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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滄洛那晚回去之後。看小說首發推薦去眼快看書並未與沈碧寒提及有關黑衣蒙面人的事情,而是自那日起每日天一擦黑便早早的帶着賬冊回到軒園,與沈碧寒過起了平淡,卻又讓人覺得格外溫馨,想要一直沉浸其中的日子。
在這短短几日的時間裡,沈碧寒終於明白自己與聶滄洛之間的感情,到底與其他人有什麼區別。
大風大浪過後,在她與他之間,哪怕只是簡簡單單的一飯一茶,都能品嚐出不一樣的滋味。因爲剛要得到又要失去,沈碧寒覺得他們之間的感覺像極了前世中不放糖的咖啡,雖然清苦,卻讓人回味良久。
臘月二十八,距離過年還有兩天。
一年四季接連流轉,金陵的天氣又開始轉暖了。頭一天颳了整整一夜的風,第二日風停了,天卻出奇的暖和。
早起醒來的時候見聶滄洛已然起身,摸着身邊已然冰涼的牀榻,沈碧寒深深喟嘆一聲,雙眼迷離的側目透着窗櫺看着外面天氣大好的晴空。
日子在一天天的過,聶滄洛在爲她一直奔波勞累。同樣身爲穿越人。聶滄洛知道對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也知道她心中一直放不下藍毅,故此她和他之間可以算是柏拉圖式的戀愛。
但是此刻呢?
她身中奇毒,而且只有兩載生期,面對對她如此的一個男人,她還有什麼不可以給他的呢?
沒有再穿禦寒的裘衣,命凝霜找出了一件淡藍色的錦緞棉褂,沈碧寒自己又選了條白色襦裙,將衣服穿妥之後。她由翠竹伺候着簡單的洗漱了一番,而後與自己隨意的梳理了一個簡單的髮髻。
此刻在沈碧寒的髮髻之上雖不着任何珠釵,卻讓人覺得清麗脫俗。
“臨近過年府裡的事兒較多,少奶奶您難得休息一日,何來的要這會兒子便忙着起身?”一邊將餐盤上的菜盤擺放在圓桌上,凝霜一邊不捨的問道。
最近這兩日沈碧寒又開始做惡夢了,好似回到了以前在軒園的那三年,每每惡夢纏身,沈碧寒都會很難入睡,只有聶滄洛陪着的時候還稍好一些。
“睡不着還躺着,那便是受罪了。”坐在飯桌前,接過望春遞來的玉筷,沈碧寒看着桌上多出的幾道菜餚,不禁挑眉問道:“大少爺呢?可是出府了?”
“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凝霜回道:“大少爺說臨近年關了,商號的事兒都已然處理的差不多了,鋪子也關的七七八八的了,今兒就不出府了。”
“哦……”長長的應了聲,沈碧寒蹙起眉頭問道:“這飯菜有他的份兒。合着他是要與我一起用的吧?”
“呃……奴婢還沒來得及請大少爺過來用膳呢!”對沈碧寒乾笑了兩聲,凝霜道:“這就去了。”
“且慢!”淡淡的出聲阻了凝霜的動作,沈碧寒放下筷子從桌子上起身:“你且與我說他此刻在哪裡,我去請便是。”
嘴角噙着笑意,凝霜與一邊兒的翠竹含笑對視一眼,而後回道:“回少奶奶的話兒,大少爺說他去竹林練劍了。”
跟着幾個丫頭一眼,也是微微一笑,沈碧寒對凝霜吩咐道:“且先將飯菜放在暖箱裡溫着,我還真沒見過夫君練劍呢!”
“是!”凝霜輕笑着應了聲。
出了屋子,見翠竹和望春兩個丫頭跟着自己,沈碧寒看了她們一眼,吩咐道:“在聶府之中你們還怕我丟了不成?誰也不許跟着了。”
“是!”齊齊的低頭應了聲兒,翠竹和望春再擡頭的時候,沈碧寒早已走出去兩三米的樣子,只留給她們一個背影。
冬天的竹林,不再似以往季節的竹林,秋天剛過,竹葉的顏色由翠綠色漸漸轉換成黃綠之色。
聶滄洛說是練劍,其實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劍,他只是手持一根半長的竹竿。不斷的在竹林裡來回翻越揮舞,似是練劍一般。
勁風揮出,竹竿所到之處竹葉飄零,聶滄洛借力打力,以竹竿之力將竹葉一一打落到一邊地上所畫好的圓圈之中。
雙目炯炯的注視着竹林內步伐穩健,動作俐落的男子,沈碧寒不禁嘴角微彎。
此刻的情景讓她想起了那一次在西苑後院聶滄杭的舞劍,桃花瓣瓣卻終是觸不得劍尖。沈碧寒雖然從來都未曾真正將聶滄洛與聶滄杭兩人放在一起比較過,不過若是論舞劍,聶滄杭的動作是灑脫是隨性,而聶滄洛則是穩重之中透着剛毅。
“好棍法!”見聶滄洛做了收勢,沈碧寒淡笑着拍了拍手。
呃……此刻聶滄洛手中拿着的不是劍,而是竹竿,這算不得劍法,再怎麼的也是棍法吧。
將竹竿負手於身後,聶滄洛循聲望去,見沈碧寒一臉笑意的模樣,不禁也對他溫和的一笑:“夫人!”
“一直以來金陵城內都道聶家大少是商場上的奇葩,卻從沒人知道夫君你還有這麼好的身手啊!”緩緩行至聶滄洛身邊,沈碧寒笑着爲他拂去肩膀上的竹葉。
伸手攬上沈碧寒的肩膀往回走,對她的溢美之詞不置可否,聶滄洛笑問道:“這會兒子還早,夫人何不多睡片刻?”
對聶滄洛一笑,沈碧寒道:“今兒天氣不錯,我想早些起來曬曬太陽。”
“嗯哼!”俊眉輕挑,聶滄洛笑了:“夫人好似真的很愛曬太陽。”
“那是當然!”沈碧寒點了點頭,問道:“夫君可知我前世的名字叫什麼?”
聶滄洛搖頭:“不知!”
她好像從來沒告訴過他,她的前世叫什麼名字。
“陽!我叫戀陽!”神色漸漸黯然了幾分,沈碧寒嘆道:“因爲我是孤兒。所以孤兒院的阿媽給我取了個無比溫暖的名字。依戀陽光,她希望我的生活之中多一些陽光,少一絲晦暗!”
暗暗的嘆了口氣,聶滄洛又是溫潤的一笑:“可惜啊!”
“可惜什麼?”沈碧寒挑眉。
她只是說出了他原來的名字,根本別的什麼都沒做,他何來的可惜?又在可惜什麼?
俯身親了親沈碧寒的額頭,輕輕的將她飄落在耳前的髮絲揶到耳後,聶滄洛在她耳邊低語道:“爲夫說可惜的意思是……若是我能夠回到前世,一定會找到那個叫戀陽的女孩,而後溫暖她的一輩子。”
耳邊聶滄洛說話呼出的熱氣弄的酥麻不已,沈碧寒鼻息之間微微泛着酸楚。
這個男人是越來越會說她喜歡聽的話了,只這一句話,就讓她心裡覺的暖暖的!
嬌嗔的嗔了聶滄洛一眼,沈碧寒拿手拍着他的胸膛道:“淨挑好聽的話兒跟我說,眼下我們都在這個世界,怎麼可能再回去?”
“所以我才說可惜啊!”握住沈碧寒的小手,聶滄洛低眉斂目的似是在觀摩着沈碧寒的手相。眼中的神色漸漸化爲隱痛。沉吟半晌兒之後,他將心中的痛楚咬牙嚥下,而後雲淡風輕的擡頭對沈碧寒輕聲道:“不過前世不行,我們還有今生,這輩子我一定溫暖你。”
感受着聶滄洛灼灼而富有僅略性的目光,沈碧寒燦然一笑:“好,我且等着看你的行動!”
“好!”聶滄洛摟着沈碧寒繼續往軒園的方向行進。半路上似是想起了什麼。聶滄洛皺眉問道:“對了夫人,爲何你前世的時候叫戀陽,名字那麼溫暖,而今生卻取名字叫碧寒呢?一個暖,一個寒,是不是有點南轅北轍麼?”
“嗯……”微微沉吟,沈碧寒輕笑着送給聶滄洛一個白眼:“夫君這輩子爲何叫聶滄洛,而不是叫安碩晨?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我們都已然是現在的身份,名字是父母取得,難不成我一個幾歲的人說要將明白改成沈戀陽。便能夠改成麼?”
“嗯!”笑看着沈碧寒的樣子,聶滄洛輕快的點頭:“那肯定不行!”
投給聶滄洛一個那你還問的眼神,沈碧寒轉而說道:“不過當初聽父親說過,我這名字確實是有涵義的。”
“哦?”聶滄洛滿臉興味。
臉上綻開一個大大的笑靨,沈碧寒道:“先回軒園用膳,我等會兒告訴你。”
聶滄洛點頭應是:“聽夫人的!”
回到軒園之後,讓凝霜等人將早膳擺好,沈碧寒與聶滄洛相形坐在飯桌前,開始用早膳。沈碧寒現在的菜色與以往相比可算是豐富了不少,看着飯桌上的四葷四素還有一道羹湯,沈碧寒便不禁與聶滄洛調笑說他們兩人有浪費糧食的嫌疑。
用罷早膳,等幾個丫頭將飯桌收拾了,而後送上了茶水,沈碧寒便讓幾個丫頭下去了。看着她神神秘秘的樣子,聶滄洛一臉好笑的道:“這青天白日的夫人遣丫頭們都下去,人家還指不定想些什麼呢?”
“去!”對聶滄洛輕斥一聲,沈碧寒從頸項之間將自小帶到大的那塊玉佩摘了下來。
“這是……”看着沈碧寒放在桌上的玉佩,聶滄洛一臉的狐疑之色。
微微苦笑一聲,沈碧寒將玉佩重新拿入手中,然後遞到聶滄洛面前:“夫君你且仔細看看。”
臉上的狐疑之色並未退卻,聶滄洛接過沈碧寒遞來的玉佩,然後放在手中仔細的觀察起來。
聶家的產業之中有典當行與古董行在列,聶滄洛更是這一行中的明眼兒。沈碧寒遞給他的這塊玉佩色澤圓潤,晶瑩剔透,玉佩之上的龍鳳呈祥之意更是栩栩如生,如此精細的雕工,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不過沈家本就是商賈大家,能擁有這等物件兒,實在不算稀罕。
“夫君,你且看看這玉佩的背面兒。”見聶滄洛只顧着看玉佩的正面,沈碧寒不禁提醒道。
低眉斂目的將玉佩在手心中翻轉過來,聶滄洛在看到玉佩上的寒字時不禁雙眸微眯。
這玉佩的反面雕刻着一寒字,不過這寒字在雕刻的時候,用的是很獨特的一種刀法。
“現在夫君該曉得爲何我叫碧寒了吧?”指了指玉佩上的寒字,沈碧寒道:“別人都道我是因爲生於隆冬而得名,其實他們不知除了那個,還因爲我自小身上就帶着這塊玉佩。”
聶滄洛擡眸看了沈碧寒一眼。問道:“這玉佩是夫人自小便帶着的?是岳父給的麼?”
“是吧……”對聶滄洛眨了眨眼,沈碧寒摸了摸玉佩上的紋路,嘆道:“不是父親給的也該是母親給的。”
合着她是根本不知這玉佩是從何而來的啊!
定定的多看了沈碧寒兩眼,聶滄洛眉梢一挑,而後對沈碧寒道:“夫人這玉佩看樣子是自小兒便戴在身上的,怕是也該有感情了吧?可容爲夫多看兩日。”
未做多想,沈碧寒點點頭道:“夫君拿着便是,記得還我就好。”
聶滄洛也跟着點了點頭。
聶府之中說沒事,那便是沒事兒,若是有事,那事兒就多了去了。沈碧寒本想着府內過年的食材和物件兒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她大可在軒園裡忙裡偷閒等着過年。可是天不遂人願,巳時之時,門房來報,說汪家與聶惜璇求親的冰人到了,道是老太太讓她過去見見呢。
其實眼下聶府之內的情形,就算老太太不說,衆人也看的出她已然將府中事物全都交給了沈碧寒打理。
沈碧寒去見汪府派來的冰人了,聶滄洛則是獨自一人回到錦翰院的書房之內。
雙手揹負於身後,聶滄洛習慣性的站在牀前透着窗櫺看着外面的景物。天色雖然回暖,但依舊是冬天,錦翰院的前院內也是一派的蕭條之色。星眸微眯,聶滄洛看的並不是外面的景色,而是在努力理清心中的思緒。
書房內的桌子上,平放着一封信件,這信件是那日那個黑衣蒙面人留下的。信裡的內容很簡單,只有短短几個字,可是就是這幾個字,讓他在這幾日裡飽受內心煎熬。
尊夫人在越王府身中劇毒,無藥可解,唯有兩載生期,望聊以夙願。
回頭又看了書桌上的信件扉頁一眼,聶滄洛右拳緊握,雙眼猛然睜開,揮手將面前的窗櫺一拳打穿。
沈碧寒知道她自己中毒了,可是她未曾與他道明。他也知道她中毒了,但是顧及到她的想法,他選擇了隱瞞下去。
他們兩人此刻的關係,儼然變成了各有隱瞞!
“爺……”身子前傾想要上前,又恐聶滄洛更加動怒,聶生不明所以的看着聶滄洛,有些進退維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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