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秦秦也來了脾氣,“我又不是你的傀儡,憑什麼你讓我做什麼我就要做什麼?”
歐子墨被氣笑了,“你忘了你現在的身份?”
紀秦秦滿臉無所謂,“寵物嘛!可是寵物還有發脾氣不樂意的時候呢。我現在不高興,所以拒絕聽從你下達的任何一道指令。”
歐子墨眯起眼睛,“你以爲你有籌碼跟我作對?”
紀秦秦嗆聲:“看我不順眼,你弄死我啊。”
“弄死你我不是沒得玩,不過……”
他一把揪住她的衣襟,將她拉近自己幾分,“我暫時捨不得弄死你,卻不代表,我也捨不得弄死你那位對你來說很重要的朋友。別忘了,周亞男對你來說,可是親人一樣的存在。”
紀秦秦臉色驟然一白,惡狠狠地瞪向歐子墨,“你卑鄙。”
歐子墨滿不在乎的笑了笑,“在你心中,我有不卑鄙的時候嗎?”
“你這樣做,只會讓我更加恨你!”
“很多時候,恨也是一種愛的體現!”
“別自戀了,這輩子,我都不可能會愛上你!”
歐子墨譏諷一笑:“沒關係,你只要在牀上滿足我,就足夠了!”
於是,紀秦秦再一次爲她的小暴脾氣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歐子墨在收拾人方面向來不會手軟,更何況紀秦秦還不識好歹的踩了他的底線,氣得他心裡非常不痛快。
早上,兩人高高興興手拉着手出了家門。
晚上,被狠狠收拾一頓的紀秦秦是被歐子墨用公主抱的方式抱進家門的。
不是她太懶不想走,而是她根本就走不了。
這次教訓,給她留下了非常深刻的記憶,以至於她跟歐子墨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點默契與和諧,也因爲這次教訓被毀得分毫沒有、半滴不剩。
當然,所有的憤怒和不滿,只是紀秦秦單方面的感受和想法,並沒有影響歐子墨這個混蛋繼續施展他的惡魔本性。
第二天早上六點半,他準時將埋在枕頭裡睡得正沉的紀秦秦從牀上挖了起來,理由就是,她必須按時起來跟他一起去外面跑步健身。
這一刻,紀秦秦真是殺了他的心都有。
昨天在他辦公室被收拾得那麼慘,她現在渾身上下的骨頭架子都快要散掉,這男人不憐香惜玉也就罷了,居然還化身爲魔鬼教練,逼着她陪他一起去晨跑。
紀秦秦用棉被將自己緊緊裹裡面,甕聲甕氣道:“要嘛宰了我,要嘛放過我,總之你讓我陪你去跑步,我死都不會去!”
歐子墨見她滿臉疲色,又想到昨天下午和晚上對她進行的輪番“懲罰”。
於是點了點頭,“好,念在你昨晚確實被累得不輕的份兒上,今天早上的訓練可以暫時停止。你好好在牀上休息,養足了精神,晚上帶你去參加一個朋友的生日派對。”
紀秦秦連問都沒問,直接拒絕,“我不去!”
坐在牀邊的歐子墨捏了捏她的臉,用不容拒絕的語氣道:“你必須去,先好好休息,養足了精神,再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點陪我去出席宴會。”
說完,非常強勢的在她脣上印下一吻,這才神清氣爽的離開了臥室。
看着歐子墨漸漸消失的背影,紀秦秦忽然覺得心情沒來由的一陣煩躁。
於是他前腳剛走,她後腳便掀開被子衝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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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避免歐子墨真的會帶她去那些令人討厭的場合出席宴會,她胡亂洗了把臉,隨便套了件衣裳,連早飯都沒吃,就溜出別墅,叫了輛出租車,直奔離這裡最近的地鐵站。
s地界兒極廣,從東城逛到西城,至少也要三、四個小時的車程。
她是真的不想跟歐子墨共同出席什麼見鬼的宴會,因爲她不想像只寵物一樣,被他展現於人前,成爲被人評頭品足的目標人物。
隨着地鐵離初始地的距離越來越遠,她忽然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逃出s市,遠離這塊是非之地,遠離歐子墨,遠離屬於她的一切災難……
當這個想法在腦海中漸漸形成,她的心情也沒來由的激動起來。
這個計劃可行嗎?
她真的能逃出歐子墨的手掌心嗎?
此時的地鐵已經駛進了s市的郊區地帶,終點站就是火車站。
出門時,她帶了身份證和足夠的現金。
只要逃出s市,就能徹底跟歐子墨這個獨裁的暴君說再見。
到時候,她可以找一個三線或四線的小城市,哪怕辛勞度日,總比被他當成牽線木偶一樣囚禁在他專門爲她而設的牢房裡要好太多。
帶着這種衝動又美好的幻想,惡向膽邊生的紀秦秦花了將近三個小時的時間坐到終點,直奔火車站的售票口。
“我要買一張二十分鐘內就發車的車票,無論去哪裡都好,只要能馬上發車就ok!”
賣票的工作人員奇怪的看了紀秦秦一眼,對着電腦查了查,幾秒鐘後,用公式化的語氣道:“有一班十八分鐘後開車,終點站到h市的車票你要嗎?”
紀秦秦想都沒想便用力點頭,“好,就要這張,多少錢?”
“一百八十二。”
就在紀秦秦迫不及待地掏錢時,手臂忽然被人拉了一下,“紀小姐,從這裡到h市,至少要六到七個小時的車程,一個來回,應該趕不上墨少晚上邀你一起出席的晚宴……”
紀秦秦被這突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擡頭一看,阻止她買票動作的,正是面帶陰險笑容的肖誠。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肖誠笑得有點自負,“我爲什麼在這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墨少讓我現在將你帶回去。”
紀秦秦用力推了他一把,低聲吼道:“你告訴他,我是不會回去的。”
說完,她迅速掏出兩百塊錢遞到售票窗口,“我要買車票。”
肖誠慢條斯理地將錢攔了下來,恭敬又不失強勢的拉着紀秦秦的手臂出了火車站大門。
“紀小姐,何必做這些無用功,就算你現在離開了s市,等你下車的時候,一樣會被墨少的人給帶回來。好了,車子就在外面等着,跟我回去吧。回晚了,怕是又要惹墨少生氣。”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紀秦秦知道她這次落跑十之八、九是以失敗爲告終。
本以爲這次負責抓捕她的只有肖誠一個人,當她灰溜溜跟着肖誠出了火車站,準備上車離開的時候,才發現歐子墨居然也坐在車子裡。
看到歐子墨沉着俊臉,像個煞星一樣冷冷瞪着自己,紀秦秦忽然又生出一種拔腿就想逃的衝動。
“還愣在那裡做什麼,上車!”
不輕不重的一句話,蘊含了絲絲怒意和不滿。
紀秦秦猶豫了幾秒鐘,在逃與不逃的掙扎裡,最終,還是選擇了乖乖服從和妥協。
屁股還沒坐穩,歐子墨就命令肖誠開車。
直到車子駛出很長一段距離,他都沒再跟她開口說一句話。
紀秦秦知道他這是生氣了。
她很想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知道她的行蹤,見他臉色陰沉,表情冷酷,最終,她還是將這份好奇咽回了肚子裡,沒敢在這個時候去找他的不痛快。
車廂裡一陣沉默。
當車子駛進繁華的市區,冷了一路臭臉的歐子墨終於開了尊口,“你沒話要對我說麼?”
紀秦秦被問得心頭一緊,偷偷看了他一眼,小聲解釋了一句,“我就是無聊,才乘着地鐵去火車站溜達了一圈。”
歐子墨一把扯住她的衣領,將她整個人拉到自己的胸前,“在我面前說謊,你的道行還不夠。”
被她這麼一拉,紀秦秦一個沒坐穩,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摔進他的懷裡,她仰躺在他的腿上,正好與他充滿怒氣的雙眼四目相對。
“爲什麼要買通往h市的火車票,你想離開s市?離開我?”
紀秦秦被他盯得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能別過視線,無聲的承受着他的怒氣。
偏偏她越是沉默,歐子墨的臉色便越是難看。
他粗暴地將她抱坐在自己的膝上,手勁極大的捏着她的下巴,用低沉而又冷酷的聲音道:“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我,爲什麼去火車站?爲什麼要買去h市的車票?如果你的回答讓我不滿意,就想想你好朋友即將遭遇的下場。”
這一刻,紀秦秦終於意識到自己闖下了彌天大禍。
她一動不敢動的坐在他懷裡,腦海中飛速運轉着怎樣回答他的話纔不至於引起他的怒氣。
結果她悲劇的發現,無論這個謊怎麼圓,都改變不了她確實很想從他身邊逃開的念頭。
迫不得已,她只能破罐子破摔道:“對,我承認,我之所以買車票想要離開這裡,就是想離開s市,離開你身邊!”
歐子墨被她的答案給激怒了,眯着眼問,“爲什麼?”
“因爲你獨裁、霸道、蠻橫、專制……”
“所以你是後悔當初跟我簽下了那份契約協議?”
紀秦秦小聲抱怨,“如果我早知道你會用這麼蠻不講理的方式來對待我,當初我死都不會跟你簽下那份協議。”
歐子墨忽然冷笑,“好,既然你後悔,契約協議現在就可以終止。”
說着,他對前面開車的肖誠道:“馬上給程警官打電話,就說,周亞男私藏違禁品這個案子需要重新審理……”
紀秦秦有些被嚇到,趕緊捂住他的嘴,氣極敗壞道:“咱倆之間的事情,你爲什麼要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你明知道亞男跟那個案子一點關係都沒有……”
歐子墨不客氣地撥開她的小手,冷笑一聲:“她跟那個案子到底有沒有關係,也要仔細審過之後才知道。”
這一刻,紀秦秦終於意識到他是真的生氣了。
爲了避免亞男被牽扯進來,她趕緊做小伏低道:“我知道今天貿然去火車站,並生出想要逃出s市的想法是我不對。歐子墨,你有什麼不滿儘管衝我來,這件事跟亞男或是除我以外的任何人都無關,直到現在,亞男都不知道我跟你在一起,是出於不自願……”
不自願這個三字一說出口,再次引起歐子墨的怒氣。
紀秦秦趕緊安撫,“我……我其實也不是真的那麼不自願,就是你總是用皇帝對待小太監一樣的態度來命令我做這做那,這讓我心裡很不舒服,所以才膽大妄爲的生出逃跑的想法想要給你幾分顏色看。”
“給我幾分顏色看?”歐子墨的聲調微微挑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