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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過了五天,但是吏部一直沒有傳來消息,總是說黑衣人很難審訊,一直不肯老實交代,而且也是生命垂危中,不能套出什麼有用的信息,所以閔文就得一直被軟禁起來,而且爲了避嫌,還不準探視,這讓周小晴很是心急如焚,皇上的情況也是不容樂觀,本來身體就大不如從前了,現在又讓刺客這麼一鬧,更是雪上加霜,每天都只會醒一會兒而且醒後說不上幾句話又會在咳嗽中睡過去,看來是舊疾又犯了,周小晴心裡是一團亂麻,怎麼這些不好的事情總是會接二連三的到來呢?禍不單行,福不雙至,這當真是天意弄人?
“郡主——”是小豆子進來了。周小晴一看見他,立馬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怎麼樣,有沒打聽到什麼?王爺什麼時候纔會出來?他過的好不好,有沒受刑?”周小晴一連串的問題讓小軒有點招架不住,但是也沒有緩一口氣就直接說了周小晴想要的答案。
“郡主,您先放心,王爺畢竟是個王爺,不會私自用刑的,這什麼時候出來還得看案子進行的快慢,現在那個刺客還是昏迷中,所以沒什麼可以說的。”
周小晴聽到這樣的消息不知道是該寬心還是要緊張起來,如果那個刺客不起來呢?閔文不是要關一輩子嗎?這明明是一件破綻百出的嫁禍,但是爲什麼沒有幾個人敢出來說話呢?皇上現在又不能主持公道,只能由三王爺和逍遙王爺監國,但是三王爺是巴不得閔文出點事情,搞不好這還是他們設計的一個陷阱?至於逍遙王爺,一向不理政事的,什麼還不是三王爺和木桀說了算。
“郡主,您先彆着急,這樣自亂陣腳還是救不了景王的,不如去找找林大人吧,他平時也和景王的交情最好了,而且一向以直言著稱。”小豆子提醒道。
周小晴苦笑道,也只能這樣了,只是希望皇上能夠早點醒來,這樣閔文的處境還是要好一些的,至少不是被動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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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晴走到永樂店、殿,老遠就聞到一股藥味,最近皇上吃藥的頻率是越來越頻繁了。周小晴還沒進去的時候,看到一個小宮女出來,可能是剛剛喂完藥吧。周小晴現在可以直接進出皇上的寢宮,旁邊的侍衛也都早就熟悉了周小晴。
“小晴啊——你來啦……”皇上的聲音從牀上傳來了,萬公公在旁邊伺候着,見皇上要起身,於是很是會心意地扶了一把。
“皇上,你就躺着吧,這樣很容易受涼的。”周小晴趕緊上前說道。
“沒事的,好不容易醒了一會兒,就想說說話,一直沒日沒夜的躺着……感覺……咳咳……”皇上又咳了起來,周小晴趕緊拿出錦帕放到皇上的嘴邊,捂住嘴巴,一會兒之後,拿了下來,雖然是直接包住了,但是仍然可以看到裡面滲出的紅色。
“皇上,先喝杯水吧,這屋子裡炭爐生了,很是乾燥,所以纔會不舒服的。”周小晴說道。
“唉,這是朕的身體不好了,看樣子也活不過幾日了。”
“皇上,您可千萬別這麼說,如今景王正受着不……”周小晴還沒有把話說完,就聽見了萬公公在一旁和顏悅色地提醒道,“郡主,不是要給皇上燉湯喝的嗎?”
周小晴不明白爲什麼萬公公不許自己說出來,現在皇上好不容易醒了,正好可以救救閔文啊。
“小晴,你剛纔說景王他怎麼啦?”皇上這幾天都是昏睡中,當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周小晴想了想萬公公伺候皇上這麼多年是有經驗的,這可能不是個好時機,所以忍住了沒說,“哦,小晴是說皇上的龍體抱恙,景王很是擔心,都睡不好覺呢。”
皇上笑道,“這麼快就知道幫着景王啦,不過閔文確實是個好孩子。咳咳……唉,不行了,又犯困了,說話吃力,朕要歇息一會兒……”說着皇上便閉上眼睛,睡下了。
周小晴默默地行了個禮,就退了出來。
在殿門外,萬公公和周小晴說道,“郡主,皇上的病情你也是知道的,你這樣莽撞地說出來,不管是有沒有證實景王有罪,皇上的心裡都會是不舒服的,等皇上病好些了你再說也不遲啊。”聽完萬公公的話,周小晴的心裡像是潑了一桶涼水,怎麼是這種情況,皇上又不是一個是非不分的人,自然不會因爲這件事情會遷怒於大家,都是那個刺客的錯。
可能是萬公公太擔心皇上的身體了,所以纔不容得有什麼閃失吧。雖然還是想說什麼話,但是看到萬公公嚴肅不容分說的表情,周小晴就決定退了出去。
滿懷心事地走在長廊上,周小晴沒有一點力氣再去想別的什麼事了,子瑜去世也沒有多少天,接着就是皇上被刺,閔文入獄……何時纔會是個盡頭,好像以前的快樂日子都太短暫了。
周小晴正無精打采地看着周圍擺放的景緻,無意間發現了走廊上的菊花,皇上特別鍾愛的花的根部都爛掉了,怎麼回事?難道皇上身體不好,連養的花都要凋謝嗎?這是哪個宮女太監負責的,要是皇上醒了看到這些肯定會生氣的。周小晴湊上前仔細一看,發現花盆中散發着一股藥味,再一辨別,有藥物的殘渣,周小晴這幾日天天在御藥房呆着給皇上抓藥,對藥物還是有一些熟悉的。
怎麼會在離皇上的殿不遠處,這氣味分明也是皇上的藥物。難道說是偷懶的宮女直接挑了個偏僻處直接倒掉了沒喝完的藥,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大事不妙了,這菊花的根部已經是爛掉了,這藥難道副作用這麼大嗎?
周小晴想了想。覺得不妥,還是先去御藥房問清楚了再說吧,這個時候,聽到了轉角處有聲音的響動,周小晴還是躲到了一旁,以免讓大家看到她對着這些個花盆研究的樣子。
“皇上最近喝藥了嗎?”是一個小太監的聲音,周小晴雖然不怎麼認識他,但是知道他是在萬公公手下做事的人。
“皇上最近連一口水都喝不下,藥總是拿着去,又端着出來,一天要跑幾十趟,我都累死了……”是一個宮女的聲音。
“萬公公不能總是在那裡盯着服侍皇上,現在內務府的事又多,他老人家要處理的繁瑣事情也不少,你就不能省點心嗎?要是萬公公知道了你沒有好好讓皇上定時喝藥,你的好日子就到頭了。”小太監告誡道。
小宮女有些不耐煩了,瞪着眼睛看着那個太監說,“萬公公都沒有說這麼多,你倒是婆婆媽媽起來,好麻煩,皇上也沒幾天好日子了,那幾幅藥不喝,駕崩還不是這幾天的事。”小宮女有些急躁,竟然說吃出了這番大逆不道的話,周小晴就想衝過去教訓他們一番,但是覺得這件事情怎麼聽都覺得很不對勁,爲什麼萬公公這麼擔心皇上喝藥的事情,而且他們言語之間就是想要把皇上置於死地,難道是藥有問題?
這個念頭一有,周小晴就嚇到了,萬公公是皇上最爲信任的人了,而且平時裡看來萬公公對皇上的照顧都是體貼入微的,這難道也是可以裝出來的嗎?
“好了,萬公公也是不想有什麼閃失啊,要是皇上醒過來了,景王那邊就不好辦了,要是三王爺怪罪下來就不好了……”這樣的話語簡直聽起來就像是炸雷在耳邊轟鳴,這皇宮裡難道就已經默默地再換人了嗎?那閔文怎麼辦?她又該怎麼做?
周小晴躲在角落裡一動也不動,過了好久才趕出來,現在的自己只能在暗處做這些事了,要告訴皇上,而且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湯藥換掉,所幸的是萬公公這些人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發現了他們的陰謀。
周小晴決定不能軟弱,一定要儘自己的力量來完成這一切。
回到皇上的寢宮,周小晴漠然地打量着周圍的一切,有多少人是值得信任的?沒有一個是自己敢肯定的,想來做爲一個權利頂峰的人也是可悲的,周圍的人或者是因爲畏懼,或者是因爲諂媚,想得到好處,能夠真心地有人肯爲了你兩肋插刀,這要有多困難。如果只是自己單槍匹馬地行動,勝算有多大?
有太多的疑問在自己的腦海中,卻沒有一個能夠馬上解決的,一個人的成長是要付出代價的,沒想到在這個世界,竟然比現代都還要難以對付,以前還是自己太過於天真了,如果閔文在身邊,就會有個好商量的人,周小晴自己心中思忖着可以幫忙的人,這是一場賭博,誰是站在正義這一邊的,誰是和木桀等人一丘之貉的,這些都要做個賭注,如果是輸了,就是身家性命都難保。明日就決定出宮一趟,或者是找石老商量一下,他在這裡生活的比較久,可能會有一些建議,以前聽顧子瑜說過王將軍這個人,很是剛正不阿,不知道可不可以幫個忙,還有云凡,不至於看到這樣的局面還會生氣撒手不管閔文嗎?總之,一切能夠動用的力量和人脈,都是要運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