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沉芳同時掀起車窗的布簾,看向車外。
只見車外已有一幫人將周沉芳的這百來人的車隊圍住,在前面的一些護衛已經與對方打了起來。
周沉芳向車外的人問道:“怎麼回事?”
守在車旁的那人道:“稟小姐,小人只知有人攔住了我們的去路,具體情況要等吳護衛回來才知。”
不一會兒,吳三刀奔了過來,向周沉芳道:“稟小姐,我們被人圍住了。”我差點暈倒,難道我們都是瞎子看不見麼,還你來說,這個護衛的智商竟然不是一般的低。
周沉芳竟然能容忍他,她只問:“那剛纔你去前面做什麼?”
吳三刀道:“我去看發生了什麼事。”
我問道:“那你看到的結果是什麼?”
吳三刀見是我問他,便有點愛理不理地道:“哼,你長得倒是有模有樣的,未想卻如此之笨,剛纔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得到的結果就是我們被圍了。”
我倒~~~
他竟然還敢罵我笨,我……我懶得和這種低智商的人計較。
周沉芳見我有點生氣的樣子,尷尬地向我道:“姐姐不好意思,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吳三刀,快去將朱公子叫過來。”她也知道從這個傻瓜口裡也得不到什麼結果。
不一會兒,諸葛紹騎着一匹馬來到我們的車前。諸葛紹向我道:“對不住,前面那幫人吵到你們了。”
周沉芳道:“朱大哥,是怎麼回事?”
諸葛紹道:“是一幫匪人,他們聽說你們要從這裡經過,所以早就埋伏在此,欲圖進行搶劫。”
我對周沉芳道:“看來你的運道真是不好,方纔我在我的車上還好好的,可方一來你的車上便遇上了搶匪。”
周沉芳道:“姐姐真會說笑,沉芳這裡哪有什麼好搶的啊。”
我道:“這個可說不準,光這輛車上的東西便可價值千萬了。再加上你,說不定人家還劫財財色哩。”
周沉芳“咯咯”笑了起來,她道:“呵呵,真未想到還有人如此看得起沉芳哩,好,沉芳就等他們過來搶。”
諸葛紹道:“我看這幫人非是尋常的劫匪。首先,沉芳已聞名天下,得到各國國主的認可,故而如果有人想打沉芳的主意,除非那些人不想在那個國家混了。而就算他們不想在那個國家混了,到了其他國被認出是搶劫過沉芳的人,一樣也不好過。”
周沉芳聽了一怔,道:“沉芳倒未想過沉芳的影響力如此之大呢。”
諸葛紹繼續道:“其次,前面那幫人看來進退有度,不似一般的山寨搶匪般是烏合之衆。最後,他們只圍在外面沒有強攻進來,一定另有他圖。”
周沉芳聽了諸葛紹的推測,拍手叫好道:“朱大哥果然不負全國總捕頭之名,只看這一下便可推測出這麼多東西來。”
我哼一聲道:“不外如是。”
諸葛紹朝我微微一笑道:“我的這些雕蟲小技自然比不上阿歆啦,不過現在你受傷,只能由我來保護你了。”又對周沉芳道:“好了,我再去探探。”說完拍馬走了。
周沉芳笑道:“我還未見過朱大哥如此關心一個人,就連他那個貌若天仙的表妹也不例外,哦,趙姐姐真是個有福之人。”
我嘟囔着道:“管他什麼福,我纔不要……”我話剛說完,忽然變異突起。我們先是聽到車外一陣吵雜聲,然後見到一條黑影破車門而入,並拿着一柄劍指到我們面前。
此人全身蒙在黑色的夜行衣內,就連頭也不例外,頭上只露出一雙明亮透澈的眼睛。他見到我們兩人時,先是怔了一下,可能未想到會在車上遇到兩個絕色美人吧。不過只一會兒他便回過神來,然後他用低沉的聲音對我們道:“你們兩個哪一個是周沉芳?”
看來他必是周沉芳的仰慕者了,否則怎麼一上來就問。我開玩笑指着周沉芳道:“她便是,想要她的簽名麼?這個簡單,沉芳,給這位英雄籤個名吧,他定是對你仰慕之極,否則不會用如此方法來索要簽名了。”
周沉芳雖然不知道簽名是什麼東西,但仍聽得出我在開她玩笑。不過她的脾氣出奇地好,竟然沒生氣。她只對那個蒙面人道:“我便是周沉芳,閣下有何事請直說。”
那人看看她,又看看我,似是不相信我們的話,但又不知誰纔是真正的周沉芳,最後他乾脆道:“管你們誰是,兩人都要跟我走一趟。”說着將我們一手抱起一個,便穿車而出。令我吃驚的是,周沉芳竟然一點武功也不會,她也只能如我一般,乘乘就擒。
我們被他劫出車的時候,已看見車旁的衛士已倒了一地,看來必是他入車之前將他們全打倒了。周沉芳的貼身衛士也太菜了吧,不一會兒的便給一個黑衣人盡數打倒了。
正當這黑衣蒙面人要抽身遠去之時,陣“嗚嗚”聲從那黑衣人的身後傳來,那聲音定是某種武器發出來的。那人的武器想來必定是後發先至,本來發聲處還是遠遠的,可是卻一下就打到黑衣人身後,使得黑衣人身體一顫,左手抓週沉芳不穩,將她鬆掉了。
那黑衣人只是一時疏忽,被那嗚聲所惑,所以被一擊而中。但是他的內也好似十分驚人,將周沉芳鬆掉後只一滯,便又如前般竄飛而走了。自始至終,他都未看向身後一下。這人也真是了得,竟然也知道只一回頭看,在看回去的當兒必會給對方追上來。
不過他沒有好奇心我倒有,我看看是誰一下就將周沉芳救了回去。我回頭往後看,只見那逐漸變小的人是一個少年,手中持着一根修長的竹笛——原來那“嗚嗚”怪聲是那竹笛發出來的。只是那少年的樣貌,由於我一開始是看他的武器,到後來纔想看他的樣子,卻已來不及了。不過令我高興的是,我見到諸葛紹騎着馬的身影已向我們奔來。
原本我們所在的地方是個原野,不過我被那黑衣人挾持着如飛一般地走,不久便從原野來到一個樹林內。這人也恁地厲害,被剛纔那持着長笛的少年擊中了一次,又挾着一個人不停地長途飛奔,最後竟然還將追來的人甩掉了。
那人入了樹林之後方始覺得安全,他將我放下,然後盯着我道:“你到底是不是周沉芳。”
我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那人道:“既然你如此說,我便肯定你便是周沉芳了。”
我又道:“哦,何以見得呢?”
那人道:“周小姐你周遊列國,見識非一般人可比。如若一般人,若是被捉了,定是大呼小叫的,可是周小姐被捉後不但沒有吱一聲,更是在與我對答之時冷靜之極。這可是沒見過大場面之人所不能表現出來的。”這人也“太”聰明瞭吧,不用說,他的智商一定比吳三刀高一點。不然他怎麼推測得出我就是周沉芳這個只有吳三刀才能推測出的結果來。
不過耍耍他也好。我道:“那閣下又是何人?”
那人將罩在頭上的頭罩脫掉,然後我面前出現了一個相貌英偉的中年人,他對我道:“在下是一個很平凡的人,名字說出來小姐定也不知道,在下姓賈,雙字無道。”
哼,一個很平凡的人怎麼會武功如此之高,豬才相信你的鬼話呢。我又問道:“方纔圍着車隊之人必定是你的人吧,好一個調虎離山,聲東擊西之計。只是你不怕你派的那些人有一個或兩個被捉,泄露出你的身份麼?”
賈無道對我道:“這個小姐倒不必擔心,那些人只是戍守邊關的一些軍士,我只給他們的頭領幾百兩黃金,他們便將我當成他們的爹孃了,所以就算你那幫人捉了那些人也毫無用處。否則會有誰敢去碰受天下人愛戴的周沉芳小姐的車隊?”
我問:“那你擄我到底有何目的?”
賈無道對我道:“哦,這個倒沒有什麼,只是在下久聞小姐歌舞之藝天下無雙,所以誠心誠意地想請小姐爲在下彈奏一曲。”鬼才相信你費這麼大麻煩,並冒着成爲天下人公敵的危險將人擄出只是爲了讓周沉芳彈奏一曲那麼簡單。
我輕哼道:“這也叫做誠心誠意麼?”
賈無道道:“真對不住,周小姐,在下如此做,只是希望沒有任何人的打擾,一個人清靜地聽完小姐爲在下彈奏的樂曲。”哈哈,越說越像真的了。
我道:“你想要我彈哪一首曲子?”
賈無道道:“那便是小姐自已編創的《逍遙遊》。”
我又道:“你憑什麼要我給你彈呢?給我一個理由看看。”看來我剛纔對他低智商的評價並沒有錯,因爲他將人擄來,還想要人開開心心地幫他做事,這種事天下間只有笨豬纔會去做;況且這裡連一把琴都沒有,彈空氣呀?
不過,呵呵,若他真的能給我一個理由並且找得到一把琴,說不定我可能會給他彈出一首讓他終生難忘的曲子來。
賈無道對我帶點威協地道:“小姐彈琴還要什麼理由麼?好,如此在下便給小姐一個理由吧。周小姐你看我如此辛苦地將小姐請到此處,還不算是理由麼?”
我微微一笑道:“好一個請字,就憑閣下這個‘請’字,足以讓我給你彈一曲。不過你也知道,我有個‘三不彈’的規距吧。”
他聽了一呆,顯然是沒聽過我“三不彈”的規距。他道:“這個倒沒聽小姐說過,請小姐說說看。”他當然沒聽過啦,就連我自己都沒有聽過呢,呵呵,下來就看我信口胡謅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