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洋見他來了,正想辦法怎樣對付他,蓉蓉畢竟是個女孩,也沒什麼工作經驗,見到良子有些不好意思開口,芸姐大概在想其他的事情,沒注意到良子進來。
所以,只到良子走到吧檯前,都沒人和他說話。
“怎麼?我這麼不受歡迎嗎?”
坐在吧檯裡的芸姐擡起頭,仔細的看了看他,“你……!”
好像認出他是和鑫哥一夥的,所以她的表情不是很高興,“你有事兒嗎?”
良子苦笑了下,“我來應聘!你是這裡的老闆吧?鑫哥的——妹妹,我是來給你打工的!你高興不?”
這到很讓林洋意外,這傢伙在玩什麼陰謀詭計?跑來打工?是真嗎?!
笑嘻嘻的從良子的身邊走過去,良子的一雙醉眼一直死死地盯着他。
他有好的衝着良子輕輕的點了點頭,全程沒有說話。慢悠悠的走到吧檯和牆體連接的角落裡,把手裡的酒提籠放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把酒瓶子一個一個地拿出來,碼放在角落裡。
回頭看了一眼良子,這傢伙得意洋洋的看着芸姐。不管他想用什麼道道兒接近這裡,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目的肯定是那瓶尊尼。難道!明要不行,他要偷回去嗎?
“打工?”芸姐看了他,又看了看牆角的林洋。這時候蓉蓉拿着開心果的盤子舉着問:“芸姐!這個放哪兒?”
芸姐伸手把他手中的盤子接過來,順便遞給蓉蓉一條抹布,“你把桌子擦一下!”
“嗯!”
蓉蓉剛要伸手去接,良子快他一步把抹布抓在手裡,“這種粗活,怎麼能讓美女去幹呢!還是讓我來吧!”
他從吧凳上出溜下來,晃晃悠悠的撲向一張最近的桌子,“美女是這張嗎?”
逮住一張桌子便擦,他的動作非常的誇張,林洋今天才算看見了一場真實的醉拳表演。
他笑着走過來把酒提籠放在吧檯上,問芸姐,“他!什麼情況!”
這傢伙真的很有表演天賦。他的搞笑動作,已經把兩位美女都逗笑了。
“他這樣的人咱們用不?”
芸姐這樣問林洋,林洋咬着下嘴脣看着滑稽的良子。
蓉蓉實在看不下去了,“誒!你跟我來,要擦的不是那張桌子。”
“好勒!走着——!美女!”
他像扭大秧歌似的,甩着抹布跟在蓉蓉的身後。
真想知道這隻小妖到底想怎麼樣,看他和鑫哥到底玩什麼陰謀詭計。想了這些,林洋反問芸姐:“咱們還缺人嗎?”
芸姐乾脆的回答道:“缺呀!等咱們正式開業,做了宣傳之後,人少了怎麼能忙的開!你是我想培養成調酒師的。”
“既然這樣——就要了他唄!”
芸姐馬上瞪着他看,“他可是和我哥混的人?”
林洋不解,“那又怎樣?”
“他們是這個區域的小混混,更主要的是,他們都是冰人!”
芸姐好像非常不想提鑫哥似的,“冰人?”林洋疑惑的看着芸姐。
芸姐皺了皺鼻子,“糖丸你知道嗎?”
“嗯!小時候吃過!”
芸姐白了他一眼。“去——!你快回家種苞米去吧!這兒的社會不適合你!”
林洋有點兒自尊心受挫。不情願的嘆了口氣。
芸姐一邊在操作檯上找東西一邊說。“你是不是特想知道,我爲什麼打我哥?”
她找到了香菸盒,從裡面抽出一支,林洋早已經把打火機弄然。
芸姐拋給她個媚眼兒笑了笑,“學得還挺快,這個我沒教你呢還?”
林洋把打火機放回到吧檯上裝打火機的盒子,笑了笑說:“我自學的!”
“我媽是被我哥氣死的,你信嗎?”
林洋止住了笑,看着她搖了搖頭。“你親媽!被你後哥!哦!不對,乾哥,好像也不對!他氣死你媽?”
芸姐沉重的嘆了口氣,“說出來外人根本不信,可是,事實就是這樣!我親媽,對我後哥比對我好着十倍!”
良子比蓉蓉先回來,他的動作更加的乖張,搖搖扭扭的晃着抹布趴在吧檯上,打亂了林洋和芸姐的談話。
“妹——老闆!你還會抽菸啊!給我也來一支唄?”
芸姐沉着臉看着他,“你跟我哥什麼關係?”
感覺良子今天晚上都不會正經了,他已經被屌絲雞尾酒弄得瘋癲了。“我們,我們是基友關係,老鐵關係!”
蓉蓉用手指摳了摳林洋的後背,林洋轉過身,蓉蓉含着笑看着他。
林洋沒弄明白她什麼意思,小聲的問,“怎麼了?”
蓉蓉指了指,林洋看了看她指的方向,良子凳子旁邊掉着一個黑色的錢包,林洋不動聲色的偷偷過去把他撿起來。故意站在良子的身後打開它看。
一張女孩子的照片。大概十四五歲的樣子,模樣還未脫去稚氣。一身紅藍的校服,很清秀。
一張身份證,還有一張二十,一張十塊的紙幣。現在已經不是那個看錢包裡的錢,評價一個人身份的時代了。只有三十塊錢,並不代表什麼。
他把身份證拿出來看了看,字跡模糊,證件照也看不太清。仔細看,應該是良子十七八歲時的樣子。家庭住址:山口村。原來他是山口村的!林洋頓時感覺和樑子親近了許多。
“樑帥!”
良子嚇得一哆嗦,“道!”
“原來你是姓樑的樑子啊!”
林洋笑着從他身後轉過來,良子好像還心有餘悸,緊張的看着林洋,“你怎麼知道我名字的咧?”
林洋晃了晃手中的身份證,“身份證是你的嗎?”
樑子把手伸進口袋裡一摸,“我的錢包呢?”
林洋笑着看着他,“誰知道咧!反正我撿到一個!”
樑子這才反應過來,伸着手來搶林洋手中的身份證。林洋嗖的一下把手縮回來,樑子撲了個空。林洋一扔,把身份證扔進芸姐的懷裡。
樑子再怎麼膽子大,也不敢冒昧的伸手到芸姐的懷裡去摸。他回頭,全把怨毒施加在林洋的身上,在林洋的肩頭上來了一拳。
“把錢包還我?”
林洋嘻嘻的笑着,抱着肩膀交叉着胳膊。“你猜對錢包裡都有什麼,我才能給你!”
“有身份證!”
“沒有。”
“有我妹的照片。”
“你妹長得什麼樣?”
“長得像我。”
“還有什麼?”
“還有,還有,三十塊錢!”
這種小孩子的把戲林洋實在覺得無趣。
“好吧!還你吧!”
他把錢包仍在吧檯上,良子趕緊把錢包抓起來。裡面的錢不用數了,賊偷了去都不夠一頓飯錢的。妹妹的照片,他小心翼翼的打開看了看。
芸姐正拿着樑子的身份證看,“荒山縣靠山鎮山口村,這些名字怪怪的,我怎麼沒聽說過這個地方啊!你的身份證不會是假的吧!”
林洋眨了眨眼睛,也好像想起了什麼,“這個地名到是真的,離我家不遠,只是據我所知,山口村沒有姓樑的呀?”
樑子興奮的看着林洋,“你家離山口村不遠?”
“啊!”反而林洋用審視的眼神看着他。
樑子表現得非常的熱情,過來抱住林洋,“原來我們是老鄉啊!”
林洋用手推着他的臉,“等等!先別背後捅刀子,咱先屢屢清楚,去僞存真。別濫竽充數,把我們騙了!”
樑子的激情一點兒都沒有被打擊到,激動地不能自抑,啪啪的拍着胸,“哎呀!我太激動了,沒想到在幾百裡的這裡還能遇上老鄉了!老闆拿酒來,我要和我的老鄉喝一杯!”
大夥兒沒有火眼金睛,看不出他是裝的激動還是真的激動,反正他此時坐臥不寧,眼睛裡好像真的熱淚盈眶了。
看着他這個樣子,林洋的心裡也是熱乎乎的,不過他還能控制得住,不至於得意忘形。
林洋看着他的情緒平靜了一點兒。才問:“你確實是山口村的?你家在村子的哪一頭住啊?我怎麼不知道山口村有姓樑的呢?”
樑子長出了一口氣才說,“我本來不姓樑,我是跟我媽媽的姓,我很小的時候我就跟着我媽搬回我姥姥家,樑家坨了。本來戶口也在樑家坨……。”
蓉蓉又扣林洋的背。林洋回過頭,小聲的問:“怎麼啦!”
蓉蓉趴在林洋的耳邊小聲說,“樑家坨真的有,就在我們家靠山鎮的旁邊,那個村的人都姓樑!”
“哦!”
“什麼?美女你是靠山鎮的?”
他們的談話居然被他聽見了,他一驚一乍的,嚇了林洋一跳。忙轉回頭看着他。
只見他像要死似地,無精打采的靠在吧檯上,“誒呀!我太激動了,你們誰也別攔着我,讓我高興一會兒!誒呀!太激動了,居然還能碰見妹子老鄉,無量壽佛!我準是上輩子積了德了呀!”
聽着他自己叨咕,林洋忍不住笑了,蓉蓉也笑了,芸姐也笑了!這個傢伙原來這麼討喜,這是個奇葩的人才呀!
放着樑子表演激動,林洋暫時不理,轉過身對蓉蓉說:“你應該把他弄到你們學校去,這傢伙不學表演簡直就是抱潛天物啊!”
蓉蓉不語,只是笑着點點頭。放縱了樑子一會兒,三個人也都笑皮了,林洋覺得臉上的肌肉都笑疼了。收住笑容正顏厲色的說:“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回答完了你再表演行嗎?”
他將就着站起來,“不行,這個得抱一下,居然一次碰見兩個老鄉,還有一個是老鄉妹子,怎麼能不抱一下呢?”
他說着,繞過林洋想來抱蓉蓉。
這便宜林洋能讓他佔嗎?就算是芸姐和那個大叔,也不能白白的讓他佔芸姐的便宜,冒是那個大叔還算本分,林洋才勉爲其難地暫時放開食盆子,吊他胃口,讓他饞嘴。
真動真格的,呀呀!呔!板磚的伺候。
看見他來,蓉蓉向後一退,林洋向前一撲,配合得相當默契。如果換個環境,可以當他們是在表演仙人跳。
“哥們兒!咱倆真應該抱抱。”
兩個人麻木的抱了抱,相互的拍了拍背。林洋覺得這樣表演,還不能演繹出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效果。尊重藝術,那是得有獻身精神滴!
“要不!我們親親吧!”
“吧——!
“再來一個吧?”
樑子冰冷的說:“改日吧!”
林洋一把推開他:“那算了吧!”
芸姐在吧檯裡站起身,“先吐爲敬吧!”
蓉蓉在一旁貓着腰,“嘔——!”
林洋回過頭看了看,“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