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處?……’可還沒等張定邊把話說完,就看到太妃婁氏反譏一笑後打斷道‘我等被困數月,不但城中糧草幾乎消耗殆盡;既是每日用度也幾無着落!爲何不見洪山一兵一卒來救?’‘不錯!丞相若是再不發兵來救,如非有意避敵怠戰;便是爾等另有打算!’見張定邊似乎仍要分辨,太妃陶氏也趕緊跟着附和道。
但他們哪裡知道?此時一牆之隔的朱元璋也同樣憂心忡忡,一直都在琢磨着武昌日後出路。是嗬!數月以來,雖然已完全消磨掉了漢軍銳氣,眼下也奪取了高冠山制高點;將武昌牢牢在握。但此處作爲陳漢國都,根基定然十分深厚!該如何才能將其全部接收,使人心歸附呢?……‘稟報大王:水師捉到了一名細作。’思忖間,看到值守小校牽着一名五花大綁的人進來,朱元璋這才停下思緒轉而關注起了眼下戰事。
洪山,西北接壤武昌,東南緊扼水陸咽喉要道;漢軍大營就設在此地素有‘漢東地闊無雙院’之稱的洪山寺正殿之中。然而與門外軍士漫不經心的默然神情相比,坐鎮於此的陳漢丞相張必先卻眉頭緊鎖顯得憂心無比。是嗬!自從在此駐軍以來,短短數月過去;不但國都被困,而且漢、丏、荊、嶽數州還連番易手。
其間,張必先雖然也想率軍趕去救援;但眼見江面已被吳軍完全 封死,爲防止其江西來軍由左翼後方包抄卻也只能暫且隱忍不發。卻不料!就在這稍稍遲疑的功夫之中,不但武昌城的防禦工事全被攻陷;既是連城外高冠山上的據點也被吳軍一併佔去。眼見武昌已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若是再不去救援;國都必然難免淪陷!可若是因此被江西來軍乘虛而入,日後追究起來;必定難以逃脫處置不當失職之責。這究竟怎生是好?該不該出兵……想到此處,張必先還是不由大爲躊躇了起來。‘稟丞相:武昌來人已至,現有書信在此……’思忖間,便看到匆匆而來的值守小校忙不迭取出一封文書呈了上來。
‘啊?國都形勢竟已危如累卵!’一番查看下來,認出了上面正是太尉張定邊的筆跡後;張必先遂再不遲疑,當即便點起大軍趕赴了武昌救援。卻不料!纔剛剛踏上武昌地面,遠遠地就看到一支人馬迎面猛衝了過來。‘來者何人?還不報上名來!’驚怒之下,張必先脫口而出。‘吾乃常遇春是也!汝已中我家大王妙計,還不快快下馬就擒?’見狀,迎面而來的常遇春應聲一喝後,當即便與其戰在了一處。
交戰中,初時二人尚能堪堪站成平手;但三十合一過,張必先可就吃不消了。只感覺對方力道越來越大的鐵戟不但愈發難以招架,而且還覺出胯下戰馬連連腿軟!又戰數合後,眼見戰馬受力不起,張必先索性翻身下地大喝道‘汝若是真本事,可敢與我下馬放手一搏?!’‘好一個潑張,確是名不虛傳!’見那張必先已除去鎧甲赤膊上陣,常遇春一聲暗呼發出後;當即便隨之下馬立時衝入了陣前。此番再交上了手後,常遇春雖有數十斤鎧甲在身;但也絲毫不以爲意。一陣大開大合的猛烈攻擊下來,沒費多少功夫,便將那張必先當場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