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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國珍帶着衆人往山下走的時候,卻瞧見山腳下不遠處有一路煙塵奔來,似乎是有人在縱馬疾馳,看這模樣,就是衝着自己這些人來的,方國珍和劉伯溫等人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心裡的疑問:難道又發生了什麼大事?
既然發現問題,衆人心裡都想要知道內情,當即也顧不得欣賞一路下山的風景了,俱都加快腳步,果然,衆人甫一下山就聽得“得得得”的馬蹄聲,片刻之間就瞧見一個猛虎軍裝束的士兵“踏踏踏”的來到了方國珍面前報告道:“報告將軍,緊急軍情!”
方國珍也不遲疑,接過這士兵遞來的信件就拆開了看,信很短,所以方國珍很快就看完了,衆人原本都是緊張的在瞧着方國珍,這會子見方國珍看完了信,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道:“出了什麼事?”
方國珍瞧見衆人緊張的模樣,微微一笑道:“沒什麼事,這信是章溢章先生寫來的,說是朱圓璋派了人來和我們聯絡,至於具體是什麼事,朱圓璋的信使沒說。”這章溢是處州龍泉人,曾經和葉琛一起向理學家王毅學習理學,是龍泉的著名文人。和劉伯溫、胡深、葉琛並稱爲“浙西四賢”,四人之間關係極好,所以劉伯溫在兩年前地時候就把他們三人請到了方國珍的麾下,方國珍對他們這樣的大才之人怎麼會放過呢,所以方國珍便任命他們三人各自爲一地城守,而其中章溢最得方國珍重用,被任命爲台州城守,方國珍不在的時候,台州的事情都由他打理,而實際上。由於台州城在某些程度上算做是猛虎軍佔據的半壁江山的政治中心,所以實際上,章溢在某些程度上承擔了相當於丞相的職能。
“朱圓璋?”劉伯溫輕咦了一聲。
“怎麼,劉先生猜到了朱圓璋的意圖?”方國珍盯着劉伯溫。
“呵呵。這主公可就太高看我了啊,我可不是神仙呢。”劉伯溫打了個哈哈。
雖然劉伯溫巧妙的把這個話題帶了過去,但是方國珍知道劉伯溫心裡定然是有了什麼想法,可能只是由於現在人多口雜不便說而已,當下也不再多問,而是道:“劉先生雖然不是神仙,可是這神機妙算,運籌措於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地本事卻是比神仙還厲害啊。哈哈!”方國珍也拍了拍劉伯溫的馬屁。雖然知道劉伯溫對自己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劉伯溫對於方國珍實在是太重要了,所以平日裡,方國珍毫不掩飾對於劉伯溫地佩服,人前人後的對於劉伯溫的讚賞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方國珍打的主意卻是:我這麼欣賞你。你還好意思棄我而去?
被方國珍這般誇獎,劉伯溫也有些不好意思,道:“主公過獎了。”
方國珍也不知是怎麼想的,聽得劉伯溫這話卻是沒有放過他,而是立住腳對劉伯溫道:“先生是興周八百年之姜子牙,旺漢四百載之張子房,豈可妄自菲薄?”
聽得方國珍這話。不僅僅是劉伯溫。其餘衆人如張子善陳仲達之類地都是楞了一楞。都有些沒明白方國珍這話地意思。然而方國珍卻沒有給他們思考地時間。話一說罷。就對牽着馬等在一邊地親兵打了個招呼。而後翻身上馬。往台州而去了。
方國珍回到台州。讓劉震、蔣英李福三人先行去調兵不提。而他自己卻是顧不得休息。稍稍洗漱一番後便去見了朱圓璋派來地使者。只是他在一見到朱圓璋地使者地時候。卻是苦笑了一把。而後方纔道:“湯兄弟。怎麼來地是你啊?”不用說。來人竟然是方國珍在朱圓璋手下地時候極爲投契地湯和。
“周兄弟?”湯和顯然有些驚異於在這裡看見方國珍。而後轉念一想。又道:“上次你和朱大哥失散後。朱大哥還派了到處去找了你呢。沒想到你還是回到方將軍這裡了。怎麼樣。現在在方將軍麾下如何?若是不順心地話。不如跟我回朱大哥那裡。朱大哥還有我們衆兄弟都想着周兄弟你呢?”湯和還真是個實誠人。也不知道朱圓璋怎麼會派他來當這個信使。
方國珍聽得湯和地話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是想想既然湯和來了。那就一定非得見到了正主兒纔會回去。那自己地身份也就瞞不下去了。當然如果方國珍找陳仲達來捉刀地話湯和也未必能認出來。但方國珍顯然並不想這樣。所以他打算說出自己地身份。反正自己以後也不可能再和朱圓璋等人如何親密接觸了。兩軍主帥再見面地機會實在太小。也就沒有必要隱瞞了。所以他努力地對湯和做了個不好意思地笑容。方纔道:“湯兄弟。其實。我不姓周。我姓方。”
“姓方?”
“不錯。”方國珍點了點頭。
“姓方就姓方唄。”湯和對此很是不以爲然,畢竟這猛虎軍地主將姓方,想必他的親族之中也有不少在這猛虎軍中地,姓方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更何況,湯和也明白,面前地這周成,啊不,應該是叫方成的當時肯定是因爲一個人孤身在外所以不便透露自己的真實姓名。
方國珍對於湯和的這種淡然的態度很是抓狂,但卻有些感慨,畢竟,像湯和這樣,不管認定的人是什麼樣的身份,什麼名字。都把他當朋友地態度實在很讓人感動。
“我就是方國珍。”方國珍也不和這湯和糾纏了,直接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哦,原來你叫方國珍啊。什麼?你就是方國珍?”原本湯和還有些漫不經心,可是片刻之後卻是驚訝得跳了起來。
方國珍瞧着湯和的模樣,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當初兩人可以以朋友的態度交往雖然方國珍未免有些心存不良,可是現在,方國珍的身份是幾十萬猛虎軍的統帥,是江南半壁江山的主宰,而湯和不過是朱圓璋手下衆多將領中的一員。這身份相差實在是天差地遠,也決定了兩人不可能再像當初了。
湯和也不是笨人,相反他很聰明,只是性子稍稍柔和了些。但這會子既然方國珍說出了自己的身份,而且看着模樣也不像說謊,當即正色向方國珍行禮道:“吳王麾下湯和見過唐王殿下。”方國珍的封號唐王是龍鳳皇帝韓林兒給封地,當然這也是方國珍暗示的結果,當初,韓林兒冊封的詔書傳來的時候,方國珍曾和劉伯溫等人商討過接不接受這位所謂地宋朝皇帝的冊封問題,只不過衆人都認爲接受冊封有利於維護統治,所以方國珍便受了韓林兒的冊封。被封爲唐王,所以名義上,現在天下只有三個政權,就是大圓朝、徐壽輝的天完政權以及韓林兒的大宋朝。而朱圓璋、張士誠、以及方國珍三方只不過是大宋朝冊封的藩王。所以這湯和既然是正式見禮了,那他便稱呼上了方國珍的官方稱呼“唐王”。
“湯兄弟,你這是何必呢。我們還像以往那般兄弟相稱就可。”聽得湯和這般硬邦邦的話,方國珍連忙道。
“唐王殿下客氣了,湯和不過是身輕位卑,豈敢僭越。”方國珍有心和湯和親熱一些,可惜的是湯和卻不買賬。
方國珍聽得湯和這話,心裡相當不爽,他好好地熱臉貼了個冷屁股。這讓他如何這能咽得下這口氣。當即面上也是一冷,道:“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強求了,不知道吳王殿下派湯兄弟來所爲何事?”
湯和聽了方國珍地話。當即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道:“這是吳王送給唐王殿下的信。”
方國珍接過信來,發現信上的火漆還是完好的,當即撕開信封掏出信紙來看了起來。
“周成兄弟,一別多日,不知道周兄弟如今可好?但看周兄弟先取福建陳友定,後佔天府之土,遂有江南半壁江山,實一代人傑也,爲兄自嘆弗如。但現今周王(張士誠)違抗聖旨,拒受詔令,陛下(韓林兒)令爲兄討之,奈何爲兄兵微將寡,委實無力,故願請周成兄弟相助,若周兄弟有暇,或可一唔,共敘兄弟之情。”
方國珍看完信,又瞧見信末落款直接是“朱圓璋”三個大字,不由微微苦笑了一下,暗想:這朱圓璋果然是聰明人,竟然猜出了我的真實身份。但他還是問了湯和一嘴道:“湯兄弟,此信是吳王殿下親口說要交給我的?”
湯和聽得方國珍地話,心裡對這心裡的內容也產生了一絲好奇,但是他沒問,而是回答方國珍的話道:“不錯,吳王殿下命末將一定要親手將此信交到唐王殿下手中。”
“吳王沒說別的什麼?”
“不錯,吳王殿下說唐王見信便知。”
聽了湯和這話,方國珍沉吟了一下,暗想:反正現在自己也要打張士誠,這朱圓璋邀請自己夾攻張士誠那也沒什麼問題,對自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於是當即道:“湯兄弟,請你回報吳王,就說他說的事我答應了,由於時間緊迫,我也就不留你了,你現在就回報南京,時間定在半個月後。”
湯和也是利索人,聽德方國珍的答覆,當即道:“是,唐王殿下,但是此事是否需要唐王殿下給吳王手書一封?”
方國珍聽得湯和這話也覺得有理,當即拿過筆墨寫下了和朱圓璋相約出兵進攻張士誠諸事,而後便直接打發湯和回去了。
見得湯和快步去了,方國珍走到門外,卻是對親兵荀良道:“荀良,你去告訴劉震三位將軍,讓他們點齊兵馬即可出發,但到杭州後,不可主動與敵接戰,只需止住敵軍攻勢即可,半月之後,我當親至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