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青以爲自己就要摔死當場的時候,一隻銀色的大鳥低空掠過,猛然將秦青抓在爪中,尖利的腳爪如利刃一般刺進了秦青的肩背。
秦青痛得大叫一聲,很想自己就這樣昏過去算了。
可惜她沒有,她新轉化的肉~身強悍得很,讓她硬是撐着清醒,被巨鳥用腳爪抓着肩背,帶着飛越過了一座高山,最後停在了峭壁上的鳥巢內。
鳥巢內有兩隻嗷嗷待哺的小銀鳥,巨鳥將秦青丟了進去,便再次起飛去覓食。
秦青忍着痛縮在鳥巢的一角,兩隻小銀鳥,雖然只有家雞的大小,卻也知道了自己捕食獵物。大概母鳥經常帶回來半死的獵物訓練它們,也許秦青現在看上去離死也差不了多少,雖然秦青相對於小銀鳥算是巨物,兩隻小銀鳥還是毫不畏懼地晃了過來。
秦青一擡腳毫不客氣地將其中的一隻踹飛。可憐的小銀鳥差點翻出了巢穴,最後多虧它的兩隻小翅膀的撲騰,才讓倖免跌落山崖的厄運。
不過如此一來,兩隻小銀鳥都知道了秦青的厲害,遠遠地縮在另一角,不敢再過來了。
而秦青終於也因爲傷重而支持不住,昏睡了過去。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在星球上時。
魚雷型的星艦中,一位軍官摸樣的溫潤英俊的男子走出了艙房,沿着長長的走廊,一路上有無數穿着黑袍的艦員都恭敬地向他行禮。
溫潤男子面無表情的前行。直到在星艦前端的艦橋處,他看到了自己的同伴,臉上纔有了淡淡的微笑。
那位俊美無儔的男子穿着和他一樣的黑色長袍。只是腰間的腰帶的顏色有些微不同,因爲他是艦長。
“在看什麼?”溫潤男子淡淡地道:“昨晚又沒睡覺?”
“我們這種人,睡不睡又有什麼區別?”俊美男子冷冷地道。
溫潤男子默默無語,是的,他們這種已經被同化過的半能量體,已經沒有睡覺的必要了,而睡覺。似乎只是記憶中的某個習慣,但是那記憶。也早已模糊不清了。
“昨天晚上發生了件有趣的事”似乎爲了打破沉悶的氣氛,俊美男子故作輕鬆地道:“就在那裡,森林邊上,一羣銀鳥突然圍攻一棵剛棕樹。你說銀鳥這種兇猛禽類,什麼時候對樹感興趣了?”
溫潤男子微微一笑:“也許那樹上有個大蟲子也說不定。”說到這裡,溫潤男子突然臉色一變:“你說什麼樹?在哪裡?”
說着就上前,從俊美男子的手中搶過望遠儀,向森林邊看去,果然有一棵剛棕樹的樹冠已經被毀壞殆盡。而那位置似乎正是......
溫潤男子心中一驚,轉身就衝出了星艦。
俊美男子看着溫潤男子在衝出星艦後立刻變身成巨獸的形態,風馳電掣而去,不禁微微搖頭。
昨天晚上。不但是銀鳥圍攻剛棕樹,而且被圍攻的那個生物似乎還有些異能,不知道黑麒這麼緊張做什麼。難道那個生物其實他偷偷養在那裡的?
如果那個生物有能量反應的話,就必須上交補充能量庫,這個傢伙不會在知法犯法吧。
不過作爲這個星球上,最高的指揮官,包庇好友養個寵物這種事,好像也不算什麼。
俊美男人無所謂地笑笑。重新拿起望遠儀,鎖定了那個朝着森林邊不斷飛馳的巨獸。
黑色巨獸來到森林邊他曾經安排秦青躲藏的地方。搬開擋在洞口的大石,探頭進去,果然裡面已經空空如也。
黑色巨獸憤怒地大吼一聲,該死的銀鳥,他要將這個星球上所有的銀鳥,種族滅絕!!!
秦青再次醒來已是清晨,她是在兩隻小銀鳥嘰嘰喳喳的吵鬧聲中被吵醒的。
她睜開有些昏沉的眼睛,模糊的視線裡,兩隻小銀鳥直着脖子張着嘴不停地叫喚。
這是......餓了嗎?
秦青身上的傷口雖深,但是畢竟是能量物質轉化後的肉~體,比起之前的人類肉~體不知道要強悍多少倍,傷口雖然血肉模糊,但是也不再大量出~血。
她掙扎着坐起來,開始打量着四周,這是一座位於河谷上方的峭壁,距離水面大概幾百米高,整個崖面,可視範圍內,居然只有這一個巢穴。看來銀鳥這種生物也不像她想的那樣是羣居生物。
巢穴是建立在崖壁突出的平臺上,秦青往上看去,發現距離崖頂居然也有近百米,以她現在渾身是傷的狀況,要爬上去恐怕也是困難。
至於那隻最先被她灼傷的銀鳥是怎麼召喚來那麼多同伴的,秦青仍然覺得費解,但是從目前的情形看,至少這隻銀鳥是離羣索居的。
只是不知道母鳥將她作爲了小銀鳥們幾天的口糧,看小銀鳥們的樣子,似乎餓得不輕啊。
秦青閉上眼睛又休息了一會,一會萬一母鳥回來,發現她這個食物居然還沒死,搞不好就要用它的鋼刀般的尖嘴,給她再開幾個窟窿。
所以她還是趁早聚集體力,離開這裡比較好。
耳邊嘰嘰喳喳的聲音實在無法忽略,兩隻小銀鳥的叫聲也委實太可憐了。
秦青忍不住重新坐了起來,目光搜索着附近的崖壁,看能不能找點什麼果實之類的給它們充飢。
卻讓她看到了一條巨大的巖蛇,正在蜿蜒地向他們爬來。
那巖蛇渾身通體發黑,在青黑色的崖面上並不起眼,整個身體大約有幾米長,小臂粗細。黑色的圓頭吐着紅色的芯子,嘶嘶地逼近。
小銀鳥們的叫聲更悽慘了。
秦青對着小銀鳥們輕輕笑道:“這下你們有口福了。”
巖蛇很快逼近了巢穴,秦青躺在一側開始裝死,小銀鳥們不知道是不是也在學秦青,居然停止了叫喚,閉着眼睛,縮着腦袋擠做一堆。顯然巖蛇不喜歡死物,在靠近了巢穴後,居然在那裡停了好一會,就是不上前來。
秦青心裡嘆口氣,這兩隻小銀鳥真狡猾,居然和她比着裝死,這下只能用她自己做餌了。
秦青開始慢慢地向小銀鳥的一側移動,那岩石發現終於有了活物,立刻毫不猶豫地遊了過來。
秦青在巖蛇進入巢穴的一瞬間發射了雷球,巖蛇哪裡承受得住雷球的威力,立刻半個身子都變得焦黑。
秦青將巖蛇整個拖進巢穴,扔到兩隻小銀鳥面前:“喏,都是你們的。”
兩隻小銀鳥躊躇了一會,但是還是抵抗不住食物的誘~惑,前後撲上來大塊朵頤,秦青看着它們尖利的鳥嘴,暗暗心驚,要是昨天晚上它們趁她昏睡時,上來叼兩口,現在她的身上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完整。
小銀鳥們看上去體型很小,其實食量很大,秦青獵下的那條巖蛇,不到一個小時,就只剩下了骨架。
秦青微微咂舌:“你們這麼能吃,你們媽媽的任務真艱鉅。”
就在這時,兩隻小銀鳥不知道發現了什麼,爭相撲到巢邊歡快地叫起來。
秦青擡起頭看去,原來是大銀鳥回來了,難怪這兩個小崽子這麼高興。
正當秦青凝聚起火球,打算先下手爲強的時候,突然發現大銀鳥的飛行姿態有點不對勁,似乎搖搖晃晃的,難道是它也受了傷?
看得出大銀鳥在努力向着巢穴降落,但是因爲傷勢太重,無力控制,一頭栽到巢穴邊的石臺上,這一下摔得很重,秦青估計它的翅膀大概已經斷了。
離得近了,纔看到大銀鳥的傷勢似乎不輕,背部有明顯的野獸的爪印,傷口鮮血淋漓,深可見骨。大概能掙扎着飛回來已經是它的極限,大銀鳥對着巢穴的幼崽們叫了一聲,似乎是在告別,然後看看巢穴裡的那副蛇骨又看看秦青,對着秦青輕輕地叫了幾聲。
秦青覺得大銀鳥的黑色眼睛裡竟然滿是祈求。
然後大銀鳥就掙扎着撲騰到崖邊,一頭栽了下去,這是知道自己的生命已到終點,回來和孩子們告別嗎?
小銀鳥們悽慘地尖聲大叫着,但是媽媽已經回不來了。
秦青無聲地靠在一邊,小銀鳥們失去母親固然可憐,但是對於秦青來說,卻是好事,這下少了一個讓她一直掛念在心上的威脅,她的傷勢本就頗重,便又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其間醒過來幾次,卻是發現小銀鳥們不知何時已經悄悄地擠到她身邊,和她依偎在了一起,這是把她當媽媽了嗎?想起之前大銀鳥的叫聲也確實有託孤的意思。秦青也就隨它們去了,反正山風凜冽,擠做一堆,大家都暖和一些。
不知這樣昏昏沉沉地過了多久,身邊的小銀鳥們又開始尖利的叫起來。
“這是又餓了嗎?”秦青迷迷糊糊地睜眼,見身邊的小銀鳥們撲閃着翅膀,似乎很緊張的樣子,秦青打起精神四下望去,並沒有發現什麼危險。
“怎麼了?是餓了嗎?那也要等我的傷勢好一些才行,今天好像沒有倒黴的巖蛇送上門啊。”秦青伸手撫了撫兩隻小銀鳥的頭。
兩隻小銀鳥乾脆地將頭鑽到了秦青的身子下方。
秦青失笑,什麼東西把它們嚇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