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洋醒來的時候,隱隱的有音樂縈繞在耳邊,悠揚的動聽的,但是不適合酒吧裡邊播放的,輕音樂。
本來會以爲自己躺在一張光禿禿的牀板上,沒想到,他的身上蓋着一條厚厚的被子。
聞了聞,被子上的香味兒很清新,熟悉的味道應該來自芸姐,不用想也知道,這是一條芸姐蓋過的被子。
林洋低着頭看了看,粉色的被子上有紫色的丁香花。
他眨了眨眼睛,可能雲姐還沒有發現他犯的錯誤吧,要不,怎麼會還賞了一條被子蓋呢。除了這種解釋,沒有其他的理由了。
一晚上,糟蹋了幾千塊錢的酒,以芸姐的性格,一頓胖揍,她應該會那麼幹吧?自己的行爲實在是招人恨吶!
不懂,還要裝個大明白,以爲佔到便宜,結果吃了大虧。這麼鮮明的性格是怎樣煉成的呢?
他撩起被子從牀上下來,早上睡覺的時候連鞋都沒有脫,腳上的鞋印清晰的印在被子上。
他用手拍了拍,儘管拍去了上面的浮土,但印在上面的腳印還是很清晰。
在山上長時間規律的起居生活,讓他養成了起牀必須疊被子的習慣,今天也不例外,混跡在外的這段時間是沒有像樣的被子可疊,
今天有了被子。習慣成自然,隨手把它疊得工工整整的。
主要的目的,是想掩蓋被子上被他踩上去的腳印,怕芸姐看到了在他已有的二貨標籤上,再來個邋遢的簽名。
疊完被子之後,沒敢莽撞的推門出來,偷偷的把門打開一條縫隙,透過縫隙向外看了幾眼。最關心的吧檯裡那張,雲姐一直坐的吧凳,果不其然,芸姐悠然的坐在上面。
酒吧的燈已經開到了營業時那種亮度。吧檯上的射燈全開,各種顏色混射到她身上的白色裙子上,今天的這條長裙,從後面看,比昨天的更有淑女範兒。
還算風平浪靜,林洋這纔敢輕輕的打開門出來,可是,關門的時候還是發出了輕微的聲音。
雲姐回頭看了看他,“你終於醒啦!”
他手裡仍然拿着那份酒單,大概剛纔他正在琢磨酒單上各種酒的配方,和做法吧。
畢竟他一心一意想把這個酒吧做好,而且還想着做出自己的風格。所以他一定會費更多的心思,在那些雞尾酒上。
今天她化了淡淡的妝,容貌比昨天更加的嫵媚和成熟。雖然黃色的捲髮還是昨天的造型。可是整體的氣質和昨天比,出現天壤的差別。
昨天是個俏皮的精靈少女,今天是個成熟穩重落落大方的淑女。林洋更喜歡他今天的這個打扮,主要是因爲他覺得熟女比少女更有魅力。
“是的!”
林洋看了一眼門外,已經華燈初上的夜景,到了酒吧營業的時間。
“昨晚你睡得很晚嗎?”
“你都幹了什麼呀?”
面對她的追問,林揚有些慌張,怕自己回答遲了,引起他的懷疑,謊話沒經過仔細的思考,“這種晝伏夜出的生活,我還不習慣唄!”
雲姐好像沒工夫,仔細推敲話裡的含義,“哦!”
“既然你醒了,我去做飯吧,爲了等你,我連飯也沒吃呢!”
他馬上點頭,他恨不得雲姐趕緊消失在他面前,他一直偷瞄酒架上那三瓶經過他改裝的酒。
雲姐一路小跑,回到他的房間,林洋這纔算輕鬆的出了一口氣。
她大概坐在這裡有一段時間了,面前的菸灰缸裡有兩隻沾了她口紅的香菸,他走的時候,也忘了把她的女式香菸收拾起來。
林洋拿起煙盒,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那麼多的人喜歡抽菸。抽這個東西有什麼好處啊!
忍不住好奇,從煙盒裡拿出一隻,放在鼻子上聞了聞,菸草的香味並沒有讓他感到不適,用打灰機點燃,學着別人吸菸的樣子吸了口。
開始還行香料味兒很明顯,吸了幾口之後,嘴裡除了火辣辣的沒有其他的感覺了。他把還有大半根兒的煙,按滅在菸灰缸裡。他的目光放在香菸的過濾嘴兒上。
這隻特殊的香菸,過濾嘴上有一個特殊的洞!他拿起來仔細的看了看,洞裡面真的有一顆紅色的心。
他無聊的把裡面的小心弄出來,是個硬硬的顆粒,放在吧檯上看了一會兒,用手輕輕的一彈。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他把香菸放在操作檯一角,不礙事的地方。因爲他還要擦一遍操作檯,他好像已經忘記,在睡覺之前她已經擦過一遍了。
先把菸灰缸裡的菸頭,倒進垃圾箱裡,然後用抹布擦了擦菸灰缸裡,還粘在上面的菸灰。
擦乾淨後,把它工工整整的擺在吧檯上,回到吧檯裡,在水盆兒把抹布洗洗乾淨,偷瞄了一眼雲姐還開着的房門,不放心的又看了看酒架上的酒瓶。
他總覺得酒瓶,已經被雲姐動過了,聽見從角落的小門傳來嘩嘩的水聲,知道雲姐正在做飯,他忍不住跑到酒架前仔細的端詳了這三瓶酒。
沒有看出什麼異樣,還是忍不住要擺弄擺弄。接着心不在焉的去擦拭操作檯,不斷回頭。
正在他魂不守舍的時候,酒吧的門打開,走進兩個衣着另類的男子,前面的一個比較粗壯,穿着好像在海邊,經常看到的沙灘服,花裡胡哨的,紅色的底兒,有黃色的花紋,下面大概是一條黑色的七分褲,現在這樣的天氣,穿這樣的衣服看着總是讓人覺得怪異。
在酒吧的燈光下,她的皮膚好像是咖啡色,後面的一個身材高挑,體格偏瘦一些,皮膚雪白,他的衣服和前面這個胖一點的衣服類似,只是顏色有所區別,天藍色的底子黑色的花紋。
兩個人都叼着香菸,臉上的表情是羚羊反感的痞裡痞氣。
他們進來之後,東張西望的看了幾眼,然後胖一點兒的直接坐在林洋對面的吧凳上。
瘦高個站在他的身後,他們走進了,林洋纔看清,他們的襯衫上原來是兩個,像素描一樣,線條勾勒出的美女。
明洋禮貌性的衝他們笑了笑,“歡迎光臨!”
這是雲姐的筆記本上,寫在第一頁的禮貌用語,林洋看了幾眼,不看他也應該知道,作爲服務行業的服務生,有客人來,應該用這樣的禮貌用語問候。
對方不懷好意的瞟了他兩眼,他們的眼光仍然在屋子各個地方飄。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開業呀?”
“啊!”
林洋不知道怎麼回答他這個問題,從他來了以後,雲姐也沒提過開業的事情。儘管他不清楚,但開業不開業和什麼時間開業,和麪前的這兩個人有什麼關係嗎?
“先生,你們想喝點什麼?”
後面的瘦高個兒,馬上面目可惡的衝着林瑤喊道,“我鑫哥問你什麼時間開業,你只要回答問題,喝什麼喝?”
本來他們的制服形象,已經招了林洋三分的討厭,這傢伙的行爲,無不是在林洋的火上澆油。
林洋白了他一眼,還沒等林洋說話,廋子又跳了起來,“你瞪什麼瞪!什麼時候開業你不知道嗎?把你們的老闆叫來!”
這話雖然聲音不小,但是,角落裡的門裡傳來,芸姐炒菜的茲拉聲,芸姐一點兒都沒聽到他們的談話。
林洋把抹布,往操作檯上一摔,說道:“我們老闆不在,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
嘿!
坐着的鑫哥這樣叫了聲!好像有阻止良子的意思,林洋馬上緩和了語氣問道。
“你想喝什麼酒?”
鑫哥回頭看了一眼,瘦了,嘴角掛着邪惡的冷笑,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鬼主意?
鑫哥用手一指,“就那個,那個什麼尊尼威士忌。”說着,他回頭又看了眼瘦了,“良子,我認的沒錯吧!”
良子向前跨了半步,雙手扶着吧檯,仔細的看了看林洋身後擺着的這瓶酒。然後興奮的說道。
“沒錯!鑫哥!就他媽這個酒值6000多!”
鑫哥看着林洋,“我就喝這個酒,你把他給我拿來!”
林洋當然知道他們說的是哪一瓶,可是這瓶酒已經完完全全的被她他換掉了。
林洋遲愣的站在原地沒有動,鑫哥又說“你趕緊拿去拿啊,我就要喝那瓶酒。”
“大哥,你能換個嗎?這個酒我們不賣!”
鑫哥的臉上瞬間連邪惡的笑都沒有了,回頭又看了一眼,良子。
良子馬上會意,跳起來要抓林洋的衣服,只是他的動作在林洋看來太慢了,輕輕的向後一退,他的手撲了個空,他的胸脯撞在吧檯上,發出一聲悶響。
看來他用的力氣不小。
良子反應有點遲鈍,看了看身邊的鑫哥,鑫哥衝着他揚了一下下巴,“你還愣着幹什麼自己去拿呀!”
鑫哥好像是良子的充電寶,他的話一下子給良子充滿了電,良子瞪着眼睛看着林洋,狠狠的拍了一下吧檯。“你娘地!”
直接從吧檯旁邊的門鑽進來,拿這瓶換了水的威士忌,在這個短短的時間裡,林洋突然冒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想法,既然他非要喝這個酒,那給他便是,最好讓這個傢伙連瓶子都帶走,省的它放在自己的眼前鬧心。
他在酒架上放着,總有一天會被芸姐發現的,被他們帶走,反倒了去了自己的一份煩惱。
想了這些之後,林洋站在原地沒有動,任憑良子把酒瓶從酒架上拿下來。良子拿到酒後,得意的歪着腦袋,用白眼珠看着林洋。
林洋不以爲然的帶着微笑,他走出吧檯,把酒遞給了鑫哥,鑫哥如獲至寶,拿到酒後,在吧檯的燈光下仔細的看了看,儘管他看得很仔細,但是林洋把瓶口處理的也很好,這種不亮不暗的燈光下。
鑫哥好像沒有看出來這是一瓶贗品,他高興的拿着酒看了多時,然後心滿意足的從吧凳上下來,臨走的時候衝着林洋揚了揚手裡的酒。
“這瓶酒我帶走,你們老闆回來,告訴他,你們的安保稅,就用這瓶酒抵了!”
林洋高興得要死,本來自己還沒有打算好,用什麼辦法讓他們把酒帶走,沒想到坐享其成,正如了自己的心願,安保稅不安保稅的,壓根兒就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但是他也不想表現的太過興奮,以免這兩個傢伙,改變主意,自己的美夢發生反轉。
所以他衝着他們皺了皺眉頭。即使表情做到了很爲難的樣子,但是不知道說什麼好,所以他沒吭聲。
良子馬上附和道,“鑫哥,你跟他一個小服務生,弄這些幹嘛?他們老闆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走了鑫哥,咱們喝酒去!”
林洋目送他們晃晃悠悠的從酒吧的門走出去,他們走後,林洋差一點兒狂笑出來,是自己的運氣好,還是老天看見他這段時間做了這麼多的好事,故意幫他。正不知道如何處理的麻煩,分分鐘被這兩個二貨擺平了。
有了這樣的心情,芸姐叫他吃飯的時候,她彷彿像一隻快樂的小兔子,屁顛屁顛的奔進芸姐的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