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展堯一怔,於心潞突然哭着趴進他懷裡,“展堯,我剛纔求童顏姐放過我們,讓她和記者們說幾句好話,可她不但說不會幫我們,還會繼續上節目,我求她,她說除非我離開你,我不答應,她就拉着我”。
“童顏,你現在已經把我害的很慘了,心潞這段日子被記者堵的擔驚受怕,連大門都不敢出,你還要逼她離開,天底下還有比你更惡毒的女人嗎”,秦展堯將於心潞摟在懷裡,臉色寒青的怒喝,目光恨不得將童顏千刀萬剮。
童顏冷眼看着他們抱成一團的身影,於心潞楚楚可憐的依偎在他的懷裡,還是覺得很難受,這世上唯有秦展堯每時每刻說出的話都像尖銳的刀子一樣,“秦展堯,我從澳洲回來後你總說你一直愧疚,兩年來一直在找我,在摩爾山莊你拼了命救我,我有感激,我有動搖過不要再恨你,可你每次說的後悔一轉身後就化成利刃狠狠的扎着我,她說什麼你就信,我說的話你一句也不聽,你總是用你認爲對的方法把我逼近絕路”。
看到她痛苦的雙眼秦展堯俊美的臉沉了沉,再低頭看了看泣不成聲的於心潞,眸子變幻不定,沉吟不語。
“展堯,算了算了,我們這輩子終究是童顏姐太多了,她恨我們是應該的”。
“呸,你少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你們真是世上最匹配的一對狗男女,只要你們別再來惹我,我也根本不想和你們說話”,童顏再也聽不下去,扭頭便走。
“童顏,你剛纔說什麼”?秦展堯攥住她手腕扯過來,被激怒的他猙獰的掐住她脖子,他討厭她對自己漠然的態度,討厭她惡毒的把自己和於心潞強湊在一塊,“有本事你再說看看,仗着自己有卓雅烈和武爵撐腰無法無天了是嗎”。
隨着他的咆哮,掐着她的脖子一下又一下的收緊。
“展堯,快點住手……”,卓雅烈焦灼的聲音突然從樓梯口傳了過來。
童顏艱難的側過頭去,只見他拄着柺杖走過來,面容陰沉沉的。
“卓雅烈,你剛纔不說和她沒關係嗎,怎麼,又捨不得找上來了”,秦展堯看到童顏求助的望着他,更加惱怒,“今晚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我當真很好奇你們倆什麼時候勾搭在一塊了,卓雅烈,虧我把你當兄弟”。
“秦展堯,當初是你不要她的,現在總欺負她、糾纏她算什麼本事,你馬上放開她,否則別怪我做兄弟的不客氣了”,卓雅烈見童顏漲紅的臉,也怒了。
“兄弟”?低沉的聲音含着怒火嘲弄的入耳,“你還有拿我當兄弟嗎”?
明知道這兩年他一直在找她,他卻還一步步設計,秦展堯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複雜憤怒過,他覺得自己完全被人當傻瓜一樣玩弄了。
“那你呢,你要真把我當兄弟有本事就把她讓給我啊,可是你寧可毀了她也不肯讓給我”。
“我爲什麼要讓給你,你有那麼多女人我讓你來糟蹋她嗎”?
“難道你就不是在糟蹋她嗎”,卓雅烈拄着柺杖握住秦展堯的手腕,“你再不放開她,她會被你掐死的”。
秦展堯看着在她手下拼命掙扎呼吸困難的童顏,雙眼的戾氣越來越重,怒氣油然而生,突然陰冷的笑起來,“怎麼,莫非流連花叢中片葉不沾身的卓少也對她動情了,卓雅烈,你什麼時候有喜歡撿被我扔掉的爛貨嗜好了”。
夜風從陽臺上吹進來,沁着涼意,將童顏額前的髮絲吹得凌亂。
“秦…展…堯,你…”,悽美的如黑色瑪瑙石雙眼突然停止了掙扎,靜靜的望着他,透着眸中寂靜的悲哀,讓他莫名升起一股劇痛、懊悔、疼惜、害怕,就像當年她無意中聽到自己讓蔡英設計她的事。
手莫名的一鬆,突然一記拳頭狠狠打了過來。
疼痛在下顎散開,秦展堯連連後退了幾步。
“堯……”,於心潞驚呼一聲撲過去攙扶住他。
“讓開……”,秦展堯冷漠的推開他,回神瞪向同樣陰寒森森的卓雅烈,“卓雅烈,你竟敢打我”。
“我打你又怎麼了,一個人的容忍是有限的”,卓雅烈也氣紅了眼,什麼叫做撿他用過的破爛,該死的。
“正好,我也受夠了你”,秦展堯抹了抹嘴角衝上去一拳也揍上他面門。
秦展堯身材高大,力道又猛,卓雅烈拄着柺杖,根本沒辦法躲開,結結實實的拳頭也落在他臉上,手裡的柺杖也跟着飛了出去,但他脾氣硬,也顧不得腳傷不甘示弱的又很快回了一拳。
得到解脫的童顏才“咳”着喘了兩口氣,便看到兩個大男人便扭打在一塊,嚇了一跳,更糟糕的是卓雅烈腿受了重傷,失了柺杖連站穩都是個問題。
正在這時秦展堯又很快回了一拳,被逼的緊的卓雅烈跳着後退了一步,卻沒站穩,身體突然向後倒去,後面是樓梯,等秦展堯發現時他已經後背朝樓梯滾了下去,高大的身體在樓道上幾個翻滾纔在摔倒在樓臺上。
“啊……”,於心潞捂着嘴巴驚恐的大叫了一句。
童顏和秦展堯也呆住了。
“卓…卓雅烈…”,還是童顏第一個回過神來奔下樓梯將卓雅烈扶起來,額頭上全是血漬,俊臉上也有很多處青青紫紫,人還沒完全昏過去,只是手臂顫抖的捂着受傷的腿,“腿…腿…”。
“卓雅烈,你別嚇我,你腿怎麼了”,童顏嚇得腦袋一片空白,只臉色慘白的抱着他,眼淚急的都快掉出來。
“千萬…千萬…別告訴…我爸媽…”,牙根裡拼盡全力蹦出幾個字,卓雅烈再也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聽到動靜的藝人一個個都好奇的站在樓下,收到消息的遲振彥和尹宇謙等人立刻奔了上來,“這到底怎麼回事”?
“尹醫生,他從樓梯上滾下來,暈過去了……”。
“快讓開,讓我看看”,尹宇謙推開她,低頭檢查了卓雅烈的身體一番,氣的面色鐵青,“腦袋受到撞擊,腿也骨折了,振彥,快點叫救護車過來,你們千萬不要動他,我先幫他止血”。
尹宇謙撕掉自己的襯衫,二話不說固定住他頭顱,用手指壓住受傷的位置最近的動脈血管。
救護車是在十分鐘趕過來的,由擔架擡着卓雅烈上車從後門離開。
夜晚的醫院光線昏暗。
急診室裡醫生來來往往的忙碌着。
五個人坐在椅子上,卻是一片靜謐。
童顏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說來說去卓雅烈都是因爲自己纔會進醫院,原本他車禍後腳上就沒好,現在又滾下樓梯不會來個腿斷了、腦震盪吧。
她嚴重懷疑自己最近是不是和醫院結下緣分了,回來不到一個來醫院都好幾次了。
“童顏,請你先離開好嗎”?秦允兒走至她面前,美麗的雙眼還是紅的,剛纔來的路上童顏還聽到她擔憂的哭聲,睫毛膏都哭花了,有些滑稽,可並不影響她的美麗和憎惡的神態,“都是因爲你,烈他纔會變成這個樣子”。
童顏抿緊蒼白的脣,喉嚨沙啞,一個字都發不出。
“秦允兒,推他下樓的是我,你不過是他一個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有什麼資格再這裡大吼大叫”,心情煩躁的秦展堯霍的站起,他恨童顏,可也只有他能欺負她。
秦允兒俏臉微變,咬着脣皮恨聲道:“那你呢,你是他最好的朋友卻推他下樓,你還有臉站在這裡”。
“哎,你怎麼說話的,是卓雅烈先動的手,展堯他不是故意的”,看不慣秦允兒那副嘴臉,於心潞也毫不相讓的站起來。
“烈從不動手打人,如果不是你說了過分的話惹怒了他他絕對不會動手的”,秦允兒不甘示弱,“把人都推下樓了你們還有理了”。