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曜日國天子端坐正中,不怒自威,審視着下面的文武百官,官員們都不敢吱聲,看樣子應該是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發生了。
“朕近日以來,受很多事情困擾,原指望着你們能夠幫朕排憂解難,但是有些人的做法實在是讓朕太失望了,結黨營私,欺上瞞下,以爲朕是老眼昏花,不再管事了嗎?!!”雷霆震怒,皇上氣極,將龍椅上的扶手捶得悶聲作響。旁邊伺候聖駕的小太監們都快嚇破膽了,皇上平時是很溫和,但是惹到了還是很不好對付的。
“皇上息怒,龍體還是最重要的。”是殿閣大學士起身上前說道,最爲一位比較資深的官員,而且平時也能揣摩聖意的官場老手,自然還是會在有事情發生的時候挺身而出。
皇上的手圈住了,放在嘴邊輕咳了幾聲,慢慢恢復了鎮定。
“前幾日,王將軍已經領兵去了北邊,和匈奴作戰,但願會是得到捷報,這件事情讓朕也是吃不下飯,如今匈奴變強馬壯的,對於我們很是不利。”
木桀見此機會,上前說道,“皇上,這個倒不必擔憂,王將軍也不是第一次出征了,他的天賦異稟是我們有目共睹的,而且去之前都有了妥善的安排,加上王將軍的用兵之術,一定會凱旋歸來的。”
“此言雖是有理,但是還是不可以掉以輕心,畢竟我們曜日國已經很久沒有作戰了,實力是否還是像從前一樣這不知道,總之,但願先祖庇佑,能夠有好的結果,也免去了黎民百姓受戰亂之苦,這是朕最不願意看到的。”皇上緩緩說道。
其他人看到皇上的怒氣也漸漸消了,於是稍微放鬆了一下,有些官員剛剛繃直了腿站立的,現在也好稍微輕鬆一點,換支腳腳試試。
“可是,就是因爲這件事情,有些官員的做法太令朕失望了,閔文,把你最近的調查跟大家說說。”皇上不願意自己提這件事,於是讓閔文代勞。
“是。”閔文上前說道,“拿了一份摺子,照着上面念道:戶部侍郎翁大人,在圍觀期間,以稅收爲名,貪污鉅款黃金三萬兩,白銀七千八百九十一兩,糧食五千石,各處地產五十間………”閔文宣佈着翁大人的一系列罪狀,聽得裡面一個大人腿直哆嗦,就快要嚇得尿褲子了,閔文話畢,這個人就直接跪了下來,爬到殿中間,直叫着,“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閔文是面無表情地看着這個現在看起來很是可憐的老人,但是他的所作所爲實在是讓人罄竹難書,這個人六十多歲才考中進士,好不容易爬到這個高度,卻做起爲非作歹的事情來,一把年紀了,還欺男霸女的,惹得民不聊生,被他禍害苦了,家裡還養了很多找牙,一有誰不聽他的話,就會遭到非人的虐待,總是在他手下死去的人已經是個手指都數不出來了,但是這樣一個十惡不赦的人,現在居然哭得這麼悽慘,如果不瞭解他罪行的人,估計看到這一幕都會有所動容,看來人真的不能看外表。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如今戰事吃緊,你還做出這等事情,真是天理不容,難道你不清楚曜日國律例嗎?難道還要朕來教你不成,你也是好不容易纔考上科舉的,但是你自己不好好珍惜,非要背上這萬古的罵名,朕也是就不了你,也饒不了你的命,如果人人都想你這樣,犯了錯就要請求饒命,那將會亂成什麼樣子!”皇上悲憤地說道,平生最恨的就是這樣的貪官污吏,把百姓的死活不當一回事,出了事情纔會想到要改過,但是這已經遲了,被他間接或者直接害死的人命已經回不來了。
“皇上,饒命啊,罪臣該死,只是一時的糊塗,罪臣願意改過自新,還請皇上看在罪臣已經年邁的份上,就饒了罪臣這一條老命吧。”翁大人已經淚流滿面了,但是在場的人也不爲所動,貌似這樣的結局已經是定好了的,誰爲他說情,也是把髒水往自己身上潑。
“皇上,臣還有一事想要奏明。”閔文說道,大家也不知道閔文這個時候想要說什麼。
“景王請說。”
“依臣之見,翁大人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的,也有人在背後唆使,這麼大一筆財產,翁大人也不可能獨吞,而且根據搜查翁大人的府邸,那些贓物還是遠遠不夠的,一定還會有其他的人幫其隱瞞罪行,不然這事情早就是東窗事發了。翁府的賬務還是有很多奇怪的地方,需要進一步徹查。”閔文如是道,這番話落到木桀的心上還是很有震懾力的,木桀心知肚明,翁大人的事情和自己脫不開關係。
“景王此言差矣,翁大人作奸犯科完全是咎由自取,那些不明不白的賬務,依本王之見,是其亂揮霍造成的,哪還有什麼幕後主使,要是這樣,朝中的大人都人人自危,豈不是有礙羣臣之間的感情。”三王爺聞言說道。
禮部林大人總是會跟三王爺作對,每次都會提出相反的意見,這次也不例外,“三王爺,請原諒林某和您的看法相左,就是因爲之前太放縱了,所以才讓某些人以爲有空子可鑽,我們就是要利用這次機會,把害羣之馬抓出來,以整頓朝綱,我認爲景王的提議很是妥當。而且,三王爺,要說翁大人出了事情,和木桀殿下還是有脫不了的干係,您這麼着急,莫非……”
“你休要胡說!”徐楓說道,“這事情都還沒弄清楚呢,林大人這麼說不是讓木桀殿下的名聲受損嗎?”
林大人笑了笑,“徐大人,不要這麼大的火氣,我只是就事論事,並沒有針對木桀殿下的意思,如果說景王和這件事情有關,我也還是會直言不諱的,我們大家都知道,當初是三王爺和木桀殿下推薦翁大人的,說此人雖然不是壯年之人,但是有奇才,如今,着實讓我們見識到了。”林大人的話很是諷刺,讓木桀的臉色都變了,但是多說無益,這樣讓他陷入了緘默。
“咳咳,”一向不說話的雲凡此事撥開人羣,走上前道,“聽了這麼半天,只是你們吵來吵去,沒聽出什麼門道,林大人的話着實讓人聽了不悅,這還沒查清,就先扣了個有罪的帽子,木桀殿下的心裡估計不好受吧,好說真有什麼事情,還不是他當着,但是閒來無事的時候,倒是一些沒有用的人的話最多了。”這一番話讓林大人很是氣憤,雲凡說的就是他嘛,說自己是一介書生,毫無用處,只是嘴皮子利索,但是雲凡一直都和閔文要好,但是今天怎麼反過來幫助木桀了?
皇上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冷靜地看着下面兩派人的激烈爭吵,不用說什麼,互相都會指責對方,但是孰對孰錯,自己心裡還是有個數地,只是有些事情不好明說,還要照顧到大多數人的利益,這個皇帝真不好當。
雲凡突然的這麼一鬧,也讓皇上發話了,“諸位卿家,也都不要爭論了,朕自有定奪。此事交給閔文查辦,等事情水落石出了,大家也就不會相互猜測了。”
既然皇上都發話了,大家都不會再有爭執了,都不再做聲,今天的朝會也是在一片的噤聲中結束,好像都已經累了一樣。
從裡面出來,閔文本來很想和雲凡上去講幾句話的,但是雲凡面無表情的冷酷讓閔文有些望而卻步,從某些方面來說,閔文也覺得自己對不住雲凡,但是爲了三個人都不要糾纏於這樣的情感,閔文還是做了最爲明智的選擇,不會把周小晴當一件貨物一樣轉來轉去,而是也要遵從她的意願。
“雲凡。”閔文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走了上去,自己不會因爲什麼所謂的面子不顧兄弟情義的。
沒想到雲凡直接從閔文的身邊穿了過去,並不理會,這明顯是故意的,但是閔文又不好說些什麼,這都是氣頭上的表現,閔文和雲凡相交這麼多年,也還是明白雲凡的脾氣的,很是執拗,如果喜歡一個人,就會很是挺這個人,但是如果討厭一個人,在平時也不會給你好臉色看的,只是閔文沒有想到,現在自己和昔日最好的兄弟現在竟然是敵對的狀態了。
雲凡走到木桀的身邊,拍了一下木桀的肩膀,“不要擔心,這件事情我會挺你到底的。”說的時候還是有意無意地看了閔文一眼。
林大人走到閔文的身邊,“怎麼搞的啊,雲凡現在和木桀殿下在一起?”
閔文只是苦笑一下,也沒有多說什麼,便走開了,這種關係的變化讓很多人都傻了眼。
閔文一個人走在這條長的沒有盡頭的路,獲得了愛情,難道一定要失去兄弟情義嗎?這一路沒有云凡的陪伴,將會是一段難走的路,只是這樣的關係什麼時候纔是個盡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