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不是真的!”她痛苦地說道,是的,她心裡留下了一段空白,如今,身下的這個俘虜居然說這段空白是他帶走的,這讓她如何接受得了,“告訴我,你說的不是真的!”她大聲說道。
“我如果說不是真的,你還相信我嗎?”他輕輕問道,從她的眼神中他看到了茫然。
“可是如果是真的,你爲什麼會如此狠心,這麼對我,如今卻又要將事實說出來,你是想讓我放了你嗎?”她憤怒地說道。
確實有這個想法,但無名卻無法開口,他只能怔怔地望着她,體內突然燃起了熊熊烈火,“我會證明給你看的。”他說着猛地翻身將她緊緊抱住,“我將過去的那段情還給你。”他已經陷入了瘋狂之中,他的瘋狂讓夜星感到害怕。
他所說的是真的嗎?
他又哪來那麼大的勁呢?
她想要將他推開,又覺得自己已經全身發軟,這一過程似乎已經重複了千億年一樣,她不由得一陣茫然,可是,如果他所說的不是真的呢?
她想要掙扎,但很快地就在他瘋狂地攻擊下失去了反抗,那股奇異的力量讓無名瘋狂,讓他忘記了那個偉大的使命,轉而投入到了罪惡的慾望中去。
那一刻終於來臨的時候,夜星全身震顫起來,那段被抹去的記憶突然甦醒過來了,“無名,真的是你,你爲什麼這麼狠心。”她心裡喊道,剛纔他還是她的俘虜,如今自己卻反而變成他的俘虜了。
天空中綻放出藍色的光芒,兩人從沉睡中甦醒過來,外面的世界現在變得怎麼樣了呢?無名坐了起來,身上的力量在慢慢地恢復,清風吹來,夜星又在梳理着她那飄逸的長髮了。
“思索者姊姊說她製造的那種酒叫情酒,只要你心裡還記着一個人,那麼你喝下那種酒之後,無論你如何努力,都無法將情酒從體內分解掉,因爲情酒藉助的力量就是你本身的力量。”夜星輕輕說道,“看來你中的是情酒之毒,不過幸好你中毒了。”
“看來我好象可以化解那種毒了,唉,我還是要到外面去。”無名站了起來,轉頭望去,夜星卻並沒有攔阻他,“你去呀!”她笑道。
於是他向前走去,體內的力量漸漸地消失,沒走出十步,他就覺得自己已經全身無力了,於是他只好回過頭來,望着夜星苦笑。
“你怎麼不走了?”夜星得意地問道,她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將再也無法離開她了,他們相處的日子越長,他就越難將她忘記,因爲他是愛她的,那樣的愛讓他無法放棄,無法從心裡抹掉。
身在雲中界,昔日那強大的無人能夠奈何得了的他現在已經離不開她了,他的力量依然非常地強大,但一旦他動出要離開雲中界,拋棄這一切的念頭,體內的另外一股無形的力量就抵消了他的念頭。
情毒深深地藏在他的內心,以他自己的心去監視他的行爲,那是他自己的力量,無名對此毫無辦法。
空中那藍色的光芒不停地閃爍,無名知道時間的流逝已經被放慢了許多,他們要他在雲中界好好地生活,不要走出這個世界來,至少在新的世界未誕生之前不得出來。
他抱着那美麗的天使,無數念頭在他心裡一閃而過,他想就這樣靜靜地抱着她,兩人靜靜地凝視着對方的眼神,可是那個偉大的使命也在他內心不停地呼喚着,讓他心靈承受着另外的一種折磨。
“你纔是我心中的魔,我已經無法抵抗得了了,”他低下頭來輕輕說道,然後吻上了她那溫柔的嘴脣,“我已經被你打敗了。”他說着突然落下了傷心的淚水。
“你不喜歡這樣嗎?”夜星在他懷中坐了起來,用衣袖替他拭擦掉臉上的淚,突然升出了一絲辛酸,強大無敵的命運之子竟然在她面前掉淚了。
無名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說道,“不過我確實很喜歡,很喜歡和你一直在一起。”
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傷心的呢?
無名知道,另外一種東西正漸漸離他而去。
於是,他在心愛的人面前露出了他內心脆弱的一面。
他們將屋子建在一座山腳之下,前面是無邊的草原,清澈的河水從屋前不遠的地方流過,就這樣過着平靜地生活,每天從沉睡中醒來,他都要仔細地打量着摟在懷裡的她,這樣的日子就如同夢幻般的一樣。
當她早上睜開眼睛的時候,每次第一眼看到的都是他,這樣的日子她覺得很好,以後他們將永遠地生活在一起了,她想。
偶爾她也會想起外面的世界,但隨即這個想法被甜蜜的生活所遺忘了,當她問無名外面到底怎麼樣了的時候,無名只是搖了搖頭,“時間是一種非常奇妙地東西,它其實並不存在,但是卻影響到存在的一切。”他說道。
當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天上藍光閃爍。
可是,那個使命卻一直在提醒他:無名,你的存在就是終結一切不應該存在的東西,如果這個使命都將不存在了,那麼,你到底是爲何而來呢?
這個問題一直在他心裡糾纏不已,提醒着他,讓他無法忘記過去的自己。
那一天夜星從睡夢中醒來,第一次發現無名不在身邊,她慌忙爬起,跑出小屋,發現無名正在前方的小河邊清洗着他的赤足,那一塵不粘的赤足他洗了一遍又一遍。
“無名,你怎麼了?”夜星好奇地問道。
無名回過頭來,“只要我心裡有了你的影子,那麼我就可以暫時從你的身邊離開,可是那影子卻一直在呼喚我,讓我無法遠離。”他平靜地說道。
她聽了不由心神一顫,“無名,你又想離開我了嗎?”她問道。
無名搖了搖頭,“在我的心裡還生活着另外的一個我。”他回答道,然後站了起來,從懷中取出筆來,才發覺天書已經不在了。
“無名,你又預感到什麼了嗎?”夜星走了過來問道。
無名搖了搖頭,長嘆一聲,將筆丟了出去,“我再也不能書寫天書了,那本書註定是沒有結局的了。”他說道。
夜星彎腰拾起了筆來,“無名,你想寫的話可以繼續寫啊,爲什麼一定要寫天書呢?你可以寫些其他的,就寫我們的未來也好呀!”她安慰他說道。
無名痛苦地搖了搖頭,“未來是一片迷茫,我看不到,猜不出,怎麼寫?”他說道。
夜星聽了不由得低下頭來,“無名,我知道,你其實是想離開我的。”她輕聲說道。
無名走了過來,輕輕地攬着她的腰,“我怎麼想離開你呢,夜星,你不要亂想。”他說道,然後攜着她朝山上飛去。
坐在高高的山頂上,望着雲霧縹緲間,霞光飛舞的世界,兩人靜靜不語。
“夜星,這個世界好象還缺少一樣東西,難道你不覺得嗎?”他問道。
夜星搖了搖頭,“只要有我們在一起,什麼都已經足夠了。”她滿足地說道。
他怔怔不答,突然對她說道,“夜星,我又想寫東西了,我要在這片天地間留下我們來過的足跡。”他說着問夜星要過了筆,突然之間恢復了動力。
“只要你高興就好,唉,困在這片天地裡也難爲你了。”夜星迴答道。
“不是這樣的,”無名說着在地上畫了個古怪的圖案。
那古怪的圖案突然輕輕地漂浮起來,然後漸漸變大,向遠方延伸,望着那古怪的圖案,夜星突然感到非常地好奇,同時又有些擔心,難道無名要制定一項計劃來逃離這個世界嗎?
她突然害怕起來,無名和思索者他們一樣是強大的存在,他們的智慧她永遠也無法琢磨得透,思索者姊姊精心製造的情酒難道真能禁錮住無名,將他永遠地留在自己身邊嗎?
“無名,你告訴我,你畫的是什麼?”她問道,無名卻沒有回答,於是她惱怒地搶下了他手中的筆。
“夜星,別胡鬧了,快給我吧!”無名對她說道,然後輕輕地將他抱住,用手去取她手上的筆。
“不給,除非你告訴我你畫的是什麼?”夜星站了起來,將那隻筆藏到了身後,她目光直直地盯着無名,試圖從他的目光中尋找出什麼。
怔怔地望着她,無名低下了頭,“既然如此,也由得你了。”他嘆道,轉身走下山去,“你不跟上來嗎?”他回過頭來望着夜星說道。
她突然覺得心裡非常地混亂,無名那無奈的眼神讓她心痛,自己將他禁錮在這片天地裡面,是否太自私了呢?可是想到他那該死的使命,她突然又狠下心來。
“無名,我會一直對你好的,即使你不要我了,我也會對你好,但是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這個世界,好嗎?”她飄了過來,輕輕說道。
“我也不想離開你,況且現在我又怎能離開這個世界呢?”無名嘆息道。
“你不要這樣,這樣我會很難受的,無名,你有很多心事,爲什麼不願意對我說呢?”夜星問道。
無名搖了搖頭,“你多心了,我沒想那麼多。”他說道,可是,夜星,有很多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他想道。
他們走下了山,那一天他們早早地就休息了,半夜裡夜星突然醒來,被緊緊抱着她的無名驚醒了,他滿頭大汗,身子只是一個勁地顫抖。
“無名,無名,你做噩夢了,是嗎?”夜星輕輕說道,她掙扎了幾下,夢中的無名突然動了起來,他尋找着她的嘴脣,然後熱烈地吻了起來,他全身顫抖不已,眼睛緊閉。
“無名,你醒了嗎?”夜星輕輕問道,但無名並沒有回答。
“你在夢中見到了我嗎?”她說。
無名沒有回答,兩人**着相擁而眠,睡夢中的無名一定想要她了,他的行爲引起了夜星的反應,那一夜無名的需求像過去一樣無止無盡,一點也不體貼她,只顧向她發起了一陣又一陣地衝擊,將她也當作是在夢中的世界。
“無名,我又要死了。”她輕輕說道,然後愛憐地撫摩着他的臉,在即將昏迷過去的瞬間,她看到無名睜開了眼睛。
他從噩夢中醒來,立刻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們的身體仍然緊緊地結合在一起,他輕輕地吻了吻昏睡過去的夜星,然後着衣爬了起來。
全身冷汗淋淋。
他想起了那個夢。
“孩子,你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嗎?”一個聲音問道。
“我知道,偉大的命運,你賜予了我最強大的生命和力量,讓我去完成終結永恆的使命,這就是我存在的最大的意義。”他回答道。
“你會永遠地記得這麼使命嗎?”
“不,偉大的父,你說過的,以後將再也不會有永恆的存在,所以我不會永遠的記得這件事,等他們命運被終結的那一天,我也將隨他們而去,迴歸到你的懷抱中。”無名說道。
“孩子,你和他們不同,我相信你,你可以永恆地存在下去,永遠地陪伴着我,陪伴着不同的世界。”
“不,我不需要永恆的生命,等使命終結的那一天,請你收回我的生命和力量吧,讓一切永恆的東西完全消失。”無名對空說道。
“那麼,你會牢記着你的使命,是嗎?”
“是的,這是我存在的意義,如果某一天我忘記了這個使命,或者我拋棄了這個使命,請你一定要提醒我。”
“孩子,很多時候靠我提醒是沒有用的,主要靠你自己,唉,終結永恆的使命對你來說或許是一種痛苦。”
無名沉默了一會,“這是我存在的意義,如果這一切已經無法實現,那麼我就沒有必要繼續存在下去了。”他說道。
……
“無名,你還記得那個使命嗎?”
他大汗淋淋,然後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和意識在漸漸地消失。
夜星出現了,“無名,我的愛人,你還愛我嗎?”她朝他招手,朝他微笑。
“夜星,我愛你,可是我要死了,我就要死了。”他將飄過來的她緊緊地抱住,“就讓我在離開之前再對你好一次吧!”他說道。
“無名,這是一個藉口,你經常喜歡找這樣的藉口,不過我很喜歡聽,只要你對我好就行了。”她迴應道。
“夜星,這不是藉口。”無名回答道。
“好的,就算不是藉口好了,那麼你也將我的靈魂帶走吧,如果連靈魂都無法倖存,那麼我們就融合在一起好了,那樣即使在新的世界裡我們已經完全死去,再也記不起這一切,卻還可以在一起,這樣不好嗎?”夜星迴答道。
如今,這個夢已經醒了,夢中的夜星和他一起消失了,但現在他和夜星依然好好地活着。
那隻筆就丟在桌子上,無名下了牀,拾起筆來,然後在潔白明淨地桌子上輕輕地畫了起來,畫得是那麼地認真,那麼地投入,連夜星什麼時候起來了都不知道。
“你爲什麼畫這些呢?”夜星輕輕問道。
那是一幅美麗的圖畫,聖潔的雪花不停地從空中飄落,畫面中的那個藍衣赤足少年癡癡地擡頭望着天空飄落的雪花,無盡地雪花從他身邊飄落,落在他的肩頭,落在他的發上,他的目光像白雪一樣地聖潔。
“你很喜歡雪?”她問道。
無名點了點頭,“我懇求偉大的父神,讓我死在一個雪花飛舞的世界裡,讓我的一切化作漫天飛雪而逝,永遠也不要重生,永遠,永遠。”他說道。
“你……你預感到了什麼呢?”夜星輕輕問道。
無名不答,“你知道畫中的我在幹什麼嗎?”他問道。
夜星搖了搖頭。
“我想象着自己在聆聽父神的聲音,等待着他帶走我的一切,等待着自己化作漫天飛雪,與雪花飄零的世界融合在一起。”他輕輕說道。
轉過頭去,夜星淚如雨下。
“不要,無名,你不要這樣說,你不會死的,你是命運之子。”她泣道,將手突然往桌子上一抹,銀光閃動間,那幅畫消失了。
“是的,我是命運之子,夜星,你爲什麼要哭泣呢?我們現在不是很好嗎?”無名輕輕說道,“現在我已經在你身邊了,難道你還不喜歡嗎?”
“喜歡,我是高興才落淚的,無名,黑瞳哥哥和青兒姊姊好象簽定了永恆的心靈協議,那樣他們就可以永恆地存在下去了,我們也簽定一個這樣的協議好嗎?”夜星說道。
無名搖了搖頭,“夜星,我不會呢,不知道該怎麼做。”他低下了頭。
“無名,只要你喜歡就好,”夜星說着從懷中取出了兩隻手鐲,兩隻精緻的水晶手鐲,“這是思索者姊姊送給我的,漂亮嗎?她說只要我們兩人一人一隻將手鐲戴上,以後無論我們身處何方,都可以感應得到對方的存在。”她說道。
“哦,她怎麼做出這種東西來了呢?”無名好奇地問道。
夜星笑了笑,“這對手鐲叫情人鐲,本來是思索者姊姊送給青兒姊姊他們的,可是大哥哥卻拒絕了,於是青兒姊姊只好也放棄了,後來思索者姊姊就送給了我。”她不好意思地說道。
無名皺了皺眉頭,“這個,真的有那麼神奇嗎?我不信。”他搖頭說道。
“可是我卻非常地相信呢!”夜星說着拉起了他的左手,然後笑着放到了自己的嘴邊,將他的中指伸進嘴內,突然咬了一口,於是鮮血立刻冒了出來。
夜星將他中指上的血滴落到兩隻手鐲上,各滴了三滴,然後再放到嘴邊輕輕地舔了舔,傷口立刻消失。
那三滴血轉眼被手鐲吸收掉了。
夜星笑着將自己的右手遞了過去,“現在輪到你了。”她說道。
無名握住了她那嫩滑的小手,然後輕輕允吸了一下她的中指,立刻鮮血冒出,然後在兩隻手鐲上各滴了三滴血,這時候手鐲的顏色漸漸地發生了變化。
透明的水晶手鐲發出了柔和的光芒,其中一隻銀光閃閃,另外的一隻藍光四射。
夜星抓起了那隻銀色的手鐲,無名正以爲她要戴在自己的手上,但沒想到夜星卻抓過了他的左手,將那隻銀光閃閃的手鐲戴到了他的手上,然後自己取過藍色手鐲戴到了右手上。
“現在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她右手握着無名的左手說道,兩隻手鐲相映成趣,倒也是天生的一對。
他們推開了屋門,夜星突然呆住了。
眼前是一片白色的世界,大雪鋪滿了整個大地,天空中雪花不停地飄落,遙遠的天空上藍光微弱,雲中界發生的一切超出了她的控制。
無名鬆開了她的手,走入了漫天飛雪的世界,雪花不停地飄落,落在了他的藍衣上,他的頭髮上,恍惚之間,夜星又看了那幅畫,藍衣赤足少年癡癡地望着天空,在聆聽着命運的呼喚。
那少年的目光是如此地澄清,如此地聖潔,而眼前的無名的眼神卻是如此地落寞,如此地無奈,可是,他們的眼神似乎都在等待着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
一邊是情的呼喚,一邊是使命的呼喚,命運地呼喚,無名擡起了手,朵朵雪花飄落在他那蒼白的手掌上,手腕上那隻情人鐲發出聖潔的光芒,如同那紛紛飄落的雪花一樣地聖潔。
夜星奔了過來,拉住了無名的手,“無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雲中界已經不受我的控制了,爲什麼?”她驚惶地問道,緊緊地抱住了無名的手,生怕他突然化作漫天飛雪而去。
“夜星,我愛你,但這是使命的呼喚,它就在我的心裡,就像我對你的愛一樣,從來就沒有消失過,這是我的使命,它在提醒我,在呼喚我,它在我的心裡,通過我的力量改變了這個世界。”無名說道,伸手輕輕拂落了她長髮上的雪花。
“可是,無名,難道你到現在仍然沒有放棄那個使命嗎?”她難過得說道,“無名,我不要你走,不要你離開我,不要你離開這個世界。”
“夜星,我不知道該怎麼對你說,這個使命就像我對你的愛一樣無法放棄,我再也不會放棄對你的愛了,可是這個使命卻無時不刻地提醒我,敲打着我的心靈,我無法忘記對你的愛,也無法擺脫使命的呼喚。”無名長嘆道。
“無名,你就要離開我了,永遠也不再回來了,是嗎?”夜星凝望着他的眼神幽幽問道。
無名轉頭望向了天空,那雪花飄零的天空,紛紛雪花落地無聲。
“夜星,我心愛的夜星,就讓我們好好地欣賞這一場美麗的雪色世界,好嗎?”他們攜手飛了起來,在漫天飛雪中穿行,兩隻連在一塊的手上那一對情人鐲光芒閃閃。
“偉大的父神啊,讓我死在一個雪花飛舞的世界裡,讓我的一切化作漫天飛雪而逝,永遠也不要重生,永遠,永遠!”那個藍衣赤足少年對空說道,那一幕她永遠也忘不了。
雪花飄飛。
“無名,你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呢?”那個聲音不停地在他心中呼喚,越來越大,越來越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