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張依依的所有家當中,極品靈石的確已是檔次最末的東西,倒真不是故意“炫富”。
但看着安然瞬間恍然大悟,隨即亦全然沒有掩飾羨慕之情,張依依突然理解了什麼叫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小小刺激了一下安然後,張依依開始大方無比的散財送見面禮。
讓安然眼熱的極品靈石當然不會少,還有其他一大堆隨便拿出一樣都足以令人殺人奪寶的好東西,不管現在安然用得上還是用不上的,通通都毫不手軟的送了出去。
張安然見姑姑態度不容拒絕,長者賜不可辭,最終當然全部收下,整個人也漸漸從最開始的忐忑變得淡定了起來。
好吧,有一個成神的姑姑,還是一個對後輩無比大方慈愛的姑姑,這可真是一個甜蜜的負擔,大概一夜暴富就是從有一個壕氣沖天的姑姑開始?
“很好,如今都已經是元嬰大圓滿了,這場頓悟收穫不錯,值得獎勵。”
送完見面禮後,張依依卻還沒有收手,邊滿意地點頭邊再次提出了獎勵。
一場頓悟,直接讓張安然體內原本還需要調養兩三個月的暗傷隱患徹底消散,不但直接恢復了原有的修爲,而且令其實力更上一層樓,一舉攀升至元嬰大圓滿。
如此一來,晉級化神還真是擺到了眼前,直等過段日子處理好其他,尋個好地方後,安然隨時都可閉關衝擊化神。
“姑姑,不要再獎勵了,已經太多了。”
張安然一聽還有獎勵,自是連忙擺手表示不要了。
“見面禮是見面禮,獎勵是獎勵,不一樣的。”
見狀,張依依說道:“不過你放心,姑姑沒打算再給東西,只是打算現在便替你解散你體內的血脈封印,難道你不想要?”
雖說到現在爲止,張依依仍然不知到底是什麼人打小便將安然體內的古神族血脈刻意封印起來,且這姑娘的身世來歷一時半會間也很難追查出什麼有用的線索來,不過既然安然已經接受了自己古神族人的身份,那麼如今便已經是最爲合適的解除血脈封印之時。
“想要!安然懇請姑姑替我解除封印!”
張安然立馬改了口,態度無比肯定堅決。
身爲古神族人,她以古神族爲榮,自然真真正正地想要感知自己的血脈傳承,做一個真真正正的古神族人。
“好好,我現在便爲你解開封印,你可準備好了?”
關於古神族種種,在張依依看來,哪怕說得再多也比不上讓安然親自去領會,古神族血脈傳承可不是可不僅僅只是傳承,更多的還是族魂的洗禮與讚歌。
張安然鄭重無比地點頭:“準備好了!”
……
三個月後,張依依與張安然終於離開了那處臨時落腳點,一起直奔凌仙門而去。
先是頓悟,而後開啓血脈傳承,再加上路上耽誤的功夫,她們兩人比着姚南生與玉錦幾人整整遲了好幾個月方纔到達。
只不過,或許是玉錦無法再搶奪張安然大氣運的緣故,這三個來月提前歸宗的玉錦卻是過得極其不順。
先是她奪運之體的事不知爲何傳了開來,以至於門派上上下下絕大多數的人看到她後幾乎都是繞開來走。
畢竟對其他人而言,不論玉錦是不是奪運之體,總之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就算他們的那點兒氣運還不一定能夠被人家看中,但是個人都會對玉錦小心防備。
而掌門與幾位主要長老更是連姚南生的面子都沒給,甚至於查問對質都沒,便直接命人將玉錦單獨關押看管了起來。
凌仙門的意思再清楚不過,如今玉錦是不是奪運之體早就不是關鍵,關鍵是玉錦可能得罪了一位上神,一位自稱爲張安然姑姑的上神。
以那位上神對於張安然的維護,過不了多久勢必會親自上凌仙門爲張安然出氣算賬,所以奪氣真假早就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夠讓那位上神出氣的對象玉錦卻是得先看好。
“江文,是你向掌門告的秘?”
姚南生一巴掌將二徒弟半張臉扇得差點變了形,可想而知他有多麼氣憤。
虧得江文現在還有臉前來替掌門傳話,他是當真沒想到向來看着老實聽話的二徒弟,竟然會違揹他這個師父的命令,擅自越過他向掌門告秘那天在火山旁發生的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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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還想着提前回來由他先行主動上報師妹與玉錦之間的糾葛,儘可能的往誤會上靠,儘可能的讓人知曉玉錦自己根本什麼都不知情同樣無辜不已。
如此一來他們至少能夠佔據一些主觀印象上的優勢。
但偏偏二徒弟江文卻壞了他的所有計劃安排,實在是可惡到了極點。
江文緩了片刻後,這才站穩說道:“師尊息怒,弟子只是將當日所見所聞照着掌門的要求如實稟告,從頭到尾並未有半句不實之處。”
“好一個如實稟告,好一個無半句不實,可你分明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所謂的氣運之體是真是假,甚至玉錦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她同樣也是受害者!而你的所謂如實稟告便是害得你小師妹直接被囚禁關押!”
姚南生斥責道:“因爲你,此事弄得宗門上下人盡皆知,你安的又是什麼心思?那名女修到底是不是上神,我都不能確定,你又憑什麼告訴掌門她是上神?這就是你所謂的如實稟告?”
“張師叔的姑姑到底是不是上神,師父何必自欺欺人,那樣的存在根本不是我們所能夠得罪得起的。更何況小師妹不管是不是真的奪運之體,總之張師叔這些年的種種遭遇都與小師妹脫不了關係。”
江文神色還算平靜,但到底與姚南生離了心:“師父想保小師妹,也得看看張師叔的姑姑同不同意,不是一句小師妹什麼都不知道就能了事的。更何況掌門親自問詢,弟子又豈敢不如實相稟?此事既然已經牽出了一位上神,便代表着主動權早就已經不在我們這邊,師父又何必爲難弟子,還請師父前往主殿,上神駕臨,掌門與諸位長老皆已前往親迎。”
“滾!”
姚南生黑着臉將人給罵了出去,但到底沒有再對江文出手。
他也沒有照掌門的意思去什麼主殿,反倒是直接跑去了禁閉看管玉錦的地方。
誰知,等姚南生趕到禁閉之處時,卻發現掌門幾位長老,還有師妹張安然,以及安然的那個所謂姑姑竟通通都出現在這裡。
“牧掌門,看來你賭輸了。”
張依依居高臨下地看着姚南生,話卻是朝着凌仙宗的掌門而道。
牧掌門神色自是難堪,他冷冷瞪了姚南生一眼後,這才朝着張依依客氣迴應道:“上神英明,我等願賭服輸,從今天起張安然正式和平脫離凌仙門,無需再付出任何代價補償。”
神域這邊宗門對於底下弟子的束縛力是極其強的,且入宗之後再想自行順利脫離宗門基本上不太可能。
要麼直接叛宗,自此承受整個門派的追殺與無止盡報復,要麼生生剮下一身肉來付出慘重的代價徹底沒有了半點價值之後纔可能被宗門除名拋棄。
而現在,牧掌門卻是不敢有絲毫爲難,便同意讓張安然和平脫離凌仙門,與其說是願賭服輸,倒不如講純粹是得罪不起張安然的姑姑,是輸是贏反正他都得主動滿足人家這小小的要求。
張安然已經與凌仙門離心,這樣的弟子強留下來有害無益,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給上神,以此表明他們的態度與敬畏之心。
“牧掌門一言九鼎,不錯。”
張依依微一點頭,淡淡說道:“但一碼歸一碼,即使安然現在正式與凌仙門和平脫離,但從前這孩子在凌仙門遭的罪,該清算的還是得清算,該有的公道還是得有。本座不欲直接出手,也懶得費事,掌門與幾位衆老看着給個交道便可。”
“謹遵上神令!”
牧掌門絲毫不敢討價還價,也清楚對方的確已經算是脾氣好的,不然的話這會兒功夫他根本沒有先自行處理的機會。
“等等!”
姚南生勇氣可嘉,突然間出聲道:“姚某斗膽,敢問上神神尊之名?上神既爲師妹姑姑,爲何當年師妹會以孤兒之身流落邊陲之地,凡人之間?”
“姚南生,你有什麼資格知曉我姑姑神尊之名?”
根本無需張依依出聲,張安然徑直說道:“而且,我如今已與凌仙門沒有任何關係,自然也與你沒有任何關係,請不要再喊什麼師妹,我的事,你同樣沒有資格過問。”
“師……安然,何必如此,我們之間何至於此?”
姚南生臉上一片灰敗之色,顯然被張安然的話刺到。
“停,別跟我打這種噁心的感情牌,你不嫌棄噁心,我嫌!”
張安然嗤笑道:“你若是還想用這樣手段替你那寶貝小徒弟狡辯,那也未免太把自己當成一回事。她是人是鬼我再清楚不過,其他人相不相信都無所謂,你還是閉嘴別再耽誤所有人的時間,畢竟姑姑與我都沒有半點興趣聽你說任何浪費功夫。”
姚南生還有些不願認清自己被張安然極其厭惡的事實,還想再爲自己說點什麼時,卻發現自己竟怎麼也開不了口。
他驚恐地擡眼朝張依依看去,對上張依依的目光後整個人更是被自己體內靈力瞬間橫衝直撞得筋脈自傷,差一點兒無法控制險些自爆。
“砰!”
張依依無聲地地朝他比了個自爆的口型,下一刻當然沒有讓姚南生原地爆炸,不過卻令其筋脈之傷更重了幾分。
一個永遠都認不清自己身份還自以爲是的人,真是讓人格外的不喜。
張依依直接給姚南生不輕不重的一個教訓並沒有瞞着在場之人,一時間凌仙門的掌門與長老們都暗自慶幸自己不曾像姚南生這般愚蠢惹到上神。
畢竟於張依依而言不輕不重的教訓,對他們來說傷害性卻相當之大。
要不是姚南生當初曾救過張安然並將其帶至凌仙門,到底算是有恩於張安然,恐怕現在姚南生早就真的原地被上神一眼自爆掉了。
姚南生徹底閉上了嘴,不論是主觀還是客觀卻終於徹徹底底地認清了自己在張依依面前不過是一隻螻蟻的事實。
因爲張安然的的確確不再記念他的恩情,不再將他看在眼裡當成一回事,所以安然的姑姑當然更不會再對他有半點的寬容。
其實他早就知道這些,只不過一直自欺欺人的不想去承認,還抱着最後一絲的僥倖罷了。
如今最後一絲僥倖被徹底打破,姚南生也徹底的老實了下來。
縱然再喜歡小徒弟玉錦,可現實面前也只能先顧上自己的性命再說。
“來人,將玉錦帶上來聽罰!”
牧掌門反應很快,也不再耽誤時間,直接吩咐人把這些日子一直單獨看管關押的玉錦給帶到上神面前,當衆處罰。
當然,除了處罰玉錦以外,還得好生補償張安然,如此才能更好的平息上神對凌仙門的不滿。
這是牧掌門在第一時間得知玉錦、姚南生他們觸怒上神恐將牽連凌仙門後便考慮清楚的補救措施,說到底都是因爲他們根本得罪不起一名上神。
而張依依今日雖從未正式表明過具體的身份,可從頭到尾哪怕是再隨意,再不經意之間所展示出來的手段實力,無一不是上神才能做得到的。
牧掌門只想早些了結這樁麻煩,早些送走這尊上神,而從未想過跟這樣不可控的存在去攀什麼關係,誰讓他們之前把事給做得太過太絕,把人家的侄女得罪得太狠。
玉錦被帶出來,看到眼前衆人便已猜到將要發生什麼,只不過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壓根連開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便直接聽到牧掌門要罰她入永沉之地。
“不!我不要去永沉之地!”
玉錦嚇得臉色大變,尖叫道:“憑什麼罰我入永沉之地?師父救我,我不要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