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北海國精彩的戲碼接連上演。北海國第六軍團的蘇格蘭籍士兵,成功抵達埃姆登港,在第一軍團反應過來之前,搶奪了埃姆登港的多條商船,搭船揚帆出海。而負責追殺和彈壓的第六軍團軍團長海因克斯,也搭船追出海了。
爲了表演得更逼真,那七千逃跑的蘇格蘭籍將士,沿途還洗劫了多個莊園,目的是搶糧。畢竟,一旦叛亂,奧裡希方面就不可能給他們提供糧食了。
而且,“譁變”的士兵要是一路規規矩矩的,那才叫人生疑呢。所以,那七千蘇格蘭籍將士,在沿途有計劃地洗劫了多個莊園,搶到了不少糧食。
當然,因爲是演戲,所以,他們雖然搶糧時很粗暴,打了人,但卻沒殺人。可把阻止他們搶糧的各莊園壯丁打得鼻青臉腫,卻也是少不了的。甚至,在有些莊園,還故意燒掉了部分房子。因爲,兵亂不燒房子,好像有點假……
事情發生後,北海國周邊幾個國家紛紛派出密探,化裝成商人,走埃姆斯河沿線一帶,查看沿途情況。之前,第六軍團的蘇格蘭籍將士,就是沿着埃姆斯河北上的。
而埃姆斯河自連通利珀河和埃姆斯河的明斯特運河開通後,一直是北海國內部船運的重要通道。北海國不允許外國商人隨便登陸,但卻是允許別國商人乘坐小船走埃姆斯河航線的。
所以,周邊幾個打北海國主意的諸侯,紛紛派出密探,打扮成商人,搭乘內河船隻,行走在埃姆斯河上,觀察沿途的情勢。
他們不能登岸,但是,卻清楚地看到了很多沿河莊園冒起濃煙。而一些被洗劫得比較早的莊園,沿河的房子也被燒了不少。而被燒掉房子的農奴婦女,則嚎啕大哭,哭聲傳出去很遠……
這些化裝成商人的密探離開後,紛紛報告——第六軍團的譁變的確給北海國製造了巨大的混亂,他們一路燒殺搶掠……
實際上,他們不知道,燒、搶、掠都是有的,可殺卻沒有,莊園裡的人都一個沒少呢。但北海國戶籍管理非常嚴格,他們不敢隨便登岸,不能看到實際情況。因此,自然就出現了誤判。
……
哈茨山北麓,不倫瑞克城南邊8.1千米左右的小城沃爾芬比特爾城裡的一個宮殿裡,幾位公爵、伯爵彙集一堂,一起聽幾個間諜的彙報……
“諸位大人,小人是我家公爵大人麾下的首席密探波爾。小人化裝成去埃姆登的客商,特地搭乘擁有北海國通航許可證的小客船通過明斯特運河,進入埃姆斯河流域。沿途,經過屬下觀察,發現沿河的莊園貌似大部分都遭到了劫掠。小人經過那些村莊的時候,看到不少村莊都有房子被燒了。甚至,有些村莊的部分房子還在冒着濃煙。而這些被洗劫的村莊裡,也傳來陣陣哭聲,看來被那些蘇格蘭兵禍害得不淺……”
主座上,被密探稱爲公爵大人的50歲左右的老者一邊把玩着手裡的瓷器酒杯,一邊貌似在思考。想了一會兒後,主座上的人問道:
“波爾,你有沒有登岸去查探一番?”
名爲波爾的密探搖了搖頭:
“公爵大人,北海國防備極嚴。雖然有亂兵禍害過,但守衛埃姆斯河的輕騎兵似乎並未受到影響。但凡通過埃姆斯河的外來客船,在進入埃姆斯河後,必須結成隊伍航行,不準單獨航行。而客船隊伍通過時,岸上必有輕騎兵監視船隊。甚至,晚上他們還帶狗值夜。想要登岸,難如登天。”
“據說,北海國大公在位時,曾經從阿爾薩斯地區引進了一種叫‘阿爾薩斯狼狗’(德牧)的兇猛狼狗,專門用於巡夜。晚上船隊靠岸休息的時候,會有人帶着狼狗專門值夜。一旦發現有人跳船或者登岸,那狼狗就會狂吠不止,然後引來大股騎兵圍追。去年,小人曾派屬下想潛水登岸查探情況。結果,被那狼狗發現。最後,兩名身手不凡的兄弟直接被一隊北海國輕騎兵追殺致死,屍體被掛在了河邊示衆……”
頓了頓後,他又到:
“而且,北海國推行一種戶籍制度,管理極爲嚴格。普通農奴,根本不能隨便離開家鄉。不管是進城,還是出遠門,都需要莊園的許可,只有發放了一種紙質的證明,才能順利出遠門。否則,沒有證明,很容易被巡邏的騎兵盤查並逮捕。那種紙質的證明,在北海國稱爲‘路引’……”
“最可怕的是,單是持有路引也沒用。一旦被巡查的騎兵盤查,還需要說出暗語。據說,那叫密碼,就是爲了防備外人混入的……”
“那我們派精銳在路上奪得路引,獲知暗語,以後不久可以派自己人潛入了?”公爵插話道。
波爾搖了搖頭,道:
“沒用的,公爵大人。那路引據說每月一換,暗語也是幾天一換。有時候,今天是這種路引和暗語,明天立馬換了。甚至,同一份路引,不同日期暗語也不一樣。只要打錯了,立即逮捕入獄。我們之前就試過冒充的辦法,結果不知道他們的路引和暗語經常換,然後折損了好幾個兄弟……”
“嘶——這北海國防備竟然如此森嚴?”一名伯爵咂舌不已。
“若不是這樣嚴防死守,他們糧食高產的秘密怎會保持到現在?”主位上的公爵覺得理所當然。
“可是,這樣一來我們就弄不到秘密了啊……”那名伯爵鬱悶道。
“沒事,這次北海國軍隊大亂,我們就等機會聯合出兵,直接攻進去,強搶機密!”
“不是要等諸侯聯軍的嗎?”那名伯爵詫異道。
“嗤——真要等腓特烈三世大人他們來了,還有我們的份兒?到時候,別連一口湯都喝不上……”主位上的公爵不屑道。
在座的其他幾個公爵、伯爵紛紛點頭贊同。他們的實力都不弱,可也有限。在德意志地區,一般常備軍數量能達到萬人以上的,都算頂級勢力。比如,哈布斯堡家族、北海國,以及幾個大選帝侯。甚至,7大選帝侯所在的諸侯國都未必長期保持萬人以上的常備軍。所以,他們需要聯合起來,才能對抗哈布斯堡家族。
而在做幾個諸侯的國家,一般常備軍只有幾千人,甚至不超過五千。算上戰時徵召的民兵,才能過萬。因此,他們的實力算是高不成低不就。就算聯合起來,也打不過北海國兩個軍團。
因此,之前幾個諸侯是打算讓諸侯聯軍打頭陣,然後他們渾水摸魚的。同時,他們也在暗中派密探,試圖偷到秘密。可惜,北海國自從推行了類似明朝的路引制度後,加上養了大批輕騎兵作爲騎警,每天巡查四方,導致間諜滲透極難。
無奈之下,這幾個諸侯纔想到聯合的。甚至,都想請諸侯聯軍打頭陣。但現在,忽然聽聞北海國軍隊內亂,只剩一個軍團聽從奧裡希王宮的指揮,於是這幾個諸侯動心了……
按照主位上公爵的說法就是——我們幾家聯合出兵,就算不能打下奧裡希,也能蠶食北海國別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他們想通過對北海國鄉村的進攻和洗劫,奪取北海國農業高產的秘方。至於土地,若是能趁機割走一大塊那就最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