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嚇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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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溪看不見,她側身扶着他躺下,嘴裡埋怨的說着,一邊去探身去裡面幫他拽着夏涼被,卻不知怎的,腳下突然一麻,她一聲驚叫,結結實實的跌到了他的身上去。
風沁也跟着一聲悶哼,微涼的手臂下意識就圈上了她的腰。
頓時,婉溪傻傻的愣住,反應三秒鐘後,手忙腳亂往起爬,風沁卻是忽然加大了力道。
“你……”
她心下忽然煩燥,他微微低啞的聲音透着慵懶的性感:“溪,不要動!”
婉溪:“……”
好吧!
不要動!
這輩子沒吃過豬肉,也是見過豬跑的。
他這樣子,分明就是動了情了。
可是,她這樣子,到底是哪裡招了他了?
“溪,上來!”片刻,他的聲音又起。
婉溪:“好!”
忽又反應過來,她幹嘛要這麼聽話?
急忙搖頭:“不了!男女授受不親,不宜同處一室。”
爬起身,狠狠的鄙視自己。
美男啊美男!
就這麼放過,豈不是太可惜?
懊惱的拍拍頭,心中又一個聲音叫囂着:非禮勿視,非禮勿觀,人家又不是你的誰,撲上去,壓壞了怎麼辦?
婉溪:“……”
磨磨牙,真特麼的無語啊!
這都是哪出跟哪出?!
再一拍自己的腦袋,將使勁叫囂的小人拍回去,她心有不甘的拖着身子往外走。
其實……她也是喜歡他的,對吧對吧?
比如沈浪,比如韋清,比如風沁,一個比一個妖精,一個比一個妖孽,一個比一個空靈若仙……她要是不喜歡,她就是傻子!
“砰!”
房門一關,她的身影終於走出,風沁追逐着她的視線微微閃爍。
他勾脣一笑,躺回牀上,良久,他閃爍的眼底,柔光四射,他翻身坐起,悠悠然然:“溪,我若想要,你跑得掉嗎?”
墨發三千,瀑布一般的垂落胸前。
瑩白的中衣,孱弱的色澤,更加爲他空靈的俊美添了一份說不出的溫軟。
最是初見雲樓門外,他一身孱弱的風情,便如同一道璀璨的極光,耀進了她的眼底。
而她,那個一身嬰兒肥的女子,那般善良的心地,那麼坦蕩而亮麗的雙眸,更是同樣紮根在了他的心中。
婉溪,婉溪,這輩子,我不會再放開你!
風沁低喃,起身,自信的微笑着。
他緩步走到門前,將門打開。
堅毅的雙眸,如同天上皎潔的明月,精緻的韻味,仿若天成,如詩如仙。
……
婉溪磨磨蹭蹭的回到房,心裡悔得要死。
爲什麼腦抽呢?
美男都主動邀請了,幹嘛要不從?
脫了鞋襪,翻身上牀,她嘴咬着被角,各種翻來滾去的睡不着!
唔!
婉溪!你就是一個表裡不一的僞女人!
明明喜歡人家,還偏要推三阻四!
白天推了沈美男,晚上推了風美男……你到底想要鬧哪出啊啊啊啊!
無比蛋疼。
夜色漸濃,風聲漸止。
夏日的夜,格外的不寧靜。
尤其山間,一些草叢中的蟲鳴聲,此起彼伏,很有種要與天公試比高的感覺。
風沁僅着中衣,翩然若仙的赤腳踏入。
一隻雪白的身形撲過來,他輕輕一指彈出,白虎“嗷嗚”一聲委屈的低叫,夾着尾巴一邊乖乖蹲下。
風沁悠悠的笑:“沈浪,我來了。”
話音落,旁側林間一陣**。
沈浪嘴裡叨着片竹葉,懶洋洋的從林間轉出。
眼睛看向他,沒有半點的驚訝:“早知道你會來!”
風沁笑笑,微彎的星眸中,隱着寒意陣陣。
“沈浪,我希望,婉溪在雲樓的這段時間以內,你最好不要打擾她!”
那樣一個單純的小奶孃,他不希望她捲入這場沒有希望,也沒有盡頭的漩渦之中。
“哦!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啊!又一個來警告我的?”
沈浪撇他一眼,將嘴裡的竹葉吐出,眼角微微上挑,帶着幾分瀟灑又狂妄的桀驁:“怪不得那韋皓死狐狸會是你姐夫!你這性子倒真是跟他有得一拼呢!得不到……便打算要毀去了嗎?”
像金良玉公主一樣,得不到,便要永生永世的囚着她麼?
韋皓是個變態,這風沁……好像佔有慾更強!
寧願折了她的雙翅,拆了她的骨,也都有永遠的留在自己身邊麼?
“沈浪!你沒資格愛她!”
風沁微微皺眉,卻並不惱。
他風沁看上的女人,任何人都搶不走!
沈浪哈哈一笑,眸現鄙夷:“如果我沒資格,你,更沒有!病殃子一個,難不成哪天你哪天吐血而亡,要讓溪溪給你守活寡麼?”
若論毒舌,他沈浪能把活人氣死,死人,再氣活!
風沁:“……”
他深深的看着他,目光溫潤,卻又隱含無盡的冷芒。
是的,如果沈浪沒資格,那他……便更沒資格!
他的身體,積鴆毒已久,便是毒素能除,也永遠離不開藥石相伴了。
“呵!被我說中了嗎?”
沈浪挑眉迎上,肆意邪妄。
那飛揚而出彩的眼眸,蒙着一層灼灼的光華。
仿似能夠照亮這整個大地。
他看上的女人,便是死,也絕不會放手的!
風沁:“……”
深深的嘆口氣,心下無奈。
這沈浪嘴巴毒啊!
堪比那黃蜂尾後針!
他看着他,眸光微凝,脣間卻蕩起動人的光澤,慢條斯理道:“不管如何,至少,在這段時間以內,與她日日同牀共枕的,只會是我,而不是你!”
悠悠的風,從林間吹來,吹蕩着他的聲音格外的暖昧。
沈浪張揚的表情驟然凝住。
他“呸”的一聲吐了嘴裡竹葉,磨牙吼道:“風混蛋!你他媽敢!”
竟敢說與他的溪溪同牀共枕,他找死麼?!
猛的一手提起他領子,風沁離地半分,卻是笑得安然。
“我不敢?我有什麼不敢?本殿下朔月儲君,不過想要一個女人而已,誰敢阻攔?”
他輕輕彈彈,拍拍自己被提起的衣領,月下的風情,美豔奪目。
沈浪一張臉徹底扭曲!
“落架的鳳凰不如雞!更何況,你現在連雞屎都比不上,你還想着重回朔月?”
沈浪怒吼,說出的話,能夠迎風毒三裡,順風十里半。
可看到風沁略顯蒼白的臉色,心情又瞬間美好,“就你這破爛身子,還想重回朔月?我勸你,還是早早死了這份心!”
得瑟的將他一把甩開,沈浪掰着指頭已經算計着,要不要再闖一回雲樓?
將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奶孃,好好的拐到他的竹林裡來?
“呵!我的破爛身子有人管,你的龍騰虎躍,又有誰疼?連親熱都不懂,你憑什麼讓她看上你?”
風沁站定身子,拍着衣衫退後三步,嘴裡迸出的一連串字眼令得沈浪目瞪口呆,剎那又滿臉黑線!
沒看出來啊,這個風沁,居然還有這等口才?
若認毒舌,他倆似乎不分上下呢!
沈浪頓時磨牙:“我不懂親熱,那你懂?五十步笑百步,你還真拿自己當根蔥了!”
風沁:“至少……我還是根蔥!”
沈浪:“……”
哎!
做人要不要這麼無恥?
一根蔥你也敢得瑟?!
他皺皺眉,看着風沁,語重心長的勸解道:“風少啊,你千萬記住,你就算是根蔥,也是一根得了癆病的蔥!就算再怎麼挺,也挺不出嫩芽來!”
“你……”
風沁驀然握拳,臉色陰騖的看着他:“沈浪!你說話留點口德!”
一口一個癆病,還沒完了?
沈浪吐口氣,小樣很欠扁:“咋滴?爺就這麼個德性了,有本事你來咬我啊?”
他拍拍身邊小白,“呼”的一下,小白炸毛,衝着風沁齜牙吼了兩聲,又沒種的縮了回去。
“沒用的東西!你是嘯傲山林的百獸之王啊,咋這麼膽小?”
沈浪氣得抓狂,一腳踢出,風沁這心裡總算好受了些。
他緩緩展開眉峰,涼涼的看着沈浪:“不管如何,這個女人,我要定了!”
甩袖,轉身便走。
“站住!”
沈浪一個縱起躍過他頭頂,大腳丫子對着臉就踩了過來。
風沁避開,脣色揚開,笑得格外風情:“沈公子,君子動口不動手!”
“啊呸!”
沈浪一翻身落地,插腰怒喝:“再不動手,我女人就要跟別人跑了!”
一想到那圓圓胖胖的小奶孃,將要被風沁這麼個僞君子得到,沈浪覺得格外蛋疼。
那樣可愛又好玩的小奶孃,怎麼可以跟了別的男人去親親熱熱?
嫉妒,發酸,抓狂!
“呵!”
風沁挑眉:“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歡迎沈公子隨時來雲樓做客!”
白衣拂袖,他越過他,再度遠走。
沈浪在後面氣急敗壞的跳腳怒吼:“風沁!你這個畜生!你不就是想要她天天給你解毒嗎?你還要不要臉!”
什麼美其名曰看上那小奶孃了!
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就算是,那又如何?她心甘情願!”
風沁頓了頓腳,眸底一絲寒意閃過,卻並不停留。
風一般的身影,漸漸隱入暗色。
沈浪遠遠的看着,雲樓的燈,始終沒有再亮起。
……
這一夜,天氣突變。
先是夜風突起,緊接着烏雲密佈,不多時,驟雨傾盆而下。
原本是盛夏的夜,因爲這突如其來的一場雨,後半夜已經變得涼爽可人。
婉溪躺在牀上,幾乎整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