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紀秦秦笨,沒辦法從浴缸裡逃出生天,而是歐子墨家的這隻浴缸面積太過龐大,對她來說,這就像是一個小型的游泳池,她不嗜水性,水面上又堆滿了白色的泡泡,每當她想要從浴缸裡爬出來時,都會因爲腳下太滑而不小心又摔回原位。
屁股被摔得很痛的紀秦秦哭着對歐子墨破口大罵,“歐子墨,你要是還有良心,就快點拉我上去……”
歐子墨氣定神閒地看着她滿身狼狽的模樣,似笑非笑道:“除非你誠心誠意跟我道歉,不然你今天就在水裡折騰個夠吧。”
“我爲什麼要向你道歉?我又沒有做錯事……”
“哦?你沒做錯事,那剛剛是誰故意將飯菜灑在牀上,弄得滿屋子都是菜湯味?”
“都說了那是我不小心……”
歐子墨冷哼:“所以你被我丟進浴缸,也是我很不小心的傑作。”
紀秦秦被氣到爆血管,見歐子墨淡定自如地站在旁邊看她出醜,她惡向膽邊生,從浴缸裡捧出一堆帶着白色泡沫的水,用力向歐子墨的方向潑了過去。
歐子墨大概沒想到紀秦秦會這麼幼稚,於是很不幸的,他一身乾淨整潔的衣裳,在紀秦秦的惡意潑灑下被沾上了少許泡沫。
這立竿見影的報復方式讓紀秦秦從中找到了快感,她用盡全力向歐子墨的方向潑灑着泡沫和水。
起初,歐子墨躲得還有些狼狽,當他看到紀秦秦在潑水的時候會很笨拙的摔倒在浴缸裡,於是趁她摔倒的功夫,用實際行動,將她按在浴缸裡狠狠懲罰了一通。
當紀秦秦被歐子墨從浴室裡抱回到臥室時,小麗已經將之前被潑了滿牀飯菜的臥室收拾得整潔一新。
當然,紀秦秦也因爲她的任性和胡作非爲而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她恨歐子墨恨得牙癢癢,偏偏以她的能力想要跟他作對,分明就是以卵擊石,自尋死路。
在浴室裡吃了一頓“饕餮盛宴”的歐子墨此時的心情非常不錯,他將被欺負得一點力氣都沒有的紀秦秦抱在自己的懷裡,用非常溫柔的動作幫她擦拭着頭髮上未乾的水漬。
邊擦邊在她耳邊道:“如果你能一直像現在這樣乖巧,我怎麼可能會對你做那麼粗暴的事情。秦秦,勸你一句,別再用不理智的方式來惹怒我,對你這種毫無反擊之力的小動物來說,你的反抗只能增加我對你的收拾欲,你也不想每次都被我教訓得眼淚汪汪,可憐兮兮吧。”
紀秦秦無力地瞪他一眼,沒完沒了的重複一句話,“你就是個變態!”
歐子墨早已經對變態這兩個字免疫,笑着在她耳邊道:“既然知道我是個變態,就該知道,惹到變態,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紀秦秦已經懶得再去理他,她此時累得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像只飽經蒼桑的小獸,無力的在歐子墨的掌控下,縮在他的懷裡慢慢喘息。
歐子墨也不把她憤恨的態度放在眼裡,他就像對待一件稀珍的寶貝,很有耐性的用柔軟的大毛巾,一點一點幫她擦拭着未乾的長髮。
此時的紀秦秦就像一隻撒潑撒累了的小貓,瘋玩了一天,乖乖躲在主人的懷裡修身養性。
她這種認命般的服從,令歐子墨非常有成就感。
兩人難得這樣互相偎依着對方,在沒有任何戰火發生的情況下,一起享受着午後陽光的沐浴和洗禮。
雖然紀秦秦恨歐子墨恨個半死,但她真的是被累壞了,於是安安靜靜的枕在他的腿上,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伺候。
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際,歐子墨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他用最快的速度按下接聽鍵,生怕電話鈴音會影響到懷中小女人的休息。
饒是這樣,紀秦秦還是被電話聲吵得睜開了眼睛,歐子墨像哄小動物一樣在她肩上輕拍了兩下,心不在焉的接電話。
電話是白東凱打來的,今天晚上有一個聚會,問他要不要過去玩。
自從上次陸御風設計紀秦秦上了他的牀,他已經有好些日子不曾去外面過夜生活。
他輕聲在電話裡問白東,“準備去哪裡玩?”
“當然還是皇朝。”
“都有誰?”
白東凱在那邊報了一串名字,當歐子墨聽到聚會的名單里居然有陸御風時,他脣瓣微勾,扯出一個算計的笑容,“好,晚上我會準時到。”
白東凱說話的聲音並不小,當陸御風三個字從電話另一端傳來的時候,枕在歐子墨膝上假睡的紀秦秦瞬間睜開了眼睛。
她起身就想走,卻被歐子墨用蠻橫霸道的方式又給按了回去。
紀秦秦瞪着一雙噴火的眼睛,歐子墨同樣也回了她一個不容反抗的表情。
兩人無聲的做了一番對峙,紀秦秦最終敗下陣來,只能不情不願地又躺了回去,不過她向來都不是一個吃虧的主兒,一把抓過歐子墨正梳理着她頭髮的手,對着他的食指,狠狠咬了他一口。
歐子墨忽然吃痛,倒吸了一口涼氣。
電話另一端的白東凱還嘰哩哇啦說着什麼,聽到歐子墨這邊傳來不太正常的吸氣聲,忍不住問了一句,“子墨,怎麼了?”
歐子墨用警告的方式在紀秦秦的俏臀上拍了一巴掌,回了白東凱一句,“沒事兒,剛剛被一隻不太聽話的小貓咬了一口,疼了一下。”
“哦?你養貓了?怎麼都沒聽你講過,什麼品種的?”
歐子墨滿眼含笑的看着被打了屁股,而臉色羞紅的紀秦秦一眼,“不是什麼名貴的品種,就是從路邊撿來的小野貓,脾氣有些暴躁,馴服了幾天也不見什麼成效,喜歡抓人也喜歡咬人,看來得給她準備一條鞭子才能徹底將她給收服。”
紀秦秦聽得直窩火,一把從歐子墨的手中搶過電話,對着話筒大聲道:“白東凱,你別聽歐子墨這混蛋胡說八道,他無視王法,把我囚禁在他的別墅,你要是還有人性,就趕緊報警讓警察前來救我……”
一聽電話裡傳來紀秦秦的聲音,白東凱頓時樂了,“喲,原來子墨口中那隻欠教訓的小貓,就是你啊。”
“什麼小貓不小貓,都說了我被歐子墨給囚禁了,他沒收我電話,斷絕我跟朋友的聯繫,還不准我踏出他家大門一步……”
白東凱笑得有些欠扁,“你倆真是越來越會玩……”
紀秦秦氣得大吼,“誰跟你說笑,我是認真的!”
她還想對着電話吼下去,電話已經被歐子墨劫了過去,他神色自若地對白東凱道:“房間你們訂,晚上我會準時赴約。”
說完,不給紀秦秦繼續叫嚷的機會,他已經徑自掛斷了電話。
“等頭髮幹了,好好睡一覺,晚上我帶你去皇朝玩。”
紀秦秦想都沒想便開口拒絕,“我纔不要去。”
歐子墨笑着在她頭上輕輕揉了一把,“去不去,你說了可不算。”
……
世間的事,有時候就是這麼令人難以理解。
上一次出現在皇朝俱樂部的時候,紀秦秦還是這裡的兼職服務生。
沒想到闊別數日,她居然會以歐子墨女伴的身份重新踏足這裡,併成爲被皇朝俱樂部經理和服務生爭先恐後恭維和討好的頭號人物。
“我帶你是出來玩的,不是讓你出來受氣的,你能不能稍微露個笑臉,別擺出一副別人欠你八百萬不還的樣子。”
從歐子墨逼着紀秦秦換上漂亮的衣服並帶她出門那刻起,這位大小姐便嘟高了嘴巴,繃緊了面孔,一副要找人尋仇的模樣。
紀秦秦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是我逼你帶我出來嗎?都跟你說我不想出門,也沒興趣跟你那些狐朋狗友打交道……”
歐子墨動作強勢的將一條手臂搭在紀秦秦的肩膀上,邪笑着在她耳邊道:“你口中所指的我那些狐朋狗友,是不是也包括陸御風?”
陸御風三個字對紀秦秦來說就是一個不可觸摸的禁區,每次她想將他徹底忘記,歐子墨總會用不同的方式在她耳邊再度提起。
紀秦秦一向是個氣性大的,被歐子墨這麼一擠兌,她一把推開他轉身就要走。
歐子墨豈會如她的心願,蠻橫地扯住她的手臂,順勢將她帶進了自己的懷裡,他眯起雙眼,語氣陰沉道:“去哪?”
“我要回去!”
“該回去的時候,我自然會帶你回去,現在想走,不可以!”
紀秦秦被歐子墨那不講理的態度氣得牙根直癢癢,“你就這麼喜歡做強人所難的事情?”
“這怎麼叫強人所難?”
歐子墨固執地將她的手臂強行塞到自己的臂彎裡,脣邊掛着傲慢的笑容,“別忘了,你可是我今晚的女伴,你走了,我找誰陪我一同出席今晚的聚會?”
紀秦秦試着從他臂彎裡抽回自己的手,無奈她實在不是歐子墨的對手,最後只能不情不願的跟他保持着這種親密的姿態直奔電梯的方向,邊走還邊抱怨,“作爲s市最受歡迎的鑽石級王子,只要你勾勾手指,就會有不計其數的女人願意成爲你臂彎中的另一半……”
歐子墨淡淡一笑,“這麼迫不及待地將我推向其它女人的懷抱,你就真的捨得?”
“我有什麼捨不得?我巴不得你趕緊滾蛋,趁早離開我的世界……”
“諸多心理學術案例表明,女人是這世上最口是心非的一種動物,嘴裡喊着我不要我不要,心裡想的其實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
說話間,兩人已經進了電梯。
無視紀秦秦那張被氣得煞白的小臉,歐子墨趁機在她頰邊輕輕印下一個吻,“放心,除你之外,我不會將這項殊榮賜予給其它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