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楓不敢說李軍飛什麼，拿眼狂瞪小七，小七尷尬的撓頭。拽出塑料筷子包裡的溼巾。就要給人擦臉。
陸楓一把奪過，悻悻然的狠狠擦自己。
李軍飛哼了一聲，罵道：“行了，別跟小孩一樣鬥氣。他也不是故意的。今天這場合都別給我丟人啊！”
李光笑眯眯的看着，也不干涉，只是頻頻向我和李雪松，龍蝦等人敬酒。
菜上的滿滿當當。生猛海鮮的絕對都有，都是大小夥子。折騰了半夜那個不餓，龍蝦和李軍飛帶頭，全都埋頭甩開了腮幫子。
吃了半個小時。才又輪着圈的敬上了酒。
我喝了三杯就不再喝。把酒杯扣在桌面上。誰敬都不給面子。喝起了可樂。
李光有些不滿的說：“雲龍，你不對勁啊。這多麼兄弟都喝，你這當老大的把杯扣了，不是掃大家興嗎？”
小七喝的小臉通紅，立刻附和道：“系啊系啊，龍哥你太不給咱們牛二堡兄弟面紙啦。”
這小子酒量大概有限，幾杯高純度五糧液下去，舌頭都有點發直了。
李軍飛橫了他一眼，低聲道：“你不說話能把你當啞巴賣了？草泥馬看不出眉眼高低啊？”
我淡淡一笑，目注李光說道：“事也辦了，人也砍了，該談談怎麼分配利益了吧，我就不喝了，免得待會頭腦不清醒，被李老大當成了土鱉那就不好玩了。”
李光臉色一僵，乾笑道：“你淨扯，我那敢糊弄你，再說哥哥是那樣的人嗎？”
衆人見我提起了正題，都輕輕放下酒杯，側耳傾聽着。
我彈了彈扣在桌子上的空杯，點頭道：“那樣最好，咱們還有下次合作。”
李光點了根菸，看了看在座的這些人，抽了一口緩緩吐出，說：“那就先把這事掰扯明白了吧，否則弟弟們酒都喝不踏實了。”
“金牙齙這孫子前一陣子跑去澳門贏了一筆錢，然後不知天高地厚的跟人跑去加拿大賭錢，結果連本帶利差不多輸了上億。
回來後周轉不開，就跑我這拆錢，你知道，我有一個主營業務就是借貸啊，當然不會拒絕。
他從我這拿了三千萬，把旗下的帝豪夜總會抵押給我了，一個星期後就是還款日，現在他死了，自然是還不上錢，那這夜總會也就歸我了。”
我目光閃動，問：“你跟金牙齙那次去秦朗的酒吧砸場子，是不是就是那時候勾搭上的？”
李光嘿嘿一笑，說：“反正就那點事，不是你搞我，就是我搞你啦，總之都是爲了錢。”
我點頭看着他說：“說你能分給我們什麼吧，簡單直接點。”
李光沉吟了一下，道：“我不跟你打馬虎眼，金牙手下最值錢的固定資產就是這個夜總會，這可是連地皮一起買下的，所以估算市價在八千萬到一個億之間，至於在我這怎麼就抵押了兩千萬，那其實是他太有自信了，覺得不可能還不上我的錢，也沒想過我會強行收了他的產業。”
我點頭說：“那個地皮加生意，確實值這些。”
李軍飛兩眼瞪圓了，微張的嘴巴，陸楓和小七也好不到那去。
可能是廝混於牛二堡那郊區小鎮，彈丸之地的混子，從沒見過這麼大的財富數額吧。
李光繼續說道：“金牙手下來錢最快的買賣是賭局，但是這個需要幾年以上的人脈經營，還有警方的關係都要協調好，其次就是土石方生意，還有臨街鋪面，幾個電子城的保護費了，至於黃和毒，尤其是毒，我是不建議你們碰，你們自己考慮。”
我嗯了一聲，繼續盯着李光。
李光掰了掰手指，發出咔吧一聲脆響，苦笑道：“雲龍弟弟，你別這麼看着我，好像是我要算計你們一樣，這樣吧，我給你們兩個選擇，讓你們隨意選還不行嘛？”
李雪松首次開腔，替我答道：“李老大請說。”
李光朝着李雪松點頭，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欣賞之意，道：“這樣，兩個選擇你們挑，一，是我拿出帝豪夜總會給你們，它一個星期後就能走合法程序過戶到我的名下，然後我在轉給你們，二就是我只要這個夜總會，其餘金牙齙勢力所及的幾條街，所有的生意全歸你們，我不再染指，你們看着辦吧。”
李軍飛嘴角一動，就想說話，不過看了看我和李雪松，又把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小七和陸楓，龍蝦，都眼巴巴的看着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決定。
我跟李雪松目光交流一碰，就立刻明白了對方心中所想。
我轉動着手裡的酒杯說：“李光大哥辦事很地道，沒有藏着掖着，兄弟必須說一句感謝，我本身還是學生，社會經驗也少，目前也沒打算徹底從學生這個身份抽出身來，所以那些需要牽扯精力去組織和爭奪的買賣，暫時不適合我，我選帝豪夜總會。”
李光衝我一翹大拇指，讚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選，聰明！”
我笑笑，道：“不過還有個附加條件，我需要你李老大答應我。”
李光點頭道：“我雖然把最值錢的產業給了你，可是多了這麼大的地盤，幾年之內就可以搞回來，你這個選擇其實也是我期望的。有條件你說吧，只要不過份我肯定幫。”
我點頭，看着李光的眼睛，道：“我希望李老大能保我一年的時間，讓我建立自己的常規人脈網絡，我雖然背後有人，可不能總拿大炮打蚊子，你懂的我意思嗎？”
李光哈哈一笑，道：“哎呀兄弟，沒想到你這麼老奸巨猾的，那個夜總會啊，真不是叫個人就能開的，就拿那裡邊五樓的小賭場，四樓的炮房來說，警察只要三五天去掃一次，兩月之內肯定就沒人敢去玩了，可那些都是很賺錢的業務，既然你提出來了，我說不得要給你們保駕護航支持到底了。”
我嘴角含笑，說道：“作爲回報，李老大如果某天被人追殺砍了之類的，可以打個招呼，我們提供火力支持。”
李光摸了摸頭上被秦朗一鋼管砸出的傷疤，心有餘悸的道：“別咒我啊，我還要對付那個姓秦的呢，你可不能拿了好處就撒手不管！”
我有些迷茫的拷問了下內心，秦朗是否就如金牙那樣，讓我恨之入骨的必欲殺之而後快麼？
結果是沒有答案，我也不清楚自己對蔣曉雲算個什麼態度，反正那天發現她跟秦朗的事後，我藉着酒勁真的是氣瘋了。
最後我說：“秦朗的事情先放一放，我們把到手的東西都捧住了，吃到嘴裡再合計那些。”
李光點頭，道：“怎麼樣，這回沒有不放心的事了吧，你是不是能把酒杯掀開了，咱們喝個痛快的。”
我擺手，道：“還要再等等，我這邊還有事沒說呢。”
李光聳了聳肩膀，示意我快點。然後向包房外走去。
我見他出去後，讓小七關好了門，直接就對李軍飛和李雪松等人吩咐道：“我還沒做好要退學的準備，也不會管理生意，所有我們打下的這個場子，要交給你們兩個來經營。”
李雪松沉吟道：“我只會修車啊，這特麼當經理啥的我也沒幹過啊。”
我開口勸他：“誰生下就會啊，再說具體怎麼做生意，可以外邊聘請職業經理人，你們的作用就是維護和坐鎮，掌握來往賬目，再慢慢熟悉那些賭場小姐之類的運作方式。”
李軍飛興奮的鼻頭都紅了，把披肩長髮往後甩了甩，問我：“兄弟，我真行嗎，我手下那些兄弟呢？我可不能扔下他們不管。”
我看了一眼陸楓和小七，笑道：“我們怎麼會做扔下兄弟不管這種事，凡是今天參與打架的，願意跟你來的，都給定份月薪，具體多少你們和雪松商量着來。”
李軍飛看了一眼李雪松，吃吃問道：“那個，平時你不在的時候，俺倆誰大？”
我沉吟着，有些事還不得不掰扯明白了，就說：“鬆哥全權代表我，你覺得你們誰大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