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傳奇般的“對決”
很快,“我們的人”就都回來了,看到顧婉玲還是一臉的冷漠,汪憶帆還是那麼陽光和大大咧咧,我心裡算是放心了。
但那些保安校衛卻一個勁兒地說:“這個姓汪的小子太大膽,真的是太大膽了。”
“哎,以後都不能去那家ktv唱k了,沒準人認出我們來直接拉進去打一頓。”
一陣鬨鬧之後,黃老師、鍾副校長把我們幾個都帶進了校長室,順便還把司馬胖子也叫來了,和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男生,男生肌肉健壯,穿着短袖,看起來很精神,好像還有點所謂的“殺氣”。汪憶帆看到他以後,轉過臉來跟我說:“嘿,是個練家子。”
我點了點頭。
經過介紹,我才知道這個殺氣男就是學生監督委員會的會長阿龍,以前只聽過名字而已,現在看起來還真有點“龍”的樣子。
我們都互相問過好以後,汪憶帆他們開始說起了今天他們的那場奇遇。
那位女記者學姐告訴我們,天哥在和她談妥之後,果然要了她的學生證,但是卻沒有檢查出什麼異樣來,所以最後還是同意了帶她去見“客戶”。
我想:天哥其實根本不能算一個很精明的人,他那個時候壓制我們的手段其實也不算特別高明,有的時候還有些不計後果,埋下隱患,但他可怕的地方在於他無恥而無所不用其極,而且那個時候有着有力的保護傘和後盾,現在他什麼都沒有了,那些缺點、弱點、急躁的心理、狂妄自大的態度等等就明顯的暴露了出來,大概,這也是他失敗的緣由。
據說,這一次女記者在和天哥去見客戶之前,還問了天哥許多問題,套出了許多有用的話,而且,她身上是帶有錄音筆的,手機短信、筆記本記錄,所有的一切,都是對我們非常有利的證據。
女記者說:“這些東西對他們來講是‘商業機密’,不過我估計那個叫阿天的,可能是太想賺這份錢了,所以有些邊邊角角的事情,還是向我透露了,他讓我不用害怕,學校裡至少有三四十個女生找他介紹過‘工作’,這種陪酒妹根本不算什麼,還有直接找他介紹援交的呢……”
看來天哥這個龜公是當得太嗨了一些,這一回,終於還是把自己給嗨進去了。
我覺得有點搞笑,天哥這傢伙,機關算盡,到最後卻摔在了“龜公”上,摔成了王八一個。
今天的整個過程,據說都非常具有傳奇色彩,那位女記者學姐在跟着天哥進了那家ktv以後,現實被搜身,當然,女記者的目的只是記錄天哥的犯罪證據,沒有想過要去惹ktv裡的黑惡勢力,所以沒有帶任何暗拍的工具。
而女記者進去見客戶之後,天哥就自己走了。
我估計天哥直到現在也還不清楚自己早已經被算計了,還在數着他賺來的那一點錢呢。
黃老師問:“聽說你們最後逃出來的時候挺有傳奇色彩的,這個汪憶帆小同學還做了些危險的事情。”
“是,這小子膽子太大了,和他一起的那個姑娘也是,哎呀,嚇死我們幾個了。”那幾名保安說。
他們說,因爲女記者進去了大概一個小時還沒出來,所以汪憶帆等人有點害怕,害怕記者在裡面遭到迫害,就在這個時候,汪憶帆忽然跑到馬路對面去買了兩灌啤酒,一罐猛地喝下肚子,一罐猛地澆在身上,然後對顧婉玲和幾個校衛說:“你們去前臺,拖住那些營業員。
顧婉玲和校衛假裝要找營業員開包廂,故意一窩蜂堵在前臺,而汪憶帆也乘機混了進去,順着一開始瞥見的女記者所進去的地方,挨個兒包廂尋找,也不理走廊上那些走來走去的檢查和服務人員。
汪憶帆說:“可能因爲我滿身酒氣,又一臉兇狠的樣子,那些傢伙倒還不敢上來攔着我,哈哈……”
最終,他在一個大包廂的窗子上看進去,看見那女記者正在幫人點唱,還被幾個男的強拉着要揩油,於是他就一腳踹開了門,喊了一句:“尼瑪,誰敢動老子的女人。”
汪憶帆說:“當時包廂裡的人都傻了,不過很快就有人衝上來要趕我走,那些雜魚,跟我也能打?”
那位女記者學姐說:“這個學弟,真是嚇死人了,衝上來拉着我就走,還順手拿着酒瓶子指着那些人說,誰上來就ko誰。”
“那一個包廂的也有不少是混社會的人,馬上有一個人過來,不過居然很快就被他放倒了。”
我聽着這傳奇一樣的故事,讓我相當震驚,也相當佩服。
那幾個校衛繼續插話描述,當然,我不知道有多少是誇張的成分,人總喜歡用傳奇故事來譁衆取寵,所以我覺得這件事多少有些誇張的成分,但是大體上應該還是一樣的。
他們說,當時汪憶帆拉着女記者學姐出來的時候,包廂裡還追出來好幾個人,還來了兩三個保安,結果顧婉玲往前面一擋,掩護他們往外跑,順便還踹了兩個衝上來的社會青年的襠。
之後他們就一路小跑趕緊到馬路對面打車了。
這傳奇一樣的故事,讓汪憶帆和顧婉玲被鍾副校長“嚴厲批評”了一頓,當然,嚴厲批評之後,還是給予了口頭表揚的英雄稱號……
這一仗,我們可謂是獲得了全勝,接下來的事情,就靠老師們去辦了,這些證據足以讓他們直接把天哥送進局子裡去,而且他們可以相處無數個名目,來證明天哥不是本校就讀的正式學生,而是掛靠在我們學校的跟讀生、專科預科學生……等等……等等……
總之,任何可笑的名目都可以想到,只要他們能完成其中的手續,天哥,再無翻身之日了。
從辦公室裡出來以後,我給蘇婧發了一條短信:“蘇婧,天哥被扳倒了,無論你願不願意接收我的短信,我這次真的成功了。”
我沒有期待她回信息。
但蘇婧卻很快就回復了。
“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
我回復:“你終於肯好好對我說話了,謝謝。”
蘇婧說:“對不起。”
我說:“沒什麼好對不起的,能不能問你,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你已經走了半個多月了。”
蘇婧說:“也許很快吧,也許回不來了呢……”
我再發信息出去,就又成了石沉大海,我受不了這種石沉大海,但卻不得不繼續接受。我還記得,那個時候芹菜去了英國,我發的無數短信都得不到任何迴應,我天天都發慌、天天都難過、天天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幹什麼,後來我終於慢慢習慣了、平靜了。
但我就像是掉進了一個怪圈裡,剛剛習慣了芹菜的永久性無視,又開始陷入和蘇婧的迷陣當中。
到底是我太花心,還是……
我想不通,收起手機,我一個人在校道上走着,我遠遠看着汪憶帆和顧婉玲兩個人並肩而行,但是,卻各自打着各自的電話,各自看着各自的手機。這兩個傢伙看起來很奇怪,關係猜不透,看似親密,但又有一種特殊的疏離感。
“哎,林謄啊林謄,你還關心那麼多別人,你自己的事情就處理不好吧?”我低着頭往前走,沒走幾步,手機又響了起來。
天哥……居然是天哥,我忘記把這個該死得號碼存黑名單了。
我硬着頭皮接通了電話,那邊一個惡狠狠的聲音說:“今天那件事,是不是你策劃的?”
我在裝傻:“不知道可敬的前社長天哥,你說的是哪件事?”
天哥說:“我聽說,今天我介紹過去的人,被一個小子撒酒瘋拉走了,而且還有人接應……呵呵呵,tmd,你以爲我看不出來麼?是不是你策劃的,你到底想幹什麼?你說,你tmd到底想幹什麼?”
我說:“我沒想什麼,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不妨告訴你,趕緊捲鋪蓋滾吧,你最好是逃走,否則還不知道會怎樣呢。”
“你,你tmd說什麼?”天哥說,“要老子走,你以爲你算什麼東西!”天哥越喊越響,整個人估計早已經完全瘋狂了。
我說:“你不信我的話麼?那就走着瞧吧。”
天哥說:“好,好,走着瞧,老子告訴你,老子不是那麼好惹的,惹上了我,我會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理智的說,我知道天哥瘋狂了,我知道這時候的天哥,可能會做出特別出格的事情來。但是我完全不能自已我心中那種報復的快感與熊熊燃燒的“烈火”,我說:“行啊,誰笑到最後,誰笑得最好,我倒要看看,最後到底是誰站着,誰躺下,誰死無葬身之地!”
這些話,我從來沒有想過會從我這樣一個24k純**的口中說出,但我既然說出來了,就沒有迴旋的餘地。
天哥,我們還有最後的一次“對決”,雖然我勝券在握,但畢竟還有很多不確定的因素存在,我心中依然是那種既興奮,又緊張的感覺,無論如何,只許成功,不許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