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知道該怎麼做,我現在只希望她能夠醒來,一切都平安,我就真的放心了,至於以後,我不會再魯莽,再衝動!”
沈大哥又怕他這話把我弄的什麼都不敢去做了,徹底失去了勇氣,他就說:“小天,大哥也不是完全那個意思,我就是希望你做任何事情,能夠多想.點,畢竟,沈藍那麼好的一個女人,不能再去傷害了!”
說到這兒沈大哥就說:“小天,跟你說個事,你也許會納悶大哥爲什麼對沈藍這麼好,爲什麼沈藍有事就找大哥說,我是把她當親妹妹的,她也是把我當親大哥的,她這幾年幫了大哥好多忙,你大嫂去年生病,住院需要許多錢,我剛買了房子,工資就那麼點,一時拿不出來,沈藍知道後就主動送錢來,後來還她,她都不要,說,大哥,你還我錢,可真把我當外人了,我可是把你當親哥哥的,你侄女上學,成績有.點不太好,是她主動幫忙給轉到麗水去的,我說這個,沒別的意思,就是,沈藍真的是個好女人!” ,說着,他又感到很難過,很擔心沈藍的情況,眼裡含着淚。
我聽着,心裡也酸酸的,不是滋味,是的,這麼一個有愛心,有善心,重情義的好女人,爲何不能得到自己的幸福,而我非但不能給她幸福,如果還要再去傷害她,那真的是天理不容的,我一個從北方來到浙江的窮小子,一個很普通的年輕人,我有什麼資格去把她搞成這樣呢?她父親,她叔叔這樣對我也許還算溫和的吧,如果換給其他家長,沒接受過太多先進思想的,也許會把我,會把我打個半死吧,因此想到這個,我又是不會怪她的父母,越想,我感覺越是自己的錯,
她再也傷害不起了,她這次都能千出自殺的事情,如果再傷一次,就算不傷一次,這個事情對她以後來說都是個陰影。
我說:“大哥,我明白的!”
就在這個時候,沈大哥的電話響了,他接了電話,說話有些開心,掛了電話後,沈大哥說:“小天,沒事了,沈藍醒來了,我上去看下,你― ” ,我微微一笑,心裡的石頭終於放了下來,我笑說:“大哥你上去吧,我放心了!”
他點了點頭,他剛要上去,我又說:“大哥,別跟她說我來過的事情!” 我不知道爲什麼要加這句,也許是本能反應,沈大哥一笑說:“沒事,我聽你的!”
沈大哥走後,我看着醫院,看着那個亮燈的窗口,我舒緩了口氣,皺着眉頭,然後又是一笑,我走到我的摩托邊,猛地跨上了摩托,然後加起油門,就飛快地離開了醫院。
親愛的,你好就好了,不是嗎?好就好了,我還能有什麼要求呢?沒有,我只希望你好,不管什麼時候,我都希望你好,也許我真的沒有資格去看看你,看你睜開眼晴的那刻,跟你說上一句好聽,安慰的話,他們不允許,我沒那個資格,但是我跟你說,親愛的,我愛你,不管未來如何,劉小天愛你。
永遠都不會改變。
再次見到沈藍又是兩個月過後。
她是偷偷從國外跑回來的。
那天過後,我好久都沒有沈藍的消息,我知道她轉院去了麗水,後來又去國外做了康復。
她再次回到景寧是兩個月後,她的工地已經沒有一個人了,工程徹底停了下來,沒有了一點生氣,度假村就這樣被擱淺下來,我經常會從那裡經過,我時常會停下摩托,佇立在那裡觀看。
當我看到工地被荒廢了,就一個老人看守着,那些幹到一半的工程,我都會感到無比的心酸,物是人非,她又去了國外,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回來。沈大哥說沈藍沒錢繼續維持工地建設了,正在籌劃資金什麼的,我跟沈大哥說:“那張老闆不可以寬鬆一下資金嗎?沈藍對他那麼好!
沈大哥說:“張老闆不是說不行,是沈藍不想抱欠張老闆的,她感覺那些工人出來打工不容易,而且建設需要好多錢,也不能爲難人家,她就是那樣吧,只想着幫別人,從來都怕麻煩別人!
走在蕭瑟的工地上,優如潰敗的將士看着早已丟失的家園已經變成了荒冢,我多麼想我一個人可以變成無數個人,然後把這裡再建設起來,或者我多麼渴望我有很多錢,我可以幫沈藍,她這個時候也許最需要人來幫助下,不過也許她已經不想再做工地的事情了,她自殺後,她內心是怎樣的想法,我完全不清楚,誰知道她此刻內心是怎麼想的呢?
也許一切都無足輕重了。
我的養殖場的小雞長的很好,可是我知道做這個是無法幫沈藍什麼的,但那個時候,我想如果我連這個都不做,我又有什麼機會去賺更多的錢呢?我必須努力,也許一年不行,兩年不行,三年五年都不行,但是總有一天,我要賺很多錢,然後如果她這裡真沒錢做了,我會把這裡買下來,然後建設好,把這個當禮物送給她。
只是我很想她,那想念讓人感到無比的煎熬,我想如果不是她出了這次事情,我不會那麼想她,她出了這事,我就無比渴望見到她,如果我見到她了,如果她還願意,我一定把她抱在懷裡,不,是抱滾牀,我會給她曾經的最美好的一切
我也一直記得沈大哥的話,我知道我們很難有美好的未來,但是我真的無法控制自己,我想佔有她,那種誘惑讓我真的是無法控制自己,隨時都可以犯錯誤,那強烈的渴望,幾乎可以把我折磨的瘋掉。
我以前都不怎麼下山來去看她在建設的度假村,在她離開後,我無比喜歡那裡,似乎站在那裡觀望,就會有一天,她會出現在那裡,站在那裡,對我微笑,跑過來擁入我的懷抱。
可是一天天都等不到,我也知道這不過是個夢,有時候都會出現幻覺,感覺她就在我面前,我真的看到了她。
以至那天我真的見到她了,我還以爲那是夢幻,我都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那天,我擾如往常一樣路過她的工地,每次下山,經過那裡,我似乎都成了習慣,總要下去看看。
那天,我感覺喜鴿一直在頭上叫,陽光也特別明媚,只是到了六月份,到了夏天了,天氣有點熱,我穿着短袖衫,開車摩托,頭髮又長了,風吹着頭髮,行駛在山路上,身體微微地晃動,目光望着前方,從沈藍走後,我似乎就不怎麼會笑了,平時跟員工說話也總是那麼冷着,心情似乎怎麼都好不起來,以前我開着摩托還會吹着口哨,可是在她走後,我喜歡安靜,喜歡享受孤獨,我寫的那些小隨筆什麼的,也都是帶着傷感,有很多都是寫給她的,帶着無盡的思念。
我一如往日一樣把摩托停在那兒,我走下車來,我遠遠地看着,似乎有個人影在遠遠的地方晃動,但是被一些綠化的樹檔住,我看不清楚,還有陽光那麼強烈,眼前有很模糊的光波在不停地跳動,我揉了揉眼晴,我慢慢地往那兒走,那個身影一會起來,一會下去,被那個高坡檔住了,我心裡越來越激動,雖然我看不出那個人是誰,但是終於有人來了,終於有了個人影,這讓我感到萬分驚奇,我拖着焦急的步伐慢慢地往那兒走,快到那兒了,我看到那是個女人的身影,我皺起眉頭,越來越着急,越來越欣喜,也越來越緊張,是她嗎?真的是她嗎?
可是她的身體再次被那個高破擋住,她在那裡幹嘛,蹲下去後就沒有起來。
我幾乎是撲過去的,我奔跑着,跑到那兒,我站到了高坡上,是她,真的是她啊,是的,只是她穿的衣服不同了,一件幹着農活的衣服,很普通的衣服,頭髮盤成一個骨朵,她在那個坡裡,她沒有看到我,她在幹嘛呢?她在自己載小樹苗,旁邊還有一把小鐵鍬,一個提水的壺,她蹲在那裡,用雙手弄着土,然後又拿着噴壺去澆水,弄好後,她又輕輕地去親吻那些樹苗,有點可愛的,接着又拿起鐵鍬,很賣力去挖新的坑,這是她嗎?這不是她嗚?她會幹這些嗚?她什麼時候做過這些啊?
我一直站在那裡望着我,眼前已經模糊,一動不動,慢慢地閉上眼晴,眼晴溼潤,我感覺到大腦發酸,頭腦都眩暈,我睜開眼晴,張着嘴半天都說不出話來,怎麼都說不出來,我張着嘴,手握緊拳頭,她還是沒有看到我,她提起了水壺好象沒水了,她就拎着水壺要去遠處提水,她揹着我過去的,她剛走了沒幾步,我終於張開嘴,大聲地喊着:“沈藍,沈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