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子墨當然不可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寶貝兒,被這些風言風語推到風口浪尖上受衆人口誅筆伐。
不過,他的能力再怎麼強大,也沒辦法以己之力,堵住別人的悠悠衆口。
眼看汪月梅約媒體和紀秦秦見面的日子就要到來,歐子墨安慰紀秦秦,“招待會的事情你不用出面,期限一到,我會讓我的律師去記者招待會,跟汪月梅當衆對峙。寶貝兒,你放心,不管沈家將事實扭屈到了什麼地步,事實終歸是事實,我絕對不會給他們翻天的機會。”
別說紀秦秦生氣,被捲進這起事件中的歐子墨,也沒想到沈家人居然會這麼大膽。
他從頭到尾是護着紀秦秦了,可他護得有理有據,正大光明。
而沈家居然利用網民的力量,想要改變這種即定的事實,這讓歐子墨無端對沈前程和汪月梅這兩個人更加厭惡了幾分。
紀秦秦並沒有因爲歐子墨的勸慰而心情好轉,她不是爲自己窩火,她只是爲她死去的母親抱不平。
她媽的眼睛當年到底是有多瞎,居然會看上沈前程這麼一個極品渣男。
歐子墨見自家寶貝兒像只可憐的小動物一樣,抱着雙膝,縮在沙發的一角,心底有些不忍道:“要不我帶你出國去避避風頭,等這件事的熱度慢慢淡化下來,再回來解決也不遲。”
紀秦秦搖了搖頭,“不,我不走,如果我這個時候躲了,只能讓那些在暗地裡害我的人更加囂張。汪月梅這是打算跟我來個魚死網破,她女兒被判了兩年,她也不會讓我好過。”
歐子墨冷笑,“她讓你不好過,也得有那個本事才行。不管她怎麼煽動民心,都改變不了沈靜琪坐牢的結局。即便是上訴,沈家也沒有任何勝算的把握。”
說着,他將被子輕輕搭在她的肩上,“好了,別再去想那些煩心事,我要去公司忙點事情,你乖乖留在家裡聽聽音樂看看書,我今天會爭取早點回來,至於其它事,不要多想,我來處理。”
臨走前,歐子墨還不忘在她的額頭上留下一個屬於他歐大少的印記。
雖然有了歐子墨這個大靠山在背後給自己撐腰,可紀秦秦就是過不去那道坎兒,總覺得像現在這樣處於捱打的位置,令她十分窩火。
下午就是汪月梅二次招開記者會的日子,如果她出面,勢必要面臨記者提出的一連串難堪問題。
如果她不出面,就等於她在害怕心虛,反倒會如了沈家人的意。
越想越難受的紀秦秦,忽然覺得這個世界真是不公平。
就在她爲這件事愁得焦頭爛額之際,手機忽然傳來滴的一聲。
她無精打采的拿過手機看了一眼,只見郵箱裡忽然多了一封新郵件。
點開郵件,看到發信人的位置是空白的,不過信裡卻寫了幾個字:“看看下面這段視頻。”
仔細一看,這封新郵件裡,的確含着一條視頻內容。
她本來沒太把這封新郵件放在心裡,可點開視頻,紀秦秦的臉上,忽然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
因爲出現在視頻鏡頭裡的女人,正是之前在媒體上對她大加指責的汪月梅。
不過跟現在的汪月梅相比,視頻裡的汪月梅似乎年輕了不少。
只見視頻裡的汪月梅對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說:“這個月的錢,我已經打進了你的賬戶。老李,只要事情辦成了,我可以向你承諾,一定會在m國給你買套房子,到時候你可以帶着你的妻小,安安穩穩的在國外度過你的後半生。”
男人看向汪月梅的眼神有些諂媚,“梅梅,你放心,我已經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偷偷換掉了紀玥一直在吃的那種口服藥,她身體裡的癌細胞現在擴散的速度非常快,相信不用三個月,她就會一命嗚呼,被閻羅王給召走。”
聽到這話,汪月梅露出滿意的笑容,“你辦事,我放心。”
男人也跟着笑了一聲:“不過梅梅,既然你們家老沈已經跟紀玥離了婚,而且這些年一直也沒有往來的跡象,你爲什麼這麼急切的一定要紀玥去死?”
汪月梅冷笑,“如果紀玥不死,等她身後的那個小孽種長到二十歲,我們沈家就要拿出百分之八十的財產,分到那小孽種的名下。”
“小孽種,你指的是紀玥的女兒嗎?那個孩子叫什麼名字?”
汪月梅哼了一聲:“我管她叫什麼名字,總之,我們沈家的財產,紀玥的女兒一分錢也別想拿到。”
這段視頻總長度只有一分零二十秒,當紀秦秦看完這段視頻,她恍然想起,歐子墨當初調查來的資料中曾提過,她媽和沈前程離婚之前,曾簽下過一份離婚協議,在她二十歲之後,要將沈家百分之八十的財產留在她的名下。
要不是歐子墨調查,這輩子她恐怕都不會知道這件事。
而她媽去世的那年,她正好十九歲。
難怪汪月梅心心念念要置她媽於死地,原來是不想讓沈家的財產流到別人的口袋裡。
她來來回回將視頻看了好幾遍,直到百分百確定汪月梅就是當年害死她媽的兇手,紀秦秦才默默將這段視頻給保存了下來。
保存之後,她給發信人回了一封郵件,“請問你是哪位?爲什麼你手裡會有這段視頻?”
等了半晌,對方並沒有任何回覆。
紀秦秦接二連三又發了好幾封郵件過去,最後都是石沉大海,再沒了着落。
她忍不住想,難道這段視頻是歐子墨派人給她尋到的?
下午一點,汪月梅在某酒店大堂包了場。
這次慕名前來的記者,較之上次還多了一倍之多。
因爲沈靜琪的案子鬧得實在是太大,當然最重要的就是,這件事還牽扯到s市帝王級闊少歐子墨。
網上那些謾罵紀秦秦冷血無情的帖子能在一夜之間被刪得精光,甚至連紀秦秦那寥寥無幾的幾張模糊不清的照片,也在歐子墨這位掌權者的控制下一張都沒能留下。
很多人都很好奇,這位傳說中被歐大少當成心肝寶兒一樣呵護起來的女人究竟是何模樣,畢竟,這種高調的豪門恩怨,報導起來,絕對會吸引羣衆的眼球。
這次跟汪月梅一起出場的,還有沈氏集團的董事長沈前程。
兩位主事者到場之前,會場已經雲集了大批的記者,見沈前程夫婦姍姍來遲,一個個爭先恐後的衝過去,舉着話筒問:“沈先生,沈太太,你們覺得紀秦秦小姐今天會出現在這裡,與你們開誠佈公的談話嗎?”
“聽說紀小姐的母親纔是沈先生當年的原配夫人,爲什麼最後竟會鬧到離婚收場的地步?”
“沈太太,您能不能解釋一下,爲什麼沈靜琪比紀秦秦的年紀會大上一歲?上次開記者招待會時,您不是說,是紀小姐的母親當年出軌在先嗎?”
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沈前程和汪月梅表情扭曲。
他們之所以會在這裡招開記者會,爲的是口誅筆伐紀秦秦的無情無義,而不是當着衆人的面來揭他們的老底兒。
當然,兩人不知道的是,這些記者之中,有一部分是歐子墨派人安插進來,專門刁難沈前程和汪月梅的。
很多事情都經不起推敲,不管汪月梅之前將紀秦秦說得有多麼的不堪,那都只是她的一面之詞,做不得數。
面對那些記者層出不窮的問題,沈前程打圓場道:“各位先安靜一下,今天我和我太太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爲的是當着各位的面,跟我流落在外的小女兒好好聊上一聊,請大家來,也是想讓大家給我們做個見證。說起我那個小女兒,我已經不是第一次提出要跟她相認了,可她似乎覺得自己攀上了宇宙集團總裁的高枝,從來都沒將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裡過。”
汪月梅也跟着搭腔,“這些年,沈家雖然沒對那個孩子盡過養育之責,但我們從來都沒在背後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我不希望上一代的恩怨,延續到下一代身上。可紀秦秦現在無所不用極其的想要將她的親姐姐置之死地,我這個當媽的,實在沒辦法,才找各位來幫我們評評理……”
“評理?評什麼理?”
就在汪月梅繼續上演慈母嘴臉的時候,會場外忽然傳來一道嬌脆的聲音。
就見披着一頭長髮的紀秦秦,居然單槍匹馬,出現在會場之內。
這下,所有的記者紛紛將鏡頭和話筒對準紀秦秦。
因爲她纔剛剛出院沒多久,頭上,手上還殘留着跳車後的傷痕,好多地方還包着厚厚的紗布,紗布內彷彿還隱隱滲透着暗紅色的血漬。
她一瘸一拐從外面走了進來,雖然走路的姿態不太優美,可臉上堅毅的表情卻震懾在場每一個人。
原來這位就是傳說中可以令歐大少對她一擲千金的女人,紀秦秦。
雖然受了傷,臉色也有些憔悴,卻掩飾不住她與生俱來的空靈之氣。
很快便有記者伸出話筒,“紀小姐,你今天會來這裡,請問是出於什麼目的?”
“紀小姐,既然沈前程是你的親生父親,爲什麼你不願意與他相認?”
“紀小姐,聽說你在不久之前,誣告了你的親祖母,害她一個老人家被刑事拘留。”
面對這一迭聲的質問,紀秦秦目光堅定,表情冷峻。
她緩步走到沈前程和汪月梅面前,似笑非笑道:“既然你們想用這種高調的方式來開一場記者招待會,那麼,咱們今天就坐在這裡好好聊聊當年的恩恩怨怨。”
沈前程和汪月梅大概沒想到紀秦秦居然真的會出現在這裡。
雖說網上謾罵紀秦秦的帖子已經被刪得差不多,但之前造出來的聲勢,已經將紀秦秦的名聲破壞得足夠徹底。
汪月梅之所以召開記者招待會,無非是想借衆人的力量給法庭施壓,以達二次上訴,沈靜琪被判無罪釋放的目的。
她一直以爲,之前造出來的聲勢,讓紀秦秦嚇得已經沒膽出門,沒想到事情會出現這樣的逆轉。
紀秦秦目不轉睛地看着汪月梅,“上次你在記者招待會上親口對衆人說,我媽之所以會跟沈前程離婚,是因爲我媽在外面有了別的男人,關於這點,你有證據嗎?”
汪月梅被問了一個措手不及,沒等她回答,紀秦秦又接着問,“另外,你口口聲聲說我誣告沈家老太太被刑事拘留,我想請你回答,當天如果不是沈老太太在公共場合謾罵毒打富華集團大小姐張可兒,警察爲什麼會對她進行刑事拘留?”
衆記者聽到這裡,皆倒吸了一口涼氣。
沈家老太太還真是個能人,居然連富華集團的大小姐都敢開口謾罵,動手毒打,難怪一把年紀的人會被關進拘留所。
再回想不久之前,紀秦秦以個人名義發到網上的那段關於沈老太太對她破口大罵的視頻,可想而知,老太太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