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一道道美食被送了過來,歐子墨也落落大方的,以紀秦秦男友的身份,坐在她的身邊。
吃飯的時候,歐子墨像是膩歪不夠衆人似的,故意說道:“各位都放輕鬆一點,雖然這裡很多人,可能都是宇宙集團旗下子公司的員工,但作爲你們的總boss,我今天是以秦秦男友的身份出席在這裡,所以你們不要有什麼心理壓力。不然你們吃得不開心,等回了家,我家這個愛鬧脾氣的寶貝兒恐怕就會對我甩臉子。你們不知道,我家寶貝兒脾氣特別大,每次哄她,都要花上好幾天的時間。”
紀秦秦對歐子墨抵毀自己脾氣大的行爲表示萬分不滿,嘟着嘴問,“說誰脾氣大呢?”
歐子墨衝衆人攤了攤手,“看,說不得碰不得,真是被我給慣壞了。”
衆人陪笑的陪笑,討好的討好,羨慕的羨慕,嫉妒的嫉妒。
不遠處的喬小曼一開始還以爲這是在故意作戲給衆人看,可歐子墨在照顧紀秦秦方面,那絕對是得心應手,連戲都不用演。
紀秦秦愛吃蝦,可她特別笨,每次拆蝦,都會刺傷手指。
歐子墨便動作優雅的幫她一顆顆拆蝦,並將拆好的蝦肉,整整齊齊的放在一隻乾淨的小碟子裡。
紀秦秦吃得那叫一個心安理得,有時候嫌蝦的個子太小,還指着那隻小一點的蝦小聲吩咐歐子墨,“你把小的吃了,大的給我留着。”
歐子墨像是習慣了兩人之間這種相處模式,將她挑剩的蝦放到自己面前,等着一會兒吃掉。
周亞男有些看不過去,小聲在紀秦秦耳邊道:“公衆場合,你就不能給你家男人留點面子?”
紀秦秦挑了挑眉,“我哪有不給他留面子?”
周亞男翻她一個白眼,“好歹歐大少也是宇宙集團的boss,你居然讓人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伺候你。”
紀秦秦理所當然道:“我沒讓他伺候我啊。”
“你讓他幫你拆蝦。”
“那是他應該做的好嗎?”
她那理所當然的語氣,不但把周亞男給震得無話可說,其它人的臉上也流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至少在直面跟歐大少相處之前,這位帝王級的人物,在衆人心上的形象絕對是高不可攀,遙不可及。
沒想到他對他的女人竟然如此呵護疼愛,甚至到了一種寵到變態的地步。
酒過三旬,歐子墨不知怎麼就把目光落到戰戰兢兢的馮昊傑臉上,“如果我沒猜錯,秦秦當年在高中畢業典禮上曾經表白過的男生,就是你吧?”
一聽這話,馮昊傑的臉都被嚇白了,“歐……歐總,您……您別誤會……”
歐子墨笑道:“你別緊張,我沒別的意思。其實我就是想說,關於秦秦當年向你表白過的那件事,其實是一個誤會。你大概不知道,我家秦秦有時候做人特別迷糊,她沒認識我之前,因爲母親生病,家裡條件不是很好,讀高中那會兒,她跟同學在假期的時候聚會,玩鬥地主,輸了二十塊。她捨不得拿錢,便答應贏錢的同學,在畢業典禮上跟你表白……”
無視衆人,包括馮昊傑和喬小曼掉了一地下巴的表情,歐子墨繼續笑道:“讓你誤會這麼多年,是秦秦的錯,我代秦秦向你說句抱歉。”
他這哪是抱歉,他這是在用優雅的方式,啪啪的在打馮昊傑的臉。
周亞男終於知道秦秦爲什麼總說歐大少陰狠腹黑,是個能將人給活活玩死的狠角色。
以前她還不相信,如今一看,她算是徹底見識到歐大少那殺人不見血的報復手段。
馮昊傑已經完全不知該做何反應。
他能說什麼?
在場所有的人現在都知道,在紀大小姐眼中,他就是一個只值二十塊賭約的道具。
作爲一個道具,他有什麼資格自得自滿?
年薪一百萬?
呵,在歐大少這種隨隨便便給女友買只包,也能花去他十多年總薪水的超級富豪面前,他馮昊傑就是個屁。
“哦對了……”
像是刺激不夠這些人似的,歐子墨又將目光落到喬小曼的臉上。
“在我進門之前,聽說這位小姐對我家秦秦找男朋友的事情非常關心?”
喬小曼的臉色瞬間就白了,“歐……歐總,我那時並不知道……”
歐子墨似笑非笑地打斷她的話,“雖然不知者不怪,但下次還請喬小姐最好注意一下自己做人的態度。先不說秦秦與你之間的關係並不是那麼熱絡,就算是你們的關係真的很好,朋友的終身大事,又何勞你一個外人操心?”
喬小曼白着臉,哆嗦道:“歐總教訓得是。”
如果衆人以爲歐子墨教訓到這裡,就會放過喬小曼,便大錯特錯了。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喬小曼一眼,“喬小姐,雖然時下很多女生都喜歡用整容的方式來美化自己,不過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下次再去整容,最好還是去一個口碑好一點的地方,你臉上動過刀的地方,痕跡太過明顯,這樣不出三年,就會變成人形怪物。”
這話一出口,一心想看喬小曼笑話的周亞男,差點就噴笑出來。
此時她真的很想衝歐子墨豎起一根大手指,讚一聲:“歐大少,好樣的。”
話說到這個地步,如果衆人再看不出來歐大少此次前來,是帶着損人的目的,這些人就真是白在s市混上一回了。
這頓晚餐,對其它人來說,可能是看了一場免費熱鬧。
對馮昊傑和喬小曼來說,那就是一種酷刑。
至於之前那個口口聲聲說要跟紀秦秦處男朋友的劉斌,早在歐子墨進門宣佈他跟紀秦秦的關係時,就嚇得渾身發抖,連正常思維都沒了。
從飯店離開時,一輛酷炫的豪華跑車明目張膽的停在飯店門口。
不用想,也知道這輛價值不菲的豪車,肯定就是歐大少開來的坐駕。
在衆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吃飽喝足的紀秦秦跟着歐大少坐進了跑車內。
直到車子以極度囂張的方式在衆人面前駛遠,緊緊吊着一顆心的其它同學,才長長鬆了口氣,將心放回了肚子裡。
這時,有人忍不住湊到周亞男面前,小聲問,“亞男,你讀書時跟紀秦秦就是好朋友,她跟歐總是男女朋友的事情,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周亞男先是看了一眼仍在狀況外的馮昊傑和喬小曼,這才笑着回頭,“秦秦已經跟歐先生在一起相處快一年了。”
“啊,我想起來了……”
有個女同學突然叫了一聲:“前不久s市沸沸揚揚鬧的那起豪門恩怨,主角不就是紀秦秦嗎。當時不少人都在議論,歐總對他身邊的那個女伴,簡直要寵到天上去。”
“對啊!”又有人拍額,“上次在凱悅見到紀秦秦時,張少峰還說那個跟歐總在一起的紀秦秦,跟咱們班的紀秦秦可能是同名同姓,如今看來,是咱們眼拙了。”
“唉,早知道秦秦跟歐總是一對兒,當初就該跟她多套套關係。”
周亞男見同學們一個個懊悔不已,面帶嘲諷的看向喬小曼,“那句話怎麼說來的,做人莫裝b,裝b遭雷劈。”
無視喬小曼和馮昊傑那副難看透頂的嘴臉,周亞男挽着自己的男友,自信十足的揚長而去。
……
從龍城酒店回去的路上,紀秦秦一直在嘟着嘴,滿臉的不高興。
坐在她身邊的歐子墨捏了捏好撅起來的嘴巴,笑着調侃,“這是在跟誰發脾氣呢?”
紀秦秦無可奈何地瞪他一眼,“歐大少爺,我拜託你,下次再有這種事情,你能不能事先跟我商量一下,讓我稍微有一個心理準備?”
歐子墨挑了挑眉,“你不想讓人知道你和我之間的關係?”
“這不是想不想的問題……”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歐子墨不客氣地打斷,“你不用狡辯,紀秦秦,別以爲我看不出你那點兒小心思,說一千道一萬,你就是不想讓你周圍的人知道你就是我歐子墨女人的這件事,纔會對我的忽然出現生出這麼大的反應。”
紀秦秦被他擠兌得張口結舌,因爲他擠兌得沒錯,她的確不想讓人知道她和他之間的關係,想給自己的生活留一份隱私和清靜。
歐子墨見她被自己斥得無言以對,脣邊勾出一記冷笑,“有時候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在防備我什麼。難道我對你不夠好?還是對你不夠掏心挖肺?”
紀秦秦小聲辯解,“我沒說你對我不好……”
“既然如此,你爲什麼不願意在你的同學面前公開我們的關係?你怕我的出現會丟你的臉?”
紀秦秦撇了撇嘴,小聲抱怨,“我怕你的出現會將我推向風口浪尖。”
歐子墨若有所思地看向她,“什麼意思?”
紀秦秦也發起了小脾氣,“你這麼聰明,什麼意思,還需要我來解釋嗎?在s市,你歐子墨的名號已經大到無人能及,而在我那些同學心目中,我就是萬千小老百姓中最平凡的一個人,忽然讓我這麼一個平凡人,跟你歐大少這種一出生就含着金鑰匙的男人扯到一起,那些人會怎麼看我?麻雀變鳳凰?鯉魚躍龍門?”
歐子墨忽然笑了,“麻雀變鳳凰,鯉魚躍龍門這樣的本事,可不是人人都有的,你倒是讓你那些同學來變變鳳凰,躍躍龍門?嘖!她們想變鳳凰,躍龍門,也得有那個本事和能力才行。還有……”
歐子墨的聲音又提高了幾度,“關於你男人是在夜市擺地攤這件事,你要不要再給我解釋一下?”
紀秦秦面色一窘,無辜地眨了眨眼,“擺地攤這個身份,是喬小曼自己臆想出來的。”
歐子墨冷笑接口,“而你在她產生這種臆想的時候,卻並沒有開口否認。”
“我不否認是因爲,我覺得擺地攤這職業挺好的,你忘了,我之前也在外面擺過地攤,一個早上就可以收入兩百多塊……”
歐子墨抽了抽嘴角,“這是這個話題的重點嗎?”
紀秦秦扁了扁嘴,乾脆破罐子破摔道:“反正不管你說什麼,你今天做的事情,讓我很不高興。還有這隻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