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是馬林在歐洲率先使用這種甜奶茶,其他地區尚未發現。所以,亞歷山大大公便請教這種喝法的名稱。
原本,馬林想說是英式奶茶的。但是,英國人目前還沒喝茶。想了想後,馬林就隨口敷衍道:
“就叫伯爵奶茶吧……”
亞歷山大大公想了想,還真是——馬林不就是東弗里斯蘭伯爵麼?他搞出的喝法,自然可以叫伯爵奶茶……
然後,亞歷山大大公,就正式地把“伯爵奶茶”(或者叫“東弗里斯蘭伯爵奶茶”)確定爲立陶宛王宮的高級飲料。每當有貴客登門的時候,就拿出“伯爵奶茶”招待……
馬林不知道,他今日隨口一句話,後來成了加糖奶茶的標準叫法——伯爵奶茶,並隨着大航海,傳遍了世界。即使後來他有了更高的地位,“伯爵奶茶”這個名字,還是保留了下來。
而且,東歐草原到華夏北方草原,爲此還開闢了一條茶磚貿易路線。來自華夏草原的行商,把從邊境“茶馬互市”中換來的劣質茶磚,不遠萬里運往東歐,滿足當地貴族需要。直到後來,馬林在海上開闢了茶葉貿易航線,這條運費昂貴的陸上茶葉貿易路線才漸漸衰落下去……
……
喝完奶茶,馬林就開始把話題往正事上引。不過,當馬林提到要立陶宛出兵,趁着莫斯科大公國主力不再國內,偷襲莫斯科大公國的時候,馬林吃驚地發現——亞歷山大大公手裡裝着奶茶的玻璃杯都差點跌落在地……
很顯然,這位大公,被毛子的戰鬥力給嚇破膽了……
這也難怪,1500年的時候,伊凡三世聯合克里米亞汗國,大舉進攻立陶宛,把立陶宛打得節節敗退。
後來,亞歷山大大公,去求助匈牙利國王兼波西米亞國王弗拉迪斯拉斯二世,讓其出面幫忙調解。而弗拉迪斯拉斯二世,正是亞歷山大大公的大哥……
雅蓋隆王朝也是牛掰,波蘭國王兼立陶宛大公卡西米爾四世的幾個兒子,霸佔了好幾個國家——長子弗拉迪斯拉斯二世是波西米亞國王和匈牙利國王;次子早死;第三子約翰一世是波蘭國王(到1501年去世後,波蘭國王也由亞歷山大大公兼任);第四子亞歷山大是立陶宛大公,後來兼任了波蘭國王;第五子西格蒙德一世,後來繼承沒有子嗣的亞歷山大大公,成了立陶宛大公兼波蘭國王……
亞歷山大大公1500年被莫斯科大公國和克里米亞汗國打得抱頭鼠竄的時候,就向哥哥們求救。可惜,波蘭本土大貴族勢力強大,沒肯下力氣幫忙。不得已之下,亞歷山大大公求助大哥的匈牙利王國。好在匈牙利騎兵還算有些威名,在割讓了幾個城市後,莫斯科大公國和克里米亞汗國才罷手。
但是,經過此戰,亞歷山大大公也被打怕了。當馬林提議讓立陶宛去襲擊莫斯科大公國時,亞歷山大大公拼命搖頭,就是不肯。甚至,眼神中還帶着恐懼……
多次勸說無果後,馬林也終於明白了——亞歷山大大公就是個膽小的,指望他是沒結果的……
即使1512年用1.5萬個金幣收買克里米亞汗的壯舉,也是他的繼任者西格蒙德一世搞出來的。
但西格蒙德一世現在還沒繼位,至少要等幾年後。但是,現在前線局勢緊張,根本等不到西格蒙德一世成爲立陶宛大公。
“大公閣下,如果,我能勸說克里米亞汗國不站在莫斯科大公國那邊呢?”馬林終究不願意放棄讓立陶宛出兵的機會。
因爲,立陶宛也是歐洲有數的強國。在這個年代,立陶宛的國力,比波蘭王國都要強大。不管是國土面積,還是人口,都強於波蘭。只不過,波蘭是王國,立陶宛是大公國。後來兩國聯邦時,才把波蘭排在前面的。事實上,立陶宛的實力不亞於波蘭。
只是,因爲立陶宛大公國好死不死地,和兇悍無比的克里米亞及豺狼般的莫斯科大公國爲鄰,全面受到了壓制,才顯得無比悲催。
若是把立陶宛大公國放到德意志去,即使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奧地利,也是比不過立陶宛的國力的。這樣的實力,起碼能混個選帝侯。
可惜的是,立陶宛在東歐,邊上就是武力強大的克里米亞汗國和莫斯科大公國,所以才如此悲劇……
要知道,後世號稱俄國糧倉的烏克蘭,大部分領土,此時還在立陶宛大公國的掌控之下。只有黑海沿岸的大部分地區,還在克里米亞汗國的控制下。烏克蘭北部和西部的大片黑土地,此時還屬於立陶宛。而莫斯科大公國之所以進攻立陶宛,主要就是爲了爭奪烏克蘭地區。因爲,曾經的羅斯人的核心區域,基輔羅斯公國的首府基輔,還在立陶宛人的手中。
顯然,立志統一全羅斯地區的莫斯科大公國,不會放棄烏克蘭地區這個羅斯人曾經的核心區域。
而且,烏克蘭的領土的確肥沃,大片的黑土地,非常適合糧食的種植。如果不是克里米亞汗國的韃靼騎兵經常入侵,這裡應該是歐洲農業最發達的地區纔對……
……
“克里米亞汗國不站在莫斯科大公國那邊?”聽了馬林的話,亞歷山大大公有些吃驚。因爲,克里米亞汗國可是莫斯科大公國的盟友啊。盟友會背叛嗎?在騎士榮耀盛行的歐洲,這是很罕見的。
可是,亞歷山大大公並不清楚,克里米亞汗國並非歐洲人,文化和歐洲截然不同。對克里米亞汗國而言,利益纔是最重要的。至於什麼盟友,背叛了又如何?只要價碼足夠高,背叛盟友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是的,我會想辦法,讓克里米亞汗國背棄和莫斯科大公國的盟約。最好的結果是,克里米亞汗國進攻莫斯科大公國。再不濟,也要讓他們不再支援莫斯科大公國……”
“讓克里米亞汗國背棄他們的盟友?這可能嗎?”亞歷山大大公眼裡充滿了懷疑,還帶着些恐懼。對於兵強馬壯的克里米亞汗國,亞歷山大大公可是很忌憚的。
“大公閣下,不要用歐洲人的眼光看待克里米亞人。嚴格來說,克里米亞人,是韃靼人。韃靼人可沒有騎士文化,也沒有騎士榮耀。只要我們肯給他們足夠的利益,他們會選擇跟莫斯科大公國斷交的。而且,當初克里米亞汗國和莫斯科大公國結盟,主要是爲了對付金帳汗國。可是,如今,金帳汗國已經滅亡了,克里米亞汗國還有和莫斯科大公國結盟的必要嗎?”
“這個……”
亞歷山大大公思考了很久,說道:
“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具體該如何做呢?”
“賄賂!用重金收買克里米亞汗國!最好,能讓他們進攻莫斯科大公國!”
“賄賂?”
“是的,大公閣下,您應當知道,克里米亞汗國是一個很窮的國家。這個國家的人不懂得搞農業,只會放牧。而且,因爲和歐洲各國關係不佳,他們的牲畜也賣不出去。所以,他們的國家其實很窮。甚至,爲了獲得金錢,他們每年派出大量的騎兵,在東歐各國,搶奪人口,販賣爲奴隸。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還不是爲了換點錢?如果,我們肯花錢賄賂他們,有很大的把握讓他們背叛莫斯科大公國。至少,能讓他們在以後的戰爭中,不幫助莫斯科大公國攻打立陶宛!”馬林肯定地說道。
“說得太精彩了!兄長,我完全同意這位大人的觀點!”王宮大廳門外,突然傳來了很標準的拉丁語。然後,一位高大英俊的、大約三十來歲的帥哥走了進來。一邊走,還一邊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