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採?你好端端的打扮成這一副模樣作甚?”
宋明採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目光在御書房內環視一圈,都沒看見自己想要看見的人,她蹙起秀眉,忍不出詢問道。
“皇兄,方纔不是傳出消息,將趙氏哮喘治療好的名醫帶來了嗎?人呢?”
此話一出,德順和宋霆縉一時無言,他們紛紛將目光放在御書房內唯一一名小孩身上。
宋明採順着他們的視線看去,見是一名七八歲小孩,她微微驚訝的看向宋霆縉。
“莫不成那名醫便是這小孩?”
德順點了點頭,尖着嗓子解釋道:“奴婢前往翰林府時候,那翰林學士直接將這小孩給奴婢,奴婢起初不信,那趙氏也出來解釋這小孩的確就是治療她哮喘之人。”
“說不定是死馬當成活馬醫,這小孩湊巧給趙氏的藥物就是治療所謂哮喘的呢?”
宋霆縉冷哼一道,言語之間滿是對小孩的嫌棄。
對此小孩也懶得理會,他一直記得宋芷妤的叮囑,目標一直都是宋明採。
宋明採盯着眼前的小孩,沉默許久,她心裡也一直在掙扎着,抿了抿嘴,決定了什麼,大步站在小孩的面前,微微俯身柔聲問道。
“你真的有把握嗎?”
“可讓我瞧瞧到底是什麼病情纔是,不過那趙氏病情的確是乃我所治。”小孩揚起小臉迴應着,語氣滿是自信。
看出宋明採想要幹什麼,宋霆縉連聲阻攔。
“明採,你當真要讓這稚童來解決你的病情?若是這小孩加劇病情嚴重該如何是好?”
宋明採輕嘆出一口氣,她偏頭看向宋霆縉。
“皇兄,如今我臉已成這一副模樣,乾脆就死馬當成活馬醫好了,讓這小孩醫治試試,最壞的結果也壞不到哪裡去,皇兄你說是吧?”
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她臉上的巴掌印即使太醫看過,亦是遲遲不見下去,反而開始瘙癢起來,如今她實在是忍受不了自己如此模樣,左右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萬一有用呢?
見宋明採已經決定了,宋霆縉也心知自己也阻止不了什麼,只好由着宋明採去了。
他重重嘆了一口氣,負手轉身坐回龍椅,低頭繼續批閱摺子,不願再繼續看着他們這邊他認爲的鬧劇。
宋明採的手被牽起,她看了一眼那小孩的背影,遵循着小孩的指示坐在木椅上,看着小孩的一舉一動。
小孩站在宋明採的面前,揚言讓宋明採摘開頭上遮蓋的東西。
這一舉動讓在場的人一愣,德順在一旁欲言又止,他眼神陰沉,想來想去還是走了過來想要警告小孩。
“無礙,看病本就是要讓大夫看好病情之處,他想看看那便看看吧。”
宋明採看了一眼德順,示意德順不要上前來,自己則是將臉上的面紗給取下來,將自己如今的臉蛋完完整整的露給小孩瞧瞧。
小孩認真的盯着宋明採的臉蛋好一會兒,隨後退後幾步,立即道。
“這不過是肝火旺盛所致,吃點降降肝火藥物即可,不出三日,您臉上的傷痕便會好起,眉毛定會長回來。”
宋明採那一雙杏眼驟然亮了起來,她雙手連連抓住小孩的雙臂,含着興奮道:“真的嗎?只不過是肝火旺盛?”
“對,我絕對不會看錯眼。”小孩十分肯定的迴應着。
見小孩滿身自信,宋明採心裡也更加相信小孩說的話了,她轉頭期盼的看着宋霆縉,想讓他下令去買治療肝火的藥物。
宮內多的是珍惜藥材,但治療肝火旺盛,這種在百姓之中很是平常的藥物,根本就沒有備!
感受到一道熾熱的視線,宋霆縉擡起眼便撞上了宋明採期盼的視線,他怔了一下,想到方纔小孩與宋明採之間的對話,立即看向德順放話道。
“立即去購買治療肝火的藥。”
趁着宋霆縉沒注意的時候,德順睨了一眼宋明採,這才速速前去作辦,可他帶人尋了整個京城的藥鋪,皆說已沒有了治療肝火需要的藥物。
“這麼大的地方竟連一點治療肝火的東西都沒有?!”
德順氣急,對着手底下的侍衛大聲質問道,他滿眼陰鷙,瞧着這些人唯唯諾諾的低着頭不敢說話,心裡火更甚。
“廢物!全都是廢物!”
“大人,方纔我們尋得一個地方有治療肝火的藥材!”
一侍衛大步跑到德順的面前,他行了行禮,大口的喘着氣將自己得到的消息告知給德順。
聞言,德順心裡一喜,連忙追問在誰家處。
這時侍衛面露猶豫,他不知該如何和德順開這個口,後者也急於心切想要趕緊將藥物給帶回去給宋明採。
“奴才方纔只打聽到茂德帝姬手上是有治療肝火的藥物的。”
德順一愣,他皺起眉頭質問道:“除開茂德帝姬那,其他地方就真的一點藥物都沒有了嗎?”
“奴才真的用心找了,可就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