“還是爲了幾天前的那件槍擊案,你是當事人,警方要找你做一個詳細的筆錄。”
葉衝擺了擺手:“誰愛去誰去,我纔不去那種地方。”
許夢琳蹙眉道:“你能不能認真一點兒,案子一天不破,危險就不會解除,他們需要你的配合才能儘早破案。”
葉衝似笑非笑的說道:“你真以爲警察能破得了這個案子?”
“當然。”
“呵,看來你還真是天真,這年頭警察要是會破案還叫警察麼。”
許夢琳就是不喜歡看他那種“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葉衝,你是不是以爲除了你之外別人都很無能。”
“寶貝兒,今天我把話放在這兒,這個案子他們根本破不了!”
“爲什麼?”
葉衝神秘兮兮的說道:“經商的事我不懂,但有些事情你肯定也不懂。”
“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
葉衝打了個呵欠,“不說了,我可撐不住了。”
他轉身要走,許夢琳忽然說了一聲:“你跟紅顏相處得還好嗎?”
葉衝心裡一突,立馬站在原地不動彈了,“寶貝兒,你怎麼沒頭沒腦的問這麼一句?”
“你和紅顏在一起共事,難道我不該問問嗎?”
葉衝咗咗牙花子:“她是不是在你面前告我的黑狀了,明天要是見了她,我非跟她理論理論不可。”
“看樣子你們相處得好像並不愉快。”
“跟那個女人在一起工作簡直就是噩夢,寶貝兒,我可是你親老公,你居然狠心把我往火坑裡推。”
“你覺得她怎麼樣?”
“不怎麼樣,整天擺着一張臭臉,好像上輩子給男人做牛做馬,這輩子要翻身農奴把歌唱似的,就算做的再好,她也是橫挑鼻子豎挑眼,你要是稍稍反抗一下,她就給你穿小鞋,居然還給我簽了一份該死的軍令狀,用一張破紙想讓我給她做奴才,要不看她長得不錯我早就跟她翻臉了。寶貝兒,我就想不通了,你怎麼跟這種人做閨蜜,她……”一提到江紅顏,葉衝發起牢騷就停不下來。
許夢琳沒等他把
話說完就打斷他的話:“想知道她是怎麼說你的嗎?”
葉衝哼了一聲:“那還用說,她肯定把我罵得比狗屎還臭。”
許夢琳面無表情的說道:“她喜歡你。”
葉衝腦袋裡“嗡”了一聲頓時大了三圈,整個人好似中槍一般呆呆的站在那裡。
“你怎麼不說話了?”
葉衝摸了摸鼻子,“開什麼國際玩笑,她要是能喜歡上我,我二話不說明早八點去三環裸奔。”
“這是她親口告訴我的,你覺得是她在撒謊還是我在撒謊?”
“問題是你覺得可能嗎,你的好閨蜜見了男人就想吐,你覺得她會喜歡我?”
“我不喜歡猜想,我只尊重事實。”
許夢琳可不是好對付的,她突然說出這種話來,天知道她留着什麼後招,反正葉衝是下定決心,這種事打死也不認。
他硬着頭皮說道:“反正我是不信,實在不行的話我當着你的面跟她對質。”
他以爲就隨便說說罷了,沒想到許夢琳拿起電話來,“當面對質沒必要,不過你現在可以打電話給她。”
葉衝眨了眨眼,只覺得臉蛋子好像被人打得啪啪直響,好在他這人臉皮比較結實,馬上嘿嘿一笑拿過聽筒放了下去:“都這麼晚了何必打擾人家休息呢。”
許夢琳定定的看着他:“葉衝,你和她之間有事瞞着我,對嗎?”
“你可別亂想,我跟她之間能有什麼事,我跟她恨不得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葉沖和江紅顏一樣,他們都明白許夢琳屬於陽光下的世界,他們誰都不想把她拖進危險的深淵。
“你還是不肯說?”
葉衝有些蛋疼:“別人說什麼你都信,我說什麼你也不信。好吧,就算她真的喜歡我,跟我有個毛線關係啊。”
“你也喜歡她,對嗎?”
“今天我對燈發誓,就算世界末日、恐龍復活,我也不會喜歡她,這下你滿意了吧?”
“我的兩個最好的朋友都喜歡上了你,你是不是覺得很開心很有成就感?”
這妞始終都是那麼平靜,一個個問題拋出
來卻像炮彈一樣把人炸得體無完膚,就連最後一塊遮羞布被人家無情的給扯掉了。
葉衝終於發現再討論下去只能死得更慘,索性伸了個懶腰,“反正我說什麼你也不信,我實在困得睜不開眼了,有什麼話改天再說。”
他剛要溜走,許夢琳又叫了一聲:“葉衝……”
一聽到這一聲,葉衝的火氣一下子頂了上來,“你特麼有完沒完!”
只見許夢琳依舊那麼平靜的看着自己,不急不躁、不癡不怨、不恨不憎、不悲不喜。
她輕輕的說了一聲:“你喜歡我嗎?”
一句話彷彿一道泉水從天而降,把他一身暴躁的火氣瞬間融化掉了。
他今天晚上算是被這個女人給徹底玩得沒有半點兒脾氣,像個木樁子似的站在那裡,“你說什麼?”
女人慢慢收回目光,拿起筆來伏案工作:“沒什麼,你去休息吧。”
葉衝還想說什麼,許夢琳頭也不擡的說了聲:“出去的時候幫我把門關上。”
他的話生生被人家堵了回去,張了張嘴只好訕訕的出了書房。
砰!
隨着關門聲響起,許夢琳手裡的筆尖一顫,竟劃破了紙面。
她慢慢擡起頭來,眉宇間多了幾分複雜和茫然,目光漸漸與冷色的燈光融爲一體。
自從那個男人出現了之後,她發現自己身邊的人都在有意無意的隱瞞她、迴避她,這讓她第一次感到正在被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疏遠甚至拋棄,那個男人到底有什麼魔力,自己又到底做錯了什麼?
繁華的海天是遠東地區著名的不夜城,今晚又多了一盞沒有熄滅的燈,那就是許夢琳的書房。
許夢琳落下最後一筆的時候,擡起頭才發現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一抹曙色彷彿將平靜的海面塗上了一層金黃的油。
她疲憊的捏了捏眉頭,全身上下都痠軟乏力。
這時,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她拿起電話就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許小姐,這麼早給你打電話不會打擾你吧?”
許夢琳一聽就聽了出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林沐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