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猛地轉身,也下了牀,走到我身邊說:“沒事了,你,你可以走了!”
我沒有動,低下頭想了下說:“沈總,你能聽我說幾句嗎?”
她說:“說吧,別跟我道歉啊,沒必要!”
我說:“我跟主任認識大半年了,主任人不錯,對我也很好,我大學剛畢業,本來是想去他的報社找工作的,後來他跟我聊後,感覺我們性格投的來,於是就搞了這家公司,這半年來,主任吃了不少苦,他不是什麼有錢人,靠那點死工資,跟老婆剛離婚,兒子也剛上大學,壓力很大,本來想弄個公司賺點錢的,現在因爲我,鬧出了這事,我內心有愧,你看這樣可以嗎?如果你願意投資,我不在公司做了,我出來,你幫他一把,他是一個特別有才情有想法的人!”
她聽了這個,不說話了,而是在我身後說:“喝咖啡吧!”,她衝了一杯咖啡過來。
“謝謝,我不喝!”,我搖了搖頭。
她喝了口咖啡,然後放下,接着坐回牀上望着我,看了我老一會,然後深情地說:“其實,我對你印象挺好的!”
“謝謝你!”,我表情有些嚴肅,我要繃着,她好象動容了。
“還沒有結婚吧?”,她很隨和地問我,還帶着一絲笑。
我點了點頭。
“女朋友呢?有嗎?”,這三更半夜的,她在問我這些話。她說着還往後仰了下,用手理了下頭髮,抿了下嘴。
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主任跟我說的話,出賣自己?出賣靈魂?難道她是想那樣?是的,真是有可能吧,她特意讓我來她的賓館,難道就是爲了讓我不要把那事說出去?她完全可以在電話裡說啊,還有,她爲什麼也上來,並且還摟着我?
想到這些,我突然明白,哦,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我笑了,有點小壞地說:“沒呢,沈總,你想幫我介紹女朋友啊?”
她聳了下鼻子說:“我可不認識什麼女孩子,還有,別相親的時候又把人家小丫頭弄的——”,她不說了。
我慢慢地靠近她,然後一轉身坐到她旁邊,她皺着眉頭說:“你幹嘛坐過來啊?”
我回頭看了看她,笑着說:“沈總,你真漂亮,你知道我爲什麼那樣激動嗎?”
“爲什麼?”
“就是因爲你太美了,我當時亂極了。”,我一說,她就低頭笑說:“小孩子怎麼都學老男人油腔滑調的?”,我知道了,這種事情,總不能她先開口吧,我要主動,我一定要主動,豁出去了,反正都錯那麼多了,也許一鼓足勇氣,一豁出去,一切就成了,再說了,她這麼漂亮,爲了事業,不算獻身,我不委屈,完全賺了。
我伸手過去猛地關了燈,她又小聲地“哦”了聲。
她的身體輕微地抖動,她沒有去推我,只是嘴裡微微地說着,那聲音幾乎很低了。
“你幹嘛啊,你不要,你怎麼可以這樣?哦,不!”,我有點霸道,我已經做了出來,而且她並沒有很討厭我的樣子。
“哦,不可以,我——”,她用力推開了我,然後急促地說:“你不可以這樣,我們不可以這樣!”
午夜的山城下起了雨來,浙江的天氣總是多雨,這樣的氣候與蘇北並不相同,雨是說來就來的,我聽到了雨落在窗臺的聲音。
黑暗中那個男人茫然地愣在那裡。
兩個人都已經被遠方襲來的大火燒的失去了理智,似乎還伴隨着水蒸氣,熱氣騰騰的。
外面的雨越來越大。
她突然說:“我們不可以這樣,天呢,怎麼可以這樣,我們剛剛認識,不是嗎?纔剛剛認識啊,怎麼可以呢?”,她自言自語地說着。
“不要去多想了好嗎?”,我輕輕地說着,我想那個時候,我的靈魂是聖潔的,沒有任何雜質的,也不帶有任何的欺騙。
“你比我小——”,她在那時候只是這麼一句。
“沒事,這不算什麼——”,我更是艱難地說着。
而後,兩人靠在了一起!
外面響起了雷聲,伴隨着閃電,山城的閃電似乎就在窗戶邊,把屋裡不停地一下下照亮,每一次閃電來臨的時候,我都看到她那張臉,那被汗水浸溼的頭髮,那烏黑明亮的眼睛,那可愛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