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我沒有。”陸小曼此時的解釋顯得非常蒼白,如果連秦瀚宇都不相信她,她不知道還有什麼希望能活着出去。
“這張卡爲什麼會在你那?”秦瀚宇拿出那張黑色的卡。
陸小曼搖頭,當時她以爲只是一張貴賓卡,並沒有留意就放進包包裡了。
“你知道這裡面有什麼嗎?一百萬美金。而且這種卡全球只有一百張,你要告訴我這是你在大街上撿的嗎?”秦瀚宇激動地把卡仍在桌上。陸小曼你只是生完孩子笨三年,不是滿腦子都三聚氰胺,隨便什麼你都敢幹!
“是蘭臨給我的,是他給我的!”
“他爲什麼給你這麼多錢,爲什麼你不告訴我?”秦瀚宇的問題咄咄逼人,陸小曼的心一點點涼下去,她覺得他眼裡只有對她的不信任。
“當時他帶我去一個地下拍賣場,那裡的人跟我說這是他們的貴賓卡,我沒有在意就收下了,我真的不知道里面有這麼多錢。我怕告訴你我跟他在一起你會生氣,所以就沒有說。”
秦瀚宇眼神閃爍不定,似乎有些動搖,但是馬上又拿出了一個信封,從裡面倒出一疊照片。陸小曼看了那些照片,心沉到了谷底。
這是他們放走那對姐妹的時候蘭臨拍的照片。
“現在那對被拐賣的小女孩指證是你賣的他們,而且剛好在那個時候,這張卡里面收入一百萬美金,小曼,人證物證都在,沒人相信幾歲的小孩子會說謊。”秦瀚宇悲痛地看着她。
陸小曼眼眶立時一熱,眼淚涌了上來。她不怕被陷害,甚至不怕坐牢不怕死,但是她害怕秦瀚宇不相信她。
“長官,你聽我解釋,這是蘭臨陷害我的。從他一開始對我死纏爛打就計劃好了陷害我。他騙我去地下賣場,騙我拍下那對姐妹,這一切都是他設計好的!”陸小曼抓住最後一絲希望解釋。
“那你爲什麼要揹着我跟他交往?我不是說過讓你離他遠一點嗎?”
陸小曼悔不當初,她不該一時心軟跟着蘭臨參加什麼拍賣會。當她覺得他可疑的時候,她就應該遠離他或者告訴秦瀚宇。如果在夏威夷的時候她告訴秦瀚宇那一切,現在的這些事情都不會發生。
“長官,我錯了,你相信我好不好?我是孩子的媽媽,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陸小曼淚流滿面,抓着秦瀚宇的手哀求。
秦瀚宇今天卻特別冷漠,甩開陸小曼的手,冷冷地看着她說:“我只相信我看見的,蘭臨身份顯赫,爲什麼平白無故來陷害你?”
“長官,你忘了嗎,上次那個黑幫,你說過還沒徹底剷除,肯定是他們做的。”
“夠了!這次我真的救不了你,我知道你喜歡新鮮刺激的東西,卻沒想到你這麼沒分寸,什麼都敢玩兒!”
“我沒有!”陸小曼的心一點點冷下去,抽噎着快要喘不過氣。她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秦瀚宇身上,她以爲就算全世界都不相信她,都背叛她,至少秦瀚宇是站在她這邊的。卻沒想到,第一個站出來質疑
她的人,就是他。
秦瀚宇冷漠地起身往外走,陸小曼撕心裂肺地衝着他的背影大喊:“我沒有,長官,你相信我,我沒有!”
秦瀚宇的腳步微頓,然後大步離開。
之後秦瀚宇再也沒有來看過陸小曼,陸小曼從他說的那些話裡得知,自己的罪名多半是成立了。只要秦瀚宇不幫她翻案,她這牢是坐定了。
秦爸爸和秦媽媽看到瘦了一圈的陸小曼,剛開始是覺得心疼的。陸小曼向他們解釋了事情的經過,但是顯然他們已經從別人口中得到了另外一個版本,並不相信她。
“你們不相信我,還來看我做什麼?”陸小曼冷笑。
“你是孩子的媽媽,現在元寶整天嚷着要見你,我們都沒辦法了。”秦媽媽爲難地說。
“讓元寶來見我,我要告訴他我沒有做那些事情!”陸小曼激動地往前撲了一點,嚇得秦媽媽差點摔倒。
“你知道現在元寶在學校裡有多難過嗎?所有人都說他媽媽是人販子,同學們都欺負他,老師也不喜歡他,我真擔心這孩子以後……”秦媽媽欲言又止。
“你們想怎麼樣?”陸小曼看出來了,他們今天來看她,根本就是另有所圖。
“你的案子,審判很快就下來了,瀚宇說至少得十年。你不想這十年他們都生活在你的陰影裡吧?”
“十年?”陸小曼心裡陣陣發冷,就算她真的拐賣了兩個小孩,也不至於被判十年吧?
“其中一個小女孩長期被虐待,昨天去世了,所以你的情況比較嚴重。”秦媽媽臉上已經流露出一絲厭惡,經過莫桑榆的事情,他們確實很懷疑她也被腐化了。
這麼巧,這個時候死了?陸小曼氣極反而笑了,而且越笑越大聲,最後笑出了眼淚。
“所以你們今天來,想幹什麼?”
秦媽媽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妮妮還不到一歲,元寶也還小,他們不能沒有媽媽。而且孩子年紀小的話,接受起來也比較容易,等過幾年懂事了……”
“閉嘴!他們是我的孩子,永遠都只能是我的孩子!”陸小曼的心如同掉進了冰窖,在現在這個時候,沒有人想辦法替她洗脫罪名。她的丈夫不相信她,她的公公婆婆在她入獄不到兩天就來跟她商量要她離婚。
這世上大概沒有比她更悲慘的人了。她以爲經過這麼多事情,她已經完全被秦家接受,已經跟他們成爲一家人,卻沒想到她仍舊是那個可以隨便捨棄的人。
“你不能這麼自私,也該替孩子想想,我們過幾天再來看你。”秦媽媽意味深長地看了陸小曼一眼,拉着秦爸爸走了。
陸小曼再他們臨走時問了一句:“這件事情,秦瀚宇知道嗎?”
秦媽媽點頭說:“瀚宇也覺得孩子不能沒有媽媽。”
陸小曼心冷到了極點,原來她一直是那個可有可無的人。可笑的是,她一直以爲自己在這個家裡有着多麼重要的位置,其實在別人眼裡,她就是個笑話。
絕望的陸小曼不再說話,不再見任何人,甚至不再吃飯。秦瀚宇以及秦家人對她的態度,讓她對這個世界徹底絕望了。
期間
陸梓楠憑藉自己在警局裡的權利,探望了一次陸小曼,把她罵的狗血淋頭。陸小曼非但不生氣,反而感動地抱住了她。
“姐姐,你相信我嗎?”
陸梓楠一腳踢開她說:“就你這缺心眼兒的樣子,能做人販子,誰會上當?別最後誆不到人還得拿自己抵債!”
“姐,謝謝你。”陸小曼撲在陸梓楠懷裡痛哭流涕。曾經,秦瀚宇也是這樣毫不猶豫地選擇相信她的吧?
“你要是真把自己折騰死了,就是十足的傻蛋!”陸梓楠抱着她,這才幾天,瘦得骨頭都咯人了。
“姐,爲什麼他們不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你跟我說有什麼用?把身體養好了,到法庭上說去!”陸梓楠怒其不爭,把飯菜擺在她面前,她還是一動不動,目光呆滯地盯着外面。
陸梓楠勸了半天,陸小曼還是沒有反應。後面她來看了她幾次,陸小曼索性連話都不說了,飯更是塞到嘴裡就被吐了出來。
某天晚上,陸小曼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被人扛了起來,她剛想叫,卻被人一掌劈暈了。醒來的時候,人在車上,開車的是林浩,陸梓楠坐在她旁邊喂她喝水。
“姐,怎麼回事啊?”陸小曼虛弱地擡起頭,她怎麼出來了?
“你這死丫頭,待在牢房裡早晚沒命,你老姐就把你偷出來了。”陸梓楠滿不在乎地說。這次事兒太大了,就算陸小曼哭出六月飛雪,都證明不了她的清白。她只能兵行險招,把她偷出來。
陸小曼很想吐槽一句,您這是越獄不是偷雞蛋啊。可是她現在實在沒有力氣說話。
“吃點東西恢復一點體力,你老公還在後面追我們呢。丫的一根筋的木頭!”陸梓楠罵了一句髒話,讓林浩加快速度。
陸小曼從後視鏡裡看到後面確實跟着一輛車,她拍拍林浩的肩膀說:“放我下去,我沒有犯罪,我不要當逃犯。”
“別理她,你不想當逃犯,但是我們倆爲了救你已經犯罪了,你要是回去,我們倆也得跟着你坐牢。你老姐瀟灑日子還沒過夠,不想被困在籠子裡。”
陸小曼看了一眼陸梓楠,滿臉歉意。她也不想連累姐姐啊。可是秦瀚宇追的這麼緊,就那麼想把她抓回去嗎?
“什麼都別想,吃東西。”陸梓楠塞給她一個保溫桶,裡面是粥。
她思考再三,一口一口地往肚子裡灌粥。就算她自己想死,也不能拉着姐姐和林浩一起。
陸梓楠搖下車窗對後面的秦瀚宇比了中指挑釁,林浩搖搖頭加快了速度。在十字路口的時候,一輛越野車突然插了進來,把秦瀚宇的車攔在後面。
車子駛入市區,車流量越來越大。在秦瀚宇的車被許多車包圍的時候。陸梓楠把她換到了金枝車上。
“Welcome back home!”金枝舉起手歡呼,就差開香檳了。
“你的英語還是這麼爛。”陸小曼微微笑道,身體終於有了一點點力氣。
“死鰻魚,我可是搭上前程和生命來救你的!”金枝敲了一下她的腦袋,韋博在十字路口拐進另外一條路,成功甩掉後面跟陸梓楠周旋的秦瀚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