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整的軍紀體現在很多方面,但至少現在,猛虎軍就表現出了讓人歎服的軍紀。只見湖州城破之後,猛虎軍在陳仲達的指揮下,穩步向前推進,不斷絞殺着在湖州城裡逃竄的敵軍,待到主要街道上的敵軍被全部肅清後,陳仲達再將部隊分成十人一組的小型隊伍開始在各條小巷子裡搜尋藏匿的敵軍,待得所有小巷子裡可見的敵軍和一些趁火打劫的地痞流氓被肅清後,方纔挨家挨戶破門而入的繼續搜尋敵軍,當然,在這個過程中,猛虎軍的士兵沒有一個人膽敢私自取拿無辜百姓家的一文銅錢的。猛虎軍的這般良好的軍紀着實讓湖州城的百姓驚歎,繼而對猛虎軍進佔湖州城也去了戒心。只這一項行動,猛虎軍基本上就在湖州立足了。
方國珍是最後進城的,待他進城的時候,猛虎軍已經把大街小巷裡的敵軍都肅清了,方國珍拉過陳仲達問道:“敵軍棄城逃跑了?”他看出來了,這湖州城裡雖然現在看起來很亂,但是實際上,猛虎軍士兵並沒有經過多麼激烈的廝殺。
聽得方國珍的問話陳仲達連忙道:“不錯,三哥,據我們抓到的俘虜說敵軍主將呂珍和李伯升帶着五萬兵馬從東城門逃跑了。”
“什麼?五萬兵馬?”聽得陳仲達的話方國珍吃了一驚,要知道,現在陳仲達手裡的兵馬經過攻城損耗以後才僅僅剩下了四萬餘人呢。
見方國珍這般表現,陳仲達也是苦笑了一把,道:“三哥,據說那呂珍因爲沒法子對付咱們的手榴彈,眼看着這湖州城守不住,所以他只能逃跑啊。”
“那你派人追擊了沒有?這可是我們削弱張士誠的好機會啊,一定不能讓他的五萬人馬回到蘇州!”
“三哥。那呂珍不長眼睛,據說現在居然朝着皁林方向去了,你覺得花雲和東海能讓他們輕易走脫?”
“仲達。且不可大意,兵法裡說:歸師勿遏,現在他們倉皇逃跑,雖然兵無戰心,但是要是一旦發現花雲和東海堵住了他們東歸的路,那他們一定會拼死一戰的,所以我們必須馬上派人前往追擊,爭取趕上他們。然後和花雲東海對呂珍這五萬兵馬來個前後夾攻,爭取一舉消滅了他們,那樣一來,我們就可以挾大勝之勢一舉攻下嘉定,而後直撲蘇州,只要攻下了蘇州,那張士誠就算完了,現今亂世。^^^^只要張士誠一死,那他的部下必定會分崩離析,那樣一來我們就可以各個擊破了。”見陳仲達有些驕傲地苗頭了,方國珍連忙勸誡道。
陳仲達跟着方國珍多年了。知道他的脾氣,因此聽得他這麼一說,連忙點頭道:“三哥說的是,我現在就派人追擊。”
“算了,你給我調三萬人給我,我親自去追擊。你把這湖州之事安排好了之後,直接放棄這湖州城。帶領兄弟們全速追來。另外派人去告訴王大虎,讓王大虎即可全軍進攻長興州。讓常遇春和方明德出舊館進擊烏鎮,而後直撲蘇州!”方國珍想了想。還是決定自己親自領軍前去,因此便把下一步地行動交代了一番。
聽得方國珍要親自領軍,陳仲達連忙道:“三哥,還是我帶兵去追擊吧,你留下來清理這湖州城吧,畢竟戰陣危險,現今三哥你可不能有一點閃失啊!”
陳仲達這般相勸,方國珍卻沒有聽從,他知道作爲猛虎軍的最高統帥,自己的確是不應該親冒矢石,但是現在自己手頭上是在沒有能夠掌控全局的人才,雖然也可讓劉伯溫去,但是劉伯溫到底是一介文人,這上戰場的事讓他去也實在不太靠譜兒,因此他搖了搖頭堅持道:“沒事,有方關和他的孩兒營護着我,我出不了什麼大事。”
見方國珍這般堅持,陳仲達也不好說什麼了,更何況,方關的“孩兒營”雖然現在只有一千二百人,但是這些人卻是方國珍親自調教出來的,戰鬥力也頗爲強悍,再加上由於他們當初都是孤兒,所以所有人都對收留了他們地方國珍極爲感激,忠誠度遠遠高於一般猛虎軍士兵,因此在戰場上,他們比方國珍的親兵都還能爲方國珍擋刀擋劍,因此,方國珍帶着這一千二百“孩兒營”再加上三萬猛虎軍去追擊五萬逃兵,應該也出不了什麼事,因此陳仲達也就點頭同意了。當即便下令去召集兵馬,準備追擊。
在這兒等着兵馬召集的空當,陳仲達想了想又問方國珍道:“三哥,這湖州城裡的事情具體該如何處理,我們是不是隻要把所有周軍給擒殺一空之後就去追趕你們?”
“呵呵,”聽得陳仲達這話,方國珍卻是笑了笑道:“仲達,咱們這次出兵花費多少你知道麼?”
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顯然讓陳仲達有些不明所以,但他還是回答道:“這次出兵十餘萬,花費的糧餉、加上手榴彈等武器消耗,以及陣亡士兵的撫卹銀子加起來怕沒有百萬兩銀子?”
“不錯,此次出兵到現在爲止,我們已經花掉了二百餘萬兩銀子了,若不是這幾年,往南洋的貿易掙了些錢地話,我估計我們的後方財政都要出現問題了,你說我們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現在好不容易攻下了湖州城能不找補回來麼?”
方國珍這話一出,陳仲達當時就明白了方國珍的意思,但是他還有些不放心地道:“可是要是我們做得太過分的話,那以後我們回來的時候是不是會…方國珍知道陳仲達的意思,當即道:“你酌情而定便可,可以找個由頭向城中富商募餉,平民就不用了,反正也沒有多大油水,只要那些富商願意捐出些錢財來,那你就不用爲難他。發^^若是有不開眼的,那也不用客氣,按我們猛虎軍的規矩。該怎麼辦就怎麼辦。相信只要是有腦子的人,應該都會乖乖地就範地。”
既然方國珍這麼說了,那陳仲達執行下去便是了,當即也不再說話,這時候,陳仲達召集的兵馬已然整頓完畢了,方國珍當即走上前去,稍稍勉勵了一番。而後便帶着部隊向着呂珍逃竄地方向追去了。
三裡橋王大虎駐軍處,王大虎正在跟手下的一個將領說着話。
“他奶奶地,三哥把俺派到這個鳥地方竟然一個敵軍都沒有,這不是耍俺老王嗎?”王大虎顯然因爲沒有仗打而相當不爽。
那將領聽得王大虎這般編排方國珍,面上訕訕地也不知道該說些啥,畢竟,王大虎可以跟方國珍這般毫無禁忌,但他可不成。
正在王大虎滿臉的鬱悶的時候。衆人就聽得遠遠的有“得得”的馬蹄聲傳來,而後,就瞧見一個風塵僕僕的騎兵到了王大虎大軍的營壘前,請求進營。
王大虎聽得那人口中不住道:“緊急軍情!”連忙驗過了信物之後讓人把營壘打開。也不待那騎兵到前來,自己搶上前就問道:“是不是三哥要把俺調回去進攻湖州啊?”
那騎兵聽得王大虎的話,卻是面露難色,王大虎瞧見,心裡就是一陣不爽,喝道:“快說!”
這騎兵見王大虎惡聲惡氣地模樣,心裡就是一個哆嗦。連忙掏出懷裡的軍報來遞給王大虎。
王大虎接過軍報遞給先前跟自己說話的那個將領。忍不住嘴裡道:“三哥也不是不知道俺老王不識字兒!”
那將領接過王大虎遞來的軍報,連忙撕開看了看。這時性急的王大虎就着急道:“三哥說什麼?是不是要俺去打仗?”
那將領瞧見王大虎這般心急,連忙答應道:“王大哥。將軍說我們現在可以放棄三裡橋了,讓我們立刻去進攻長興州!”
“長興州?”王大虎猶疑的問了一句。
“不錯,王大哥,現在陳將軍已經攻下了湖州城,將軍親自帶着人去追擊逃兵了,讓我們儘快攻下長興州。”
“長興州就長興州吧,只要有仗打就行。”王大虎嘀咕了一句,而後大聲下令道:“全軍拔寨!”
眼看着手下士兵俱都紛紛拔營打算行軍了,這時候,王大虎忽的回頭來問了一句:“三哥有沒有說那長興州有多少敵軍?”
那將領聽得王大虎的話,頗有些沒反應過來,但還是立刻答道:“將軍說那裡有五千敵軍,讓我們務必要三日內拿下長興州!”
“什麼?才五千人?讓我們一萬猛虎軍去進攻五千敵軍?”王大虎滿臉地不愉。
“呃……”那將領聽得王大虎的話頓時啞口無言。常遇春同樣也收到了方國珍的軍令。只見得他接過了傳令兵手裡的軍報,打開看了看,而後卻是向在一旁等着地方明德道:“方將軍,陳將軍已經攻下了湖州城,三哥命令我們立刻即刻進攻烏鎮,你現在就去集合部隊吧。”
方明德本來就受命一切聽常遇春指揮,當即也不遲疑,答應了一聲,便去了。而後,常遇春卻是在自己的軍賬中揣摩了一會兒,而後卻是走到桌前寫起了什麼東西來。
片刻之後,常遇春寫畢,當即朝帳外喝道:“王威!”
一個精壯士兵當即應道:“將軍!”這人是常遇春的親兵。
“你現在就派人立刻給我把這封信給送到主公那裡去!要快!”常遇春遞出了自己剛寫的信。
“是!”王威當即接信去了,這時候,方明德一掀帳簾,走進來道:“常將軍,兵馬都已整頓好了,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出發?”
“好吧,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