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行最後來到府中宴席的堂間。幾十張桌位已是人滿爲患。正堂之中的那桌卻是九人。正是之前最後來到的那八個重臣。
還有一個則是從今日衆大臣之間選擇的一位相對比較“重要”的人。起碼要湊齊十全十美一說纔好。
歐陽行一路抱拳向桌位上的各個大臣客套。一面朝最中間的那張主桌行去。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堂間那張主桌旁。
桌上就坐的九人也都站了起來迎上。歐陽行笑呵呵的謙虛了一番便與衆人一一就坐於席。
歐陽行坐正好,向院中瞧了瞧,見都已落座。便向桌上的幾位告了聲罪,欲起身宣講幾句。正是身子已起一半。忽聞院外一聲唱諾:“聖旨到,歐陽行接旨”
歐陽行一聽是聖旨來了,哪還敢與衆人客套。只是朝旁邊的幾位拱了拱手,就趕忙起身朝院外走去。
場中的大多官員在聽到聖旨來的時候,也是楞了一下。不過也很快醒轉過來。想是皇上聽到歐陽家今日宴飲朝臣,特賞賜些已示恩寵。一時間皆是羨慕不已。
來到院外,瞧見一名太監手中領着一張聖旨,旁邊站着幾個大內侍衛環繞左右。正等着歐陽行來接旨。
歐陽行整了下衣飾,向前邁了一步,拜伏於地大聲道:“微臣歐陽行接旨”
那太監見歐陽行如此,也不答話。敞開聖旨,正對歐陽行,雙眼看着歐陽行大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滋聞歐陽愛卿今日大宴朝臣,以慶賀其女成爲太子妃。朕如此也算歐陽愛卿之親家。不得親自前來與愛卿同喜慶一番。深感憾事。故賜宮中佳釀十壇,金盃一樽,銀筷一雙。令允愛卿今日可盡情宴飲。特許明日可休息一日,不需早朝。欽此”
那太監唸完後,將聖旨收起上前一步將這份天家旨意交到歐陽行的手中。歐陽行聽到旨意念完後。恭敬的直起身來,略低着頭,雙手高舉於頭,將聖旨接過手中。大聲道:“臣謝主隆恩,武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歐陽行說完後就擡起頭,站了起來。笑對着這太監道:“公公辛苦了。容府中下人安排公公休息片刻。也可參加府中的宴席。”
那太監雖然出自宮中,但也不敢得罪歐陽行這樣權勢的人。又見歐陽行這樣和顏悅色的和自己說話。自然是心情舒暢的很。但還是開口道:“侯爺見諒。奴才還需回宮中復旨。就不在府中叨擾了。還望侯爺勿要見怪”
“呵呵,公公說笑了。府中宴席沒有公公在,倒是失色了不少。不過公公既然急需回宮中復旨,那老夫就不挽留了。公公好走。來人啊,去賬房去些銀兩給公公和諸位侍衛大人買些茶水。”說着歐陽行又對那名太監和幾位侍衛說道:“還望公公和幾位不要推脫了”
“呵呵,侯爺所賜,安敢不從。那奴才就替這幾位謝過侯爺了。侯爺留步,奴才回宮了”說着,這名太監和幾位侍衛在寫過歐陽行後就出了府去。
歐陽行招呼着這幾個人出了府後,有安排下人將宮中賞賜的御酒分到酒桌上。一會兒也回到了主桌上。
歐陽行站在自己位子上,端起一杯酒,對着衆位大臣說道:“剛纔老夫領受皇恩。耽擱了宴席一些時間。讓諸位大人久等了。還望諸位大人勿要見怪。再此,老夫自罰一杯。先飲爲盡”
說完,歐陽行一仰頭將杯中之酒喝完。又將酒杯倒置以示杯中之酒已盡。場中諸人見此,當然不會真的怨怪一番。自是一番客套不提。
主桌之上幾人也是表示絲毫不介意。尉遲德卻是大大咧咧的道:“老歐陽,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這又不是啥子大事。俺估摸着過幾天到林天家去也的這樣子。怕啥啊。又不是就你一個這樣……”
桌上衆人聽到尉遲德如此說道,皆是一副好笑的樣子。歐陽行倒是有些赧然的樣子。原本林天也只是看着熱鬧。卻沒想尉遲德會扯到自己身上。當下也是尷尬不已。也不知如何辯駁。
魏陽在一旁聽着,笑罵道:“你這個尉遲啊。嘴巴還是這麼討嫌。呵呵”
“哼,本來就是嘛。俺可不像你們這些書生一樣子一身子酸腐味。不說啦,快開席吧。俺都快餓死了”
“就你在這裡叫的最歡。不過剛纔聽說宮中賞賜了些御酒,倒是勾起了我等的酒癮。歐陽,還不將酒速速搬上來”。之前與武成王一道進來的楚南說道。這楚南卻是大理寺卿。
“是啊,是啊。還不快快端上來”尉遲德在一旁催促道。
歐陽行見狀,也是向一邊的下人招了招手,很快三壇御酒被端上了酒桌。另有下人拆封開來將每一個人的酒杯斟滿酒。頓時一股濃烈的醇香四散開來。幾人皆是有些陶醉的嗅了幾口。尉遲德也不客氣,直接端起酒杯道:“我先飲爲盡了啊。”說完就不待衆人說話就仰面一飲而盡。喝完之後還不忘深深的讚歎了幾聲。
桌上坐着的幾個,看見尉遲德如此樣子,也是習以爲常的樣子。彼此互望了幾眼,無奈的笑了笑。又各自端起酒杯,互道了聲請,便以袖遮面將杯中之酒淺唱了一口。
飲完之後也是各自嘆道果然是好酒啊。歐陽行見衆人將酒杯放下,旁邊自有下人將酒杯斟滿。歐陽行又捧起了酒杯,朝在座的幾人謙虛了一番,又道:“諸位大人,且容老夫與諸位同僚說上幾句。稍等片刻即可”
“歐陽大人自去便可”桌上的幾人自是不會喧賓奪主。歐陽行又告了聲罪便站起身來,朝院中走去。桌上的幾人也是放下手中的酒杯交談的話語,望着歐陽行。
自然,那陪坐的官員自然是一副附耳傾聽的摸樣。楚南和魏陽還有林天則是一副波瀾不驚的看着歐陽行。至於陳明真和剩餘幾位卻是一副不以爲意的樣子。而武成王是一副蠻有興趣的表情。
歐陽行緩步走到院中間。那些坐在酒席上的官員本是各自談笑吃喝着,看到歐陽行下了堂間來到衆人之間,知道歐陽行肯定是有話要說。因此也是都安靜了下來且看看歐陽行會說些什麼。
歐陽行四顧了場上的官員們,頓了頓嗓子,大聲說道:“今日承蒙諸位大人賞臉光臨寒舍。共同慶賀小女成爲太子妃之喜。自是皇恩浩蕩,我歐陽家祖上有德。再次我歐陽行謝過諸位大人的來臨了。一些上不得檯面的飯菜酒釀,還望諸位大人能盡興而來,盡興而歸。期間若有不當之處,還請諸位大人見諒。我歐陽行先飲爲盡了。”
說完歐陽行便一口將酒飲盡。有朝諸位朝臣拱了拱手回到了自己的位子。底下諸大臣自是謙虛客氣了一番。表示能參加歐陽府的宴席實乃幸事。自會盡興來盡興歸。歐陽大人無需如此之類的云云。場上賓主氣氛熱烈和諧。
歐陽行回到自己的位子。朝幾位大人再次拱了拱手。幾人自然又是一番客套。接下來自然是飲酒閒談的時間。一輪輪下來。歐陽行也是微醉了起來。
這時,武成王忽的說道:“本王久聞歐陽大人其女才貌絕世難尋。自前幾日在宮中宴飲之時被選爲太子妃。然而本王因爲一些事情未得參加那次的盛況。事後聽說也是有些後悔沒有參加啊。今日正好來到府上,不知可否有機會見上一見未來太子妃啊”
歐陽行此時已是面有醉色,好似沒有聽懂武成王的話語。只是拿起酒壺,爲武成王斟上一杯酒,道:“王爺謬讚了。老夫哪知小女會得天家垂青,皇恩降臨。如今被皇上選爲太子妃自然是光宗耀祖。呵呵”
武成王見歐陽行並沒有點到見歐陽儀容,沒有絲毫的不高興,也不要放過這個機會了。說道:“歐陽大人說的哪裡的話。本王身爲太子的叔叔,也是與歐陽大人有些姻親關係啊。呵呵,日後,令千金入了宮,也是要隨太子稱呼本王一聲王叔啊。自家王叔見侄女一面,想來也是正常的吧。諸位大人,你們說是也不是?”
“呵呵,王爺所言極是啊。歐陽大人也莫要推脫了。”王乾然此時是一臉附和的樣子。
“是啊,是啊。歐陽大人折了我等的面子可以,可不要折了王爺的面子啊。”陳道寬也是插言道。
場面好像變得有些緊張了。尉遲德現在卻是沒有像先前那樣大大咧咧的說話,而是渾似沒有聽到這幾人的話語,顧自在一旁吃喝着。不時還拉着楚南說着話兒。
魏陽這個時候有些緩解氣氛的道:“王大人和陳大人也不要這樣說道。想來歐陽大人只是有些吃醉了,沒有及時領會王爺的意思。若是歐陽大人明白了一定會贊成的,畢竟王爺日後也是歐陽小姐的王叔了。是吧。歐陽大人”
說道後面四個歐陽大人時,魏陽的語氣有些加重的意味。歐陽行聽到魏陽的話也是明白他的意思。
不過還是有些遲疑道:“魏老大人的話我也明白。王爺身爲太子殿下的王叔,自是可以。只是小女前日受了些風寒,恐怕不易見客。若是傳染給王爺。小女罪不可擋。望王爺贖罪”
“若本王非要見呢?”武成王聽到歐陽行還是有些推脫的意味,語氣不免有些僵硬了下來。有些狠狠的說道。
場中氣氛自是有些尷尬了起來。這時,久不說話的尉遲德說道:“既然歐陽侄女有些不舒服,不若今日就不打擾了吧。我等身爲長輩,自是要拿出些風範啊”
其餘之人也是稱道。只是王乾然那一夥卻是唱起了反調。非要堅持王爺見歐陽儀容。場中頓時有些爭吵了起來。
歐陽行見場面有些失控。權衡再三,還是說道:“既然王爺要見下小女,那王爺……請吧。老夫這就帶王爺到後院見小女一下”
“呵呵,歐陽大人這就對了嘛。本王瞧下未來侄媳婦有何不可的啊?還不快快帶路”
“那王爺請了,諸位大人稍等片刻。老夫先帶王爺去後院”
“呵呵。歐陽大人去去便是,我等再此等候便是了”幾位大人也是“通情達理”的應承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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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歐陽行便退開了位子,引領着武成王向後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