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青梅竹馬長大,然而,長大後,什麼都會改變,也許青梅還是那個青梅,但是竹馬卻不一定是那個竹馬了。
郎騎竹馬來,繞牀弄青梅,這樣的事,畢竟只是少數。
最考驗人的,便是生活。
安芷看着憔悴的阮夜,雖然一身粗布麻衫,但是能看出她也是從小被疼着長大的,有着小家碧玉獨有的樣子。
在安芷的追問下,阮夜告訴安芷,自己在安頓好家中的一切後,便帶着一雙兒女來了帝都,但是畢竟村子裡的人也只是遠遠地看了個大概,並不知道具體情況,於是,她便在村子裡那個說看到過阮經巔的地方苦苦等候了兩個多月,就在快絕望的時候,終於是看到了阮經巔,那個離開了自己許久的人。
只是,阮經巔衣着華麗,前呼後擁,她根本就沒法靠近,於是一直跟着阮經巔,直到進了寺廟,阮經巔身邊的僕從散去,她這纔有了機會。
然而,讓阮夜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她要上前與阮經巔相認的時候,阮經巔身邊還站了一位同樣衣着華麗的女子,阮經巔與那女子舉手投足之間都顯示着並不一樣的關係,即使阮夜一再在心裡拼命告訴自己阮經巔不會這麼對待自己的,但是阮經巔與那女子親暱的樣子還是深深刺痛了她的眼。
“孃親,你不是說帶我們來找爹爹的嗎?爹爹在哪裡?”在阮夜失魂落魄的時候,一旁的兒子拉住她的手道。
是啊,她不能退縮,即使心裡那個想法已經被印證,爲了孩子她也不能退縮,所以,她一下子便衝了上去。
可是,在阮夜帶着一雙兒女上前認親的時候,那阮經巔聽了她的話,就連一絲愧疚的表情都沒有,反而是一臉震驚地看着自己和一雙兒女,就彷彿,在看着陌生人一般。
“你說,駙馬看着你們,像是看着陌生人一般?”安芷敏銳地抓到了線索。
“是的,我原以爲,即使他真的負了我,他對我至少還有一絲愧疚吧,但是,我卻沒有想到,他居然直接把我當成了陌生人。”阮夜說着說着不由得眼淚又掉了下來,林意茹在一旁聽的很是爲她難受,忙遞上帕子。
“這就奇怪了,那麼,阮家嫂子,你真的確認那駙馬是你的夫君?”安芷問道。
“嗯。”阮夜點了點頭,“天下怎麼可能會有如此相像的人,更何況,大人,若是人相像也就算了,會連名字都一樣麼?”
“沒錯,兩個人長的一樣就已經很難了,若是名字也一樣,這樣的機率真的是太少太少。”林意茹在一旁認同地道。
安芷陷入了沉思。
若真是阮夜說的這樣,那麼,這駙馬便是她離家多年的夫君。但是,從阮夜的描述來看,這駙馬很顯然是不認識阮夜的。
那麼,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安芷眉頭深鎖。
“啊,對了,阮家嫂子,你不是說你有一雙兒女,他們在哪裡?”正縫林嬤嬤抱着小安平來找自己,林意茹突然想起阮夜說她是有一雙兒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