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春寒㈢

當宋使苟夢玉乘舟逆流而上時,金軍在淮東已經有所動作。

淮東的形勢極爲複雜,如同黃河在這裡奪淮入海,讓這裡的水系變得複雜一樣。這裡除了有宋國的守軍,有剛向宋國投降的盱眙(改爲招信軍),又因爲淮南東路其實一部地方如海州在淮北,淮東分別與山東李、嚴實的勢力相連。

自去年冬天以來,這裡的形勢驟然緊張。李雖然名義上歸順了宋廷,得到了響亮的頭銜,手下將領也各有宋國的官職,卻張口索要錢糧,宋國只給了一點象徵性的錢糧。李又率軍南下,聲稱要爲宋國守衛海州,這當然遭到淮東宋軍趙葵等人的拒絕。趙葵等人雖想光復中原,但朝廷卻沒有命令,也按兵不動,北方複雜的形勢讓宋廷不敢輕舉妄動。

李也不敢盲動,因爲他也面臨着東平嚴實及金軍的威脅。金國在經過幾月的恢復,緩過了一口氣,平章白撒等人鼓動完顏守緒揮軍南進,讓宋人繳納積年歲幣。但金國也只是示威,並不敢全力南攻,整個淮東以至山東維持着一種微妙地平衡,任何兩方的聯合都可能改變局勢。

剛進入二月,黃河的冰層已經變薄,也不久的將來,它將恢復自己一往無前的恢弘氣勢來。

中興府雖然仍有寒風肆虐,絲毫看不出春天的模樣來,但冰雪在這一個月開始融化,大地開始復甦。草木仍然不見綠意,只是那太陽一天天地升得高起來,讓人覺得最寒冷的日子真正過去了,春天的腳步近了。

無論是農戶還是牧民,都在準備着春天真正地到來,經過一個嚴寒的冬天,又要開始了新的辛勞。一年之計在於春。

這天下朝之後,趙誠將手下重臣們召集在御書房中議事。這次議的事情就一樣。那就是錢糧。

兩大計相鹽鐵使陳時可、市舶使趙。以及戶部劉中,長篇累牘地奏報過去一年的所有收入。而右丞相高智耀又奏報過去一年的所有開支、耗費。中書令王敬誠又不厭其煩地羅列出今年所有可以預見的開支名目。

趙誠結果發現自己沒有落進一文錢,還得貼補。

“去年國家用兵,五年累積之鐵器用盡,所擄獲又大多散於有功將士,官吏俸祿,修築城池,安撫百姓,招納流民。又極費錢糧。河東向來殷實,倒不必太多花費,但陝西戰亂頻仍,百姓流離失所,爭相逃奔,田地荒蕪,金人敗逃時又頻頻向百姓豪取強奪錢糧,陝西行省不得不從橫山以北儲庫及中興府輸糧,我河西所藏舊糧均耗盡。勉強夠用。”中書令王敬誠道。

“商稅本是朝廷一大進項,但相來依賴於胡商過境之利。自從去年秋天以來,西域來地商人日益見少,如今隴右秦宋兩國又是劍拔弩張,商賈幾乎是絕跡了,長此以外,怕是於國不利。”耶律楚材也道。

“今天百姓口糧倒是無虞,但是官庫中若無存糧。也不是一件好事。手中有糧。朝廷纔會不慌。”高智耀見趙誠皺着眉頭,又道。“河東、陝西均是膏腴之地,地之所出不是我河西能比,只要今年天隨人願,無甚天災,朝廷就可安心!只是,今年朝廷正是要大用兵地時候……”

“加稅!”趙誠脫口而出。這話剛出口,他就覺得有些驚異,因爲他發現自己說要加稅,說得極其自然。

“臣反對!”耶律楚材立刻帶頭表示異議。

“如今我秦國農戶上田每畝交納糧食三升,中田二升半,下田二升,水田五升,商稅本國商戶無論是住稅、契稅都是三十分之一,關稅十分之一,牧民所養牲畜百中取一,這有些輕了吧?”趙誠道,“商稅自不必說,這農稅與牧稅怕是太低了些?”

“自古大朝初立,均以民爲貴,薄徭輕賦,於民休息。但一世二世三世,常有隆盛,然後代君王亦一再加賦,最終民不堪擾,國家也從此不國了。我朝亦是如此,若是現在就加稅,國主欲置國家後世於何地?賦稅怕是一朝重於一朝。”耶律楚材道,“況中書省已公佈天下,百姓俱喜,均言國朝仁義國主英明仁德。國主令若朝令夕改,豈不是失信於民?”

耶律楚材怒髮衝冠,長長的美須劇烈地抖動着,大有與趙誠拼命地氣勢。鹽鐵使陳時可、市舶使趙兩人瞠目,他們作爲降人,對趙誠始終存在着敬畏之心。趙誠也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句話,讓耶律楚材大動干戈。中書令王敬誠心中暗笑,連忙勸道:

“稟國主,耶律大人也是謀國之言。如今新朝初立,又有新拓之地,百姓人心未定,這正是國主仁懷天下之時,取信於民,令萬民歸心。==”

趙誠良久才道:“爾等之言,孤亦深以爲懷。可是今年將要有大兵事,軍餉、兵甲、口糧,修築工事,士卒訓練、撫卹均要用錢,孤捉襟見肘啊。”

“依臣之見,等金人將一百萬兩白銀籌齊了,到時就可緩解國用。”高智耀道。

“金國已經殘破,臣懷疑金主是否能籌齊款項。”王敬誠卻質疑道,“金人有求於我朝,故而才促成秦金之約地修成,在金主看來怕也是權宜之計,我朝不可盡信於人。我朝以金抵河北豪強,金人也是以我朝威逼河北諸侯,於宋亦是如此。”

“晉卿有何看法?”趙誠又問耶律楚材道。

“回國主,臣以爲遠水解不了近渴,金主若是能守約,那再好不過了。”耶律楚材奏道,“我朝應從長計議,萬一金主背約,我朝該當如何?料蒙古冰雪融化時就舉國來攻,到時我朝怕是四處用兵,自古兵事乃國家根本,萬一錢糧兵甲接濟不力,臣恐牽制了國主大略。”

“隴右軍南下逼近蜀口。宋人不敢出戰。衛慕又遣信使奏表說。宋邊將說宋國朝廷已經派使者來我朝約和,爲人宋人設身處地着想。宋人這次怕是很有誠意。到時候我朝可以請宋人輸糧。”王敬誠建議道。

趙誠輕笑:“完顏守緒想求償於宋。但力不從心,宋人也並不懼怕。完顏守緒遣人告訴孤,他想約孤同攻宋國,這種事情孤怎麼會去做呢?孤猜想他大概也是在試探我朝對宋的態度。”

“如今看來,與宋儘快達成和約顯得尤爲重要了。”耶律楚材道,“既然金人有攻宋之心,我朝卻與宋人約好,則宋人必感激涕零。如此我朝可以從中漁利。”

這次討論並沒有立刻解決問題,趙誠和他的大臣們只能開源節流,儘量地增加收入,減少不必要的開支。

加稅是不可能的,雖然很有誘惑力,但是這樣會讓朝廷新立就失信於民,得不償失。況且陝西剛剛佔領,仰仗新王朝的救濟,以撐過青黃不接的時候。正是秦王收買人心的大好時候。

王敬誠等人還主動要減薪,這個趙誠更不能這麼去做,因爲王敬誠食邑九千戶倒是可以發揚高尚地風格減俸,但是其他人尤其是地方官卻只有微薄的俸祿可拿。

趙誠與他地正副宰相們,集思廣益,想了許多計策:

一是出賣鹽引。原本境內鹽州有優良地青白鹽,質優價廉,以前都是官府委託“天下鋪”壟斷專賣。爲了籌款。趙誠出賣鹽引。鹽引並非賣鹽,這實際上就是許可證。有了這個鹽引商賈就可以去鹽場購買鹽,販運他地。這一方法,擴大到茶。中書省頒佈了《提舉鹽茶法》,規定商賈可以自由購買,但是這隻有大商人才有能力去買,並且商人購買要考慮有沒有賺頭的,官府又必須保證商人們有賺頭才行,還得讓商人不會藉機擡價,這又是後來發現地一個難題。

二是又一次禁酒。因酒是要耗費糧食地,且製法並不難,要收稅或官賣卻是極難。這是個臨時性的管制措施,因爲包括秦王趙誠在內,秦國百姓都好酒。三是由中書提出的法子,允許商人運輸軍糧,稱“入邊”。邊關各軍府憑藉其運糧地額數發給憑證,由商人們與戶部交接,這就減少了朝廷的動輸軍糧耗費的人力、財力,但這也有讓將官與商人勾結的可能。同時也允許商人自行開墾荒地,允許其十年內免任何稅賦,而商人們開墾或種植,也需要僱人,也就減少無業遊民的存在。

四是讓邊關駐軍有條件地進行屯田,減少對內地的依賴。

五是在官設鹽、冶、場、務的基礎上,也允許民間承買,而以分數賣於官府。

這一系列地決策,雖然都各有各地用意,然而卻難以立刻見效,況且本地的商人們又並非財大氣粗。就在趙誠殫精竭慮地時候,畏兀兒商人賽赤請求覲見趙誠。

賽赤是趙誠真正稱王以來,第一次來中興府,禁中守衛讓他不敢越雷池一步,身爲一個西域商人,他不敢冒然闖關,威風凜凜的親衛軍讓他膽戰心驚。

但商人總有商人的辦法,商人地辦法就是廣交朋友,不管有沒有用處,朋友多一些總比沒有好,只要對他有用處的,就是他的朋友。正是因爲如此,賽赤的生意越做越大,在東西方長達萬里的交通線上,到處都是他的“朋友”。

賀蘭書院的劉翼身爲文人,雖然對商人並無太大的惡感,卻永遠也不會將賽赤這個大商人看作是自己地朋友。不過,賽赤卻是拼命地將自己看作是劉翼地朋友,大談往日的“交情”。

賽赤這一次是帶着使命來地,劉翼從他言語中探知了一點內情後便領着他入宮求見趙誠。這位畏兀兒人來得既匆忙,又辛苦,他長年在西域至中興府以至燕京的商道上奔波,但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爲着一個與錢無關的理由在沙漠與冰川間長途跋涉。

趙誠在得知賽赤這個“老朋友”來了,心中早就盤算着他此行的用意。他們二人真可以算作是“老朋友”,因爲他們都曾經在對方身上賺過無數的金錢,都得到對方想要的東西。因此,趙誠無比“想念”賽赤,當然不會拒絕接見他,這位賽赤交遊極廣,從他身上趙誠能得到無數他想得到的東西,尤其是眼下這個形勢下,他想親自從賽赤口中得到西方的消息。

高高的宮殿雖然宏偉,但是朱漆已經斑駁,露出裡面蒼老陳舊的底色來。賽赤認爲這是他所見過最陳舊的屬於君王的宮殿,但是宮殿中來回逡巡的親衛軍嚴肅威武的身姿讓他不敢張望。

賽赤直接被領到了趙成的御書房,這個御書房讓他想到當年在西域趙誠的府第中所看到的擺設。

“尊敬的桃花石汗,畏兀兒人賽赤向您致敬!”賽赤瞥見書案上坐着一個人,連忙跪倒在地。

“桃花石汗?”一個聲音在前方響起,這聲音帶着幾分戲謔的意味。

賽赤這才擡起頭來,窺視了一眼這裡唯一的主人,至高無上的主人。他帶有幾分膽怯還有幾分討好的目光,正和與趙誠審視的目光撞在了一起。賽赤被這威嚴的目光嚇得心房一縮,因爲他不知道自己送上的這一個稱號,對方是否滿意,而趙誠的身上相較以往更是增加了令他不敢仰視的力量。

“我不過是一個國王而已,不敢妄稱是桃花石汗。”趙誠道。

“不,在撒馬兒幹人的眼中,在所有的穆斯林中,在所有曾接受過您恩惠的百姓中,您就是東方唯一的主人,也就只有您纔有資格被稱爲桃花石汗!”賽赤鼓足勇氣高聲呼道。

“你這是從別矢八里來的?”趙誠驚訝地問道。

“不,我是從撒馬兒幹來,是代表撒馬兒幹全城的百姓而來!”賽赤道。

趙誠對他的來意更感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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