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衝上來惡狠狠的一腳踢向林洋,林洋沒能力躲開,一隻手還提着裝着尿的瓶子,只好伸另一隻手去擋。
勉強擋住對方的腿,還沒想好怎麼反擊,阿蘭衝過來抱住他的腿。他不依不饒惡狠狠地把阿蘭踢開。
“你滾一邊去,一會兒再找你算賬。”
瘦小的阿蘭被他像踢球一樣踢到屋子中央的桌子下面。
咣噹一聲,桌子上的東西掉落在地,雞湯撒了阿蘭一身。碗也碎了。
“阿蘭!”
林洋看了一眼蜷縮在桌子下面的阿蘭,氣憤地想站起來,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
“你個狗東西敢來搶我的老婆,你到底是什麼人?和阿蘭是不是早就認識了?”
他嘴裡罵着撲上來抓林洋的衣服。林洋正愁找不到機會反擊。他剛一貓腰,林洋猛地把手裡的尿向他臉上潑去。
距離太近她想躲也來不及,噴的這傢伙滿臉滿頭,順着他的下巴嘩嘩地往下流。可能是林洋憋的久了點,這泡尿非常的騷。估計現在還帶着林洋的體溫。
他迅速地站起來向後退了一步,用手摟了一把自己的臉,估計他早已經感覺出這東西是尿了。他更加氣憤,特別是林洋還沒來得及提上褲子,也許是那若隱若現的東西讓他自卑從而由嫉生恨更加瘋狂。
抓起身邊的椅子,惡狠狠地向林洋下了死手。這種情況洗林洋放棄了反擊,更無法反擊,就差閉上眼睛老老實實的捱打了。
剛剛站起來的阿蘭奮不顧身地又衝上來,用他的身體硬生生地擋住落下來的椅子,然後抓着椅子和他爭搶起來。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阿蘭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也沒有用手語和他解釋什麼,只是拼盡全力的保護着林洋。
“你還真是賤呢,你就不怕我打死你。”
阿蘭死死的瞪着他向後搶着椅子,眼睛裡充滿了決絕的恨意,好像就這場誤會不想和麪前的這個人做任何的辯解。只想儘快的擺脫他。
林洋也沒想到,這傢伙口口聲聲說着阿蘭是他的老婆,手下卻沒有一點憐憫。和阿蘭搶着椅子,搶着搶着,狠狠的一腳踢在阿蘭的肚子上。
阿蘭又被他踢出去,他這還不算完,衝上去掄起碩大的拳頭,對着阿蘭的頭一頓猛擊。
阿蘭雙手抱着頭又一次被他打倒在地上,這樣他還不解氣,又狠狠的踢了兩腳。最後氣急敗壞的舉起椅子要砸。
在他虐打阿蘭的時候,林洋一直想着撲上來,護着阿蘭。怎奈,他現在和個廢人沒什麼區別,再怎麼掙扎也只能在原地打轉。好不容易想起牀上的銅盆,他剛拿到銅盆,這傢伙也舉起了椅子。
林洋顧不得多想,狠狠地把手裡的銅盆扔出去。
銅盆正好扣在他腦袋上,儘管這樣由於林洋使不出力氣來,沒對這傢伙產生多大的傷害。剛剛好打斷他要把椅子砸下去。
他轉過身把銅盆扔到一邊,醜惡的一張大胖臉,變得和凶神惡煞一樣。一張大嘴浮出邪魅的笑。
他放棄了對阿蘭的虐打,眼睛直直的死盯着林洋,舉着椅子狠狠地砸下來。
椅子砸到他身上遠比看着阿蘭被打輕鬆,一下又一下,他能聽到對方瘋狂的獰笑。身上多數的地方感覺不到疼。
如果他知道被阿蘭救了會給他帶來這麼大的不幸,他寧願就那樣孤獨的死在湖邊。帶着對未來的美好憧憬,帶着對這個畸形社會的無比信任。
直到椅子在他身上一節一節的碎掉,他仍然想和麪前的這個人化解誤會,甚至以後要成爲很好的朋友。
阿蘭什麼時候站起來的他沒看到,什麼時候站在這人身後的他也沒看到,直到他手中的刀刺進這人的後背,他仍然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停下來。
他轉過身時,他纔看見沒在他背上的刀柄。
他一語不發,看着瑟瑟發抖的阿蘭,想伸手摸一下自己的後背,大概他不知道,噴出的血已經濺到林洋的臉上了。
他最後給了阿蘭一個嘴巴,踉蹌着衝出屋子。阿蘭蹲在地上咿咿的哭了起來。
林洋有氣無力的咳了一聲。測過頭看了一眼哭着的阿蘭。
“你傷得重嗎?”
理所當然的沒有聽見阿蘭的回答,他抓到身後的牀,攀着他慢慢地爬起來。此時的阿蘭已經站起身。
臉上混着淚和血,慢慢地走過來,拿起紙和筆,哆哆嗦嗦的寫道。
“我殺了他。”
林洋搖了搖頭。
“他沒有死,你沒有殺他,不用自責。”
阿蘭接着寫道。
“不!他會死的,我就是想殺死他。”
他抽泣着擦了一把眼淚,用決絕的目光看着林洋。林洋也不知道自己此時發出了什麼樣的表情。只是感覺到自己臉上的肌肉在不由自主的跳動。
阿蘭又寫道。
“就算殺了他,然後我也死,也不想他活。”
林洋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問。
“他是誰?”
阿蘭寫道。
“他是個惡棍!”
她看了一眼窗外,然後面帶恐懼的站起來向窗外的遠處看了一會兒。還沒等林洋問他這是爲什麼。
她彎下腰拉起林陽的肩,試圖將他弄到牀上來。林洋順從的跟她一起用力。兩個人總算沒有白忙。在阿蘭的攙扶下,他哆嗦着雙腿總算能站起來了。
剛剛站起來也看了一眼窗外,空蕩蕩的小院子裡並沒有發現他擔心的情況。
能站起來的一絲喜悅,還沒有通過任何方式表達出來。一股巨大的恥辱感,讓他喪失來自精神世界裡微不足道的一絲勇氣。癱倒在牀上。
臉上火辣辣的跳動,除了臉還有一個地方也沒臉的跟着跳動。被人揍得體無完膚,還能有這等沒羞沒臊的情操,估計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再也沒誰了。
他想自己把褲子提上,儘管他的雙手和雙臂都還很有力,怎奈失去知覺的雙腿不配合,想要做到也不是很簡單的事情。
他不敢看身邊的阿蘭一眼,更不敢向他求助,甚至都以爲阿蘭已經偷偷的跑了。如果她有說話的能力,是不是現在應該發出一聲驚叫纔對。
他鼓搗了半天,沒有抓到已經掉到腳踝處的褲子,只好用雙手遮擋着。
這時阿蘭出符意料的幫她把褲子提上來,直到幫他把綁着褲子的那條線繩綁好,林洋也沒從那份尷尬中解脫出來。
他看着她自然的動作,連說聲謝謝的勇氣都沒有。還是阿蘭弄好了一切,拿着寫在紙上的字給他看。
“這沒什麼的,我幫你,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