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揍!
昨天晚上凌翎大概是被我,或者說我們感動了一下,不過,這也改變不了她出院的決心。她還是在第二天酒執意出院了,攔也攔不住,這傢伙貌似身體好點就“得瑟”,直接拿着課本就溜去上課了,中午的時候,我和葉子本來還等着她吃飯,沒想到卻等來她同學的電話,說她在班上不舒服,我讓葉子等着,自己趕緊一個人跑去教學區,纔好不容易把她扶回來。
我在想,現在的大一學生是有多認真刻苦啊,或者說,他們其實只是膽小而已,不敢逃課,不敢遲到……總之就是害怕。
我一開始是扶着她,最後變成只能揹着她,雖然這小姑娘不重,但是那麼遠的路還真讓我有點累,更可怕的是經過校道的時候各種被認識的人看見,我都不知道是我認識的人太多了還是老天刻意安排這種屁事被我碰上。
那些個學弟學妹各種對我尖叫吹口哨。
凌翎腦子估計還算清醒,不至於發燒燒壞了腦子,一個勁兒的低聲叫我把她放下來,而且把頭埋在後面不敢探出來。
我無奈,只好說:“別想那麼多,當他們都是白菜。”
凌翎說:“可是,可是這樣不會很不好嗎?”
我說:“你下來能走嗎?我扶着你更累!”然後我就加快了腳步,趕緊往的地方跑。
凌翎說:“對不起,學長,真的沒想到給你們帶來那麼大的麻煩。”
我說:“你就別說這種話了,朋友之間不要見外。”
把凌翎帶回去之後,讓她睡下,我看她這情況應該還是有點虛弱,於是提議乾脆給她煲雞湯好了,顧婉玲當時就說她去菜場買菜,我和葉子負責做飯。
本來這是一件挺好的事情,但是,我們的計劃,卻被一個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亂了。
就在顧婉玲把那隻小母雞從菜市場拿回到住的地方的同時,有一羣人敲響了葉子她們住處的門,我們當時都很奇怪,這裡一般不會有人來拜訪的,即使是白龍他們也不清楚這裡的具體位置,沒有問過。
而當我打開門的時候,這種奇怪就變成驚訝或者說驚恐。
我看到面前一個帶着黑框眼鏡彬彬有禮的年輕男,不得不說還是很英俊的,也不得不說當我們幾個看到他和身後那幾個穿制服傢伙的時候,心都已經跳到了嗓子眼。
樑華很禮貌的說:“可以進來嗎,林謄同學。”
我說:“你來幹什麼?”當時我還擋在門口,顧婉玲和葉子站在我身後。
樑華說:“你們的待客之道,不會是讓所有人都站在門外吧?”
我沒辦法,看了一眼葉子他們,最後還是閃開讓樑華和那三個制服男進來了,那三個制服男的臉我好像見過,而且從他們手背的傷痕和嘴角的淤青可以看出來,應該是前幾天“參戰”的校衛中的幾個。他們來這裡幹什麼,我雖然不知道,但是早就能猜到沒什麼好事了,樑華肯定又想出來了什麼可惡可怕的詭計。
他們幾個在沙發上坐下,我們三個站在他們對面,三個人大概都是一副戒備的樣子,尤其是顧婉玲,我估計她恨透了樑華,現在拳頭都是緊握的,我還輕輕拍了拍她,但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樑華開始不緊不慢的解釋起來:“你們不用太緊張,我也是公事公辦,你們應該知道,學校現在正和市區的派出所聯合進行一次校園反黑活動,這個活動涉及很廣泛,不僅僅包括校園刑事犯罪方面,也包括校園風氣的整頓和學生安全。”
我們不想聽他的廢話,只想聽重點,但這時候由不得我們。
樑華繼續說:“所以,在校園反黑活動全面開始之前,學校也要做一些前瞻性的活動,你們知道的,校保衛處就曾經到你們宿舍裡去收大功率用電器,就是爲了保障你們的安全;我們今天就是和這個村子的管理人員一道,對這個村的公寓進行清點,規範學生的行爲,同時遏制隨便在校外開放居住的舉動。”
我不知道這種狗屁活動是誰提議的,不過顯然幫了樑華一個大忙,他肯定知道我經常在外頭住,甚至知道我、白龍和葉子一起在外頭合租的事情,這次他肯定是要藉着機會找我們麻煩了。
我說:“那你現在來是什麼意思?不問青紅皁白要給我們安罪名嗎?”
樑華說:“我們就是記錄檢查一下,我們問過了,這個房間裡應該是三個人居住,一位是葉同學,一位是顧同學,還有一位是大一的凌同學。”
這混蛋,大概是事先都調查好了,現在又來裝腔作勢。
樑華說:“至於林謄同學你,你應該也不是第一次帶人出來了吧?當然,我們也只是記錄一下,具體學校要怎麼處理還得根據學校的安排。我們上來的目的也就是確認一下而已。”
葉子說:“樑華,樑老師,請你弄清楚,我們之所以出來住,是因爲感覺學校得不到必要的安全感,凌翎之所以出來住,都是我們的主意,我們覺得學校連幾個小流氓都擋不住,讓他們在凌翎宿舍樓下演什麼喋血街頭的戲碼,所以纔出來,一起住,互相有個照應。”
樑華搖了搖頭,說:“這種話,我說了不算,你們應該跟鍾副校長去說。”說完就站起身來,說:“水也不用喝了,我們還要繼續檢查。”
說完就要往外走。
葉子說:“你說話怎麼沒用?你難道就不能如實向老師反映學生的狀況,轉達他們的意思嗎?”
樑華說:“我盡力。”說完就要走,這個時候,顧婉玲卻突然說了一句:“你在寫什麼?!”
原來,那三個校衛中有一個人是專門來記錄調查情況的,顧婉玲大概是瞥見了他在調查表上寫的字,所以激動了,我也湊過去看了一眼,結果我發現那張調查表上居然寫着我們幾個人的名字,而名字後面寫的是:於校側門附近村六十一號三樓租房,同居,違紀。
我一把拿過那張紙,對着所有人,說:“同居?什麼意思。”
樑華站住不動了。
那三個校衛保安圍上來,說:“幹什麼,你們的行爲很惡劣明白嗎?我們這是對你們進行批評教育,處罰是必須的。”
我說:“你們這是誣陷誹謗,大帽子隨便往人頭上扣很有快感是麼?”
那幾個保安馬上就要上來搶我手上的紙並且拉扯我,而就在這個時候,我不大想看到的事情發生了,其實這事大概也在我意料之中。
顧婉玲從我身邊“刷”一下就衝了出去,照着爲首保安的臉就是一拳,那保安立刻就流下鼻血來,我們怕顧婉玲這時候太激動惹出大禍來,趕緊上前拉住顧婉玲,我說:“別衝動啊!”
誰知道我拉住顧婉玲的同時,那幾個保安不是退走,而是上來直接對顧婉玲的肚子一拳一腳,我和葉子趕緊放手,顧婉玲已經疼地低下身子去,我當時又驚又怒,大聲吼:“好啊!打流氓不見你們那麼積極,欺負女人你厲害!”我立刻上去用手背一拳砸在一個保安臉上,我的手勁肯定沒有顧婉玲大,那保安往邊上側了一下,撞在茶几上,打碎了一個杯子。
另外兩個保安過來拉我,他們現在打架的風範其實跟小流氓沒什麼區別。
葉子看到這個情況,跑上來扯,卻怎麼都扯不開,她大聲說:“樑華你眼睛瞎了?還不趕緊勸架!”
我還跟幾個保安糾纏,這個時候已經被打了好幾拳,那些保安根本就是地皮無賴,打人的架勢也是,專打肚子,下手也特別狠。
樑華站一邊上像看戲一樣,甚至有要走的趨勢,葉子衝上去就扯住了他,樑華想甩開葉子,但這時候顧婉玲再次站了起來。
我就聽到砰砰幾聲很悶的聲音,圍在我旁邊的人好像少了一個。
我努力直起身子來,看見一個保安已經被放倒了,另外兩個,一個還掛着鼻血,對我各種拉扯各種毆打。顧婉玲上前來一掌把一個人推出去,我趕緊用頭猛磕另一個保安的下巴,他那口齙牙好像要到了嘴脣,或者舌頭,立刻退出去捂着嘴,顧婉玲對兩個流氓雜碎就很簡單了。
我一邊捂着被打的地方,一邊看着他輕鬆把他們兩個撂倒,一個丟地上,一個倒在沙發上。
本來我不準備鬧事的,本來我還不想讓顧婉玲太沖動,誰知道這些王八羔子那麼卑鄙無恥,估計都tmd是樑華天哥的嫡傳弟子。
我們三個圍着樑華,樑華沒說話,他還是很平靜,這個時候我的怒火都起來了。
我說:“樑老師,還有什麼話說嗎?”
樑華說:“做事那麼衝動,總會吃虧的。”他還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
我說:“反正已經吃虧了,那就吃吧。”
我話一說完,葉子率先忍不住,上去就給了他一個巴掌,一巴掌直接把他眼鏡打掉了,不過他那種輕型的眼鏡倒還不至於碎。
我也上去照着他肚子就是一拳,我說:“試試看,爽不爽。”
樑華也怕疼,立刻底下身子去,顧婉玲對他背後又是一下,他直接趴了下去,顧婉玲上去對着他又是兩腳。
踢完之後,我說:“行了,差不多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