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項名曰‘神之足印’,名字很直觀,是一種範圍攻擊的戰技,但殺傷力駭人,修爲初成後,一腳踏下,方圓五十丈內所有活物皆被震暈,輕則心神受損,重則殞命,修爲大成後,一足踏下山崩地裂,殺傷力可以擴大的方圓數百丈,而且還可以將範圍攻擊隨心念改爲對點的殺傷,由面到點的改變,攻擊力和穿透力成百倍提升,厲害的令人咂舌。
當然,使用此戰技消耗的元氣也相當驚人的,按照李天畤眼下的修爲水準,這‘神之足印’踩上兩腳,體內的元氣就會迅速枯竭,不打坐數日是恢復不過來的,強行踩上第三腳,自己就能把自己給震傷了。
還有一項叫‘神策之引’初篇,這個更厲害,也適合羣毆,在敵衆我寡、或者遭遇埋伏的情況下可以迅速召喚天上的星宿神將的分身、神僕幫助作戰,此項技能在化虛境界下只能召喚兩名神僕,但隨着修爲的提升,到了歸一境界,可以大範圍召喚神僕和分身,甚至神將的分身親臨,非但如此,這些被召喚的分身一旦在戰鬥中湮滅,散溢的能量會自行補充李天畤損耗的元氣,比‘神之足印’更爲恐怖。
李天畤看得心馳激盪,眼花繚亂,不顧後面三項神技,直接就對前兩項上手了,‘神之足印’入門極快,個把鐘頭的功夫,他就領會了其中的要訣,反覆嘗試了幾次引導丹田處光球的元氣之海,都頗爲順暢,其實他的任督二脈早已貫通,尋常情況下元氣爆發也足以踹飛一頭蠻牛,但與‘神之足印’的神通不是一個概念。
‘神之足印’的元氣走的是另外一條路,而且噴涌出的海量元氣帶着暗金色的光華,蘊含着極爲恐怖的能量,這已經不是普通的練氣了,而是初窺神之領域的戰技,不到通靈境界,修出靈體就無法領悟和發揮出全部的威能,但李天畤是個例外,雖然以極低的境界修煉此戰技,依然能夠精進如飛,發揮出的能量也絕對不可小視。
就在小金人帶着看熱鬧的心思搖頭晃腦的時候,李天畤的體內忽然轟隆一聲,暗金色的元氣自氣衝、髀關到伏兔、足三裡一路洞開,直透涌泉穴,他此時覺得整個右足都灌注了龐大無匹的力量,環顧四周,如若一足踏下,這座所謂混凝土牆壁的囚舍怕是也會出現裂痕,幾腳下去估計至少能震斷牆體中的鋼筋,歇一歇再來幾下,這房子八成也就塌了。
“這就行了麼?”李天畤喃喃自語,他不敢隨意亂試,一腳下去,一半元氣就沒了,倘若什麼事都沒辦成還要驚動郭玉喜和其他守衛,那就得不償失,但不試又實在技癢難耐。
“恭喜恭喜,這自然就成了。我早就說過,你不會走尋常修行的路子,而是在慢慢覺醒,所以對神技的領悟當然也不能以常理看待。”小金人很是時宜的自誇一番。
李天畤哈哈大笑,沒有理會小金人,剛纔那種蠻幹的可能性幾乎不存在,兩腳之後他就虛了,到時候守衛衝進來一擁而上,哪裡還有他喘息的餘地?但是方法有多種,他可以灌注元氣,徒手撕開第一道鋼筋大門,然後再跟上一腳,踹倒外圍的牆體,如此便可迅速脫困,而且要穩妥許多,但這是到最後不得已纔會考慮的手段。
有了底氣,李天畤自然不怕郭玉喜的恐嚇,他現在至少有好幾種辦法可以脫困離開,也不願意再繼續莫名其妙的耗下去,葉刀一旦如小金人所說被提前運走,再去搶回來就有頗多顧忌,倒不如現在就直接拿回來爽利的多。
除了葉刀之外,其餘的幾樣寶貝已經被集中起來看管,郭玉喜這樣安排,反而給李天畤省去了**煩,乘着這個機會,他已經個幾樣寶物做了神識上的溝通,除了七焰烈甲的頭盔之外,其餘的都有不同的迴應,尤其那玲瓏寶盒給了李天畤額外的驚喜,器靈雖仍不肯露面,但以神識告知他,儘管放出‘大蚯蚓’,十數丈內此物都無法逃出寶盒的控制。
這不就得了?李天畤心情大好,想再參研一番‘神策之引’,打算看看召喚出來的神僕是何等摸樣,這時候監舍的鋼製電動門再度打開,進來之人卻是劉強。
看着李天疇滿面春風的樣子,極度疲憊和焦慮的劉強很意外,但依然強打精神堆出了笑容,“看樣子心情不錯嘛?”
李天疇反而收起了笑容,冷冷的看着對方,並不答話。
劉強也不尷尬,一屁股坐在了剛纔郭玉喜搬來的椅子上,主動掏出香菸透過柵欄遞給李天疇一支,“老郭這人心直口快,說話不知道考慮別人的感受,活了這麼大歲數,一直是這個臭脾氣,再加上又出了些意外,他的情緒不好。”
李天疇把玩着手裡的香菸並不點燃,“你們倆一個場紅臉,一個唱黑臉,當我好耍弄還是好欺負?”
“你的情緒我理解,但我們執行命令也沒的選,你在外勤待過,知道紀律,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罷,話只能點到爲止。”劉強惡狠狠的吸了一口煙,見李天疇根本沒有接話茬的意思,只好繼續道,“又出現了變異生物,而且一下子來了兩頭,比白天殺掉的那兩個厲害的多,兄弟們傷亡很大,但就是沒有辦法殺掉這兩個禍害,老郭就是因爲這件事兒纔來找的。”
“所以就打我葉刀的主意?”
“話不能這麼說,你做過高級外勤,並不是平頭老百姓,懲奸除惡你也有責,而且,這個葉刀無論是在哪裡發現的,都應該屬於國家,何來是你的一說?”
“那是我家傳的東西,怎麼不是我的?”李天疇臉色更冷了,“別拿這種帽子扣我頭上,我也不是什麼高級外勤,咱們話不投機。”
“葉刀既然有毀滅變異生物的能力,就應該讓它發揮作用,而不是躺在那裡浪費,更不是你所謂的私人財產。”
“我當然要讓它發揮作用,但不是以你們的方式,而且你也搞錯了因果關係,若不是你和郭玉喜胡亂作爲,把我關到這兒,兩個妖孽如何能傷的了那麼多兄弟?”
“你這是強詞奪理。”劉強臉色一黑,也漸漸有了火氣,“告訴我葉刀的驅動方法,我們一樣能夠斬殺妖孽,你的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時候,這是兩碼事,不要混爲一談,更不要挾洋自重。”
“哈,哈哈。”李天疇仰面大笑,“真沒什麼驅動方法,如果能拿得動,你們就儘管去用。”
笑過之後,李天疇根本不給劉強再說話的機會,一轉身直接躺倒裡面靠牆邊的牀上,大腳丫子對着劉強一晃一晃,再無聲息。
“你要是這樣執迷不悟,很多事情都會麻煩無比,自己想想清楚。”劉強無奈的站起了身,現在的李天疇越來越陌生,也十分難以溝通,再也不是以前福山縣的那個打工的窮小子,更不是跟着耿煥章混世界的愣頭青了。
正要轉身離去時,劉強的耳邊又傳來李天疇的聲音,“你和那個姓郭的講話都喜歡威脅人,這一點很討厭,如果以後還是爲了葉刀的事就千萬別來了,我會忍不住讓你滾!”
劉強額頭的青筋一跳,正要反脣罵回去,想一想又壓住了火氣,他也不認爲此次和郭玉喜抓捕李天疇有多麼的硬氣,至於葉刀如何驅動,誰愛煩誰煩吧,他是不願意管了。
“這些人好像都挺能胡攪蠻纏,趕緊離開這裡,我受不了了。”小金人似乎更爲憤怒。
“正有此意。”李天疇早就倦了,跟這些人說不清楚,也懶得再糾纏,神識的觸角立刻離開了囚舍,順着樓梯到二樓鑽進了那間實驗室,這裡的守衛相當嚴密,除了葉刀之外,李天疇所有隨身攜帶的物品都放到了此處集中看管。
“‘大蚯蚓’,做好準備了?”
李天疇的出現讓原本心意闌珊的‘大蚯蚓’立刻活泛起來,前段高高翹起,似做稽首狀,“無需任何準備,只要出了這銀籠,老夫自有手段讓你出來。”
“你若自己跑了,被我抓回來可是要吃大苦頭的。”
‘大蚯蚓’怒道,“老夫向來信守承諾,小仙師何須這般囉嗦?”
“如此最好。”李天疇說罷,意念的觸角輕拂那銀色牢籠,默唸了一句晦澀難懂的話,像是梵音,又有點像古老的道家心經,銀籠光華一閃,自行打開了一扇小門,‘大蚯蚓’激動不已,高高昂起的前端左右晃動了兩下,蹭的一下,整條肉嘟嘟的身子都躥了出來。
“哈哈。”‘大蚯蚓’很是放肆的大笑了幾聲,忽然見房間裡的守衛向此處看過來,忙又趴在銀色籠子旁邊,待到那人目光不經意的滑過去,這廝才匆忙遊動到外罩玻璃的縫隙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形。
很快,如肉條一般的身子變成了一張血色的薄紙,在燈光直射下,‘大蚯蚓’體內的紋理清晰可見,似乎是由密密麻麻脈絡一般的根鬚組成,每條根鬚上都纏繞着血紅色的符文,尋常肉眼難以分辨,李天畤卻大爲吃驚,這樣的符文他似曾相識,只是一時記不得在哪裡見過。
無數這樣的符文密集在一起,便構成了‘大蚯蚓’這肉嘟嘟的身軀,詭秘之極。血紅色中夾雜着白色脈絡的薄肉片沿着玻璃縫隙緩緩的溜了出來,然後飛快的沿着玻璃罩滑落到櫃面,再由櫃面到地面,一切都悄無聲息,‘大蚯蚓’並沒有變回原來的樣子,而是以薄肉片的形態繼續向前滑行,很快就到了實驗室門口。
‘大蚯蚓’也很痛苦,看着室內好幾個鮮活的人,就是不敢下嘴,它有很久沒喝鮮血了,早就飢渴難耐,但是在險地貿然傷人,恐怕就很難再逃出昇天。
這就是所謂小不忍亂大謀吧,‘大蚯蚓’嚥着口水,最終放棄了掙扎,扭動着薄薄的身軀,滋溜一下鑽到了電動門的門縫裡,就在這一剎那,它的軀體彷彿被定住了一般,居然無法挪動分毫,緊接着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襲遍全身,一道可怕的目光牢牢盯住了它。
目光來自剛纔那個玻璃罩的方向,‘大蚯蚓’見到了一顆十分兇厲的頭顱,在玻璃罩上方緩緩出現,兩隻巨大的豎瞳彷彿隨時都能放出紫雷之火,它被嚇的渾身戰慄,而片刻後,那頭顱又緩緩消失,化作一道淡淡的白光沒入那玲瓏寶盒之中,‘大蚯蚓’的身軀也瞬間恢復了自由,這傢伙很快從電動門縫裡爬了出來,但是後怕和糾結的情緒隨之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