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紀曉曉踩着怒氣值滿點的步伐,走向唐檸。
唐檸一個擒拿術,將人拿下,用手銬將她捆起來,“你放心,沒有人會來救你。”
不知道唐檸這話是什麼意思,但很快她就明白過來。
唐檸仿造她的口吻,留下來一封信,還有一筆錢,說她已經逃出去,這要多虧殺豬匠的藥,這爲數不多的銀元,是報酬。
嬌嬌小小的唐檸,像是遛狗一樣,扯着她往前走,什麼東西都沒帶走,只是拎走那隻野雞,和一盒火柴,走大概兩個小時的路,唐檸把她提起來,丟到一塊巨石上。
“你,怒不能殺我,我很有用的,我真的很有用的。”紀曉曉又瑟瑟發抖起來,這回不是因爲憤怒,而是因爲極致的恐懼。
“不殺你,安靜點。”唐檸拍拍她的肩,躺在石頭上休息。
“我以後肯定不會逃跑的。”紀曉曉唯唯諾諾。
人家認錯態度良好,唐檸能說什麼?最後只好嘆口氣,接下來還不知要面對多少這樣的情況呢。
她可不信這人真的能那麼乖。
紀曉曉不想逃,也總有人蹦出來,自告奮勇,幫她跑路。
畢竟她可是女主。
紀曉曉在她身邊,就像一顆炸彈似的,相當的不安全,唐檸只覺得頭疼。
山神廟不能待,山上晚上會非常的不安全,唐檸一陣頭疼。
她戳戳紀曉曉的肩,“你挑個方向。”
“我挑方向。”紀曉曉微怔,傻傻地看着唐檸。
“對,你挑。”女主光環這麼強大,肯定沒這麼容易死掉,被野狼咬死,被蛇咬死,應該不會死得這麼挫。
不過世界對唐檸這種炮灰,肯定不會這麼友好。
山路不好走,越往裡走越難走,據說常有熊瞎子出沒,所以村民很少過去。
那裡很多地方沒有路,荊棘叢生,需要人大步跨過去。
就在兩人精疲力竭,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被一座山擋住去路,巖壁光禿禿一片,高聳入雲,就是會輕功,也上不去。
紀曉曉在一塊大石頭前坐下,只覺得背後涼涼的,有風吹到她的身上,“這,這有風。”
兩人合力將那塊石頭推開,露出一個半人高的洞口,有微光透出來,這足以說明這個洞是通的,而且照這個亮度來看,這洞穴絕對不會太窄。
在唐檸的逼迫之下,紀曉曉敢怒不敢言,她矮身先鑽進去,在前面給唐檸探路。
洞口很窄,好在兩人長得嬌小玲瓏,沒什麼關係。這越往裡走,視野逐漸開闊起來,裡面水聲潺潺,叫人心生嚮往。
山洞很大,裡面有條小河,水很清。湍急的水流全部彙集到另一處洞口,直流而下,形成一面懸崖瀑布。
唐檸只知道這座山上有瀑布,卻不知道這瀑布之後,別有洞天。
唐檸去過很多地方,美景見過不少,可這裡的景色卻也讓她怔住。
不得不感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這裡的景色真是……見所未見,美不勝收。
這地方足夠隱秘,紀曉曉是插翅也難飛。
唐檸啃完生地瓜,開始躺下來睡美容覺,天一亮就喬裝打扮一番,下山添夠物資,就看見殺豬匠到處找人,見人就詢問有沒有看到人。
邊上的婦女不陰不陽地說,“你也不必費勁去找,你都說那姑娘不一般,不一般的話,怎麼可能看得上你,說不定就是不想和你牽扯不清,所以偷偷摸摸走掉的。”
殺豬匠黑紅的臉色閃過難過,“她要走爲什麼不打個招呼,我又不是死纏爛打的人。”
“反正都是要走的,說與不說又有什麼區別。”婦女不客氣地說,“前腿肉半斤,動作快點。”
這話着實讓殺豬匠難過,遇到一個天仙般的女子,他想救她,結果卻那麼沒用,被反綁起來。
現在人不打招呼就走掉,生怕和他牽扯上關係似的,這讓他心裡是既失落又難過。
因爲神情恍惚,一斤的肉稱成半斤都沒發現,佔便宜的婦女眉開眼笑,抓起肉就跑。
唐檸看殺豬匠失魂落魄的模樣,覺得紀曉曉真是有魅力。
那麼落魄,那麼狼狽,都可以被人認爲是女神。
唐檸注意打聽最近的消息,說賀少帥又攻下哪裡哪裡,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打到這裡。
說這話的時候,大家的臉上是止不住的笑容,因爲這賀少帥和賀大帥愛民如子,城池內的乞丐日子都能過得去,不會被餓死。
民以食爲天,誰能讓他們吃飽飯,他們就尊敬誰,這也是人之常情。
叫人意外的是,賀少帥要成親啦,當然成親的對象不可能是紀曉曉,畢竟現在她還被唐檸看得緊緊的。
只是說好的男主女主天生一對至死不渝,這麼快就要娶美嬌娘,總感覺有點玄幻。
唐檸把這個消息捂得緊緊的,以她過往的經驗來看,若是被紀曉曉知道這個消息,肯定會出岔子。
現在唐檸只希望時間能過得快一點,像現在這樣摸不着頭腦,真的是叫人抓狂,而且委託者記憶心願什麼的,都沒有。
鬼知道你想要什麼,不,鬼都不知道。
她自暴自棄地想,要不然就不要掙扎,直接放棄。
可是一想到9009那副可惡的嘴臉和以往經歷的苦難,她就做不出認命的決定。
拎着大包小包的唐檸,累得氣喘吁吁,走到半路的時候,發現不對勁,紀曉曉的一隻耳環,卡在石頭縫中。
看到這隻本來應該在紀曉曉耳朵上乖乖待着的耳環,唐檸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那麼隱秘的地方,也有人會進去,唐檸氣到差點原地爆炸。
同時也覺得很打臉,她前腳才說,沒有人會去救紀曉曉,後腳人家就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人救走。
難道是因爲賀少帥要結婚,老天爺看不過去,所以讓人將紀曉曉救走。
好氣哦,可是不能哭,感覺差點原地爆炸。
不過現在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唐檸當機立斷,換路逃命,發生這樣的事,紀曉曉肯定不會放過她的。
等她殺過來,自己肯定要涼涼。
第266 民國孤女24
趁紀曉曉還沒來得及打回馬槍,唐檸悄悄地離開這個地方,連買好的豬肉都沒帶上。
因爲知道一切皆有可能發生,所以她一直有把貴重物品,隨身攜帶的習慣,所以就這樣走掉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唐檸逃命的路,和她來時的路,不是同一條,到山下以後,她七拐八拐,找上一輛黃包車,逃得飛快。
中途換乘多次,等到夕陽快要落山的時候,唐檸已經遠在三十里之外,僞裝成一個滿臉麻子的少女。
因爲有任務在身,所以唐檸根本沒有走遠,這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料紀曉曉想不到她會“自投羅網”,在她的眼皮底下鑽來鑽去。
而且有一點紀曉曉可能沒有騙她,那就是委託者的父母,可能真的擁有一批軍火,而這批軍火,在這樣的時代,可以說是一個香餑餑。
按道理來說,委託者應該是知道這批軍火的下落的,可惜唐檸現在根本沒有記憶,所以知道這個消息,然並卵,因爲唐檸根本就沒有委託者的記憶。
唐檸心不在焉地坐在茶樓喝喝茶,聽說書人講故事,講賀少帥大殺四方,講賀少帥抱得美人歸……磕完一盤瓜子,喝完一壺茶,整個人纔好像活過來。然後她覺得這個世界變得可真快。
紀曉曉這回真的是碰上硬茬。
重生以後的紀曉曉,和賀少帥是一對。
可重生以前的紀曉曉,是什麼身份?
唐檸一直很好奇,可惜在這一方面,紀曉曉的口風很緊,怎麼也不肯說。
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紀曉曉不說,就證明她心裡有鬼。
這個男人前生可能並不屬於她。
與其猜來猜去,不如親身去驗證一番。
反正不能完成委託者的任務,她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倒不如冒點風險,拼一把。
僞裝一番的唐檸,一點也不膽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還真就和這個任務槓上啦,大不了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大娘,你這房子怎麼租啊?”唐檸面上帶着得體的笑容,慢聲細語地說。
“二十五塊銀元,這四合院佈局不錯,離警察局近,就是你一個人住,也很安全。”大娘滿口笑容,忽悠起人,一點都不含糊。
“可是我沒這麼多錢啊?而且同樣的四合院,旁邊的說,半年只要十塊錢,你這,這簡直是搶錢啊!”唐檸眨巴眨巴眼,“而且你這地方這麼小。”
大娘捂着胸口,“十塊不成,十五塊銀元你愛住不住?”
“十五塊就十五塊。”唐檸答應得爽快。
這麼一來,大娘頓時感覺自己鉅虧,一口老血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
“事先說好租金半年一交,交不上就捲鋪蓋走人。”大娘說得毫不客氣,“對了,你打哪裡來,我們這一片管得嚴,這些個消息都是要登記的。”
唐檸露出兩顆小虎牙,看起來單純又無害。
然而,誰能想到,就這樣單純的像朵小白花的女人,扯起謊來,卻是一點兒都不含糊,“我來這闖蕩啊,都說這西安城遍地是黃金,我就想試試。”
“遍地是黃金?那你肯定是被人騙來的。”大娘毫不客氣地打擊起唐檸。
“實在不行,我找個洗碗的工作,總能活下來的。”唐檸樂觀地說。
大娘唸叨說,“洗碗,那你可能要睡大街。”
唐檸在西安城低調地安頓下來。
她住的地方是一個很小巧精緻的四合院,雖說從房子的結構上來說,並不是很大,但是完全足夠她一個人住,而且還綽綽有餘的。
尤其是大娘中年喪偶,只有一個待嫁的閨女,人口結構非常的簡單。
*
說來也是奇蹟,紀曉曉拿着髮卡掏掏掏,竟然把鎖眼捅開啦,費盡九牛二虎之路,搬開洞口的石頭,狼狽逃竄,成功脫離唐檸的掌控。
紀曉曉一放出來,第一時間打電話給賀少帥。
把身上值錢的東西,抵押給旅店,然後就是洗澡,一桶水洗得黑乎乎的,但是紀曉曉還是感覺自己沒有洗乾淨。
她總覺得自己身上有一股臭味,揮之不去,這股臭味充斥在她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中,再怎麼洗刷,都有一股臭味,讓她覺得噁心想吐。
這樣讓她怎麼去見少帥。
紀曉曉逃出來以後,還不知道賀少帥要娶新娘,然後新娘不是她的事實。
等到發現接她的人,不是賀少帥,而是賀家的司機以後,紀曉曉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古怪起來,覺得這麼長時間過去,已經有什麼事情,脫離她的掌控。
而且她讓人去山上蹲守,抓人,結果連根毛都沒有找到,她恨得牙癢癢,那個女人實在是太狡猾。
“少帥,在什麼地方?我要見少帥。”紀曉曉打扮得光鮮,穿着粉色長袖連衣裙,秀出姣好的身段。
她身材、樣貌、穿衣打扮俱好,從你身邊走過去,風裡都帶着宜人的香水味。
“少帥,少帥這會兒還沒回來呢。”丫鬟喏喏地說。
“那我到門口等他。”紀曉曉總覺得心裡有點不安,如果以前的話,別說被綁架受傷,就是掉一根頭髮,少帥也心疼得跟什麼似得,又怎麼會冷落她,他肯定會第一時間出現對她噓寒問暖,因爲他最見不得她受委屈。
可現在,紀曉曉眸光微閃,她不放心地說,“你聞聞我身上臭不臭?”
紀曉曉還讓兩個丫鬟聞一聞自己身上有沒有味道。
一個丫鬟討好地說,“香噴噴的,很好聞。”
“胡說八道。”紀曉曉一腳踹翻這個丫鬟,滿臉的懷疑,“香噴噴的?我怎麼聞不出來,你是不是在騙我?你敢敷衍我,是不是不想在這幹下去。”
因爲心事重重,紀曉曉的脾氣變得暴躁易怒。
“不是,不是,是真的香,真的好聞,我沒有說謊。”丫鬟有點腿軟,兩眼淚汪汪。
她總感覺紀小姐回來以後就變得陰沉沉的,而且還喜怒無常,讓人害怕。
“你說我香,我怎麼聞不出來,這明明是……”紀曉曉咬牙說,“再噴點,再噴點。”
丫鬟戰戰兢兢的,依言給紀曉曉噴香水。
“你動作快點兒,慢吞吞的,沒吃飽飯啊!”紀曉曉不耐煩地催促。
丫鬟趕緊加快速度,生怕惹紀曉曉不高興。她也不敢隨便開口說話,不然也不知道自己那一句話就把得罪紀曉曉,招來橫禍。
紀曉曉帶着一身的香味出門,她的衣服鞋子都噴着香水,濃郁的味道,三米外依稀可聞。
這味道,讓紀曉曉很舒服,總算沒有那股若有若無的臭味。
那個女人,最好不要讓她逮着,否則碎屍萬段不爲過。
紀曉曉在心頭暗暗咬牙,踹翻一張板凳,甩袖離去。
丫鬟們面面相覷,均從對方眼中看到害怕和不安。
這個的紀曉曉是她們所陌生的,暴躁易怒,不好親近,動不動就發脾氣,一個不順心,就對她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好像她們是可以隨意打罵的奴隸似的。
可現在已經是新社會,追求的是人人平等,拜紀曉曉平時宣傳的進步思想所賜,這羣丫鬟並不認爲自己是那麼的低賤,可以任人蹂躪,所以就對紀曉曉生出一點不滿。
賀少帥回來的時候,身邊除下屬以外,還有一個女人。
站在一羣男人中間,很扎眼。
女人長得很美,也長得很白,化着淡妝,風姿綽約。烏黑捲翹的睫毛,一雙勾魂的貓眼,纏纏綿綿,繾綣悱惻的,說不出的勾人。
女人走路的時候,裙襬像是盪漾出一層一層的水波,說不出來的好看。
男俊女帥,這一幕似晴空霹靂般擊中紀曉曉,令她徹底癱軟。
她知道這個女人是誰,齊佩佩,一個命好的女人。
這麼說吧,齊佩佩原本的身份,是土匪的獨生女兒。
齊家祖上是土匪,要被朝廷剿滅的那種,只是後來前朝被推翻,趕上好時候,齊家迅速的崛起,成爲一方霸主。
按照原來的軌跡……
紀曉曉扶着額頭搖搖欲墜,在丫鬟的攙扶下勉強站穩,咬牙切齒地低語,“怎麼可能會是她?怎麼可能會是這個女人?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不止嗓音抖,連身子都抖起來,搖搖欲墜站立不穩。
眼前的賀少帥雖然臉上沒笑容,眼裡卻透出淡淡的溫柔,如此柔和的神情,本來應該是她的專屬,他對其他女人,一直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
她手腳冰涼,巨大的恐懼似粘稠的液體一層又一層的裹挾着眼耳口鼻,令她眼睛發花,氣息短促,差點窒息。她拼命捶打胸口,才把鬱氣吐出來。
紀曉曉愣在原地,好久以後,她才恍惚地走起來。她原本以爲賀少帥會急急奔過來扶她,像以往的每一次那樣,卻沒料他竟連個眼角餘光也不給。
對着那個女人露出淺淺的溫柔的笑。
紀曉曉暗暗咬牙。
她一心想要隔離兩個人,卻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都怪那個女人,如果不是她,自己就不會這麼被動,肯定能把一切扼殺在萌芽期。
她定定神,撲上去,“少帥,我好想你……”說着說着泣不成聲。
“啊嚏,啊嚏……”賀少帥連打數個噴嚏。
“你沒事吧,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看醫生,我不在的時候,你怎麼不照顧好自己。”紀曉曉關切地說,話裡話外無不在彰顯自己和賀少帥的親密。
“我沒事。”賀少帥一臉激動地看着紀曉曉,“曉曉,你回來就好。”
他惦記的還是她。
紀曉曉把腦袋擱在賀少帥肩頭,掃一眼明豔動人的女人,毫不掩飾地露出得意的笑容。
“啊嚏,啊嚏……”賀少帥又連打數個噴嚏。
“你的身體真的沒事?”紀曉曉一臉的關切,一開始的驚慌與不安已經完全褪去。
她足足用五年的時間,幾乎是使勁渾身解數,不管是從自己還是對賀少帥,都是下了十分的心思,誓要將他徹底拿捏在掌心。
事實證明她沒有白下工夫。如今賀少帥對她可以說是溫柔體貼,忠誠無比,這個女人肯定搶不過她,所以她不必害怕。
何況,現在她是賀少帥的未婚妻,名正言順的未婚妻,這個女人算哪根蔥啊。
“你身上的香水味太重,有點刺鼻。”齊佩佩毫不客氣地說,眼中是淡淡地嫌棄。
紀曉曉自以爲走起路來香風陣陣,惑人心神,實則能把人薰暈過去。
女人玉指輕擡,捂住鼻子,修剪整齊的指甲上塗着鮮紅的豆蔻,每一處指節都美得恰到好處。
這個女人的美如同一團烈火,稍不注意,就能將你焚燒殆盡。
說話的口吻更是氣人,但更叫人難受的是她的眼神,好像站在她面前的紀曉曉不過是跳樑小醜,根本連讓她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那種由內而外散發出的傲慢,真真是叫人想要狠狠撕去她臉上的高貴。
“你……”紀曉曉難掩憤怒,眼淚刷的掉下來。
這個女人的出身和她所得到的寵愛,沒有人紀曉曉更清楚,所以沒有必要爲一時之快,而給自己招來這麼大的麻煩。
她是個聰明的,否則也不會一步步走到今天,如果不是因爲在顧家的瘋女人身上栽跟頭,她重生以來的生活,可以稱得上是春風得意如有神助。
如今瞧着如今得意跋扈的齊佩佩,紀曉曉心底除厭惡以外,還隱隱生出一股鄙夷。
不過是個空有美貌的臭皮囊,沒有齊家,她什麼都不是。
可是瞧齊佩佩這樣囂張,紀曉曉又忍不住想狠狠撕下她臉上的面具。
不論如何,要忍,暫時還不能撕破臉皮。
齊佩佩笑靨如花,嬌滴滴軟綿綿的,一雙美眸媚的要滴出水來,說出來的話,卻很不客氣,“你矯情什麼呢?你哭什麼?你都已經二十多歲,早就不是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別裝模作樣的,看着怪噁心的。”
萬萬沒想到這個女人會這麼損自己,紀曉曉氣得心肝脾肺腎,哪兒哪兒都疼。
賀少帥又打數個噴嚏,紀曉曉真的是羞憤欲死,她低着頭,咬着脣,絞着手指,好幾息以後她才紅着眼眶委屈地說,“我,我聞不出來味道。我不是故意的。是不是真的很難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