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碗湯(七)
男人一聽鼻子險些氣歪:“你——”
“我問你能不能帶我進來,你自己答應的啊。”夏悠悠比誰都無辜。
可是你當時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是對我有意思啊!我以爲有豔遇我當然要答應!男人不甘心,都要發火用強的了,夏悠悠卻突然對他做了個色誘的動作。男人被嚇了一跳,夏悠悠用嘴巴發出“砰”的聲音,然後笑着繼續往前走。
紀寒眼裡根本看不到別的,臺上在拍什麼他不在意,身邊的人在找他說話他也不在意,他唯一能看見的就是那個如同烈火又似寒冰的女人逐漸走近,然後一屁股坐到他大腿上,很流氓地捏起他的下巴問:“這位先生晚上有人陪嗎?”
他沙啞地問:“如果沒有呢。”
“給我把這個鐲子買下來的話,我就陪你呀。”夏悠悠指了指臺上正在拍賣的一隻翡翠鐲子。那鐲子成色極好,通體青翠,一看就是好貨色,但價錢也絕對不便宜。
紀寒看着她,一邊嘴角微微揚起算是笑了下,然後就沒看她,開始摁鈴叫價,結果以鐲子本身的三倍價錢拍下,立刻就套到了夏悠悠手腕上。
她的手臂本來就是如玉般通透,翡翠鐲子更是顯得她的皮膚如同冰雪堆砌而成,毫無一絲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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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寒說:“你來做什麼?”
“在這麼問我之前,我覺得你應該把你的兄弟收一收。”夏悠悠舔了舔脣瓣,舌尖粉紅紅脣柔軟,看得紀寒眸色一深,她低頭跟他說悄悄話,旁邊的人都好奇地看着,覺得紀董對這個女人好像很不一樣,女人們則羨慕這個女人的手段,竟然能把難搞的紀董拿下,只有紀董才知道這個女人在跟他耍流氓。“你看你多喜歡我,我一靠近你就硬了。”
她的手還不老實,紀寒微微吸了口氣,抓住她的腕子提到跟前,“不要亂動。”
夏悠悠笑着看他,他第一次距離這麼近,這麼清晰看清楚她的臉,好看的叫人心驚,那一雙黑色的桃花眼,含情脈脈又陷阱重重,總是讓他覺得自己的心思被暴露出來,無所遁形,可又忍不住去看。
“帶我回去吧?”
“……我不是說不想再見你麼?”紀寒死撐着。
夏悠悠在衆目睽睽之下咬他耳朵,“男人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我可是能一眼就看出來的。”
紀寒一聽這話就又不舒服了:“你這是在提醒我你曾經有過多少男人?”
“嚴格說起來也沒有多少。”夏悠悠說,她帶着笑,紀寒也看不出她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他覺得這個女人很難纏,她不全部說真話,也不是全部假話,真假參半的情況下,他根本無從辨別她說的究竟是真是假。最後他只能看着前方,目不斜視地低聲跟她說:“我不管你過去怎麼樣,但是跟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裡,不允許腳踏兩條船。”
“否則呢?”
“否則我就是傾家蕩產也要讓你好看。”
他是認真的,夏悠悠舉手表示投降:“這是當然,我還是有節操的,不會同時跟兩個男人上牀。”
“節操?”紀寒似笑非笑,她確定這東西她也有?
夏悠悠笑眯眯地看着他,對於他人看到就害怕的紀董視線,她根本不痛不癢,最後紀寒先敗下陣來,咕噥着說了句騙子,聽的夏悠悠笑不可抑,摟着他脖子狠狠親了一口說:“我對你夠好了。”
拍賣會結束她當然要跟他走,因爲她沒錢再回去住五星級酒店了。蹬上十釐米的高跟鞋夏悠悠就跟紀董一樣高了,不過紀董的頭髮比較有型,這個髮型給他又加了幾公分的身高。
他們離開的時候還和帶夏悠悠進門的那個男人對上,夏悠悠故意挑釁給對方眨眼,那個男人知道她是紀董的女人哪裡還有敢招惹的心情,低着頭從他們身邊經過快速溜走,看着夏悠悠笑,紀寒忍無可忍地說:“你就不能安分一點嗎?”
“不能。”
她回答的理直氣壯,紀董無言以對。
一路回到紀寒的公寓,夏悠悠好奇地先是四處打量,然後表示滿意,光是浴室都比宿主租的房子大,住這裡肯定很享受,她絕對不會走的。享樂至上的夏悠悠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這種行爲可恥,紀寒也覺得她心大臉皮厚,這是他的房子,可他突然感覺自己像個客人。
洗澡的時候浴室的門被一把推開,他驚的捂住下面,咬牙切齒:“你進來幹什麼!”
“一起洗,比較節省時間。”夏悠悠一邊說一邊開始脫裙子,她根本不在乎這條昂貴的長裙能不能沾水,隨意一脫就丟到一邊。“半個多月不見,別說你不想。”
她完美的身體宛如藝術品,紀寒沒法昧著良心說不想。多少個相擁歡愛的日夜,他的脣舌雙手將她身子撫遍,早知有多麼迷人,可那都無法比得上燈光明亮下親眼目睹的震撼。
這是上帝親自創造出的藝術品,否則如何解釋毫無瑕疵的美麗?
夏悠悠吃吃一笑:“真乖。”
紀寒俊臉通紅,他本想別過頭不看,可腦海中總是浮現剛纔的驚鴻一瞥,柔軟的女體已經偎入他懷中,“你這個人,太死板,有錢有權長得帥,還這麼逼迫自己,想要什麼就去拿,拿不到可以搶,何必這麼折磨自己呢?”
紀寒懟她一句:“就你活得自在。”
“的確很自在。”這一點夏悠悠覺得自己當之無愧的。她聳聳肩,捏捏紀寒的臉,“我跟你說,怎麼活都是活,別人我管不着,我自己想怎麼過,誰也別想管住我。”
紀寒問她:“你不會跟我結婚的吧?”
夏悠悠感覺他不是裝的,他是真傻。“我不是說過嗎?”
“那你給我生個孩子。”紀寒一發狠,把她按倒在浴缸邊緣,眼睛微微泛紅,“男的女的無所謂,給我生個孩子,我就一輩子跟你這麼過。”
“我要是不願意呢?”
“那我絕對不放過你。”紀寒咬牙,“我心裡難受,你也別想好。”
夏悠悠摸他的臉。“那咱們打個賭吧。順其自然,你不用做安全措施,我也不吃藥,看看老天他幫不幫你。”
“行。”紀寒深吸一口氣,跟她說。“過來親我。”
哎哎哎,董事長突然攻氣十足夏悠悠還挺不適應的,不過她很給面子,乖乖過來親他,紀寒是心有餘力不足,他有體力也有耐力就是沒經驗,看片子什麼的不過是紙上談兵,怎麼能跟夏悠悠比,最後還是折在她手裡。
“你真跟我這麼過一輩子?”夏悠悠憐惜地捏紀寒耳朵,感覺自己真是把他玩壞了,思想傳統準備在該結婚的年紀找個宜室宜家的女人結婚的紀董,竟然也說不結婚了。
“那得看你跟不跟我一輩子。”紀寒還是覺得這個狡猾成性的騙子不能信。“選擇權跟決定權從來都沒在我手上。”
夏悠悠跟他說實話:“我告訴你,我不喜歡小孩的。”
“我只是要個流着我的血的繼承人。”
“那你可以找別的女人生,這樣我不用受罪你也得償所願。”
她的提議是認真的,她從來都不對別人忠誠,自然也不要求別人對自己忠誠。把紀寒拉到她的遊戲裡是她自私,紀寒不能反抗,就只能認命。
“你從來都是這樣鐵石心腸的嗎?”紀寒忍着怒氣,自從跟這個女人相遇後,他生氣的次數能趕上前半輩子的總和。
夏悠悠說:“要跟我在一起,你就得委屈自己。”她摸着紀寒的臉,懶洋洋又無情地說:“真是令人難過啊,這麼有錢的紀董,竟然也變成了一個小可憐,被個窮女人玩弄於股掌之上。”
紀寒差點都想去掐死她了,但他什麼也沒做,瞪了夏悠悠足足兩分鐘,氣得轉身背對她,拉起被子睡了。
夏悠悠貼到他背上,捏他耳朵又掐他臉,“別生氣,很快你就習慣了。”
可第二天早上紀寒醒來的時候夏悠悠已經不在了。如果不是空氣中曖昧的氣息,他會以爲昨天晚上是自己的一個夢,其實根本就沒有這樣一個女人,也沒有這樣一個令人憤怒,又讓人沉溺的夜晚。
他心不在焉的去上班,這纔想起直到現在他也沒有那女人的聯繫方式。
可是上班途中他怕夏悠悠回去進不去房子,就又折回去關掉了警報系統,以她的本事沒有門卡也進得去。
但紀寒失望了,下午的時候他第一次按時下班,下屬們都驚呆了也擋不住他的歸心似箭,可回到家卻是一室冷清,那個女人根本沒有回來。
她去哪了?紀寒本以爲經過昨晚的對話,她至少會跟他在一起的時間多一點。
夏悠悠能去哪兒,她順走紀寒皮夾裡的錢玩兒去了。可能是因爲她每次出現都會拿他錢,紀寒已經下意識取現金放皮夾,但他放的並不多,以此來避免女騙子拿了錢夠花就長時間不出現。
不到十二點她也沒法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