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藍打來了電話,她在電話裡說:“你回中國了嗎?”,我強忍着情緒,我說:“回了,已經到了,一切都好,二叔去浙江了。”我跟二叔說好的,如果沈藍打電話來就這麼說,我這麼一說,沈藍突然就說:“你騙我,你趕快告訴我,你們去澳大利亞幹嘛?是不是我妹妹出事了,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聽到這個,我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的,我說:“你怎麼知道的?”沈藍說:“你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我跟你說,你來西班牙的登機牌丟在牀下了知道嗎?你告訴我,你怎麼是從澳大利亞來這裡的,你爲何說是中國,你現在跟我二叔是不是去了澳大利亞,你說,你趕快說,我妹妹怎麼了?告訴我?爲什麼我一直以來都打不通她電話,你快點!”沈藍真是着急了,她不能不着急,這樣的事情隱瞞着她,誰都可以想像的出來,一定是她妹妹出事了。
我說:“沈藍,你別激動,不是什麼大事,你聽我說,是這樣的,事情不是很嚴重,寧寧生病了,是寶物纖維瘤,這個很正常的,你以前好像說也得過,大概是遺傳吧,正好我一個朋友說澳大利亞這邊手術比較好,順便旅遊,就來了。
沈藍說:“你在騙我,你不要騙我,你從來都沒有對我撒謊過,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能夠知道是真是假,你不要騙我,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這個病,小手術而已,不是那麼嚴重,你不要這樣對我,我會心碎的,告訴我寧寧到底怎麼了?聽話,你不可以再欺騙我,我已經經不起那樣的打擊,姐姐老了,知道嗎?聽話!
我想我只能實話實說,但是我不想告訴她寧寧失蹤的事情,我說:“寧寧得了乳腺癌,來到這裡做手術,不過手術已經好了!”她聽到這個沒有哭,而是電話裡沒有聲音,那邊似乎掛斷了,我打過去,她似乎是哭過了,她很堅強地說:“寧寧現在在哪,可以通話嗎?”我說:“她很好,還——”她猛地喊了聲:小天,你還要欺騙我嗎?啊?”我再也不敢欺騙她,我知道她會來的,她來到這裡後還是知道寧寧失蹤的消息的,我說:“暫時還不能。”她說:“好,你行,你這個孩子行,你等着我,我現在正在去機場的路上,我要去悉尼,我要過去,你其他的都不要說了,你等着我。”我想阻止她,可是我知道她那個脾氣,她的脾氣上來是誰都阻止不了的,你根本沒有辦法阻止她,她掛了電話,我想只有等她到來再告訴她吧,畢竟妹妹生病跟現在失蹤那是不同的感受。
放下電話,蓮熙說:“怎麼了?哥!”
我說:“你沈藍,沈藍阿姨,她知道了,她要過來。”
我知道該來的怎麼都阻檔不了,她的脾氣太硬,也太愛她妹妹,怎麼能阻擋住她。只是我也很擔心她,我真的不想再出什麼事了,要是再出事,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從早上到中午,我都在想着那個電話,如果那個電話傳達的信息是寧寧沒有事,沒有出事,那麼那個電話打來的目的是什麼,而且還帶着關心的口氣,似乎是爲我着想,讓我不要再找寧寧了?難道是寧寧的朋友?她母親?再或者是,是喜歡她的人,我想喜歡她的人沒有必要這樣做,她母親我難說,但是她母親應該沒有這樣的能力,畢竟年紀大了,也不可能折騰出這事,如果她反對,她直接說出來就可以了,沒有必要這樣,那如果是寧寧自己的話,也沒有道理,她不是不知道我們所面對的情況,她不是那樣不懂事,就算選擇離開,也不是在這個時候,她可以等身體好了,還有我們的關係已經這樣,有了兩個孩子,她就算能夠捨棄我,也是捨不得孩子的,這肯定不是她自己。那會是誰呢?如果是陳百樑,她是完全沒有必要的,他沒有必要打這個電話。那會是誰呢?總是想不明白,也許有些人做事不會按照常理出牌吧。
黃玲和二叔都到了曰本,我也想過去,但是這裡不能沒有我,萬一寧寧還在悉尼,萬一警察這邊有消息,我都要在的,黃玲到夏威夷後給我打了電話說她正在跟她那個朋友溝通,那個朋友應該可以說動,只要他能告訴她陳百樑的住址,一切似乎都會有了眉目。
繼續等待,到了第二天的中午後,警察局那邊來了消息,我們感到了警察局,警察說寧寧一定沒有離開澳大利亞,他們詢問了所有澳大利亞的航空公司,都沒有這樣的病人被帶上飛機,是的,那就說明寧寧還沒有離開澳大利亞,但是我們不能確定寧寧還在悉尼,也有可能被帶去了其他城市,如果是綁架,那自然是不會留在悉尼的。
還有一個消息就是,警察視頻在醫院附近的幾個監控視頻裡找到了一段影響,這個影像裡似乎是有寧寧的蹤跡,我也看了,其中有一個視頻是一個人被包裹着,然後擔架擡上了車,但是車是醫院的車,而這又不太可能,那是人死去送着離開的,而如果是綁架,不可能用醫院的車,可是警察懷疑的是爲何不走正常的通道,這很奇怪,警察正在查醫院裡的那輛車,目前還在調查之中,很奇怪,不管是誰帶走了寧寧,如果不是對當地特別熟悉,不是特別瞭解,而且還有一些關係朋友,他都不可能做出這麼繽密的行動,還有如果要綁架寧寧,那在中國多好啊,難道綁架的人他不知道我們生活在中國?還是他不方便去中國,或者是那個人從來都沒有到過中國,他只熟悉這裡,在這裡居住。
一直在那裡想着,然後時間又飛快地流逝,一直都沒有寧寧的消息,心裡越來越緊張,但同時也越來越能夠稍微平和,我知道再着急都是沒有用的,現在只有等待,只有抓住任何機會去分析去思考一切可能。這樣一直到了第二天下午,沈藍從西班牙到了澳大利亞,已經兩天兩夜過去了,我們依舊沒有寧寧的消息,那兩天我瘦了好多,蓮熙跟着我也瘦了許多。
我接到了沈藍的電話,她說:“小天,我到機場了,你們在哪家醫院?”
我說:“你先到我住的酒店來吧,然後我再帶你去。”
她聽到這個有些納悶,她說:“怎麼了?你不在酒店?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我說:“沒有呢,正好我回下酒店,你先到這邊來,我好帶你一起去,你不認識路什麼的。”她說好的,掛了電話,我在酒店裡有點緊張,我要想好怎麼跟她說,怎麼開口,蓮熙說:“哥,沈藍阿姨那麼聰明,就實話實說吧,沒有什麼的。”我點了點頭。
不多會沈藍到了,我打開門,她看到我跟蓮熙,她皺起了眉頭,尤其看到我們的樣子吧,蓮熙叫了聲:“阿姨!”其實沈藍沒有那麼老吧,只是她是隨她媽媽叫的,她媽叫沈藍妹妹,她自然叫阿姨,沈藍看着蓮熙說:“你是,你是蓮熙吧!”蓮熙點了點頭,我說:“沈藍,你先進來吧,你聽我說。”沈藍進來了說:“你們怎麼了?告訴我怎麼回事。”
蓮熙幫我說了出來,她哭着說:“阿姨,你彆着急,嫂子她,嫂子她失蹤了,我們都在找她,你不要着急。”沈藍聽到這句,她閉上眼晴,頭有點暈,手猛地扶着門,我一把抱住她,我把她拉到了牀邊上,在那裡,她低頭在那裡很久,然後擡起頭來看着我說:“你把事情的經過仔細跟我說一遍。”然後蓮熙就把事情的前前後後,寧寧生病後,然後來到這裡,以及最後寧寧失蹤的事情都講了,沈藍聽了這些,然後她沒有消沉,她沒有害怕,無比堅強鎮定地開始打電話,打給寧寧以前的同學朋友,幾乎所有認識寧寧的人,雖然最後沒有從那些朋友裡得到任何消息,但是沈藍對我說:“你振作起來,不要着急,不會有事的,不會,寧寧不會出事的,現在不是消沉的時候,現在是振作起來的時候,如果我們不振作起來,那我妹妹就沒有任何希望了,我想想,讓我想想。”她在那裡想着,我們都在那裡想。
氣氛沉靜了下來,沈藍總歸還是沈藍,她的鎮靜,她遇到事情所表現出來的那股魄力是很難有人能有的,她突然對我說:“小天,這事不可能是那個混蛋乾的,不可能是他,他幹不出來,我太瞭解他了,他膽子其實很小,他不敢殺人,如果他敢,他早就把豆豆殺害了,不是他,他當初那麼氣憤,豆豆,他都沒有敢傷害,應該不是他。”沈藍分析的特別有道理,的確,我沒有想到這個,沈藍這麼一說,我特別肯定地是,應該可以排除他了,雖然不可百分百,但是pajiu不離十。
沈藍突然說:“應該是喜歡寧寧的人乾的,應該是!”
沈藍這麼說,我突然再次想起那個人來,難道是他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