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已撂在這,宿之晗也不好繼續說些什麼,就趕緊低頭辦事。
馬車停在樑家府外,宋芷妤扶着宿之晗的手臂從馬車上緩緩下來,她一改往日的張揚豔色,此回穿了一身灰調絲綢罩衣,頭上首飾也是一減再減,十分簡便。
她旋旋擡眼,看着匾額上的白帶,不自禁的嘆了一口氣。
可惜這般善好的老太太,就這樣逝去了,相信在天之靈,也定會保佑她樑家能順利渡過此難關吧。
“帝姬?”
樑意本是站在大府門口接待來府上的官員,但等了半天,卻一個未見,那顆心漸漸邊冷,酸脹的雙腿讓她情緒到達到巔峰。
見一輛較爲普通的馬車停在門口,樑意好奇誰人前來,就見從是穿着張揚的人今日竟穿的十分低調。
外人看來,就明白對方對此次白事大抵的尊重。
樑意抹了抹眼角,她吸了鼻子,嘴角勉強揚起笑容,大步走至對方面前福了福身子,“小女從未料到帝姬竟來了。”
“樑老太太生前待人極好,如今她已逝去,本殿怎又不來爲她送終。”
她嘴角帶笑,站在門口,臉蛋滿是嚴肅,宋芷妤站在門口高聲說着樑家過往功勳累累,歌頌着樑家高門風節。
樑家門口過往之人人人停留駐地偏目望去,聽着宋芷妤的肺腑之言,看着她口中所稱讚的樑家。
消息緩慢傳開,一些老臣知曉宋芷妤的心思,也同樣覺得樑老太太生前那種人不該去後無人問津。
一人接着一人來到樑家,人人身穿低調服飾,前來送終。
宋霆縉仍是躺在龍榻上休養,外界繁瑣事務皆爲德順所講。
後者將樑家一遭事情盡數講給宋霆縉一聽,許是覺得差點火,便添油加醋的繼續講道:“這茂德帝姬屬實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裡,她屈尊前去樑家送終,不明擺着掀皇上臉面嗎?”
宋霆縉本就是急火攻心,被德順一說,心中火焰更是蹭蹭蹭的往上漲,氣的全身都有了些力氣,用力錘龍榻一拳,卻遭到手力反噬。
他咬着牙,氣的甩了甩手,只能作罷。
“趕緊前往樑家給朕把宋芷妤給召進宮來!不要繼續放任她在外邊胡作非爲!”
德順帶着兵隊直接將樑家包圍在內,他負手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走到宋芷妤的面前。
他小幅度的行了行禮,陰柔聲線襯托他到臉越發柔美,德順翹起木蘭指,“皇上有請茂德帝姬入宮。”
宋芷妤擡眼之間見許多禁衛軍在外,她心底冷笑一道,她倒是沒想到宋霆縉爲了抓她,竟出動了禁衛軍。
“好大的手筆,看來此次前去皇宮,到還真是“請”本殿啊。”她特意咬重請一字上,眼底深處滿是寒霜。
德順陰笑一聲,搓了搓手,手持毛塵,頭微微低下,“帝姬這一番話是何用意,皇上乃心胸寬廣之人,怎會做出帝姬想中的事情。”
“若非如此,莫不成當本殿眼瞎看不到這些禁衛軍?!”
屢次好言相勸,對方卻並不接納,德順心裡惱火的很,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化爲陰沉,“帝姬,奴才好言相說,還是好生聽勸,纔會減少苦頭。”
一旁的一些老臣屬實看不下去了,他們早已是一隻腿跨進棺材的人,先帝在世時候就已跟隨。
在朝廷上威望很大,根基深,宋霆縉要是想動他們,也得考慮裡頭牽扯的關係。
“樑老太太去世,帝姬前來送終,就已經是給足了面子,皇上此次突然召進帝姬入宮,其中的緣故不用瞞着我們也是猜得到的。”
大臣們紛紛附和,他們站在宋芷妤的身側身後,面對德順,一同爲宋芷妤撐腰。
一嘴難敵多嘴,德順就算能說得過其中一人,卻說不過他們全部人。
但任務難拒,德順陰沉着臉盯着宋芷妤,尖聲道:“還請帝姬不要爲難奴才纔是,此次皇后,您去得去,不去也得去!”
話罷,他立即叫動禁衛軍,禁衛軍兩人速速走到宋芷妤身後,準備好直接將宋芷妤帶去皇宮的架勢。
眼下若是一直在樑家鬧事,那樑老太太在黃泉路上定然是不安心的,她沉着臉色,含着怒意看着身側二人。
她最終做了妥協,跟隨德順進宮。
幾位老臣生怕宋芷妤會出事,隨便尋了一個藉口,一同前去皇宮,勢必要在必要時刻護着宋芷妤的安全。
乾坤殿。
得知對方在路上了,宋霆縉些許艱難的從龍榻上爬了起來,最後他索**換宮女爲自己穿衣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