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蟠桃聖體丹?”
季有德驚喜無比地接過張依依遞來的那顆丹藥,也不客氣直接一口就吞了下去:“依依你現在是發達了,連這東西都能隨手拿出來,看來啓霖仙地是沒有白去嗎!”
蟠桃聖體丹可謂是仙界大能的療傷聖物,這東西不僅貴重,更是有再多仙晶都買不到。
因爲煉製此丹的主材料實在太過難得,再厲害的仙丹師成丹率僅僅只有六成左右,而這種連仙王都用得上的療傷聖藥,尋常修士基本上沒有機會觀其真顏。
主材料萬年蟠桃,雖說跟中國傳話神話裡王母娘娘蟠桃園裡的蟠桃沒有任何關係,但萬年蟠桃的稀少程度卻是點兒不打折。
張依依在啓霖仙地得了一瓶,裡面總共也不過六顆,要不是看季有德着實已經傷到了筋脈,不及時治好的話極有可能影響根基,她是真心捨不得拿出這麼好的聖丹。
季有德看着張依依的小白眼也不在意,樂和和地先行打坐入定療傷,爭取一絲絲都不要浪費掉蟠桃聖體丹的藥效。
至於這會兒還坐在張依診肩膀上的毛球,季有德從頭到尾也就是眼神掃過了那麼一下自動將毛球歸爲依依的靈寵,根本沒有怎麼關注過。
“呵,這麼好的療傷聖丹,真是白給他吃了!”
毛球被季有德無視,莫名就是不爽,它好不容易在外人面前亮相一次,偏偏竟是個眼瞎的。
即便不指望季老頭認出它空間雷獸王的兇悍大名來,至少不能把它當成尋常的靈寵靈獸吧!
趁着對方入定之機,它自然得在依依面前說壞話:“這聖丹可是依依你拼死拼活好不容易纔得來的,依依可不能就這般白白便宜了它!等他醒了後,得管他收費!”
收得季老頭傾家蕩產爲止,誰讓這老頭有眼不識泰山,硬是把它這個指路明燈般的救命恩人給直接忽視掉了。
“咱不跟他一般見識,有這個抱怨的功夫,不如好好想想怎麼尋找出路。”
張依依笑着安慰毛球,這還指望小傢伙做事呢,自然得順毛才行:“現在我可就指望毛球了,自然不可能誰都跟咱毛球一樣厲害!”
彩虹屁效果不錯,被極度需要、重要性儼然無可替代的毛球當下便抱着滿腔的熱情投入到尋找破陣之法的重要之事,如此一來也沒那功夫再跟一個小小的季老頭扯皮計較。
搞定毛球之後,張依依暗自鬆了口氣。
在這裡,她的隨身空間存物取物的基本功能還在,但不論是她還是毛球卻都沒有法再進入隨身空間之中,這也意味着一旦遇到突發或者極度危險,這條退路無法用上。
所以,趁着這個功夫,她也得好好理理自己如今還能動用的一些底牌,做足任何可能性發生的準備,不至於讓自己在一些不必要的失誤上吃虧。
等季有德從入定中醒來時,在蟠桃聖體丹的作用下,他身上的傷通通已經恢復,不但沒有再留下任何隱患,甚至於曾經留下的一些不大不小的暗患也都隨之一清而空,整個人的狀態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最佳狀態。
季有德自然又是一波真誠萬分的感謝之言,可能是心情太好,這回倒是連着着坐在張依依肩膀上,全程板着小臉蔑視於他的毛球都順帶着誇了幾句。
雖說並沒誇到點子上,但好歹也算是滿足了毛球無處安放的虛榮心,倒是沒有當面挑刺,只是繼續着它的王之蔑視,愈發顯得傲嬌可愛而不自知。
“季前輩,那些我差不多都知道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咱們得想辦法離開這裡。”
張依依聽完季有德滔滔不絕的敘述,直接點出了他們現在的處境:“前輩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是否知曉離開此地的方法?”
季有德是在前去啓霖仙地接應她的路上直接莫名其妙直接被困到了這裡,所以才壓根不知道這一年多張依依從啓霖仙地出來後到底是個什麼現狀,又攪起了多少的風浪。
但這些其實真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被困而不自知,還只當被張依依從這片恐怖池塘中救出後便已經萬事大吉。
“這裡是留仙洞,我覺得應該是一處殘破的小秘境,仔細找找應該能找到離開的路。”
季有德當下也沒再說那些大、空、虛的廢話,神色認真的解釋道:“當時我正好飛過一片沼澤地,突然間就被一股莫名力道給強行拉扯了下去,等再落地時便直接被陷在了這片池塘中。整整一年零兩個月十三天,我想盡了一切辦法都沒能從這裡脫身,只能強行靠仙力護體將將吊着這條命。這其中,我曾無意間看到留仙洞三個字閃過池塘上方,但卻怎麼也沒辦法聯絡到外界,最後試着用功德宗獨有的秘術想方設法通過小院香爐留下了一點兒線索也不知道成沒成功,甚至於成功後能不能被你發現。所以就目前面言,我對這裡的瞭解並不會比你對什麼。“
但對季有德而言,既然活了下來,便說明他氣運不錯命不該絕,離開這裡自然也是遲早之事。
對於季有德的樂觀,張依依沒發表太多意見,只是將事實直接擺了出來:“我的小夥伴毛球精通陣法,這裡根本不是什麼秘境之類,而是一處大陣。”
張依依說到小夥伴時還特意將毛球抱到了懷裡,算是正式將毛球介紹給季有德:“季前輩應該聽說過上古大陣留仙陣吧,眼下我們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如今此陣殘缺,並沒真正衍化出靈智來。”
“留仙陣?”
季有德下意識地重複着這三個字,瞬間覺得自己頭皮發麻:“不會吧,我們應該不會這麼倒黴吧。”
如果真是留仙陣的話,那可就麻煩大了!
哪怕這處留仙陣殘缺不全,也並沒有真正衍化出靈智,但同樣足夠將他們這睦些金仙以下的修仙者困得死死的。
想要找到生門離開,簡直比晉級金仙還難。
“是不是,你自己出了這方池塘範圍隨便走走試試不就知道了?”
毛球怪聲怪氣地口吐人言:“反正你若是又被什麼噁心的東西困住脫不了身,這不是還有依依會出手救你唄。”
“試試就試試。”
季有德倒是並不介意毛球的嘲諷,在他看來靈獸這種東西的思維與想法本來就跟人不一樣,甚至於他還覺得這是依依的靈寵在關心他。
說試就試的季有德倒不至於傻到直接自己親身上陣,他直接抓了一點池底的泥到手上,眨眼之中那點泥便便成一個小小的泥人活了過來。
小泥人扭着泥胳膊泥腿,沒一會兒便靈活的蹦出了空空的池塘,朝着一個方向徑直走去,很快便消失不見。
季有德將一絲神識附於自己所捏的泥人身上,泥人所看到的、發生的任何事自然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一開始倒是問題不大,小泥人頂多也就是迷了路並沒遇到什麼危險,但後來在亂轉過程中卻是不知踩中了什麼,陡然間竟落於一大片岩漿火海之中,一下子就被燒成了煙。
“啊!”
低叫一聲,季有德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面上顯露出一絲後怕。
那片岩漿火海溫度太過恐怖,哪怕他附在小泥人身上的那點神識被立馬主動斬斷,卻還是差一點連累到自己。
“你們說得對,這裡不是什麼秘境。”
季有德最開始誤以爲這裡是秘境,純粹是因爲他被強行拉入之處便直接跌進了這片危險的池塘一直不得脫身。
而現在透過小泥人有意試着溜達過後,自然也發現了陣法佈置的一些玄機。
至於到底是不是留仙陣,他在陣法上的造詣的確不如依依那隻靈寵,認不出來不算丟人。
“小毛球,還是你厲害,竟然一眼便瞧出這裡是留仙大陣,接下來咱們能不能平安出去,可就得靠你了。”
季有德從來就不是什麼有架子的人,堂堂真仙拍起馬拍張嘴就來,根本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從現在起我就給你們打下手,有什麼需要你們只管吩咐,我保證好好配合!”
“跟上吧。”
毛球見狀,小臉之上終於露出了幾分滿意之色:“得先找到陣心才行,我怎麼說你們怎麼走,誰不聽指揮亂走,出了事自己負責。”
張依依與季有德相視看了一眼,而後便默契的應聲配合。
兩人一獸很快離開了空池塘,照着毛球的指令不時變幻着方向與步數,小心地行走。
就在他們一併離開池塘後不久,池塘便直接消失不見,就好像這裡從來就沒有過那處池塘的存在。
空空蕩蕩地黑暗之中,張依依與季有德小心翼翼地照着毛球的指示在這裡頭整整走了已經三天。
這三天中,他們身邊的環境看上去似乎一成不變,但實際上卻時不時的出現着某種細微的變化,而正是這樣的細微之處,恰好說明他們並沒有迷路,正如毛球所想一般順着某個方位艱難前行。
而毛球着實厲害,帶着他們避開了前行路上幾乎所有的陷阱與危險,愣是半點差錯也不曾有過。
很快又過了七天,在這種枯燥單一且不得不高度集中注意力的地方,他們整整行走了十天,看似什麼都沒做,但實際上消耗的仙力卻是一點兒都不少。
“停下,休息一會兒。”
這是毛球頭一回叫停,不斷的計算陣法中安全行走的路線並不是那麼容易之事,畢竟但凡有一步稍微出現差池,他們便將面臨意想不到的危機與麻煩。
現在他們所立之處相對還算安全,兩米之內不亂跑便不會有影響。
“辛苦毛球了。”
張依依身上並沒有適合毛球如今服用的獸丹,所以直接摸了幾樣毛球應該感興趣的仙草靈花奇果之類的出來,由着毛球自己挑選。
見狀,毛球也不客氣,一口咬了其中一枚異果,剩下的通通收進了自己的小金庫中慢慢吃。
季有德看得眼睛都直了,那麼多難得的天材地寶,竟然就這般被毛球當成靈嘴一般啃着吃,這可真是太太太太太奢侈了。
張依依去啓霖仙地之前窮成什麼樣他是再清楚不過的,如今這麼霍霍得慘無人道,可想而知她在啓霖仙地裡的收穫遠比他之前所想的還要豐厚驚人。
不過,再如何他也只有羨慕的份,甚至於在毛球斜着小白眼,一臉不滿地鄙視他時,還只能尷尬地移開目光,假裝自己並沒有看到,更假裝不明白毛球希望他識趣上供的意圖。
畢竟他也窮得厲害,比着當初剛剛飛昇的張依依好不到哪裡去,哪怕毛球再怎麼看着他,他也拿不出這麼好的天材地寶來給毛球當零嘴吃。
休息夠後,兩人一獸再次出發,而季有德更加主動的縮減着他的存在感。
就這般又小心無比地行走了五日,毛球再次叫停。
不過這回倒不是爲了休息,而是他們面前出現了一道巨大的鴻溝,鴻溝中盤旋着一龍一鳳。
龍爲黑邪龍,鳳爲赤魔鳳,跟真正的龍鳳呈詳卻是截然不同,是真正黑暗陰毒的象徵。
好在這兩者並無實體,皆爲虛影所化,不然張依依幾人早就被這一龍一鳳給吞掉,哪裡還輪得到他們隔着鴻溝安心震驚無比。
“要過鴻溝就得搞定這兩個噁心的東西,它們雖出不了鴻溝,但我們想過去就不可能繞開它們。”
毛球看着被強行中斷的去路,心情很是不爽,而黑邪龍與赤魔鳳這兩種敗類一般的存在,連它都厭惡到了極點:“這倆雖只是虛影,但爲精血與尾骨所化,很是難纏。季老頭,你好歹是真仙,想辦法弄死它們!”
季有德一聽,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他這戰鬥力想弄死黑邪龍與赤魔鳳的虛影,根本底氣不足。
而就在這時,身邊一道聲音卻如仙樂一般響起:“別急,讓我先試試!”
張依依盯着鴻溝里正對他們虎視眈眈的黑龍魔鳳,渾身上下都是被點燃的亢奮戰意,血液沸騰得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