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這一消息時,幾乎整個屋內氣氛瞬間冷凝下來!趙老爺子和趙樹海當時就着了急!對於他們來說,盛靳年不僅僅是趙家的女婿,他更是他們不可或缺的家人,也早就讓他們視如親生兒子和孫子一樣看待了。卻誰都沒想到,這第四處炸點出現,本該令人感到高興的事,結果竟是這樣!
這讓趙水光頓時一陣腿軟!
她寧願炸點在趙家,就算真的把趙家給炸了,把這周圍都給炸了,她也不要炸點在年叔身上!
所以,當時丹尼爾對盛靳年發射子彈時並非射擊他的要害部位,而是要最後一次試煉他的忠誠,他可以原諒他來找趙水光,如果他願意跟他走,那三處炸點一爆,他並不會有任何的危險。而如果他不跟他走的繼續背叛他,他只要聯合着警局拆除其中一處炸點,那麼這最後的炸點就是留給他自己的!
盛靳年聲音鎮定而清冷的道,“丹尼爾說了,他最恨的就是背叛,卻一次次的放過我,先前是因爲我對他來說還有用,可是就在剛剛,他明明可以拉響炸彈,可是他卻選擇引開我而衝向厲隊。當時我就覺得,這種不同尋常有些古怪。”
他還記得丹尼爾看向自己時那眼神中幽深的光,他說他不會讓他死的,還要讓他親眼目睹這一場自己無法挽救的煙花盛世。
讓他一一欣賞完後,他最後的歸屬就是第四處炸點。究如他所說,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背叛者!
而他之所以會察覺到炸點在自己身上,是來源於剛纔突如其來的痛感。還記得赫連跟他說過,通過前兩處炸點的拆卸,丹尼爾所安裝的炸彈會提前十分鐘開啓待機模式,而剛纔他看過時間,剛好還有十分鐘到時間!
他傷口傳來的痛感就是炸彈開啓裝置時的運作。否則子彈射入身體,又怎麼可能會突然傳來一陣猶如鷹爪伸展般的尖銳刺痛感!
“那快點,快點把子彈取出來!”在這種情況下,趙水光再難維持鎮定,就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緊緊抓着厲隊的衣袖,“厲隊,你不是會取子彈嗎?那你快幫他把那顆子彈取出來啊!”
盛靳年搖頭,拉過她的手,試圖讓她冷靜下來,然而他所說的話卻讓趙水光一時整個人都有些頭重腳輕——
“射入我體內的是微型炸彈裝置,而並非是子彈,現在裝置已開啓,就決定着必須要在皮肉內部把炸彈裝置拆除後,才能夠取出來,否則在取彈的過程就會發生爆炸。”
“那怎麼辦,怎麼辦,要不然讓赫連趕快回來吧,從警察學院到這很近的,五分鐘就能過來……”
在趙水光說着這時,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赫連在那邊興沖沖的表示,按照趙水光提供的線索,他們真的找到了第三處炸點!並且把炸彈暴露出來,準備着手拆卸!
除此之外,赫連還在電話中詢問盛靳年是否發現了第四處炸點時,就聽盛靳年聲音清淡,一字一頓道,“沒有。”
趙水光直感覺整個人被雷擊了一般,活脫脫愣在原地!
“赫連,你儘管的放心去做。”
盛靳年冷靜自持的話讓趙水光覺得,整個人就像被打了一記悶棍般,大腦頓時蒙暈的無法正常思考。
“盛鑑,你這是……”厲隊頓時就明白了盛靳年的決定和選擇,欲言又止的話還沒說完,目光已肅然起敬。
他們現在只剩下了七分鐘的時間,就算赫連立刻放下手中的拆彈任務,飛車趕過來替他拆除炸彈解決了危機,那百年基業的警察學院呢?不過一秒便會被夷爲平地。
這第三和第四處炸點就意味着,只能拆一處,炸一處。
而盛靳年的選擇是,拆警察學院的第三處炸點。
趙水光的淚光頓時涌上眼眶,她不斷的搖着頭,目光哀求着看向盛靳年,“年叔,不要……學校沒有了可以再建,我們趙家出錢建,把所有的錢給都學校,都給他們……但是你要是沒有了讓我怎麼辦……”
盛靳年大手覆上她的小手,“水光,守護百姓的安危是我們的責任。警察學院周圍是居民區高聚集區,炸彈威力可達數十公里之遠,哪怕警察學院的學員都撤離,但周圍這個時間段正在熟睡的居民怎麼辦?還有——”
他的大手依舊溫暖有力,他越是這樣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帶着一種堅定的力量,那種彷彿下一刻就會面臨分離的感覺讓趙水光淚流不止的直搖頭。
“時間太短了,赫連趕不及過來了。他曾跟我說過,成功拆一個炸點至少需要三分鐘時間。就讓他安心拆除警察學院那邊的炸點吧。”
“好,不拆了咱們不拆了,年叔你讓我陪着你吧……這一次你讓我陪着你好不好……我從來沒有求過你什麼,這次就當我求你……我沒那麼堅強,我沒法看着你永遠消失在我的生命中,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只想要你……只想要和你在一起……”
趙水光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的說着,淚眼斑駁的臉上帶着一種深深的絕望,她知道他要做什麼,她什麼都不想顧忌了,哪怕她現在懷着孩子,就讓他帶着她們一起走吧……
就算之前他離開她與丹尼爾爲伍,只要她知道他好好的活着,那麼她便可以堅強的照顧自己和家人。但是如果他不在了,那麼她還有什麼繼續生活下去的動力?
他深深的把她擁入懷裡,“我愛你。只愛你。你是我遇到的最堅強勇敢的女孩。”
聽她默默低喃着她不想堅強,不想勇敢,只想陪在他身邊時,盛靳年輕輕的撫着她的發,“從沒想過會遇見你,遇見後就沒想過會離開。懟懟,有你我便再也不會感到孤單寂寞,是你讓我有了家,就像一縷無法阻擋的溫暖陽光照射進我的生活。能夠娶到你,是我三生有幸。”
他越是說着這樣深情的話,她便越是心裡苦澀到了極致,就在她搖頭想要說些什麼時,卻直覺得後頸一沉,便昏沉下來的沒有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