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後來風光無限後,我時常坐在辦公室裡想着這句話,我不恨他,不恨,是他給了我野心,也許那野心很可怕,什麼都可以做,但是,我從來都沒有那天那樣愛過沈藍,感覺她對我來說那麼的重要,我愛她,我是痛徹心扉地愛她,刻骨銘心的愛她,也許這四周的大山都沒了,我還是那麼愛它,那愛可以傾倒大山,朋友,你相信嗚?
我低下頭,忍住眼淚說了句:“叔叔,對不起,我想我說什麼都無法挽回對你們的傷害,我從來都沒想過害過沈藍姐,從來沒有,我―
我皺着眉頭說: “我愛她!
他冷冷地看着我說:“不要跟我談什麼愛情,我見過的多了,這些年,我去過多少國家,什麼世面沒見過,哪一部偉大的愛情名著我沒看過,哪一個道理,我不比你懂,我現在只是想保護我的女兒,她是我的心頭肉,我必須保護她!”
曾經,我第一次見到他,他那麼溫和,感覺是有.如泊沈藍母親的男人,可是他如何愛他的女兒,我想從他的變化就可以看的出來。
我不敢再說什麼,他被我頂他的話氣着了,似乎感覺胸口有點痛,他皺了下眉頭。
她二叔走了過來說:“你怎麼還不走,你怎麼這麼不懂事,你真想把我大哥氣壞嗎?你不走是吧,我現在叫人!”
我透過玻璃窗戶看了一眼沈藍,她還沒有醒來,她的母親守着她,沈大哥不停地給我眼神,意思是讓我走,幹嘛還不走呢,如果再不走真是不懂事了,一面是心愛的女人的安危,一面是她的父親的憤怒,是的,我想我是必須走的,親愛的,我愛你,寶貝,我愛你,沈藍,我愛你,從沒有這樣地知道自己是那麼的愛你,親愛的,我不能去做一個大逆不道的人,我已經犯了那麼多的錯,我不能再繼續下去,寶貝,我愛你,你好好的,如果你醒來後,如果你想到我,你告訴我,有一個男人,會從現在開始的每一秒都在掛念着你,我愛你,愛你―
我什麼都沒說,轉過身去,遠遠地毛毛來了,他叫了聲:“爸爸!” ,他先看到了我,他外公背過去了,這句話一說,他外公就轉過來然後說:“毛毛,你叫什麼?” ,毛毛被嚇到了,他慢慢地走到我跟前,看了我一眼,我看到毛毛,皺着眉頭,抿着嘴對他一笑,然後就繼續往前走,我感覺自己什麼都不是,那一刻,什麼都不是,我連一個孩子,兒子都不能去跟他說話。
沒走幾步,我聽到毛毛的哭聲,我沒有回頭,殊着心酸,絕望,又有慶幸,她沒事,懷着這些複雜的心情,我慢慢地走出了醫院。
從醫院出來後,外面一片漆黑,我不想就這樣走,我的心一直爲她懸着,始終放不下,除非我知道了她醒來,並且穩定的消息。
我站在醫院院子裡抽菸,我想如果她出事,沈大哥會告訴我的,如果她平安了,沈大哥也會告訴我。
想着她父親跟我說的話,那些話一直在我的耳邊縈繞,“你出身貧寒,家境不好― ” ,我想我是有這個自尊的,人就是這樣,在年輕的時候,很在乎面子,怕別人說這個,其實她父親說的沒錯,是的,我幾乎什麼都沒有,搞的養殖場錢也是她給的,如果都靠我自己,我到底能夠幹什麼,我是一個男人,已經不是個孩子,如果只是兩個人卿卿我我,不去考慮父母,自然會不去想那些,可是當問題被到公衆的角度,父母的角度來看時,我有什麼資格,有什麼資本去給她幸福,她父親說的沒錯,我從來都沒怨恨過他,從來都沒。
抽了不知道多少煙,又去買了兩包,嘴裡都有點冒火,我打電話給沈大哥,他說沈藍還沒醒來,他聽說我在外面,讓我在外面等他,不多會他出來了。
出來後,沈大哥見到我就樓住我的肩暗說:“小天,別太擔心,醫生說沒事,脈搏什麼的都正常的― ” ,我點了點頭,沈大哥平時也不抽菸的,他問我要了根菸,沈大哥人很好,雖然是沈藍,雖然是一個妹妹,但是他很重義氣,抽着煙,他咳嗽着笑說:“好多年沒抽菸了,我跟你這麼大的時候啊,也整天抽菸啊,一抽就抽很多,那個時候,也― ” ,他笑說:“也喜歡過女孩子,也會感情的事情―” ,我明白他的意思,我沒說話,他笑說:“小天,不管怎樣,大哥我都支持你,別人不理解你們,我理解,沈藍可沒少爲你掉眼淚,她這個人挺單純的,她父親呢,畢竟是父親,總是希望女兒過的好的,我也是父親,能夠理解,你也― ”
我點頭說:“大哥,我能夠理解的,我不怪她父親,其實,我今天只是擔心沈藍,她出這事,畢竟我―
沈大哥說:“其實小天,也不是你的事情,好象是她那個男朋友,男朋友騙了她,把她父親收藏的一個價值連城的石雕給騙走了,而且還給賣了,沈藍的資產好象也被騙了,因爲這個事情吧!
我聽到這個,感到有些憤怒,我見那人一面就知道那個人有點問題,我曾經以爲那不過是藝術家所表現出來的矯情,毛病,也許做他們這行的總會如此吧,可是我沒有想到,那個人真的會這樣。
今天去回想這個事情,當我要把這個故事寫下來的時候,我不想去用不好的文字描述所謂的情敵吧,不是,我也很希望有個很珍惜沈藍,很愛沈藍,很優秀的男人去愛她,去疼她,並且她也愛他,因爲當時我們要走下去是很難的,可是,爲什麼好女人總會遇到很多不好的男人。
當然我也不認爲我是好男人,如果是好男人,我爲何在認識沈藍後給她帶來了這麼大的傷害。
但是我同時也有點欣慰,出了這樣的事情,至少人如果能夠安全,也算看清一個人吧,沈藍現在還沒醒來,我對她不會有任何責怪,她只是一個女人,一個弱女子,她太單純了,我瞭解,就如同我跟她在一起,她對我從來都不會有任何防備,不管是錢還是什麼的,她從來都不會想到這世界上有那麼多壞人,曾經,她也總是這樣跟我說,其實終究是她不是一個成功的商人,她太理想化了。
沉默了會,沈大哥一笑問我說:“小天,大哥問你一個事情,如果有說的不對的,你別介意!”
我說:“不會的,大哥,你是爲我好,我知道。”
他擡起頭,望着夜空說:“你有這個勇氣會跟沈藍走到一起嗎?”
我想了下說:“大哥,說真的,我前幾天很矛盾,但是如果她身體康復了,她如果還願意回到我身邊,我想我願意!”
大哥轉過頭來看着我又說:“你父母會同意嗎?
是的,他問的是,這個問題猶如許多把刀排成的坎放在我面前,我想我父母肯定是不會同意的,想到這個,我就會感到害怕,我一直都沒說話。
沈大哥似乎也明白了,就說:“小天,我們年輕的時候會認爲很多事情只要我們有毅力,只要有那個志向就可以做好,就好比仕途這條道路吧,小時候我家裡窮,我很喜歡讀書,大概是受到古代文人的思想影響,就是讀書就要仕途,可是後來真的走上了這條路,我才發現,這條路並不是我想的那樣,我也許是有點不適合這條路的,所以,呵,一直無所作爲,不是自己不努力,而是有時候,在一些大環境面前,就好比你現在面對的父母,老人,滿對他們的時候,你總是要屈服的,因爲你是個孝順的孩子!”
沈大哥把我的內心分析的特別透徹,我心裡就是這樣的,我愛沈藍,可是面前有很多到關口,這些關口都不是我想衝破就衝破的,難道真的不在意老人的感受吧,真的把他們氣着嗎?我們是他們的孩子,如果他們有了三長兩短,那兩個人在一起了,得到了愛情,那又能幸福嗚?
我想不會幸福的,反而會揹負着一輩子的內疚,惶恐不安,一輩子都無法釋懷的。
這是我當時最沉重的心理負擔,如果父母同意,如果世俗允許,我一定會好好地愛沈藍,我會有信心,雖然那個時候一無所有,我也會付出所有的,自己能夠做到的最大的努力去好好愛她。
這是毫無疑問的,我又想到,如果她父母知道寧寧的事情,那更是雪上加霜,我們是沒有任何希望的。
那個時候,我就是認爲,我跟沈藍是一定不會有以後的,是永遠也不可能的,能夠在一起,能夠走下去的概率幾乎不存在。
我想我不用去多想,現在只要她能醒來,平安無事,一切就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