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院裡,五層搏擊者鍾國樹,用刀子抵住了肖正功的肋骨。
肖正功一臉不在乎,也不喊人,也不出手,就這麼靜靜看着對方。
鍾國樹手上加了些力氣,他想讓肖正功見點血,但並不致命,五層武修,手上有足夠的分寸。
可短刀不斷加力,愣是沒破皮。
鍾國樹驚訝的看着肖正功。
按照暗星局的資料,肖正功是三層搏擊者,他不可能扛得住五層搏擊者的力道。
他穿了盔甲?
又或是帶了某種法寶?
肖正功一笑,猛然抓住了鍾國樹的手腕。
鍾國樹大驚,奮力往回抽手,肖正功手掌下壓,手指上擡,精巧發力,把鍾國樹的手腕折斷了。
肖正功出手,精準而流暢,鍾國樹沒能做出半點反應。
短刀掉在地上,鍾國樹忍着劇痛,沒有發出聲音。
鍾國樹想要起身,肖正功上前一腳把他踩在了地上。
肖正功隨手抓住鍾國樹的衣領,直接扔在了木頭座席上。
肖正功的層次和段湘文並不想當,這點藥劑只讓肖正功覺得輕微不適。
鍾國樹是五層的搏擊者,真要出了意外,燈泡分分鐘沒命。
肖正功還在擦臉,擦得很從容。
在高層武修的手裡,所有的物件都是上好的兵刃。
他一甩手,把一包藥粉灑了出來。
泥娃娃懸停在半空,朝着肖正功噴吐出一片烈焰。
肖正功對明星和燈泡道:“把他拷了!”
會。
木頭座席被撞碎了,座席下邊的鐵架被撞彎了。
利用隱居者容易被忽視的特性,段湘文爭取到了近身的機會。
聽到打鬥聲,燈泡和明星趕了過來。
看到段湘文衝到門口,肖正功從地上撿起一截碎木頭,扔了出去。
副隊下命令了,明星見狀,不得不上,但燈泡還是站着不動。
這是什麼戰法?
段湘文自己不會被藥粉傷到?
燈泡不往上衝,也不多說話,他在肖正功手上吃過虧,他就在一旁靜靜看着。
明星當即休克,沒了知覺。
他知道自己不是肖正功的對手,起身要逃。
但隱居者的恢復能力,比同層次的暗能者要強。
他從明星身上扯下衣服,擦拭臉上的藥粉,段湘文利用這片刻時機,帶上鍾國樹,迅速衝向門外。
他不動是對的,他就是一個一層潤滑者(油修),上個月剛上的層次。
兩人只是看着,都沒伸手。
五層的隱居者,段湘文出手了。
這包腐蝕性的藥粉,是段湘文特製的,目的是讓敵人和自己都受傷,再用自己強大的恢復能力磨死敵人。
他一把將半空中泥娃娃攥在了手裡,看了一眼,笑道:“金屋藏嬌,還別說,東西做的挺精緻。”
咔吧,咔吧,連聲作響,鍾國樹的肋骨斷了好幾根。
肖正功一步一步朝兩人走了過來。
這是高層武修的抗性,無論利刃還是水火,這種程度的攻擊對肖正功都沒有效果。
鍾國樹身軀顫抖,喘息艱難,可始終沒有多說一句話。
段湘文下半身不能動了,他從懷裡掏出一個泥娃娃,扔向了肖正功。
燈泡滿身冒油,跑到了遠處。
碎木頭精準刺進段湘文的脊柱裡,段湘文一個趔趄,帶着鍾國樹,一併倒在了地上。
明星是個惜命的人,這種情況他一般不衝,但是吆喝的聲音很大:“出什麼事了,這是什麼人?”
肖正功以爲是毒藥,趕緊閉氣。
明星正要上銬子,一名男子突然從座席地下鑽了出來,一腳把明星踹翻在地。
肖正功頂着火焰往前走,不光他自己沒受傷,連身上的衣服都沒燒着。
沒想到這是腐蝕性的藥粉,落在身上,如同火燒一般劇痛。
“說,誰讓你來的?”肖正功看着鍾國樹,腳上加了力氣。
在陷入苦戰時,這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但前提是對方和他層次相當。
果如所料,出意外了。
泥娃娃被肖正功揉碎,扔在了地上。
段湘文對着肖正功喊道:“我不能走路了,你不該對無法反抗的人出手!”
肖正功一愣,點點頭道:“深宅大院,這是你宅靈的能力,
真可惜啊,你這宅靈是個德修,我最噁心的就是德修。”
說話間,肖正功已經站在了兩人近前。
鍾國樹猛然起身,緊緊抱住肖正功,回頭對段湘文道:“走!”
段湘文沒走,他也走不了,他還想着和肖正功拼命。
“還挺講義氣!”肖正功一腳踢飛了鍾國樹,從地上撿起一塊石子,丟在了段湘文的腦袋上。
石子像子彈一樣,直接貫穿了段湘文的腦殼,段湘文當場斃命。
肖正功回身揪住鍾國樹的頭髮,把他從地上拎起來,問道:“到底誰讓你來的?” 鍾國樹表情僵硬,看着肖正功,抽搐幾下後,沒了聲息。
他吞了毒藥,自盡了。
……
肖正功回到影院裡,看着躺在地上的明星,問燈泡:“他還活着麼?”
燈泡收了一身油脂,看看明星道:“現在還不能確定。”
“那就趕緊確定一下,活着就叫救護車,死了就送殯儀館!”肖正功直接離開了電影院。
開車的時候,肖正功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這兩個人到底是誰派來的?
他知道自己仇家不少,一連串的人名浮現在了腦海之中。
電話鈴聲打斷了肖正功的思緒,是陳隊長打來的。
出了這麼大事情,肖正功應該回局裡報告。
肖正功把手機捏成麻花狀,扔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加大了油門,徑直開回了自己家裡。
……
第二天,肖正功到局裡開會,會上說的還是昨天文化宮的事情。
明星還活着,經過一夜搶救,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雖說局裡的探員沒人喪生,但這事還是驚動了不少人。
睡了一晚,肖正功的情緒緩和了一些,對昨晚的事情做出了合理的解釋。
他去查黑市,結果遭遇了襲擊,初步判斷是黑市商人的報復行爲。
因爲受了傷,肖正功到醫院治療去了,手機在搏鬥過程中損壞,沒有接到陳隊長的電話。
所有解釋,合情合理。
就連問是在哪一家醫院做的治療,肖正功都說得清楚,他事先做過準備。
陳隊長問了傷勢,肖正功敷衍了過去,散會之後,肖正功打算去案發現場調查一下,看看有沒有遺漏的線索,陳隊長批准了。
肖正功剛走沒多久,陳長瑞突然皺起了眉頭。
剛纔,肖正功那番說辭聽起來合理,可仔細一想,這裡邊有嚴重的問題。
黑市商人如果真想報復暗星局,不應該找肖正功下手。
肖正功從進入暗星局至今,從來沒在查黑市這件事上出過力,他根本沒得罪過黑市商人!
思索片刻,陳隊長叫來大頭,小聲叮囑道::“你去上文化宮一趟,看看肖正功到底幹什麼去了?
無論他做了什麼,你都別聲張,回來把消息告訴我就是。”
……
大頭開車去了文化宮,案發現場已經被封鎖,可他沒看見肖正功。
肖正功去哪了?
大頭思索片刻,重新發動了車子,離開了文化宮。
……
越州三院,護工剛換完牀單,把何家慶抱回了牀上。
肖正功推門走了進來,對護工笑笑道:“你先出去。”
護工一臉錯愕道:“這怎麼能行?病人還在這。”
肖正功笑容不改,語氣稍微低沉了些:“我讓伱出去。”
護工一哆嗦,感覺渾身被一股力量壓迫着,連喘氣都變得非常困難。
她不敢有片刻耽擱,立刻離開了病房。
肖正功拉了把椅子,坐在何家慶牀邊。
沉默許久,肖正功輕聲問道:“想殺我?”
何家慶躺在牀上一動不動。
肖正功拍了拍何家慶的臉:“想殺我,你就動手,我就在這站着,你別在這裝死啊?”
何家慶還是不動。
肖正功起身道:“是爲了趙驍婉的事情吧?心裡不服是吧?
我實話告訴你,趙驍婉就在我手上,你想要,過來拿呀!
你站起來和我打一場,你只要有膽量出手,我就把趙驍婉送你,
你不動是吧,那我可就不客氣了,你這麼喜歡躺着,我就讓你躺一輩子。”
肖正功從口袋裡掏出一枚硬幣,對着何家慶的腦門正要彈出去,忽聽門外有人道:“肖副隊,你怎麼來這了?”
肖正功一轉臉,看見大頭站在了門口。
“你也來了,”肖正功一點都不驚訝,“我還想問你呢,你來這做什麼?”
大頭神色平靜道:“我來這看看何家慶的狀況,這個案子一直是我跟着。”
“是,你一直跟着,我發現你跟的時間有點太長了。”肖正功把硬幣攥在手裡,揉搓了兩下,彷彿隨時要彈到大頭的臉上。
大頭後退半步道:“肖隊,你冷靜一下,是陳隊讓我來的。”
“陳隊讓你天天往醫院跑?你可真是勤快!
我沒你那麼勤快,昨天我去黑市,就是爲了應付交差,結果鬧出了這麼大動靜,
我昨晚還一直琢磨,何家慶怎麼知道我去黑市了?他爲什麼能提前把人埋伏在影院裡,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
大頭,何家慶給了你什麼好處?你小子敢把我都賣了?”
PS:不要歧視少幫主,他也是腥風血雨裡跌爬出來的。
伴峰也沒想到,一把手炸虎長槍,挑起了這麼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