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順低着頭,尖聲細語的勸阻道,宋明採的身子纔剛剛好轉,在有秋獵,只怕她會受不住。
但宋霆縉的決定這麼可能是說變就變的,他瞪了一眼德順,厲聲道。
“狗奴才,你是皇帝還是朕是皇帝?朕做什麼決定莫不成還需要通過你是嗎?”
德順一怔,瞬間啞然,隨後垂首,眼中寒芒閃爍,最後隱於心中,沉默不語。
“行了,此次前往秋獵的名單給朕看一下。”
德順點了點頭,生怕又犯錯,他連忙將名冊從自己的袖子中掏出來,走到書桌前將名冊遞給宋霆縉,自己則是站回原來的位置。
後者拿起名冊打開一看,一眼就看到宋芷妤,他眉頭皺起,厲聲質問,食指用力的指着名冊,好似要將名冊戳出一個洞來。
“爲何宋芷妤也在這名冊上?”
“她身爲茂德帝姬,若是不去,奴才怕被外人說了閒話。”
德順連忙低頭解釋,實則是他已經有了打算,宋芷妤打宋明採的那兩巴掌,可不能就那麼算了!
“不必,此次秋獵劃掉宋芷妤的名字。”
這些天宋芷妤頻頻給他添堵,他是一點都不想看見宋芷妤。
宋芷妤在門外聽到這裡站不住了,她推開門跨過門檻走了進去,擡眼直視着宋霆縉道:“皇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秋獵好端端的爲何本殿不許去?”
宋霆縉擡眼一看,見是宋芷妤,眼睛瞪圓一會,“你這時候怎會在皇宮內?”
“怎麼,本殿現在連回個皇宮,皇兄都是不允許的嗎?”說到這裡,宋芷妤眼底泛冷。
“怎會,皇妹這說大了,皇妹若是想回來,自然是可以回來的。”
宋霆縉微微渾濁的雙眼看着宋芷妤,想要轉移話題。
“今日一看,皇妹面色紅潤,看來在公主府也過的不錯,這樣朕也不必過於擔憂皇妹過的是否安好了。”
宋芷妤眼底冷意更甚,她看着宋霆縉試圖轉移話題的樣子感到可笑,並再次耐心質問:“爲何此次秋獵要刪掉本殿的名字!?”
眼見轉移不開,宋霆縉恢復他原本的嘴臉。
“這大榮是朕的天下,朕說什麼便是什麼!憑什麼要將你的名字加入進去?這秋獵莫不成是你說的算!?”
話罷,宋霆縉還未反應過來,宋芷妤健步來到書桌前,她垂眼看着面前的名冊,哂笑道。
“皇兄可真確定要將本殿的名字從名冊上刪去?”
宋霆縉擡眼望去,見宋芷妤眼中滿是寒霜,嘴角卻帶着笑意,讓他背後升起一陣滲感。
興許是先前被宋芷妤報復多了,此次宋霆縉就沒有先前那般硬氣,反而軟了語氣:“一介女流爲何前去秋獵?”
聞言,宋芷妤也沒說什麼,她抿着脣從書桌上拿起一根毛筆,沾了點墨水,在宋明採的名字上畫一個圈。
她淡淡擡眼,反問道:“女流不許去秋獵?莫不成這名喚爲宋明採的人乃是男兒身?”
這下宋霆縉編造不下去了,再加上宋芷妤言語之間透露的威脅,他便沒堅持將宋芷妤的名字給刪掉。
在旁的德順見此,這才微微舒了一口氣,陰翳的目光在宋芷妤的身上流轉,勾脣一笑,如同一隻陰毒狡猾的毒蛇一般!
宋霆縉一答應,宋芷妤便不再過多糾纏什麼,她雖對秋獵不感興趣,但她一沒生病二沒出事,宋明採都前去秋獵自己卻不在。
那到時在秋獵的大臣們有何作想?
只是……
感受着身上的冷意,她轉頭看了一眼德順,微蹙眉頭,什麼也沒說,只是在心中暗暗提高了警惕。
她倒是忘了,這裡還有宋霆縉的一條狗在!
回到公主府,宋芷妤速速讓宿之晗給自己的馬兒準備馬鞍,自己也準備了新的騎服。
等到了秋獵那一日。
衆人都聚集在一處,馬兒也都拉到相對應的位置低頭吃着草,好爲今日秋獵準備。
一道黑影出現在馬棚附近,宋明採走到屬於宋芷妤的馬兒前,歪了歪頭,用手輕輕撫摸着馬兒黑色的鬃毛。
“可惜了,這麼好看的馬兒,不過也只能怪你自己倒黴,跟了那麼個主子。”
她環顧四周,瞧着四周並未有人注意到自己這個地方,便立即將馬兒背上的馬鞍中塞入一點東西。
做完這一切,宋明採感覺自己心臟撲騰撲騰的跳動着,往常她都是派別人前來,按照德順的計劃,今日應該是一名獵場侍衛前來,但宋明採不甘心,她要讓宋芷妤折在她的手中!
第一次幹這種事情,她有些慌張的提着裙襬立即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