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拜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真不知道未容澤說這話的時候心裡面真正的想法是什麼,在他心裡面,估計巴不得皇帝馬上駕崩,這樣一來的話,作爲太子的他,肯定就是南越的下一任國主了。
“澤兒來了啊,快起來,今天怎麼有空來看看父皇了。”作爲皇帝,看起來風光,但是每天都要被國事纏身,其中的辛酸,旁人又怎麼知道?自己的兒子來了,對於皇帝來說,就是最開心的事情。
“兒臣一直在東宮處理事情,對父皇也甚是掛念,一直想着過來看看父皇,今天終於是有空了。”表面工作,未容澤一直都做的很好,是皇帝心裡面的好太子,更是好兒子,要不是因爲這個原因,大臣們除了東宮的親信,基本上都跟自己提過另立太子的事情,皇上早就將這太子之位交給未容央了。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爲未容央雖然功勞甚大,但是畢竟過於熱血,這樣的一個人,不適合做一國之君,倒是像未容澤這樣的帶着一點陰狠和城府的,更加合適。
“好好好,有你和央兒一內一外輔助者父皇,父皇比以前,確實要輕鬆多了。”皇帝的一句話,卻是引起了未容澤的誤會,心裡面有想法的人,總是容易想太多。
“兒臣只是做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而已,怎麼能夠跟弟弟的赫赫戰功相提並論,能夠爲父皇分憂,就是孩兒最大的福分。父皇近來身體可好?”未容澤老練的回答道,就算是心裡面有着怎麼樣的想法,未容澤都能夠好好的隱瞞下來,這就是他最恐怖的地方。
“有勞澤兒掛念,自從上一次蓬萊島少主過來,送給我長生不老丹,服用了一些時日之後,身體已經是好了很多,什麼長生不死,其實還不是騙人的東西,要是真有這樣的東西,蓬萊島又怎麼會捨得拿出來送人?不過只要是睡覺能夠安穩一點,對於你父皇來說,就已經很是安穩了。”皇帝無奈的說道,每天爲國事操心,晚上時常被噩夢驚醒,說起來,別人都不會相信這是南越皇帝之前過着的生活,越是在上頭,就越怕自己不小心掉下來。
“如此甚好。”未容澤興奮的說道,裝的還真叫一個像,心裡面卻已經是憤怒起來,之前一直有御醫說,皇帝的身體不好,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但是現在看來,皇帝的氣色很好,哪裡還有半點生病的樣子,自己做皇帝的那一天,從之前的時日不多,又開始變得遙遙無期起來。該死的蓬萊島,居然跑過來多事!未容澤心裡面咒罵道。
父皇,既然這樣的話,那就不能怪兒臣了,兒臣也願意等到你壽終的那一天,可是現在的情況,對於兒臣來說,實在是不利,若是等到你將太子之位傳給未容央的那一天到來,兒臣,就真的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這真是我南越百姓之福啊,父皇,兒臣今天來,確實還有一事相求。”未容澤說道,不殺你也可以,但是,這件事情,你一定要答應我。
“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皇帝嘴上說着,心裡面卻已經開始唏噓起來,無事不登三寶殿,自己的十幾個兒子,哪一個不是這樣的,該來的終於還是來的,不過,能夠跟自己講這麼多或許是客套的話,已經是很難得了。
“上一次兒臣納妃的事情,兒臣今天才發現,中間出了一點偏差,我想要娶的那一個,並不是鎮國公府的大小姐北棠清,只是因爲他們給我的消息出現了差錯,才導致這件事情陰差陽錯的成了,但是這畢竟是欺君之罪,兒臣不敢造次,所以趕緊過來向父皇稟告。”未容澤轉着彎說道。
“自己一家人,哪裡來的君,又是哪裡來的欺君之罪?澤兒,既然已經是這樣了,你跟北棠清之間就是緣分,以後,要對人家好一點,也就不要將這件事情傳出去了。”皇帝尷尬的說道,不過很快也就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兒臣遵命。”未容澤還是一如既往的虛僞,“不過兒臣心裡面,一直對那個看中的姑娘念念不忘,要是能夠娶到她,我一定讓她做我的正室。”
“哦,不知道是哪個姑娘,居然有這樣的本事,讓我的澤兒如此上心?”皇帝最頭疼的事情,就是未容澤雖然是娶了不少妾室,然而卻遲遲沒有正室,這就代表着等他即位的時候,爲了皇后之位,後宮不知道要亂成什麼樣子,這可是一個國家最害怕出現的情況。現在未容澤突然說要娶一個女子做正室,無意之間就解決了這個隱患。
“不滿父皇,正是上一次蓬萊島少主宴會上大出風頭的女子。”未容澤回答道。
“江若雪?確實是一個值得你下如此決心的女子,好,父皇這就擬旨賜婚。”皇帝高興的說道。
“不,父皇,不是她,她也是鎮國公府的小姐。”未容澤不願意自己講出那四個字。
“北棠七七!不行!他已經是你弟弟的未婚妻了,這樣的醜事,絕對不能出現在我們未容家,換做其他的未婚女子,我都可以答應你,唯獨北棠七七不行,你弟弟未容央,戰功赫赫,卻一直沒有什麼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將北棠七七許配給他,我也當着天下人的面賜婚給了他們,怎麼可能現在變卦。”皇帝立刻反對,“澤兒,一直以來,不管你做什麼事情,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這一次,你的要求,實在是太過分了,給我回去好好反省一下。”
“父皇,請父皇恩准。”未容澤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眼淚鼻涕恰當好處的同時涌了出來,進來的時候,幾乎都沒有完全跪下去,就是爲了現在這一出,真的不知道,這個不到二十歲的英俊少年,怎麼會有如此的城府。
“你……都是你那不懂事的母親把你慣壞了,你說的這都是什麼事,不用再說了,就算是你跪死在這裡,我都不會答應你的。十幾年來,我已經是虧欠央兒很多了,這件事情,我說什麼也要替他做到。”皇上的態度也是相當的堅決。
“父皇……”未容澤還在哭訴,心裡面卻已經是算計起來,虧欠他很多,只怕你早就恨不得將這太子之位給他的吧,只不過礙於祖宗禮法,所以一直都沒有下最後的決心!
“來人,移駕。”不想再跟未容澤糾纏下去,皇帝直接是招呼身邊的太監。
“皇上,那太子呢?”太監卻是忐忑不已,進來就看到太子跪在地上,不敢過去將皇帝扶走。
“讓他跪着,他要是想跪的話,任何人都不要勸他,真是反了,就讓他好好反省一下。”皇帝也是龍威大發,怒氣衝衝的說道。
“反?父皇,這倒是你提醒了兒臣,你以爲,我真的不敢麼,還是你絕得,你的兒子,沒有那個實力?”未容澤在心裡面說道。
“遵旨。”太監終於是扶走了皇帝,兩個都惹不起的時候,只能惹身份低一點的那一個了,這個選擇,換做是誰,都會這樣做的。
皇上前腳一走,未容澤就站了以來,離開了皇帝的寢宮,臉上,已經帶着一點陰狠,皇帝的表現,對於自己來說太不利了,拒絕自己的藉口,一直都是未容央未容央的,要知道,未容央,就是自己心裡面現在最擔心的存在。
反?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只要南越是自己的了,到時候自己想到得到北棠七七,還不是自己一句話的事情,現在的聖旨,到了那個時候,就已經只是先皇的遺言而已了,在未容澤這裡,從來就沒有什麼道理可言,只要是自己想要得到的,就要不擇手段的得到。
未容澤,其實更應該叫做未容擇纔對。
回到東宮,整個人已經是完全沒事了,之前所謂的悲傷,只不過是在跟皇帝打感情牌而已,既然皇帝無情。那也就到了未容澤無義的時候了。
啪啪,拍了拍手掌,之前的那個老者,再一次出現在了未容澤的身邊。
“殿下,有什麼吩咐?”老者恭敬的說道。
“吩咐下面的人,準備放火!”未容澤說道。
“殿下,真的要那樣做麼?”老者有點擔心的說道,放火,他當然知道是什麼意思,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火代表着毀滅,也代表着新生。
作爲對天下志在必得的未容澤,怎麼可能只是安安靜靜的等着皇帝駕崩,傳位給自己,早在幾年之前,未容澤就已經做好了起兵造反了準備,一旦出現情況不對的時候,這就是未容澤的最後底牌,只是,現在真的就是適合將所有底牌打出來的時候麼?
要知道,底牌打了出來,如果還是輸了,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沒辦法,老頭子一心向着未容央,我們現在必須攻其不備,否則,準備了這麼久的底牌,就只能枯死在自己的手裡。”一旦做了決定,未容澤就不會改變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