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宋霆縉眼角染上笑意,他託腹仰頭大笑一番,可隨即瞧見那士兵一臉心事重重的抱着他手中的罐子,倒是有些不解。
“你手中這罐子是什麼?”
士兵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懷中的罐子,想起鎮北將軍在此次對戰多次保護自己的畫面,眼底立即蓄滿淚光,他吸了吸鼻子,哽咽道。
“這乃鎮北將軍的骨灰,鎮北將軍在此次對戰中以命相搏,爲了救下我們等人,被敵人所刺殺而亡!”
說着說着,他控制不住眼淚,舉起手,用手背將自己臉上的淚水盡數擦拭乾淨。
宋霆縉抿了抿嘴,他震驚一瞬,之後就變得沉默,他轉頭看向一旁的德順,沉聲道。
“給將軍府撥一筆安撫錢,如今鎮北將軍已去,留下鎮北夫人一人也過的很是困難,有了安撫錢相對來說會好些。”
事情已經彙報完,士兵也沒有繼續待在這裡的必要,而德順說話也方便許多。
“皇上,那事後吳氏又來皇宮鬧該如何是好?”
德順想了許久,得出這個結論,先前他們就是以鎮北將軍爲由吳氏這才幫助他們前去靠近宋芷妤。
他們本來想的極好,讓吳氏哭訴鎮北將軍如今的處境,宋芷妤身爲女子定然會心軟,這樣一來虎符到手豈不是十分容易?
但他們低估了宋芷妤的心思,他們也屬實沒想到宋芷妤竟還是否認虎符在她身上,他們也不可能繼續胡攪蠻纏。
一想到虎符沒弄到手,江湖上也傳出虎符的消息,事情變得越來越棘手了,這才宋霆縉感到一絲煩躁。
他深呼吸一口氣,有些厭煩的揉了揉自己的眉骨,他閉着雙眼,淡聲道:“後邊就算吳氏怎麼鬧騰,也別理會了。”
德順愣了一下,俯身應了一道。
芳華宮內。
鎮北將軍戰死的消息很快傳開,宋芷妤一直都在關注這一類的消息,這消息剛一傳開,她就知道了。
她低頭弄着茶杯上的水,一邊豎起耳朵聽着宿之晗的彙報。
當她聽到吳氏時候,宋芷妤愣了一下,立即叫停,“吳氏怎麼了?”
“鎮北夫人知道鎮北將軍戰死他鄉時候,已經哭暈過去了,後邊又拿到鎮北將軍的骨灰,更是哭的不停,如今又在皇宮門口哭喊叫怨。”
宋芷妤挑了挑眉,她低頭將水吃了一口,隨後便將茶杯放置在桌面,自己站起來往外走去。
見此,宿之晗不理解的看着宋芷妤準備離開的動作,連忙上前詢問道:“帝姬您這是要去哪兒?”
“自然是去皇宮門口去瞧瞧吳氏。”
聞言,她立即猜到宋芷妤想要幹什麼,也將自己手上的東西盡數放了下來跟着宋芷妤一同前去皇宮門口。
“皇上!我家老爺不可能就這麼輕易死去啊!這其中一定有問題啊!”
當宋芷妤趕到的時候,吳氏十分狼狽的坐在地上,她頭髮亂蓬蓬的,臉上滿是淚痕,身上也沒平日的乾淨。
如今已經沒有當初的端莊高雅了。
宋芷妤輕嘆了一口氣,她大步走到吳氏的面前,將自己的帕子從袖子裡拿出來遞給吳氏,示意她接過。
後者本是低着頭,隨即便瞧見自己面前多出了一雙繡花鞋,她微微一愣,擡起頭一看,見是宋芷妤,眼中迸發出濃濃的恨意!
吳氏用力的將宋芷妤一推,厲聲質問道:“明明只要有虎符就好了,有虎符我家老爺就不會死!你爲什麼不把虎符給我!”
宋芷妤被她推的踉蹌的後退了幾步,她居高臨下的看着吳氏這一副模樣,到現在吳氏還將事情推卸在她身上。
“你就不覺得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很奇怪嗎?再說了,先前本殿就親自與皇兄講了,虎符不在本殿上,如今市井上不流傳虎符在江湖上嗎?”
她心有不悅,沒想到吳氏到現在還是將事情盡數都怪在她身上,好心被當成驢肝肺,宋芷妤有一瞬間都想直接離開了。
礙於吳氏可憐,再加上鎮北將軍雖說是宋霆縉的心腹,但他鎮守邊疆,爲大榮朝賣命相博,這一點不假。
吳氏吸了吸鼻子,聽着宋芷妤說的話,她感覺言之有理,但如今自己的處境這般不好,自己也不知到底要怎麼辦了。
“那現在能怎麼辦?皇上就單單給鎮北府頒發了安撫錢就沒了,單單一個安撫錢就能將我家老爺這麼大的功勞給抵消掉了!”
她越說越氣,那一雙稍微紅腫的雙眼再次流出眼淚,吳氏低頭破防,她捂住自己的臉蛋小聲哭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