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74章

“詹姆和莉莉都是我很喜歡的學生, 甚至波特還是我看着長大的,那時,他才那麼一點兒高, 我看着他畢業, 結婚, 生子。你知道嗎?我真的很傷心。”男人在自言自語, 他的肩上扛着一隻通體漆黑, 遍佈傷口的大蛇,它顯的很沒精神,眼睛緊閉的垂着身子環着男人的脖頸。

“可是, 終於發現,一切不能怪你。”男人頓了一下, 連腳步都慢了下來:“我高興不起來, 只是覺得沒有那麼絕望了。”他有些佝僂着的背挺直, 將手按在心口處:“也好。”

“還記得嗎?”男人伸手指了指前方,他的手上的手套還算乾淨, 但還是沾了些許碎葉和雜草,畢竟他們穿行在這片森林中已經七天了。

“曾經我們也在森林裡這樣相伴走過,想起來,居然爲了一個提示詞就追進禁林,那時你我都還是很冒失的啊。”男人腳下踏過突破土地的樹根時, 突然收回了步伐, 他的腳步聲停下後, 周圍沙沙的細語尤爲安寧:“...我從那時開始喜歡你, 一直到現在。”他說。

“你說, 我們有多久沒有這樣聊天了?”男人眯起琥珀色的眼睛,將手揣進口袋後, 慢慢的說:“哪怕我以最卑微的姿態,你也總不肯聽我將話說完,總是那麼霸道可不好...”他抿了抿脣,吐出一口氣:“說不恨是假的,但是同樣,說不愛也是假的。”然後男人就不再說話了,他皺起眉頭似乎回想着什麼事情,腳下不停的向前走去。

他一直在前進,不知疲倦...

“傑,看我抓來了什麼。”大蛇張開嘴,銜着的野兔掉在了傑瑞的角邊,它歪着腦袋蹭了蹭他的褲角,語氣略有些得意:“這次我可沒有用牙咬,準不會有毒。”

“謝謝,納吉尼。”傑瑞抓起野兔,開始用最原始的方式處理食物。

“要我說你爲什麼總不用魔杖?”它好奇的問道,盤起身子坐在了傑瑞的身邊。

傑瑞的無魔杖咒還算過的去,至少他不用麻煩到去尋找水源和火種:“我們要小心點,魔杖使用的波動會引來髒東西。”

“是上次那些嗎?”納吉尼打了一個冷顫,粗大的身軀上,鱗片微微隆起。

“嗯...我猜,它們的確是來找我們的。”傑瑞將野兔串在樹枝上,架在火焰頂頭。

“我們?”納吉尼離火堆稍遠,但這並不妨礙它專心致致盯着食物的動作。

傑瑞有些走神的控制着火勢,自言自語一般:“先是黑巫師,再是黑暗公爵...”

他沒有用蛇語,讓納吉尼有些茫然:“你在說什麼?傑。”

“總之,先回去。”傑瑞給了一個不算回答的回答。

“是啊,要是有藍莓餅乾就好了。”蛇小姐擺了擺腦袋說,冒出一個奇特的想法,它總習慣保持着蛇類的簡單思維,這讓傑瑞都不能不羨慕着。

“會有的。”他伸手揉了揉它的頭頂,露出一絲笑容。

“不,你們不能抓我弟弟,他沒有傷人,雷古勒斯,你說點什麼啊!雷古勒斯!”西里斯猛然從審判席上站起,他的被邊上的穆迪攔住,老傲羅很不高興的頓了一下柺杖。

“他是食死徒,西里斯。”他說完又冷哼了一聲,毫不憐憫的看向法庭中央的黑髮男孩:“我們有充分的證據表明他的罪行。”即使他的哥哥與鳳凰社有這莫大的聯繫,也依然不能改變他是食死徒的事實。

“不!他不是!”法庭的門被撞開了,一個金髮的男子在所有人吃驚的眼神中衝了進來。

“奧古...”雷古勒斯詫異的看着盧克伍德,他此刻手握魔杖一副瘋狂的模樣大吼着:“你這個懦夫!叛徒!”手中的魔杖直接射出惡咒,擊中了茫然愣在當地的雷古勒斯,男孩向後倒去,傷口在肩頭被劃開,鮮血在了被告席的黑色坐椅上。

西里斯直接翻越過一排排的坐位,向他的弟弟跑去,而在場的傲羅們,立刻強行壓制住了盧克伍德,穆迪拉起他的衣袖,立刻發現了沒有任何隱藏的黑魔標記,沒有人想到這個魔法部裡的同事竟然是一個食死徒。然而金髮的腦袋在垂下之前,都在胡言亂語着,他的行爲似乎是在告訴所有人,雷古勒斯根本沒有參與過任何食死徒行動。

最後受傷昏迷的布萊克家主被他的哥哥帶了回老宅,而奧古斯特盧克伍德這個自投落網的黑魔王死忠者,則被投進了阿茲卡班終身□□。

事情還沒有結束,魔法部在黑暗公爵倒臺後,好一番揚眉吐氣,傲羅們行動大膽果絕,當巴蒂克勞奇在法庭上面對到自己兒子的時候,他幾乎捏碎了自己的魔杖柄:“安靜!”克勞奇用着無聲的洪亮咒,他在努力平復的聲音顫抖,然而魔杖的尖頭壓着喉節的動作,幾乎能讓坐在他邊上的人以爲他要戳穿自己的喉嚨。

當然前提是他邊上坐的是別人,而不是自己的妻子。克勞奇夫人已經沒有精力再去顧及什麼了,她的所有注意全方在自己兒子身上,瘦小纖細的身子強撐着挺直,一臉大病未愈的模樣。

“Hello,父親。”小巴蒂咧開嘴角小舌擦着牙尖習慣性的吐出一下,愉快的和自己臉色鐵青的父親打着招呼,他甚至刻意的推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的黑魔標記,看樣子,如果他的魔杖沒被收走,一定會當場念出屍骨再現。這個動作引來許多人驚慌的尖叫,黑暗公爵雖然消息,但是他給人們留下的恐懼感卻沒有消除,萊特斯蘭奇兄弟和貝拉都哈哈大笑起來,他們以此爲榮。

“你...你不是我兒子!”克勞奇幾乎被小巴蒂瘋狂的舉動氣的連話的說不清楚,事業一路坦途的他慌了,何時料到會出現過這種場景,克勞奇婦人倒吸一口氣,癱在椅子上昏了過去,克勞奇叩在桌面的手指發抖,他就向沒看到一樣,竭力嘶吼:“傲羅,把他們帶走。”

“得了吧。”小巴蒂突然趁着兩旁傲羅的鬆懈甩開了束縛,撲向了審判席,貝拉瞪大眼睛發出尖銳的笑聲,女人的狼狽模樣和雜亂的黑髮讓她曾經漂亮的臉龐非常猙獰。小巴蒂還沒有過多的動作,就被再次壓下,腦袋被一根魔杖直着,臉貼在冰冷的桌面,他大笑着,臉上的表情因爲激動而抽搐起來:“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假面具,親愛的父親。”他的聲音只有克勞奇能聽到,似乎也只是爲說給自己父親聽的:“你們永遠不會是主人的對手,永遠。”

“他會回來的。”小巴蒂喘着粗氣咧開嘴,大聲宣佈:“我感覺的到。”萊斯特蘭奇兄弟開始狂熱的重複這句話,直到他們被拉扯着拖出門去。

“把我們扔進阿茲卡班吧!我們無論在何地都等着他歸來,我們偉大的黑暗公爵主人,是不敗的!”

貝拉的話語一直留在大廳中,回聲在光線已經暗淡的空間裡不停,向水波一樣難以平復,擾動着所有人的心思。

“別擔心。”男人將被刮破的袍子角扯下,好讓行動更加迅捷:“你要對我有信心,一定能甩開它們的,你看着,就好了。”他伸手向口袋,那裡面昏睡着一隻黑色的小蛇:“納吉尼,醒醒,我們要找個小地方躲躲了。”

不過多時,這裡就多出了一個十分怪異的組合。一隻墨綠色的卜鳥在樹林間低飛着,黑色小蛇追逐着它穿梭。它們避開原始叢林中多出的不和諧陰森感和細語聲,很快混入遷徙的動物中。

“伊戈爾 卡卡洛夫。”克勞奇一絲不苟的模樣說道。

“他似乎從沒經歷過有一個食死徒兒子的事般,又或者是他隱藏的太深了?”觀衆席上一個諷刺的聲音響起,穆迪坐在鄧不利多的邊上,眼睛瞪着克老奇,嗤了一聲。

對話還在繼續:“你被從阿茲卡班帶來,說是願意提供證據。”克勞奇說。

“是的,先生。”卡卡洛夫顫抖着,有些焦急的回答道,雖然打起精神坐直了起來,但綁住他的鐵鏈並不那麼樂觀:“我希望對魔法部有用,我...”

“好了,我們沒時間聽你懺悔。”克勞奇厭惡的皺起眉,這才讓人意識到他的確在某些方面變了,比如...

“他變的沒有耐心了。”穆迪將對卡卡洛夫的咬牙切齒暫緩,又開始評論起克勞奇來,鄧不利多藍眼睛微微眯着,哼了一聲做爲迴應。

卡卡洛夫在嘮叨着自己的後悔後,終於轉向了所有人感興趣的問題上了:“我知道...安東寧 多霍洛夫,他是...”

“他是第一個被捕的,做爲首批的黑魔王信徒,他直接衝進了魔法部。”克勞奇冷冷的回答。

“至少他比較有勇氣。”穆迪低聲說道。

卡卡洛夫有點慌了:“...還,還有...穆爾伯塞...”

“他已經安頓在了阿茲卡班。”克勞奇在次打斷他。

穆迪評論着:“我想也許只是他沒有看到。”

“...如果你沒有別的有用的...”

“不,請等一等,還有奧古斯特盧克伍德 ,他是個間諜...”沒有人動容:“...埃文羅齊爾,他以捉弄麻瓜爲樂...”傲羅們已經在衆人毫無動容時開始走近,準備將卡卡洛夫再次帶回去,他慌張的嚥了一口口水:“不,拜託你們,讓我想一下...還有...”他突然像是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一般:“傑瑞!霍格沃茨副校長傑瑞!”

他的話有效了,有人開始交頭接耳了,連穆迪都懷疑的看向鄧不利多。

卡卡洛夫在椅子上鬆氣的挺直了一些,他的汗水順着鬢角滴落,臉上出現了笑容,接着又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他不僅是食死徒,還是黑魔王的情人!”觀衆席處頓時爆發起了熱烈的討論聲,所有人都爲這個消息吃驚。

“各位。”鄧不利多站了起來,聲音沒有輕下去多少,畢竟這個消息太驚人了,鄧不利多不得不再次大聲說了一句:“各位!我可以爲傑瑞做證明。”

“不,這不可能,我可以保證!他的黑魔標記在腰上!”卡卡洛夫激動的幾乎要衝起來,鐵鏈晃的釘當響。

“他曾經是一個食死徒,但是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投向我們這邊,他是一個間諜。”鄧不利多大聲說道:“他冒着生命危險,足足當了幾十年的間諜,我想,也許這比你...”湛藍的眼睛看向卡卡洛夫:“...成爲食死徒的年齡還要長。”

“不可能,幾十年?”卡卡洛夫吼叫着,問出了觀衆席上不少人的疑問。

“是的,傑瑞先生年輕時在魔法部的...工作,還是我擔當了推薦人人。”克勞奇冷冷的說道,他揮了揮手,傲羅們利嗦的給了卡卡洛夫一個昏迷咒,克勞奇看着他被拖出去,然後再次轉向鄧不利多:“...既然是鄧不利多先生證明,這個擔保必定有效?”他的語氣帶了些古怪,顯得很失禮。

但是鄧不利多仍舊微笑着向他點了點頭,穆迪在邊上冷哼一聲,嘲諷的咧了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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