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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眉來到莫往生身前。看小說首發推薦去眼快看書見他低眉斂目的拿着手中的湯匙一下下敲着桌面,沈碧寒忐忑問道:“莫大夫,璇妹妹所服之藥難道有什麼不妥麼?”
咬着嘴脣沉吟片刻,莫往生啪的一聲將湯匙丟在桌子上,而後轉身回到牀榻前:“白掌櫃有什麼要問的都且放下,我們先救人再說。”
莫往生此話一出口,一邊的唐雪晴和聶滄洛等人都是精神一震,雙眼中閃着光亮之色,汪裴琪顫聲問道:“莫大夫能救?”
“在我莫往生的手下什麼病人都有,唯獨沒有死人!”自信滿滿的看了汪裴琪一眼,莫往生低頭來到聶惜璇的身邊,將她的兩隻手腕上的袖子分別捋到肘部。
“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麼?”見莫往生停下動作擡頭看向自己,沈碧寒急忙問道。
點了點頭,莫往生低頭打開自己帶來的藥箱:“我需要一盞燈!”
“燈!”輕聲重複着莫往生的話,沈碧寒轉身對一邊的翠竹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轉身離開了寢室之內。
片刻之後,翠竹端着一盞油燈重新進入寢室內,將油燈放在桌上,她對莫往生點了點頭,道:“莫大夫。您要的燈!”
微微頷首,莫往生從藥箱裡取出兩隻白色琉璃碗,還有一把薄如蟬翼的刀。
“你想怎麼救璇兒?”看着在燈光下反射着寒光的刀子,一直沉默不語的聶滄洛終於開口問道。
“對啊!你要怎麼救我姐姐?”一邊的唐雪晴也附和的問道。
擡頭看了沈碧寒一眼,見她只是定睛注視着自己,卻未曾發問,莫往生將兩隻白色琉璃碗其中的一隻放置在牀榻內側聶惜璇的手腕下方,而後淡淡然回道:“放血!”
“放血?!”聞言之後唐雪晴的聲調再次挑高。
“晴兒!”回頭制止了唐雪晴的大驚小怪,聶滄洛擡頭與沈碧寒對視一眼,而後對莫往生道:“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你儘管吩咐。”
對唐雪晴和汪裴琪他們這些生活在這一世的人來說,放血是根本無所聽聞的,但是對於他與沈碧寒來說,雖然這個世界的醫術沒有他們的前世來的發達,但是有的時候放血也是最好的醫治方法。
“我自己做不到的自然會吩咐你們來做。”捋了捋鬍子,莫往生指了指剛剛放下的白色琉璃碗,對汪裴琪嘴角輕扯:“過會兒的時候,你來扶着她的手。”
“呃……是!”低頭看了眼牀榻內的白色琉璃碗,汪裴琪點點頭,翻身上牀半蹲在一邊。
從袖袋裡取出一個瓷瓶,將瓷瓶內的一顆白色藥丸倒出遞給沈碧寒,莫往生吩咐道:“將藥丸讓她含在嘴裡。”
“好!”點了點頭,沈碧寒上前費力的掰開聶惜璇的檀口,將藥丸塞了進去。
輕輕點了點頭,將另外一隻白色琉璃晚碗與聶惜璇的手上下比了比,莫往生將之放在了鞋榻上。手中拿着刀子重新離了牀榻前,在衆目睽睽之下他來到桌前。將刀子開始放在油燈上燒烤。
事關聶惜璇的生死,屋子裡的人全都聚精會神的注視着莫往生的動作,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在這個時候開口發問。
終於……薄薄的刀片被燒的通紅,拿着刀子的莫往生重新回到牀榻前,沒有任何猶豫,他傾身上前拿着刀子在聶惜璇的手腕靠上之處便是一刀。
“呵——”
看着從雪白手臂上噴涌而出的血液,唐雪晴不禁暗暗的倒抽口氣,而後閉了閉眼。
那刀子雖然是劃在聶惜璇的身上,可是卻好似疼在她的身上一般。
對衆人的反應毫不理會,莫往生面色凝重的將刀子移到聶惜璇的另外一隻手臂上,而後嗖的一下又是一刀。
“嘀嗒……嘀嗒……”
莫往生在爲聶惜璇放血的這個過程之中,整個屋子裡靜謐非常,沒有一個人說話,耳際之間只有血液滴落在白色琉璃碗內的清脆聲響。
看着即使捱了兩刀卻依然沒有任何反應的聶惜璇一眼,莫往生悻悻的將手中的刀子扔到一邊的水盆內,而後坐到一邊的椅子上閉上雙眼。
“血……”
大約過了有一刻鐘的時候,站在聶滄洛身邊的沈碧寒扯了扯他的手臂。
順着沈碧寒的視線望去,看着白色琉璃碗中依然在不停滴落的血液,聶滄洛不禁雙目一愣,星眸眯起。
從聶惜璇身上流出來的血居然是黑色的?
這說明了什麼?心中越想越冷,聶滄洛原本垂落在身側的手掌攸然握起。而且越握越緊!
又是一刻功夫兒之後,莫往生準時睜開雙眼。
定睛看着馬上就要被鮮血盛滿的白色琉璃碗,他從椅子上起身重新來到牀榻前。
伸手從一邊的藥箱內取出一罐藥粉撒在聶惜璇雙臂之上的傷口上,莫往生又拿出紗布將傷口包紮好,待一切收拾完畢,他又從袖袋裡取出一顆黑色藥碗塞入聶惜璇的口中。
最後又爲聶惜璇把了把脈,莫往生提着藥箱轉身回到桌前開始從裡面取出一個個盛着藥丸的瓷瓶。
“莫大夫……”與聶滄洛相諧來到桌前,沈碧寒一臉關心的問道:“璇妹妹的身子怎麼樣了?”
分別將四瓶藥丸擺放在桌上,莫往生看了沈碧寒一眼,而後轉身對牀榻上的汪裴琪道:“這會兒子且放心吧,你的心上人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將碗裡的血端過來吧!”
莫往生的聲音不動聽反倒帶着稍許的沙啞,不過此刻他的話聽在衆人耳中卻好似天籟一般。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汪裴琪深深的看了聶惜璇一眼,而後抿嘴起身端着身前的白色琉璃碗下了牀榻來到桌前。
“還有這一碗!”一邊的翠竹將鞋榻上的那碗血也端了過來。
接過汪裴琪和翠竹手中的白色琉璃碗,看了眼裡面泛着烏黑之色的血液,莫往生往桌邊的椅子上一坐,而後將兩隻白色變了顏色的白色琉璃碗推至聶滄洛面前。
怔怔的跌坐在椅子上,聶滄洛看着眼前的兩碗黑血,沉思道:“以往的時候我也曾經猜測璇兒是中毒了,但是各個大夫都曾着這點仔細診治過……”
訕訕一笑,莫往生道:“他們的結論是聶姑娘沒有中毒吧?”
聶滄洛眉頭擰起。
伸手安慰性的拍了拍聶滄洛的肩膀,沈碧寒看向莫往生:“你是如何推斷出他們的結論爲何的?”
指了指桌上的藥渣子,莫往生道:“若是單純把脈的話,聶姑娘確實沒有中毒的跡象。”
看了眼桌上的藥渣子,沈碧寒看向莫往生:“那問題是出在藥材上?”
面色微微一變,在沈碧寒問出疑問之後,聶滄洛也開口問道:“爲何那些大夫在璇兒的脈象上把不出異常?”
聶惜璇從體內排出的血液是黑色的,這明擺着便表明她身上是中了毒的。可是何以過去的大夫在把脈的時候都沒有察覺這一點?不僅如此,他們還曾信誓旦旦的與他說聶惜璇是肯定沒有中毒的。
“這藥渣子裡面的藥材沒有任何一味是可以讓人有性命之憂的。”在對沈碧寒說出這句話之後,莫往生冷下一張臉轉而嘆道:“不過問題確實是出在藥材上的。”
雙眉微挑,聶滄洛面色冷凝的注視着莫往生等着他的下文。
繞過聶滄洛坐到一邊的椅子上,沈碧寒問道:“這些藥材都是無毒的,但是讓璇妹妹變成這幅模樣的真正原因確實是出在藥材上?莫大夫這麼說不覺得矛盾麼?”
“對啊?璇兒的身子到底爲何如此莫大夫直說便是,無需與我們饒圈子!”因莫往生說聶惜璇已無生命之憂,汪裴琪在對他說話的時候,多了幾分敬重。
因爲他知道,若是沒有莫往生在,這會兒子他可能只能枯守在聶惜璇身邊,等着她離自己越來越遠。
“你這個大夫就算醫術了得,也該直接與我們說明患者病情纔對,這麼婆婆媽**不顧別人感受算什麼神醫!”一直等不到莫往生的回答,年紀最小的唐雪晴第一個沉不住氣了。
不悅的轉頭看向唐雪晴,莫往生眉頭皺了一皺。
她說話的語氣與兩年前的沈碧寒如出一轍。
一直都未曾怕過什麼人,但是在莫往生的犀利目光下,唐雪晴出人意料的低下頭咕噥道:“大夫就該有醫德才是……”
莫往生聽到這話之後,臉色更是沉重,只是耳朵動了動,他微微沉思一下,而後對着唐雪晴輕哼着扯了扯嘴角,伸手開始扒拉着桌子上的藥渣子。
簌簌的聲音停下之後。桌子上的藥渣子也被劃分成了八味,指着上面的藥渣子,莫往生道:“在聶姑娘過去所服用的藥中,一共有這八味藥,這八味藥全部都是無毒的。但是……”擡頭看了衆人一眼,莫往生將八味藥材其中的六位悉數用袖子掃落在地板之上,而後指了指獨留在其上的兩味藥材:“這兩位藥卻是不該存在的。”
聶滄洛冷冷的看向桌子上的兩味藥材的熬過之後的藥渣子,對莫往生道:“還請莫大夫明示!”
這兩味藥材是不該存在的,可是爲何卻出現在了聶惜璇的湯藥之中?
掬起桌上的一味藥材的藥渣子,莫往生道:“這味藥材叫做五色梅,它周身的根莖都是有毒的。但是這些小毒只會使人精神萎靡不振,當然……這味藥毒素在體內囤積的多了,自然會加重病情,不過五色梅卻要不得那個人的命!”
指了指桌上剩下的那一味藥材的藥渣子,沈碧寒問道:“那這一味藥材呢?”
五色梅不會使人致命,那最大的問題該是出在剩下的那味藥材上纔對。
將手中的藥渣子放下後,手指輕輕掃過剩下的那堆藥渣子,莫往生面色幽冷的嘆道:“這是薰香,雖然它無毒無害,可以起到絕育的作用,但是在某些時候它卻可以與五色梅的毒素中和,隱匿在人體的血液之中,如同洪水猛獸一般時而快速時而緩慢的將這個人的性命一一吞噬掉。”
“殺人不見血!”聽了莫往生的解釋,沈碧寒直覺毛骨悚然。
“是誰……”砰的一聲用力的拍擊在桌面上,聶滄洛霍然起身怒道:“不管是誰,我聶滄洛發誓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將罪魁禍首揪出來。”
能做出這等好事,有機會做出這等好事的人肯定是聶府中人,聶滄洛沒想到,他爲了讓老太太老來得慰,容忍府裡其她幾房如同蛀蟲一般吃聶府的住聶府的,到頭來她們卻將黑手伸向了自己的親妹妹。
上次在他**病故的時候,有父親和奶奶苦苦相勸,他才就此息事寧人,現在他妹妹病重,而沈碧寒也回來了,爲了她們,早在兩年前他便決定的事情,看來現在要真正實行了。
“我今兒來是衝着白掌櫃的面子,如今人救了,原因也分析過了……”對聶滄洛聳了聳肩,莫往生道:“對於是誰幹的,我即便是神醫也是不知的……你們家的事情我怎麼可能曉得是誰?”
知道莫往生說的是實話,而他救了聶惜璇已然是仁至義盡了,剩下的事情必須要他着手去調查了。收起臉上的冷凝之色,聶滄洛對他感激一拱手,道:“莫兄的救命之恩,聶某感激不盡!”
“咳咳!”有些尷尬的輕咳兩聲。莫往生扯了扯嘴角從椅子上起身:“莫要與我稱兄道弟的,你我並不熟捻!”
“呃……”轉頭與身邊的沈碧寒相視一笑,聶滄洛微微皺了皺眉頭,而後問道:“敢問莫神醫……舍妹身上的毒是否已然全解?若是解了,依着她的身子眼下還請莫大夫開個方子,我們好仔細與之調養。”
回頭看了眼牀榻上雙眸緊閉的聶惜璇,卻不期與唐雪晴來了個四目相對,頗爲興味的對唐雪晴一笑,莫往生轉頭指着桌子上的四瓶丹藥吩咐道:“聶姑娘適才已然服過兩顆藥丸,這兩顆藥丸一爲逼毒,二爲止血。而這四種藥丸,你們要記得每隔三個時辰與她喂服一次,就按照擺放的這個順序,每三個時辰換一次丹藥便可。至於調養身子的方子麼……”喟然一笑,他淡淡的道:“除了這幾種丹藥之外,若是想要調養好她的身子,最好的方子便是不給她任何藥吃!”
聽了莫往生的話,沈碧寒與聶滄洛的心頭都是一亮!
聶惜璇的身子從一開始的時候只是微恙,後來便讓人開了方子,而她自從吃上了藥,身子便再沒好過,此刻莫往生的意思十分明白,他是在告訴他們如何照顧聶惜璇的同時,與他們指明瞭要從哪裡着手查這件事情。
將聶滄洛留在寢室內與汪裴琪和唐雪晴照顧聶惜璇,沈碧寒與翠竹主僕兩人送莫往生出門。
出了寢室之後,見院子裡還聚集着不少的家主,沈碧寒視線清冷的掃過每一個人,而後對她們道只是一場虛驚,璇姑娘已然無礙,讓大家都散了。
“聶府之中亭臺樓閣高聳,怪石嶙峋遍地,白掌櫃暌違將近兩年再回聶府,可有什麼感嘆沒有?”一邊與沈碧寒和翠竹向外走着,莫往生一邊欣賞着沿路的美麗風景。
沈碧寒聽到莫往生的話後,神情淡然的一笑,坦言道:“我再回聶府才區區兩三日,而這兩三日之中事情又頗多,縱使有什麼感觸這會兒子也還無心去舒嘆啊!”
會意的點點頭,莫往生笑着問道:“不知自從白掌櫃再嫁聶府之後可曾回過沈園?”
秀眉微蹙,沈碧寒問道:“莫大夫此言何意?”
不知爲何,沈碧寒總覺得莫往生並不似她眼前所見到的這般簡單,他對她說的每一句話,似是都思索良久之後才道出的,而這其中好似有什麼深意一般。
呼出一口長長的熱氣,緊了緊身前的衣襟,莫往生看似隨意,實則意味深長的對她問道:“白掌櫃難不成也是那種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的主兒?”說完話,莫往生看了眼不遠處的聶府大門,做出了一個不太符合他身份和年齡的動作。
他……居然單手支撐着欄杆翻身而過,直直的出了聶府大門。
不過這些還不是沈碧寒所在意的,她所在意的是適才他所問她的前一句話。
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他過去與藍毅交情匪淺,適才又與她提到了沈園,那話裡的舊人該是說的藍毅沒錯,那新人呢?是聶滄洛吧!不過他此刻說這種話又是什麼意思?
看着莫往生離去的身影,沈碧寒站在走廊內沉默良久。
“主子,我們回吧!”又等了片刻,見沈碧寒依然一臉沉思之色的站在走廊上,翠竹不禁開口催促道。
回頭看了眼翠竹,沈碧寒神情木納的問道:“莫大夫與藍毅過去是什麼關係?”
聶滄洛說莫往生早在一年前便不再行醫了,可是每次她讓翠竹去請,他都會立刻趕來。在適才的言語之中,他也曾經提過,今日來聶府與聶惜璇瞧病完全是衝着她的面子。此時此刻,莫往生與藍毅之間的關係成了沈碧寒心中的有一個謎團。
聽到沈碧寒的問話,翠竹擰眉回道:“莫大夫與爺之間是什麼關係奴婢不清楚,不過以前爺還健在的時候,經常會與莫大夫在一起飲酒。”
“他們的關係只止於酒肉之間麼?”嘴裡隨時這邊輕聲呢喃着,不過沈碧寒心中思緒確實百轉千回。
莫大夫與藍毅到底是什麼關係?他所說之話又到底是什麼意思?
上次的時候她的身邊有聶滄杭,而他卻一語與她道明,讓她莫要拖泥帶水到頭來傷人傷己,但是現在呢?他的意思是讓她念着藍毅不要接受聶滄洛麼?
將心中的疑問暫且擱下,她轉身順着原路返回南苑。
沈碧寒再回到南苑的時候聶惜璇的氣色已然好轉,見屋子裡只有汪裴琪一人守候在聶惜璇的牀前,沈碧寒輕鬆對汪裴琪道:“你大哥與雪如郡主何在?”
擡頭對沈碧寒頷首一笑,汪裴琪輕聲回道:“說是到一邊帳房去談話了。”
“嗯!”微笑着點點頭,看着汪裴琪眼中的笑意,沈碧寒心緒稍緩的轉身離了聶惜璇的寢室,向着帳房的方向而去。
“妹妹怎麼了?”沈碧寒剛剛進入帳房之中,便見唐雪晴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滿是楚楚可憐。
擡頭看向沈碧寒,唐雪晴呢喃道:“姐姐,大哥說母親死了,他說她死的時候還在叫着我的名字。”
就在剛纔,聶滄洛將當初她如何流落越王府的經過一一講明與她知道了。
她從沒想過她不是越王爺夫婦的女兒,也從沒想過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還有一個日夜守着她、護着她,卻從來不曾與她道明真實身份的母親。
以前的時候,她的生母,也就是聶滄洛的母親,經常到王府中去與王妃談心,那個時候每到她看到唐雪晴的時候,總是會露出無比寵溺的眼神,那個時候的她是那般和藹可親,可是唐雪晴卻不知那個是她的生母。
她不清楚,當她當着她生母的面在喚着越王妃母妃的時候,她的生母心中是何種的心情?
“她明明知道我是她的女兒,卻到死都沒有與我相認!”心中思緒亂作一團,唐雪晴傾身靠在沈碧寒身側終是失聲痛苦。
輕輕的拍了拍唐雪晴的肩膀,聶滄落shen情悽苦:“母親當初將你交與越王爺撫養的時候,越王爺曾經給過她一筆銀錢,讓她得以救下舅舅的命,因爲有這筆銀錢在前,她總是認爲當初是她賣了你,而越王爺又對你有恩,她無顏與你相認!其實……”聶滄洛的聲音微微哽咽:“母親是怕你不認她!”
本來滿是淚水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唐雪晴身心疲憊的閉上雙眼,任由淚水繼續簌簌落下。
將當年的事情悉數告與了唐雪晴知道,聶滄洛在得到她的諒解之後,對她道是越王爺和越王妃與她恩重如山,讓她日後好好對待她們。
對聶滄洛和沈碧寒倉惶的點頭,唐雪晴因心緒實在難平,又去看了聶惜璇一眼,便匆匆告別回王府去了。
待唐雪晴離去之後,看着眼前聶滄洛落寞的背影,沈碧寒心旌微微一蕩,傾身上前從背後圈着他的脖頸:“眼下璇妹妹的身子有了起色,晴兒也與我們相認了,夫君無需再繃緊每一根神經,好好放鬆一下吧!”
微微側頭,蹭了蹭沈碧寒擱在肩膀上的臉頰,聶滄洛將她拉到身邊的椅子上坐好,而後面露疲憊之色的:“事情要不來的時候總是一片風平浪靜,若是要來卻都喜歡一起來。”
沈碧寒再嫁給他本是天大的好事,可是在這天大的好事之後來臨的卻是一件件讓人棘手、又讓人痛心的事兒。
先是商號的商船無故被扣,又突然放行,再是聶惜璇病重險些喪命,現在並不是聶惜璇的身子有了起色,唐雪晴與他相認之後便沒有事情可做了。到底是誰在用殺人不見血的方法想要置聶惜璇於死地,關於這一點,他們需要立即去查。與此同時他們還要分出心來提防着朝廷那邊的會有什麼動作。
要爲沈碧寒報仇,他們便要與朝廷爲敵,那是在與虎謀皮啊!只要一個不小心,他們便有可能落個與沈家一出無二的結局!
綜上種種,這些全都是聶滄洛現在要操心的,他怎能不累?
深深的嘆了口氣,知聶滄洛心中所想,沈碧寒拉着他的手問道:“夫君說過商號的事情你去處理,那府裡的事情便交與我吧!”
“夫人……”深情看着眼前坐在自己面前的沈碧寒,聶滄洛什麼話都沒說。
抿嘴而笑,沈碧寒把玩着聶滄洛的手掌,低頭道:“以前的時候慕凝主管沈園,而你負責商號的生意,你們一個主內,一個主外,我心中還有些羨慕呢。你的夫人與你一樣都是另外一個世界穿越而來的異數,也許別的女子該是柔弱的,但是我比她們堅強,這點從我如何治理白家你該是能看的出的。”
“你曾經羨慕過慕凝麼?其實我們就算置之不理也沒什麼。”伸手撫上沈碧寒的側臉,聶滄洛無比溫和的道:“等到以後的時候,我們也許都會死掉。”
眉梢輕挑,側目凝視着聶滄洛,沈碧寒笑了:“夫君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悲觀了?雖然我曾經說過與你同生同死不假,不過事情沒有到最後,誰又能猜到結果如何?我們現在要做的,在做的都是爲日後我們能活着而做的,而不是一味的等死。”
“好吧!”注視沈碧寒良久之後,終是抿嘴一笑,聶滄洛深情款款的注視着沈碧寒,而後與她緊緊的相擁:“我繼續去處理商號內的事情,至於府裡的事情便都交給夫人你來打理,不過你且記住了,這次無論調查的結果爲何,你都不可以心軟,也不可以聽從奶奶的意見,以前的時候我們對她們太過縱容了,所以才使得她們變本加厲。”
擡頭望着頭頂上的天花板,沈碧寒輕聲在聶滄洛耳邊廝磨:“罰望柳,治蕙歌,掌摑夫君還不算,還提着剪刀追殺於你,夫君覺得以前我在府裡做處事心軟麼?”
耳邊傳來一陣酥麻感,渾身都暖洋洋的,聶滄洛終是抿嘴一笑:“以前的夫人……似是有暴力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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