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桐在梅隴村幾乎和村民很少有什麼交集,特別是梅桐的母親去世之後,即便是村裡梅桐的一些同宗之人也不和梅桐交往,如此一來胡云山呆在梅隴村就更安全了。”劉學斌皺着眉。
按說在一般的小村莊,多處一個陌生人是很容易查出來的,可是像梅桐這種情況,卻由很不方便,梅桐基本上除了接送孩子,很少出門,即便是胡云山躲在梅桐的家中,村裡面估麼着也不會有人知曉。
“先去梅桐的家中看看吧。”江宇皺着眉,前來的時候他就猜到胡云山不會這麼輕易露出馬腳,如若不然也不會出逃好幾天了,市局也沒有抓到人。
破開梅桐的家的門鎖,劉學斌和刑警隊的人進了梅桐家,詳細的搜查。
“劉局!”一位刑警喊劉學斌,江宇和劉學斌急忙聞聲趕去,只見梅桐的衣櫃裡面好幾身男人的衣服。
江宇拿出意見外套,仔細的端詳了一會兒道:“看體型,應該是胡云山的衣服,這是冬天的衣服,上面還有味道,胡云山極有可能來過。”
劉學斌把幾件衣服交給彭輝:“檢查一下這幾件衣服,確認一下時間。”
彭輝走後,劉學斌這才道:“如果胡云山真的躲在梅隴村,那麼必然會有生活需求,他自己不方便外出,那麼給他提供食物的人選自然就是梅桐。”
“你的意思是我們守株待兔?”江宇眉毛一挑:“要知道,輕舞多被胡云山挾持一天,那就多一天的危險。”
江宇很擔心常輕舞,不過現在確定了胡云山極有可能在梅隴村之後,他倒是稍微放心了些,一方面胡云山應該暫時不會把常輕舞怎麼樣,再一個,既然胡云山和梅桐躲在一起,那麼應該也不會當着自己的女人把常輕舞怎麼樣。
這一段時間,江宇最擔心的其實就是怕胡云山爲了報復他,把常輕舞怎麼樣了,常輕舞小時候心中留下的陰影讓她對婚姻有着恐懼,倘若這一次出現什麼意外,即便是江宇不介意,估計常輕舞也不會和江宇在一起了......
“目前這是唯一的辦法。”劉學斌道:“璜山這麼大,我們如果進山排查,且不說警力不夠,而且極有可能打草驚蛇,如果胡云山穿越璜山,我們即便是封鎖了營山縣,胡云山也是可以逃走的。”
“穿越璜山?”江宇一愣,猛然眼中一亮:“你說胡云山會不會已經穿過璜山了,或者說他有可能就躲在璜山背面......”
“彭輝!”劉學斌急忙喊。
彭輝急忙走來:“劉局,您有什麼吩咐?”
“從梅隴村有沒有穿過璜山的路?”劉學斌問。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去找村裡的老人問一問吧。”彭輝急忙道。
“去吧。”劉學斌揮了揮手,然後對江宇道:“如果真的有路,那麼胡云山穿過璜山確實比呆在梅隴村方便。”
不多會兒,彭輝帶着梅隴村的村長來了,村長五十多歲,不過看上去倒是很活到,進了門就笑着招呼:“幾位領導好,我是梅隴村的村長。”
“村長,我們想問一下從梅隴村能不能穿過璜山,穿過去之後是什麼地方?”劉學斌問。
村長道:“璜山就是橫在我們梅隴村的一道坎,人都說璜山三道斬,意思就是說從梅隴村穿過璜山要翻過三座山頭,很不容易,不過真要走,倒是有路。”
“您給我們詳細的說一下。”江宇急忙道。
村長一邊沉吟一邊道:“人都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以前我們梅隴村的人也都是以進山打獵爲主,也經常上山砍柴,採藥,倒也走出了一些小路,甚至在開放初期,還有村裡的老人翻過璜山去吉縣換糧。”
“清平市吉縣?”劉學斌急忙拿出省地圖:“你說翻過璜山之後是清平市吉縣?”
“不錯,就是吉縣。”村長道:“我們營山縣和吉縣都是緊靠璜山,可是我們兩個縣那可是天壤之別啊。”
“吉縣是什麼情況?”江宇並沒有聽過吉縣。
“這吉縣可是清平市最有名的縣城,如果說營山縣是龍江市最貧困的縣的話,那麼吉縣就是清平市最富裕的縣,吉縣交通四通八達,直通省高速......”
劉學斌簡單的把吉縣的情況說了一遍,江宇也對這個吉縣有了瞭解。
吉縣位於璜山以北,但是和營山縣不同的是卻沒有麟水阻隔,而是直通清平市區,距離市區不過一個小時的車程,同時東西一條省道,一邊直通龍江北區,一邊直通西臨省,自改革開放之後,短短几年,吉縣就法成爲最大的貿易基地,基本上龍江市清平市以及西臨省的很多商人都會帶着貨物在吉縣交易,這個導致吉縣發展很快,招商引資容易,工廠遍地,這兩年吉縣已經在申請升格縣級市。
正如梅隴村村長所說,同樣是靠着璜山的兩個縣,但是這差距可真是天壤之別。
當然引起江宇和劉學斌重視的並不是吉縣的經濟,而是吉縣的交通,吉縣交通便利,四通八達,再加上工廠遍地,魚龍混雜,這就導致如果胡云山穿越璜山,逃跑的話是非常便利的,簡直是進可攻,退可守,甚至出省出境都很容易。
劉學斌把地圖鋪在桌上,問村長:“現在的路線您還記得嗎?”
“記得。”村長點頭:“路並不難找,以前翻越黃栓的時候,因爲並不容易,一路上還搭建了不少茅草屋,甚至面有可以飲用的山泉,爲的就是方便歇腳,順着山路走,基本上三個小時左右就能看到一個茅草屋......”
“這些茅草屋現在還在?”江宇問。
“還在,一直有人修繕,甚至裡面還有乾糧。”村長道:“我們梅隴村窮啊,村民的收入不高,也沒有什麼正經的營生,每天開春都有村民在山上菜餚,挖才,甚至偶爾還能打幾隻野雞和野兔之類的......”
說話的時候村長還看了一眼劉學斌和江宇,生怕自己的話惹出什麼麻煩,畢竟現在不像以前,很多動物那都是保護動物,野雞那也是保護動物。
劉學斌和江宇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希望,如此說來,胡云山穿過璜山的可能很大啊。
“村長,能不能帶人給我們帶路?”劉學斌問。
“麼問題,我親自給你帶路吧。”村長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小桐那孩子犯了什麼法?”
“你和梅桐很熟?”劉學斌問。
“算起來這孩子還把我叫三叔呢,我和他爸是一個姥爺,這孩子從小就內向,也乖巧,最主要的是孝順,只是不知道怎麼的,而多年前出了一趟門,就帶回來個孩子,差點把她爸氣死,我們問她什麼,她也不說,家裡人也看孩子可憐,這就過去了,事後也想過給她說個對象,可是她就是死活不同意啊。”
“梅桐倒是沒什麼大罪,最多就是包庇罪。”劉學斌道。
村長也是世面人:“那孩子的父親犯了事?”
“你也知道梅桐孩子的父親?”
“雖然梅桐沒說,但是我們也大概知道,梅桐整天不出門,但是卻不差錢,剛回來三年就給家裡蓋了房子,孩子的學費生活費也不愁,後來她母親住院,聽說花了好幾十萬,這些錢我們梅隴村整個村子困一塊那也不見得拿得出來,我們都猜測,小桐是不是給什麼有錢人當了小三......”
“你見過孩子的父親沒?”
“見過一次。”村長點頭:“小桐母親去世的時候家裡來了一個陌生人,對孩子很好......”
從村長口中瞭解了情況,劉學斌就開始組織人手準備進山,同時給甄宏偉打去了電話彙報情況。
“務必保證常輕舞同志的安全,我會和省廳方面通話,讓聯繫清平警方配合,務必把胡云山抓捕歸案。”
甄宏偉的態度很堅決,出了這樣的事情,他這個市委當真是窩囊,剛上班黃嶽山就打來電話,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作爲省委常委,黃嶽山一般可是很少用那麼嚴厲的語氣和甄宏偉說話的。
衡山深處,走十多分鐘,站在高處就可以看到遠處的吉縣,胡云山站在一塊石頭上,穿着大衣,邊上站着一位四十歲左右的女人,女人長像甜美,乍一看好像三十出頭,身材纖細,穿着一身白色的羽絨服,挽着胡云山的胳膊。
“啊桐,我不該找你們娘倆的。”胡云山感受着冷風,拿出一根菸點燃。
“我欠你的,該還給你。”梅桐淡淡的道,說話的時候同樣看着遠處。
“你不欠我,是我欠你的。”胡云山苦笑:“當年我救了你,但是卻也害了你,我自己爲了錢走到了今天,現在回想起來,其實沒錢也挺好,只可惜,我已經不能回頭了。”
“你後悔劫了那個女區長?”梅桐問。
“後悔?”胡云山呵呵笑道:“我走到今天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只可惜,前兩天我沒有想通 ,反而連累了你們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