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市裡最新的情況李‘春’雷在錢維揚身邊,自然能夠在第一時間裡就得到,開發區裡金平存離職市裡做出這樣的決定很迅速。就給很多人都留下了一個天大的機會,李‘春’雷對信息掌握得最早,又對錢維揚的心裡想法有所瞭解,自然也就動心起來。
楊秀峰能夠進到開發區裡去任職,李‘春’雷知道那是領導大力推動他的,楊秀峰有什麼資歷?在領導身邊時間短,只是他會巴結領導,又有機會纔給他逮住這樣的機會吧。真要得到領導的信任,還是要像金平存、以及像他自己那樣,跟在領導身邊多年來的老部下,纔是真正的靠得住。
李‘春’雷一直認爲楊秀峰是別有用意的人,心機深沉,看着總覺得與人無害的樣子,但誰能夠想象得到在一年之間不僅從市教育局的一個小科長,調任到市府辦裡,還升任爲副主任,隨即調入開發區裡?沒有相應的付出與代價,不可能讓領導這樣對他放心的。
對錢維揚的認知與理解,李‘春’雷自認爲有了很深的鑽研,看得很透徹了。
開發區一直是錢維揚掌控之下,金平存一走,就算領導對楊秀峰信任,但目前看來楊秀峰根本就沒有資格出任主任一職。這一個職位是不可能讓出來的,要怎麼樣來爭李‘春’雷自然不知道,但他卻認定領導不會放過這樣的職位給誰佔去的。那誰纔是最適合的繼任者?
李‘春’雷感覺到自己有機會了。
跟在錢維揚身邊已經有足夠長的時間,五年了啊,一般的秘書都不會有這樣長的時間。秘書跟在領導身邊兩三年,領導覺得滿意好用,自然就會將秘書安排起來,放在一些較爲重要的位子,也爲今後離職了留下一些人脈或對秘書的安排,讓更多的人看到投向自己今後他們有什麼用的好處與機會。
但錢維揚對李‘春’雷一用就是五年,對李‘春’雷也算是信任。只是這一年來李‘春’雷自己也感覺到領導對自己的一些疏遠,像大年之前,領導到省裡去就不像往年那樣帶着自己走,不知道是領導真另有聲明安排,還是真不便將自己帶在身邊。
可兩人之間的默契就像有了一些霧一樣的,讓人感覺得到但也無法真正把握的,說不清的那種感覺。這感覺讓李‘春’雷對楊秀峰的敵意也就越來越濃烈,也讓他對自己的處境感覺到有種危機感。這時,要是領導肯幫自己安排了位子,那也就能夠確定自己和領導之間的那種關係,可以有明確的定位。
目前,從他的資歷說來,要升一升也是有機會的,在副處的位子上,已經有三年多了。而領導就算如今對他有什麼不太滿意的,但整個柳市說來還有誰比他更值得信任?
不過,事情的棘手就在於李‘春’雷自己不好將這意思表達出來。作爲領導的秘書,按說不應該有先離開的想法,領導要知道自己有這樣想法,很可能就會認爲自己離心離德的。但如今要是都不說,領導卻又沒有往自己身上想,那不就錯失了這樣的機會?
其實,李‘春’雷還真的一點,那就是作爲一個秘書在領導身邊太久,那不是什麼好事,表明了領導並不想把他栽培起來,或是說沒有成爲領導心目中的真正自己人。不能成爲領導選定的後備培養對象,但又不能夠就這樣放走,纔會一直地拖着。
最好的辦法就是要找一個人來幫問一問,探一探錢維揚的想法。只是,找誰來幫自己做這樣的事?李‘春’雷一邊做事,一邊分神將身邊的人一個個地去衡量,但卻一一地給否決了。想過一遍,甚至李‘春’雷都想到過楊秀峰。這樣的結果讓李‘春’雷才感覺到真正要辦事的時候,身邊確實少了一個緊要的人。
那楊秀峰之前是誰幫他與領導溝通的?李‘春’雷也在幫楊秀峰想,可也沒有找到他有這樣的人。滕兆海就算能夠在錢維揚面前說一兩句話,但他都不能夠和自己來比,又能夠幫楊秀峰說多少話?
周賢民自然是錢維揚體系裡的重要一員,但周賢民對李‘春’雷一直都比較冷,就算在工作上註明配合錢維揚進行着,可每一次見李‘春’雷也都沒有過好臉‘色’。也沒有發覺楊秀峰跟周賢民有什麼往來。
田平飛和嚴文聯兩人也不錯,不過,李‘春’雷覺得自己能不能夠得到他們的誠信幫忙?想到嚴文聯,李‘春’雷感覺到楊秀峰是不是走嚴文聯的路子,纔有今天這樣的結果?嚴文聯這個人,李‘春’雷一直都不怎麼樣看得起的,覺得他這人特別假,而且,還以那種假作爲自己的榮光而不知別人的譏諷。
心裡一直看不起嚴文聯,也就導致平時在處理一些細緻的問題上,讓兩人之間的縫隙相互也都感覺出來。嚴文聯能夠幫楊秀峰,但卻不會幫自己。
只有找田平飛試一試。
田平飛之前是負責全市工業經濟的副市長,與錢維揚的關係也緊密,李‘春’雷在與他的關係處理上自認爲還是得當的。柳市的工業雖沒有什麼,但畢竟負責一個重要的一方面,錢維揚在經濟上崗證能力不算強,但心裡對這些工作卻很重視。李‘春’雷哪會分不清輕重?在田平飛與嚴文聯之間,李‘春’雷態度上是完全不同的。
但田平飛會不會幫他卻也拿不準,不過,側面試探一下就算錢維揚得知自己這份心思,從目前看來也未必就是不好。總一直在這秘書的位子上不動,兩年後錢維揚會順利做到市委書記的位子?就算坐上去了,自己或許有利,難道再跟在領導身邊幾年?顯然是不可能的。領導真要用自己,倒是完全可以到重要的位子上幫領導支撐起來,給領導在工作上打頭炮,衝鋒陷陣,有的是出力表現的機會。
思前想後,覺得要找田平飛探一探。時間很緊,要捕捉到機會的確不容易啊。一時間也沒有這樣恰當的機會給自己了,直接去找卻又太莽撞了些,可找什麼藉口才能接近田平飛?最大的問題還是怕自己的領導知道這回事後,心裡會有想法,那纔是自己最大的損失。
李‘春’雷的時間不是自由的,特別是這緊要時刻,也不知道領導會在什麼時候就要見自己。要自己去處理一些領導不便於親自處理的事。好在下午臨下班時,李‘春’雷來見錢維揚,想套問下下班之後會有什麼安排,進辦公室‘門’裡卻聽見領導在跟市委那邊通電話。很簡單地聽到兩句,李‘春’雷正要退出時,錢維揚已經將電話掛下了。
“沒有新情況吧。”錢維揚見李‘春’雷要退開,也就問一句。一般情況下,李‘春’雷沒有工作也不會時常撞進來的。
“市長,我是想請示您,晚上有沒有安排。”
“哦,”錢維揚似乎在想了下,才說“晚上你就自己安排吧,我另有事。”
“是,市長,那我明早來接您。”李‘春’雷說,估計錢維揚是要與市委那邊見面討論開發區主任的事,沒有市委的支持,要保住開發區主任一職還控制在手裡是很難做到。李‘春’雷對這些卻是比較熟知,心裡也就篤定,只要沒有與田平飛在一起,那今天就是他的機會了。
可錢維揚真要見過‘毛’達和書記之後,會不會就將人定下來了呢?
心裡雖拿不準,李‘春’雷走出辦公室後,還是下了決心。
田平飛雖說沒有專職秘書,但卻有對他負責的市府辦副主任,這個副主任形同專職秘書差不多。李‘春’雷在市府辦裡還是很有些威望的,要打聽田平飛的行蹤不算難事,就算問了,下面的人還不都以爲是爲工作?
李‘春’雷不敢約田平飛出來,平時兩人關係就算不錯,但從資歷上看,田平飛平時就算對他也尊重,還不是同等上的人。要是爲工作找田平飛,那倒不用多考慮這些身份地位的問題,但爲自己的‘私’事,還要田平飛肯幫自己這一次忙,就得將姿態做好。
帶着禮品到田平飛的家裡,李‘春’雷就猶豫着要不要包一個大紅包,平時手紅包時更多地注意着紅包的大小,卻沒有從送紅包的人角度想過,此時就不好下決心了。李‘春’雷也不是在意一個紅包的錢,只是送和不送直接,就決定了今後與田平飛之間的關係與位子。今天送了紅包,是不是就表示自己會一直比他低下?就算不考慮這,送與不送,哪一種更能夠讓田平飛肯幫他開口?
猶豫了一會,將紅包封好了。放進禮盒裡夾着,反正一路上隨時都可以將紅包拿出來的,到時再做最後決定。進田平飛家裡之時,李‘春’雷覺得還是以平時兩人之間的情誼更恰當一些,見面也好說話,等真辦成了事,再加重些禮也算是自己感謝之深意。
田平飛很熱情,兩人喝着茶後,李‘春’雷也就將他的意思表達出來,田平飛到時沒有推託,表示自己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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