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忠義㈢

狼山外,徐不放率領的一支隊伍在此駐停。

他和參軍凌去非站在山坡上用千里眼眺望着東方,不遠處就屬於汪古人的遊牧地,只不過眼下汪古人大部在稍南的方向過冬。

他們倆人目光的焦點遊離不定,似乎並不太在意能發現什麼。在他們的身後,是三營即三百人的武裝,而攜帶的車輛卻有兩百之多,還有兩百頭用來運載財物的駱駝。除了部分補給,大多裝着銀錠、布匹與各種賀蘭特產,這都是要送往蒙古大漠的貢物。

他們兩人並不急於北行,相反他們卻在此地停留了半個月之久,他們在等冰雪融盡,最耐寒的植物吐出新綠的時候纔會北進,並計算着什麼時候馬匹可以就地得到牧草。

“去非,你害怕嗎?”徐不放放下千里眼,問凌去非道。

“爲什麼這麼問?”凌去非反問道。

“你武藝不錯,也殺過強盜,但是你還從未經歷過真正的陣仗。”徐不放道。

“殺人我也不會害怕,什麼事情都有第一次。”凌去非道,“我只希望我們這一次北行,不需要殺人,全身而退。”

“我也希望我們能不費周折就能完成國主交給我們的重任,我徐不放不是殺人魔王之輩,但只要是國主的一聲命令,哪怕是千軍萬馬橫在我面前,我也不會退一步。”

“所以你的名字就叫不放?”凌去非好奇地問道,“小弟還不知徐大哥的本名叫什麼?”

“哼,我認識國主之前的那個名字,我已經忘了,如今已經沒有幾個人知道我的本名。”徐不放臉色一肅,“眼下這個名字我卻很喜歡。不單是因爲這是國主爲我取的名,更是因爲只要有人唸到這個名字時,我就會想起我地過去,這個名字時刻提醒我不要忘本,不要忘記我的血海深仇。十年來,我一直在等着這一天。我們所有人都等着這一天。”

徐不放咬牙切齒,兩行熱淚奪眶而出,這是凌去非第一次看到一個漢子內心脆弱的深處。凌去非默然。半晌才道:“你我只是半斤八兩而已。”

“好,我們兄弟肩並肩,去完成國主交待的使命。萬一不得以開戰,當以血還血以牙還牙。”徐不放與凌去非兩人擊掌盟誓。

時光到了二月末,春風一天盛過一天,草原上又一次恢復了生機,雖然草原上夜晚仍殘存着料峭春寒。但終究已經遠離冰雪。徐不放與凌去非帶着賀蘭國王的特別使命終於抵達了蒙古怯綠連河畔的大斡耳朵,開始履行自己地重要使命。

成吉思汗的幼弟,鐵木哥-斡惕赤斤奉窩闊臺的命令留駐大斡耳朵,處理大漠一切事務。

“賀蘭國王屬下徐不放拜見那顏。”徐不放入內下拜道。

鐵木哥很舒服地斜躺在氈墊上,一邊飲着美酒,一邊享受着身邊衆位年輕女人地服侍,還不時往女人身上摸上一把,引得女人嬌羞不已。

他斜看了一眼帳中的徐不放,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不兒罕命你來,有什麼事?”

“我家國主說。去年他收上來的稅項還未來得及交納。恰逢可汗出征在外,形蹤不定,故而在這春暖花開之時,我家國主命我將稅款送到這裡來。”徐不放道。

“有多少啊?”鐵木哥隨口問道。

“銀兩千錠,絹兩千匹,茶一千斤。”徐不放道,“另外牛羊各一萬頭,駿馬兩萬頭,糧十萬石。因爲人手不足,只能以後陸續送來。”

“哦,不兒罕功勞不小,他總是很有辦法得到很多的財物。”鐵木哥很高興,“你回去時告訴不兒罕,他有心了。你押送過來。也辛苦了。本那顏賞你一袋酒。”

“那顏厚愛,小人十分感激。”徐不放道。“銀、絹、茶我自會交給您的奴僕們,不過小人這次還帶來了一批我家國主親選的禮物,臨行前我家國主千囑咐萬叮嚀,一定要我當面呈到那顏面前,這全是我家國主孝敬給諸位那顏及家室的。我家國主說,鐵木哥那顏德高望重,禮物如何分配全憑鐵木哥那顏一人作主。”

“快快呈上來!”鐵木哥聽說還有自己地好處,眼中放光,終於從氈墊上坐了起來。

“呈上來!”徐不放衝門外命道。立刻數十位僕人魚貫而入,在鐵木哥的注視下將大帳內塞得滿滿的。

“稟那顏。共有上等的沙狐皮、貂皮各兩百張,可用作上等角弓的犛牛角兩百個,潔白無暇的白駝氈兩百張,上好鹿靴兩百雙,各色衣裳若干,上好完整的虎、豹、熊皮各一百張,金蓮花盤賀蘭銀碗等金銀器皿各一百件,銀腰帶一百條,上等馬蹄鐵三百副,玉石、瓷器、翎毛、香藥、薑桂、乾果、精鹽若干,另有海東青三十隻,新釀的賀蘭烈酒三百斤。”徐不放念着長長的禮單,長舒了一口氣,“望那顏笑納。”

鐵木哥早就站起來了,走到了琳琅滿目的禮物中間,摸摸這個,看看那個,笑容可掬。

“不兒罕很了不起,也難得想起我們這些閒散之人。”鐵木哥高興地拉着徐不放坐下,親自爲他斟上滿滿一大杯酒,借花獻佛,用得還是趙誠送地烈酒。

徐不放看着鐵木哥滿臉酒色,又看了看面前的一大杯烈酒,心說這一大杯下去那還得了。鐵木哥盯着杯中的清澈的酒水,放在鼻間聞了聞,口中說道:“賀蘭烈酒?我倒要嚐嚐這酒有什麼不同?”

“啊!”鐵木哥一杯酒下去,如同他喝馬奶子酒一樣豪爽,結果促不及防辣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卻高呼,“果然是烈酒,看似如同秋天的河水一樣清澈透底。酒入腸胃如同刀割一般,熱如烈火。果然是好酒啊。”

“那顏說得沒錯,此酒尚無名,乃我中興府剛出的新酒,百姓們俗稱此酒爲燒刀子。”徐不放只是喝了一小

“這個名字很貼切啊,能喝得下這種酒。那纔夠直爽。你回去告訴不兒罕,以後多送這種酒就行了。”鐵木哥大笑道,酒意早已讓他有些迷糊了。

“鐵木哥那顏。這次小使前來,我家國主有一事相求。”徐不放道。

“難得不兒罕如此孝心,他有什麼事,你儘管說。”不知是因爲賀蘭烈酒,還是看在趙誠送的滿帳禮物,鐵木哥的心情十分不錯。

“小使這次來,要接回我家國主的夫人和公子。望那顏首肯。”徐不放道。

“這個嘛……這種事情……我恐怕不能作主啊?”鐵木哥舌頭打着卷。那顏不用擔心,此事我家國主已經得到了窩闊臺可汗地允許,所以我家國主藉此機會派我前來。”徐不放道。

“哦,既然是窩闊臺同意的,那你就接回去吧。”鐵木哥醉眼,不疑有它,“這些年來,窩闊臺的權威一日勝過一日,我這當叔叔的也得看他眼色行事。來……咱們……再乾一杯!”

鐵木哥有些語無倫次了,又連喝了幾杯。就醉倒在地。

徐不放衝着帳門口的凌去非使了個眼色,兩人悄悄地退出。樑詩若已經聽說徐不放來了,她帶着兒子在自己帳內等着他來。

她早就得知趙誠的計劃,在蒙古大漠地日子,她度日如年,早就期盼着這麼一天。帳門口,一個高大地身影一閃走了進來。

“屬下參見夫人與公子!”徐不放恭敬地半跪在樑詩若的面前。

“徐叔叔,鬆兒又見到你了,我爹爹又沒來嗎?”趙鬆揚着小臉問道。沒能見到父親地身影,有些失望。

“回公子,我這次來正是奉你爹爹的命令來接你的,不用多久,你就能見找你爹爹了,以後永遠也不用分開。”徐不放看着趙鬆。眼中充滿着柔情。

“是這樣的嗎?”趙鬆問自己的母親。樑詩若忍着激動的眼淚。說道:“是的,我們以後與你爹爹永遠也不會再分開。天天在一起。”

趙鬆在地上跳了起來,就要拉着徐不放走。

“現在就走嗎?”樑詩若問道。

“就是現在,夫人需要準備一下嗎?”徐不放道。

“我對這裡了無牽掛,何須準備,我不需要帶走一件衣裳,一雙靴子。”樑詩若環顧了一下帳內,取來一把刀,掛在腰畔,“我所牽掛地都在中興府。”

“那好,屬下已經準備好良馬兩匹,事不宜遲,屬下等恭請夫人上馬!”徐不放沉聲道。

很快,徐不放打着鐵木哥的招牌,不動聲色地向大斡耳朵外馳去。

拖雷的正妻唆魯禾帖尼,聞訊走出自己的氈帳,舉目看了看樑詩若等人的背影,心中疑惑,她直奔鐵木哥的大帳之中。鐵木哥正醉熏熏地躺着,發出巨大的鼾聲。刺鼻的酒味讓她的眉頭一皺。

“鐵木哥叔叔、鐵木哥叔叔,快醒醒、快醒醒。”唆魯禾帖尼喝退僕人,粗魯地搖着鐵木哥的胳膊。

“什麼人?別擾老子睡覺。”鐵木哥翻了個身,臉朝內繼續打着鼾。

唆魯禾帖尼沒法,只得抓起一個酒壺,向鐵木哥臉上脖子上潑去,鐵木哥受此刺激,一個機靈坐了起來。“混帳,竟敢如此對我!”鐵木哥咆哮如雷,抄起了自己地刀,“我砍了你!”

“叔叔息怒,是侄媳婦我啊。”唆魯禾帖尼急道。

鐵木哥這纔看清站在面前是誰,這位侄媳婦在公議中向來被認爲是族中最了不起的一個女人,孛兒只斤氏內部的家事中,她總能處理得很好,對自己也尊敬有加,他的怒火消了大半。

“你有什麼事,這樣就闖了進來,還如此對我不敬?”鐵木哥板着臉喝道,“就是拖雷在此,也不敢如此對我無禮!”

“叔叔息怒,我有急事要問您。”唆魯禾帖尼道。

“你說吧。”鐵木哥道。

“我剛纔看到不兒罕的妻小剛剛離開大斡耳朵,我聽僕人們說,這是您同意的?”

“是我同意的,怎麼?窩闊臺與拖雷出征前,將大漠中無論大事小事均交給我處理,你想教我怎麼做嗎?”鐵木哥不滿地說道,“男人們做事,女人少插手。”

“叔叔做事,我不敢指責。但身爲孛兒只斤氏的一份子,我見叔叔做錯了事,不敢不指出來。”唆魯禾帖尼毫不退讓,“你怎麼能讓不兒罕接走他的妻小呢,當初這是窩闊臺地命令,我丈夫拖雷也曾替不兒罕說過話,可是窩闊臺卻沒同意。”

“可他的使者說,這是窩闊臺的命令,我怎麼會反對窩闊臺命令呢?”鐵木哥道。

“可您怎麼能僅憑一個小小的使者的話,就信以爲真呢?他可有什麼憑證?”唆魯禾帖尼反問道。

“這個……我倒是沒問。”鐵木哥的酒意去了大半,仍不敢相信,“若是窩闊臺真有這樣地命令,恐怕不兒罕會反告我一狀。”

“若是沒有呢?”唆魯禾帖尼道,“你大概是被他送來地財物給迷花了眼。”

“人都走了,你說怎麼辦?”鐵木哥問道,“難道不兒罕真是假託窩闊臺的命令?”

“是或不是,一試便知。”唆魯禾帖尼道,“叔叔不如立即點集人馬追過去。若是他們不逃跑,那麼不兒罕真是得到了窩闊臺地同意,叔叔只需說是要爲他們送行即可;或是他們不僅逃跑,還刀箭相向,那就是假的。若是假的,恐怕我們蒙古的老人與小孩們要大難臨頭了。”

鐵木哥臉色也變了,她這話也讓鐵木哥刮目相看不得不信,他不再爲自己辯護,也不再猶豫,立即點集大斡耳朵所有可以抽出的人馬,向南方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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