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你說這地方這麼大,我們要怎麼找?等找了一遍了也該天黑了,再者,我們究竟要找什麼?也每個方向感啊?總不至於讓我把這裡都挖一邊看下吧。”
“這個注意,不錯。”
“……”
五娘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羣,要查找起來還真是不容易。
驀地,五娘看着不遠處的一棵粗壯大樹:“那裡地勢好,我們上去看看。”
兩人站在樹頂的最高端,向下看去倒是能把全場都看的一清二楚。
五娘看着臺上桌子下面一些密密麻麻的東西,眸光怔了下,原來,目標在這裡。
晚上勞累了一天的衆人很自然地洗洗便睡了,似乎絲毫感覺不到一個漫天的大網已經灑了下來。
春桃和婉溪擠在一張牀上,地上睡着已經有平穩的呼吸聲傳來的阿意。
“娘娘,你睡了嗎?”
“還沒,怎麼了?”
“我有點害怕。”
“怕什麼?”
“我,我……”
婉溪轉過身子看着渾身瑟瑟發抖的春桃:“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春桃看着婉溪,突然拉住了她的胳膊:“娘娘,今天早上,我看到雲落殺了那女人。”
“然後你害怕了?”
也難怪,春桃雖然平時比較潑辣,但是小潑怡情,一個騎馬都會害怕的女子,見到了血淋淋的場景不會害怕纔怪呢。
“我雖然知道雲落是殺手,他手上沾滿了鮮血,但是我從沒見到過,所以我不覺得他是壞人,我喜歡他,但是今天我見到了,我覺得好像有些什麼發生變化了,可是我還是不覺得他是壞人,就是有些害怕。”
看着有些語無倫次的春桃,婉溪握住了她的手:“雲落對你如何?”
“對我很好。”
“我親眼見過沈浪如野獸一般殺人殺紅了眼,但是在他懷中,嗅着他身上濃郁的血腥味,我更多的只是安心,因爲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爲了保護我,他願意爲了我做可能會下地獄的事情,我又怎麼會去嫌棄他手上充滿了血腥味?”
春桃的眸中閃過一抹清明:“娘娘,雲落是好人對不對?”
“對於你來說,他是你的天使。”
“天使,”春桃反覆咀嚼着這個詞,恍然道:“是啊,我怎麼會害怕我的天使呢。”
“這就對了,早點休息吧,你看阿意早都睡着了。”
阿意這妮子人小膽子倒是挺大的,每天和藥先生那做着各種血淋淋的實驗的怪老頭在一起,竟然還能如此純澈,倒是不可多得。
昏沉着睡去的婉溪做了一個夢,她夢到了那個帶着黑色面紗的男人,那是一種熟悉的感覺。
婉溪,似乎認識那個男人。
早上婉溪是被阿意給折騰醒的,看着已經洗漱好的阿意。
在堅硬的地上睡了一夜精神還會這麼好,果然年輕就是資本啊。
看着身邊兀自沉睡的春桃,婉溪眸中閃過一抹狡黠。
“啊,雲落,你怎麼在這裡?”
“啊,啊,在哪裡?”
春桃立刻從牀上彈跳了起來,揉着眼睛四處望去。
“雲落,對你,真的有這麼大的吸引力?”
婉溪摸索着牀邊上的衣服,差點沒被春桃給彈掉下去。
春桃哀怨地看了婉溪一眼:“小姐,你又打趣我。”
三人收拾好一切的時候,韋清他們已經決定出發了。
婉溪換上了男子的衣服,同樣戴上了黑色的面紗,由流雲推着向外走去。
縱然整個會場已經被擠得水泄不通了,韋清還是給婉溪等人清理出了一塊足夠大的地方。
婉溪看着臺上已經開始打鬥的人,沒過兩三招便倒下的比比皆是。
轉眸看着流雲和雲落:“你們若是上去,那這武林盟主的位置豈不是隨手可得?”
雲落的目光晶亮了下,隨即又有些不屑:“少夫人,換做我們日冕組織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奪得武林盟主職位。”
本來婉溪還覺得雲落有些誇張了,但是在得知某人斷了腿的情況下還能成爲武林盟主,便十分信了雲落的話。
“咳咳,低調,雲落,要低調。”
“我這是低調的驕傲。”
比武一場接着一場,雖然到後面越來越精彩,但是卻不及婉溪和沈浪他們在一起時的任意一場打鬥。
從早上已經到了中午,是個錦帶裡的東西都被婉溪吃了個乾淨。
看着婉溪繼續伸出去的手,春桃的目光微顫:“那個,小姐,都被你吃光了。”
婉溪瞅着滿地堆成一個一個小山的果皮棗核等:“可是爲什麼我還是覺得餓?”
韋清嚴肅了目光:“溪溪,你是不是又懷孕了?”
額,婉溪捏着自己的肚子:“我沒覺得有肉啊。”
驀地,一陣稀里嘩啦的掌聲傳來,婉溪看向臺中,這麼快最厲害的那位已經產生了?
一個彪形大漢看着婉溪這邊的方向:“下面,我們有請上一屆盟主和他較量。”
上一屆的盟主,婉溪立刻來了興致,她倒是想看看,這盟主究竟是什麼樣子。
驀地,看着衆人齊刷刷射過來的目光,婉溪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雲落,他們在看誰?”
“你。”
“盟主!盟主!……”
劇烈的呼喊聲一浪高過一浪,婉溪有些懵了。
“他們是在,叫我?”
“是!”
尼瑪?什麼情況,婉溪好端端的連上臺過都沒有,竟然就被當作盟主了?
驀地,婉溪掃了身後一眼,突然明白了一切。
好你個韋清,四面有三面都是人壓人,人擠人,她這邊可倒好,地方空缺的都能養豬了。
韋清你好端端的清理出這麼一大片地方出來做什麼?
還有你們,你們,男人比女人還要妖媚,女人更是個個花容月色,這麼強烈的組合羅列在了一起,能不引人注目嗎?能不會讓人產生誤會嗎?
尤其是今天婉溪還一襲男裝,還恰好坐在輪椅之上,更是蒙了一層黑紗。
尼瑪,即便是天意也要不要這般巧合?
那彪形大漢等的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已經走過來想要把婉溪請上去了。
“怎麼辦?”
婉溪嘀咕,這麼強大的場合婉溪有些震不住啊。
“等下我和流雲陪你上去,沒事。”雲落安撫着。
“你們能用輕功帶着我飛走嗎?”
“不行,這樣會引起江湖大亂。”
流雲更加湊近了婉溪一步。
“可是要是被他們發現了我其實不是真正的盟主,會不會被他們撕碎?”
“不會的,只會撕成肉片罷了。”
雲落一本正經道,已經推着婉溪向下走去。
“雲落,你做什麼?我不是盟主啊。”
婉溪死命向後退去,她想站起來逃走,可是這腿像灌了鉛似的根本擡不起來。
“少夫人,你可是母儀天下的皇后,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我們沒經歷過,生生死死的多少次都沒把我們打下,這麼一層黑壓壓的腦瓜子就把你嚇住了?”
流雲走在一邊給婉溪打氣道。
“可是他們不僅是腦瓜子,上面還長了能咬死我的血盆大口好不好?”
已經被推到了臺上的婉溪面對着衆人的呼喊感覺呼吸都困難了。
婉溪雖然是個暴君,但是也只是在有着沈浪的保護下的小小皇宮的暴君罷了,一旦把她扔到了江湖這個大世界裡,她就是一隻見到了人腳都不敢咬一口的小螻蟻好嗎?
戰勝了所有人的那男人看着眼前不良於行的婉溪,眸中閃過一絲不屑。
尼瑪,這種眼神瞬間激起了婉溪的鬥志。
婉溪看着走進自己的那一大坨橫肉,低聲道:“不要以爲你胖我就不敢揍你!我用平底鍋油炸了你!”
那重量可以用噸來計量的男人怔了下,隨即狠狠地剜着婉溪,粗壯的拳頭帶動着狂捲風已經呼嘯而至。
額,婉溪這麼快就要被開瓢了嗎?
驀地,“轟隆”一聲。
婉溪只感覺耳膜狠狠地被撞擊了下,還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輪椅向後一倒,面前的那胖子竟然直接掉了下去。
一顆頭卡在了木板裡,雲落不動聲色地動了下腳,那顆頭瞬間消失了蹤跡。
婉溪懵然更有些後怕地看着臺上那個巨大的窟窿,果然是,人怕出名,豬怕,那個壯啊。
全場一片寂靜無聲,隨即不知道誰大吼了一聲,驚濤駭浪的呼喊經久不絕。
“盟主!盟主!盟主!”
“這盟主也太牛×了,光是氣場竟然就贏了所有人。”
“什麼啊,明明那人就是因爲太胖,自己掉下去的,他湊巧贏了而已。”
“你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他早不掉晚不掉,怎麼偏偏盟主上去的時候就掉下去了?”
“就是,這盟主就是盟主,不良於行都能一連兩屆成爲盟主。”
……
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讓婉溪有些飄飄然,使勁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這就,成爲盟主了?
婉溪得意還沒到忘形的時候,驀地,一個人直接砸向了臺上。
不是,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輪椅直接砸向了擂臺。
衆人懵了,看着眼前兩個同樣不良於行,同樣帶着黑色面紗的人,這,怎麼又冒出來一個盟主?
因爲盟主總是帶着面紗,並且神出鬼沒的,江湖上並沒有人知道真正的盟主長的是什麼樣子,只知道他是不良於行。
那彪形大漢也懵了,第一個還未動手就用氣場震死了武功最高的那人,第二個把自己從那麼高的地方扔下來都沒摔死,一時也不知道哪個纔是真正的盟主了。
“你,你們,究竟哪個纔是真正的盟主?”
果然他果然是真正的盟主,婉溪看着眼前的那人,終於獻身了。
“我,自然纔是真正的盟主。”
真盟主淡然道。
“那你憑什麼說你是盟主?方纔你怎麼不出現?”
彪形大漢質問道。
“因爲,她是女的。”話落,那真盟主猛然一揮衣袖,婉溪的面紗和頭上的髮帶已然飄過。
青絲飛舞,輕撫着那精緻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